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在此-王爷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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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在此-王爷在下-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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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滚。”若换了旁人,见了贺之洲这不悦的神色,定然就灰溜溜的滚了,安小侯爷一向认为自己不同于旁人,不但不肯滚,还嬉皮笑脸的凑过去:“王爷,你对那夏国公主到底是个什么心思,说出来给我听听嘛。母亲知道我来了你这里,可是叮嘱了又叮嘱,定要我问清了,你也知道我母亲的性子,从我这里得不到满意的答案,怕是要亲自过府来找你问个清楚明白,不然晚上可是要睡不着的。”
  听他提起逍遥侯府的安太夫人,贺之洲面上的神色松缓了些,连语气都温和不少,“你告诉姨母,外头那些不实言论不听也罢。”
  安小侯爷俊美的面上便露出显而易见的失望来,“我还真以为你凡心大动,好不容易遇见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啧——”
  他啧啧出声,边摇晃着脑袋边道:“母亲最担心你这辈子孤独终老,听了外头的传言,开心的跟什么似的,这要我回去跟她老人家说,王爷依旧郎心似铁,她老人家得多失望啊。表哥啊表哥,我娘那头漂亮的青丝,可都是因你而愁白了的!”
  “不是因为你整日的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姨母才愁白了头发?”贺之洲可不担这名儿,冷眼睨着他:“我这就让人在六部给你安排个职务,老老实实当差去,想来姨母会很开心的。”
  若是往常,听了这话的安小侯爷定然就落荒而逃了,可今日他却没有跑,犹自笑嘻嘻的道,“表哥,你说你们这郎无情妾无意的,偏又要装出有情有意的模样来,到底唱的哪一出啊?”
  “你怎知她对本王无意?”贺之洲黑眸微沉,语气却是漫不经心的。
  安小侯爷刷的一声挥开手中折扇,一副风流公子的做派,得意的解释道:“好歹弟弟也是经常眠花宿柳的人,真情假意还能看不出来?若那夏国公主当真心悦于你,知道你喜欢后院和睦,又怎会如此不给巩玉儿脸面?再有啊,你给她买的那些首饰头面,她连看都没看一眼,只叫小丫头收拾好方便熔成金条的,弟弟拿项上人头跟你保证,这公主绝对是想逃跑!”
  所以他才说这公主有趣得很呐!
  且不说他家表哥这相貌,便是他的身份地位,寻常女子若见了,不哭着闹着非君不可那才是奇事。可那公主却只想拿了金条跑路,也不想想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且她还是夏国送来讨好大梁稳固邦交的和亲公主,还敢跑呢,不说表哥会如何惩治她,就是夏国也不会放过她。
  这公主若不是个傻的,就绝对是个心里有成算的。
  明明是个弱女子,可那做戏的本事……跟他家这表哥,恐怕还真有些旗鼓相当的意思呢!
  论起对女人的了解来,贺之洲定然是比不上成日里不是眠花宿柳就是倚红偎翠的安小侯爷的,对于他的分析内心里很是赞同,面上却丝毫不漏,“那也要她有那个本事逃得出本王的手掌心再说。”
  他现在待她这般和气,她若真敢不识时务,可就别怪他拿本来面目对她了!
  ……
  明月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上头,还不如抽空多练练笔呢
  看着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颜料画笔,明月心里又是期待又是雀跃,虽然不愿意跟摄政王有过多交集,但她眼下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她很肯定,那男人绝对不会找别人来教她!
  只盼着那摄政王当真会画画,也当真会教她作画,而不是随口说来敷衍她的。
  正想着,就听见外头响起小檀的请安声,“给王爷请安。”
  明月刚从椅子里站起身来,就见贺之洲大步走了进来。他换下了今早出门穿的那件青色衣衫,此时穿了件月白镶金边的素色衣袍,愈发显得他面如冠玉,温润可亲。
  他抬手扶住了欲要对他请安行礼的明月,目光在看清明月身上的束腰窄袖的利落装扮时微闪了闪,“可曾歇过午觉了?”
  连方便动作的衣服都早换好了,她要学画的心情还真是急迫呢。
  瞧她不动声色收回手去,似还拿帕子不经意的擦了擦,贺之洲眸光微凝,唇边的笑意却深了些。
  明月微微一笑,乖巧道,“想着备受王爷推崇的西洋画,也不知道画出来会是什么模样,便好奇的睡不着。”
  她语气软绵绵的,似满心依赖着贺之洲,还甚是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王爷若再不来,我便要忍不住使人去请王爷了。可就怕扰了王爷正事,惹得王爷不快……”
  贺之洲趁机又捉了明月的手,暧昧的以拇指摩挲着她细腻柔软的手背,亲昵笑道:“若旁人来打扰,本王定会不快,但若是长乐,本王只有高兴的,又岂会不快?”
