《本王在此-王爷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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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在此-王爷在下-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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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1 深情款款

  被摄政王的美色迷得晕陶陶的小檀也回过神来,一边暗道男人生成这样不正是公主口中常说的妖孽么,一边小心翼翼道:“算着日子,萧大人就要回京了,他若知道公主和亲大梁,不知道会如何呢?”
  小檀说的回京,自然是指夏国的京城。
  明月脚步一顿,面上却半点不显,她跟萧峰……萧峰是夏国广宁王之子,是萧皇后的亲侄,小时候跟长乐一块儿欺负她,却被她整的服服帖帖。她以为他们是不打不相识从小打到大的冤家,却没有想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萧峰竟喜欢上了她。他的心思被皇后知道,皇后怎么能允许萧峰娶一个总跟自己作对百般看不上眼的她?
  可萧峰却一副非她不娶的架势,萧皇后的子侄不多,萧峰又是萧皇后最喜欢的侄子,原本是要留给自己闺女的,因此任凭萧峰磨破了嘴,萧皇后也不肯成全他跟明月。为了绝了萧峰的念头,更是在商议和亲人选期间将萧峰外派出京,就为了瞒着萧峰将明月这个“祸害”彻底送走。
  萧峰执意要娶她,这么些年相处下来,对明月之心那真是可昭日月,只因明月戏说了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屋里便连个侍候的丫鬟都不留,就那么一心一意的守着明月,向往着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若说明月对萧峰没有半点动心,那定然是假的。只是在萧皇后无所不用其极的反对,甚至拿华嫔胁迫明月同意和亲之时,明月就知道,她跟萧峰是没有可能了。
  明月与萧峰的事,也只有最亲近的小檀知道。对于小檀突如其来的提到萧峰其人,明月忍不住瞥了她一眼。
  她脚下不停,语速不紧不慢,“往后不要再提他。”
  她已经和亲大梁,断没有再回去夏国的可能。就算以后离了摄政王府,天高海阔的,她也没有想过要回去,重新将自己困在四四方方的空间里。
  既然明知她跟萧峰已是陌路人,且再无同路的可能,明月又怎会允许自己将过多的无用的情绪继续用在他身上?
  看着小檀分明觉得她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欲言又止的模样,明月半点表情也没有。
  她从不否认,她的确不是一个温柔多情的良善人。
  她对萧峰的喜欢,也仅仅是因为,他的确一心一意的喜欢她等着她。就算她从没有回应过萧峰的喜欢,明月也是半点不心虚的。萧峰一直告诉她,他能喜欢她守护她,就已经觉得很幸福。因此对于萧峰日渐的喜爱深情与各种示好,明月接受的很心安理得。
  毕竟,他是真的因为喜欢她觉得幸福啊。既然如此,她喜不喜欢他,回不回应他的喜欢,又有什么要紧呢?
  她想,大概她真是天生自私又无情的那种人。
  思忖间,已经行到贺之洲面前的明月早已挂上了柔美甜蜜的笑容,歉意的垂头行礼道:“让王爷久等了。”
  贺之洲在花树底下笑的如同这春日里的春花一般烂漫多情,他朝明月伸出手来,温声道:“有时候等待,也是一件极有意思的事。”
  明月似听不出他话语中令人不安的深意,低头看着面前平摊在她面前的大手,那只手很干燥,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这是一只看起来温暖有力的手。
  这更是一只肆意翻弄着大梁王朝乃至天下云雨的手!