  明月:“……”
  第一次在宫里见他,是虽和气却疏离冷淡的。第二次便是今早了,莫名就对她深情亲昵起来了。这才是他们第三次见面,总看他这么深情款款还毫无知觉占她便宜的样子,晚上怕是要吃不下饭的!
  坏人食欲,简直大大的坏!
  但明月还只能接着往下演,她羞涩的做出副鹌鹑模样来,“王爷……这般取笑人家,人家可不依的。”
  贺之洲见她扭扭捏捏,分明是想扮娇羞,结果用力过猛,看起来又怪异又好笑,但当事人一点也不知情,还拿小手不住的搓衣角。贺之洲自然也不会揭穿,只是握拳于形状优美的薄唇边挡住了唇畔的笑意。
  半晌没听见贺之洲的声音,明月垂着头也看不见他的神色,只看得见他胸膛深深地起伏了起伏了两下,这才反应过来他似乎是在憋笑,立刻明白过来自己演的太过成了他眼中的笑话了。
  她装模作样可不是为了取悦他的。明月暗暗撇嘴,抬起脸来又是一副乖巧可爱的模样,直奔主题道:“王爷,那西洋画到底什么模样的,还请您快些让我来开眼界吧。”
  贺之洲也不再吊她胃口,若不在她跟前亮一手,让她知道他的价值,她以后定是要想方设法躲他的。
  安康说的没错,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个有趣又有用的人呢。
  他动作利落的调了颜料,也不要人帮忙,指使明月坐到对面的椅子里,就着现成的模特儿下起笔来。
  明月看着他,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她上辈子光顾着跟男生称兄道弟了,帅不帅什么的,她也没有注意过,这辈子她见过又接触过的男人,加起来连十个手指头都不会超过,自然没机会验证这句话。眼下瞧着贺之洲,便是明月也不得不承认,这男人就算没有通天的权势与显赫的身份,光凭这举世无双的容貌以及认真起来这份劲儿,就足以令无数女人趋之若鹜了。
  他的眼睛非常漂亮,睫毛浓长乍一看几乎不像男人所有,极深极黑的眼眸,不同于总看着她时那温柔而缠绵的目光,此时他盯着画纸的目光却是淬利,在午后灿烂的日光下灼灼生辉。
  他的动作轻盈而流畅,抬眼打量明月时,嘴角总会弯成叫人沉沦的弧度。阳光照亮他俊美的脸,他噙着笑,愈发遗世孤立,整个人仿佛虚无透明一般,带着奇特而惊悚的美!

  ☆、017 名师高徒

  不过,再赏心悦目的画面,一动不动的看得久了,也是很要命的。
  明月脖子酸了,肩膀硬了,腰也痛了,正打算换个姿势顺便问问贺之洲还需要多久时,对面的贺之洲终于放下了笔,看一眼明月,又低头看看面前的画作,满意的点了点头。
  “画好了。”贺之洲朝明月招招手,“过来瞧瞧。”
  虽是十分随意的语气,漫不经心中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命令。
  大概连他自己也不曾发觉,不管他面上装的多么温柔温和,然言行举止却总是带着居高临下的命令意味。
  明月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走了过去,探头一看,嘴角就是狠狠一抽。
  “王爷,您这是画的什么?”明月瞧着眼前那张寥寥几笔就勾勒出来的大头漫画,那穿着与她几乎一致的大头娃娃笑的眼睛都眯缝在了一处。
  明月只觉得心里头的火气一拱一拱上窜的很厉害,她紧抿着如花唇瓣质问,却并不敢回头,生怕一个忍不住就将那张害她坐了半天却只得了张夸张漫画的纸张砸到贺之洲的脸上!
  太过分了,这根本就是在耍她!
  贺之洲自她身后瞧见她连耳根都涨红了,两只手更是紧紧握成拳头,仿佛正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怒气。
  他轻轻一挑眉,嘴角便噙了抹恶作剧得逞之后的得意笑意,佯装不解的自明月身后看过去,“怎么?”
  似这才发现自己画了什么,贺之洲轻咳一声,伸出手将那张漫画捡了起来。他身子微微前倾,不可避免的贴上了明月的背脊,便见她下意识的绷紧了后背,全身上下似都充满着排斥与警惕的气息。
  他只作未发觉这暧昧的亲近,带了笑意的嗓音似满是歉意,“这张不是,下头这张才是。”
  明月紧紧闭了下眼睛,明知道他在耍她,却还是只能睁开眼来,只希望自己这次看到的不会再是另一张大头漫画。
  如果真的还是那样的图画,明月发誓,她绝对不会再控制身体里的洪荒之力!