  这只手如今对她提出了邀请。分明他的语气是那般温柔小意,明月却只觉得心尖儿都颤抖了起来,值得大梁王朝第一人对她做出种种亲密暧昧举止的,大概只有她那华嫔娘亲发誓要她誓死守住的天大秘密了吧。
  明月忍着内心的惶恐不安,不动声色的吸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贺之洲没有挑明这件事,她且就当做全然不知。她有价值,贺之洲不管对她存了利用亦或是好奇之心,就不会早早儿结果了她的性命。
  有时候,有价值就是一种筹码,总比一无是处要好一些,他要观察她也好,磋磨她也好,折磨她也罢,总归小命是保住了的。
  这样一想,明月顿时就安心了。她微微抬眼,微红了脸对着贺之洲羞涩的笑了笑,才将葱白细嫩的小手轻轻搭在贺之洲的手心里。
  他想要演一出深情款款的戏码,她奉陪就是。
  管他想要给谁看呢。
  ……
  大梁国比之夏国自然要繁荣热闹的多。虽然其实在夏国,明月能出宫上街的机会也少的可怜,不过到底还是跟着皇后等宫里那一众女眷去皇家寺庙上过香,就这么出了几次门,若非她那不好应付的强悍脾性,跟车的宫人也不敢太过约束她,让她得以透过车帘缝看过夏国的街景。
  而其实那街景看与不看根本没甚区别。皇后出宫,场面那般盛大,为显尊荣以及以防宵小刺客之流,街道上都是清了场的。禁军开道,百姓围观,所见全是黑压压的人头,明月自然也就歇了看风景的心思。
  但大梁民风确比闭塞落后的夏国开放多了,明月与贺之洲乘坐的马车并不是那种寻常四四方方全将人遮挡的密不透风的那种。华丽的四驾马车犹如后世常见的那种观光马车一般,头顶明黄的华盖绣的却是真真切切的五爪金龙!
  明月看的眼眸一缩,身边坐着的这个男人,竟是从不遮掩自己的野心?这般大喇喇的出来,岂不更坐实了狼子野心的名头?虽然其实他本就是个野心勃勃之人,但好歹也要遮掩遮掩吧,他也不怕被百姓的唾沫淹死?
  明月虽一贯沉稳,但见了贺之洲这辆华丽骚包的马车后,心里忍不住翻起了惊天巨浪,饶是她养气功夫再好,此时看向贺之洲的眼神也忍不住带出了一些来。
  贺之洲却只作不觉,甚是体贴的指着四处为明月介绍起来,竟当真是带着明月出来闲逛游玩般。
  明月一颗心先是忐忑不定,生怕这招摇的妖孽招出什么祸事来,万一他被人唾骂,她肯定也少不了被人喷一身口水。可她担心的事不但没有发生,民众对于贺之洲这般万众瞩目的出行像是早已习以为常,一点儿也不惊讶贺之洲这摄政王竟敢用帝王才能用的五爪金龙,倒显得明月方才的惊讶大惊小怪一般。
  众人见了贺之洲的车驾,自是纷纷走避,面上多是敬畏之色,明月原本想象的惊恐之色倒是鲜少见到。这让她忍不住又有些疑惑了,传闻中的摄政王是暴戾残忍的能止小儿夜哭的角色啊,如今摄政王大摇大摆的出来,好歹也该有个四散奔逃来应景才对啊!
  不过没有预想中的千夫所指万人唾骂,明月索性将这些想不明白的事抛诸脑后,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可不是为了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便当真认认真真的观起了风景来。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早春生机勃勃的阳光普洒在红砖绿瓦亦或是鲜艳夺目的楼阁飞檐之上,使得这繁盛的上京城处处都散发着盎然春意与生机。
  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高头大马的嘶鸣,令明月觉得犹如置身于一副国泰民安的丰富画卷之中。看着身边走过的一张张或沧桑,或稚嫩,或悲伤,或快乐的脸庞,禁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更坚定了要从“牢笼”中逃出来,过自由自在的小日子的决心。
  她难得这般自在的看一会风景,自然也就尽量忽视身边这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只想着出来一次,怎么也要看个够本才是。
  “这金满楼是上京最大的金楼,公主可要进去瞧瞧?”女人都爱漂亮的金银首饰,想来她也不例外。
  贺之洲的目光落在明月头上。今日明月梳了个倭堕髻,头上不过几点素色珠翠,在发髻上斜斜插了枝嵌珍珠蝴蝶步摇。
  这打扮十分素净,堂堂夏国公主,竟比不上他府里那些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当然贺之洲也知道,她带来的陪嫁看着多,实则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萧皇后怎么可能费心打点她的嫁妆,不过是表面看着光鲜罢了。稍微值钱的首饰头面,也叫她拿着打点绿袖了。
  连她头上的珍珠蝴蝶步摇,他看着亦是旧年的款式,不禁在心里摇了摇头。虽则她装扮素净也还不错,但一国公主这般模样,还是显得太寒酸了些。
  夏国本就是个弹丸之地,人稀地少,靠的不过是出口皮毛与农耕,之所以能偏安一隅没有被如梁国之流的强国一口吞了,也不过是因着夏国国主是个胆小识时务的。夏国一早就依附了梁国,而梁国的军队也早就进驻了夏国,表面上是为了保护夏国不受周边国家如燕国云国等侵犯,实则,众人心知肚明,这进驻的军队绝无可能再退出夏国,一来,既监视敲打着夏国国主,二来,那也是贺之洲放在夏国看着燕国与云国一举一动的眼睛。夏国实则早已是梁国——或者说贺之洲的囊中之物了。
  明月听得贺之洲的问话,乖巧的点了点头,既然他要做那冤大头,她也没有理由拒绝。更何况,演出本就是要收演出费的嘛。
  因此,明月那头点的很是理所当然。

  ☆、012 王爷的春天

  贺之洲叫人将马车停在金满楼跟前。
  摄政王爷大驾光临,金满楼上下受宠若惊,那大掌柜简直都快惊的站不住了,一双腿抖得跟打摆子似的,勉强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迎上来,“不、不知王爷大驾光临,小的……小的……”
  结结巴巴汗如雨下的模样,倒叫明月终于肯定身边这男人那残暴名声绝非浪得虚名了。
  金满楼寻常也做摄政王府的生意,不但做,且摄政王府还是金满楼的大主顾,平常也有送货上门由着府里的女眷挑选,但是哪一次也没有这么直面的与动辄要人性命的摄政王打过交道啊。
  还是二掌柜稳住了心神,瞧大掌柜不中用的样子,也顾不得擦自己的冷汗,连忙将贺之洲与明月恭恭敬敬的请到楼上最好的雅间里,又一叠声的命人送最好的茶水点心来。他虽然也胆战心惊,不过瞧着摄政王头一回带着个女子亲临金满楼,虽忧心性命却也挡不住二掌柜那熊熊的八卦之心。
  虽不知这有着倾城美貌的姑娘是谁,但摄政王是什么人,何时将什么女子放在心上过。能这般陪护着上金楼挑首饰,可不是说明,在摄政王眼中,这姑娘是不同于旁人的?
  要是能知道这姑娘是何来历就好了,得了摄政王的亲眼,这往后一个侧妃总是跑不脱的。不过这姑娘虽衣着打扮差强人意,然端坐下来,一身端庄娴雅的贵气却是绝对错不了的。寻常人家绝养不出这样的闺女来,这般想着,二掌柜瞧着已经低头挑选起首饰的明月,忽然就悟了。
  这莫非就是夏国送来的那位和亲公主?
  明月似没有察觉到一脸憨厚相的二掌柜投注在她身上的打量的目光,一径选着合心意的首饰头面。
  她只有一个念头,冤大头在此,自然只选贵的不买对的。那赤金玛瑙头面,少说也有十六七两重,融了打成金条,又保值又方便携带。水晶步摇,碧玉凤钗,金镶玉镯……明月老实不客气的选了一堆金灿灿亮闪闪的好东西。
  一边选还一边用羞涩不安的神色瞟一眼神色淡然瞧着她,甚至唇边还露出个温柔宠溺笑模样来的贺之洲,小脸红扑扑的,仿佛十分欢喜又兴奋,“我长得这样大,还从未见过这般漂亮的首饰。大梁不愧是大梁,便是好东西也比夏国多得多。若非王爷,怕是这一辈子也不得见。”
  贺之洲温和的翘了翘唇角,带着笑意的温润嗓音透着些些的慵懒气息,“长乐喜欢就好。”
  这般说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瞧着明月。
  长乐是萧皇后两口子捧在手心里宠爱的嫡公主,明月被迫顶替她前来和亲,用的自然也是长乐的名号。
  这时候听见贺之洲喊出长乐的封号来,明月神色安然,一旁立着的小檀却忍不住抖了抖。
  要明月说,萧皇后两口子这件事办的实在太不漂亮了,既要送嫡出的公主和亲,又舍不得牺牲爱女,使出让人顶替这样拙劣的手段来,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人揭穿?本就是仰着大梁的鼻息,还敢这般弄鬼,就不怕在他们心里形如厉鬼的贺之洲一怒之下将夏国夷为平地?
  不过也不怪萧皇后两个胆子这么大弄这鬼,本就是个注定推出来牺牲受死的,谁又会在乎这是不是真的长乐公主呢?
  明月挑选首饰时,贺之洲就一直盯着她,她面上虽做了喜悦兴奋之态,然眼中却半点波澜也无。她并不在乎这些首饰到底有多昂贵,倘若真是在意身外物的人,也不会将自己的细软毫不心疼的拿来打赏人了。此时贺之洲又趁着她似毫无防备之时喊出“长乐”二字来,却见明月神色依然半点不变,知道这是个心里稳得住的,笑了一笑便吩咐二掌柜,“将她看中的,全都送到摄政王府去。”
  有了贺之洲这句话,明月买的更加欢畅,毫不手软的痛宰着他的荷包。
  而做成了大生意还性命犹在的二掌柜一边冒着冷汗一边喜笑颜开的恭声回应,“是是是,小的保证办好王爷交代的事儿。”
  贺之洲领着明月出了金满楼,那一楼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掌柜伙计这才回过神来,纷纷拉着二掌柜询问起来。
  二掌柜这才抬手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沉吟着吩咐道:“将那位公主选中的东西装装好,仔细送去摄政王府。还有,下个月有新的花样子出来,记得送过去让那位先挑选。”
  便有伙计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王爷当真对那和亲公主……有意思?”
  这般问着,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四顾,生怕这话一不小心就落到了摄政王耳中,八卦到底还是没有性命要紧的。
  “你可瞧见寻常王爷带了哪个姬妾这般公然的逛街了,还亲自陪着挑选首饰?哎哟,你们是没瞧见,王爷瞧着那公主的眼神……”二掌柜睨他一眼,又兴奋的与众人分享道:“王爷平日里不是穿红就是着黑,你们何时见过他穿的这样……嗯,文雅过?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这话也可以反过来说嘛。”
  平日里王爷穿红衣就是一身邪气,穿黑衣就是一身煞气,怕这上京城里还真没有人见过摄政王穿过红黑以外的衣裳了。
  众人颇觉有理,忍不住跟着点了点头。
  唔,这是可怕的摄政王的春天来了?
  二掌柜见众人同意他的说法,愈发得意起来,“还有啊,王爷哪回出门身边不是侍卫环绕?可今日,你们可瞧见他身边哪个侍卫的身影了?这定然是王爷想与那位公主单独在一处,这才不让人跟着的。”
  “很是很是。”
  众人齐齐附和。
  ……
  被议论的主角二人自然不会知道在这短短时间内,邪煞可怕的摄政王变成了深情款款的好男人,而明月已经成了摄政王的心尖宠。
  迎面两个高鼻深目发色金黄的外国人说着母语走过来,明月不想这大梁境内竟有外国人出入,且扫眼一瞧,虽然周围的百姓也不住的拿眼打量那两人,窃窃私语的议论着他们,但可以肯定的是,百姓们并没有初次见到他们的惊惧与恐慌,显然外国人虽然不多,但在大梁的上京却是时常就能够看见的。
  知道贺之洲正看着她,明月适当的流露出震惊与惊惶之色来,脚步轻移,躲到了贺之洲身后。
  贺之洲忍不住微笑,她自己一定不知道,不论她面上的惊讶惶恐装的多么逼真,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分明半点惊怕都没有。有的只有对那两个西洋人的好奇,像是想不通为何会有西洋人出现在大梁。
  “别怕,这是远渡重洋来到大梁的西洋人。”贺之洲侧身轻声安抚明月,“他们那儿的人长得与我们不一样,不过也没什么可怕的,都是两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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