  深吸一口气,明月终于看了过去。
  她很快怔住了。
  跃然于画纸上的女子的确是她没有错。她每天都在镜子里看到这样熟悉的一张脸,可是没有哪一次,让明月看着自己的模样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倾国倾城的女子静静地坐在椅子里,漆黑的眼眸里似落满了月华,晶亮纯洁,透明干净,目光看似温婉柔和,眼底深处却如针尖一般锋利而坚定,可又莫名的带着点淡淡忧伤,连微笑翘起的嘴角也不能抹平她的忧伤一般,却使得她的气质如最美的昙花。于这喧闹人世静默的开放,释放独属于她的幽静与绝美。
  整个画面呈现出一种与她格格不入的圣洁之美,令人一眼就将她铭记于心!
  “这是我?”明月忍不住伸出指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触摸画纸上那熟悉又陌生的女子。
  这是她,可又不是她!
  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指尖,热热的气息碰到明月的耳朵上,“别碰,颜料还没干,仔细弄脏了你的手。”
  明月浑身都僵住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正贴着贺之洲的心脏位置,她甚至能听见一声声心跳,体温夹杂着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笼罩着她,令她不安又烦躁。
  她敷衍的“嗯”了一声,似不能再忍耐,借着观察画往旁边错开一步,稳了稳神方才由衷的赞美道:“王爷的画艺,堪称出神入化了。俗话说名师出高徒,有王爷这样的名师,何愁教不出高徒来。”
  贺之洲对她的拍马很受用,调侃道:“虽有名师,却也怕遇到慵徒,一个不慎,可不就砸了名师的招牌?”
  明月眼角一抽,想也没想反驳道:“纵是名师,若只敷衍教学或者不得法教学,却也怪不得学生不是?”
  她习惯说话时直视人的眼睛,被贺之洲一调侃,就忘记了要伪装。不自觉就转过身来,昂起小脑袋不服输般看着贺之洲的眼睛。
  那样一双斗志昂扬又生机勃勃的眼睛,跟她平日里总装出来的温柔温婉截然不同,却更吸引人的目光。
  狡猾凶悍的小狐狸,偏要装的像只弱不禁风的小兔子。
  被惹急了,总算忍不住伸出爪子挠上一把。
  贺之洲笑起来:“长乐言之有理。你放心,本王定会做个尽心竭力的好夫子。”
  明月便往后退了一步,装模作样的弯腰作揖,“夫子也请放心,学生定不会让夫子失望的。”
  她抬起头来,对上贺之洲像是落满了阳光、刺目的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的潋滟凤眼,他仍然在笑,她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我们现在就开始,也让为师看一看这新收的弟子到底资质如何。”
  明月忍不住就有些心虚起来,她的资质么,她自己都觉得……不忍直视,一咬牙就使上了激将法:“好的夫子,便是资质再愚钝的弟子也会调教成为高徒的。我相信,王爷定然就是这样的夫子!”
  一边说,一边还用力的点了点头。
  她那样对他仿佛天然信任又笃定的模样,终惹得贺之洲笑出了声来。他于是也一本正经的点头道:“本王也相信。”
  谁都知道对方的利用与虚情假意,可在这相视而笑的瞬间,有什么奇怪的情愫,飞快的来了,又飞快的消失。
  ……
  巩玉儿在明月那儿受辱的事很快整个摄政王府都知道了。明面上众人自不会说什么,背地里自都忍不住又笑话又嫉妒。
  笑话她拿热脸去贴夏国公主的冷屁股,却又羡慕嫉妒只有她一人得了王爷“亲自”挑选的头面。
  原还旁观的众女便忍不住有些蠢蠢而动了——巩玉儿那般冲撞得罪夏国公主,王爷不但没有惩罚,还给了头面,这说明王爷的确是不待见那夏国公主的。
  但也有那理智的不肯轻易出手。
  向来与巩玉儿不和也曾公开嘲笑过汪漫语的林氏林宝珠此时正闭了眼在绿油油的葡萄架下晒太阳。
  她还稳得住,可她身边的丫鬟却忍不住心急了起来,“姑娘,咱们什么都不做,就让这大好的机会白白溜走吗?”
  林宝珠没说话。
  那丫鬟跺了跺脚,神色间更着急了,“大前天胡氏在抄手走廊伸脚绊那夏国公主,事后王爷赏了她一匣子南海珍珠。前天邹氏将夏国公主的画架推进了池塘里,王爷赏了她一对儿宫制宝瓶。昨儿刘氏在夏国公主的吃食中下巴豆,昨儿夜里王爷可就歇在了她那里!姑娘,您再这般下去,王爷跟前儿,哪还有您的立足之地啊!”
  林宝儿终于慢慢睁开眼睛来,懒洋洋的开口道:“那你倒是再说说,胡氏、邹氏以及刘氏都是什么下场?”
  小丫鬟闻言一噎,那模样就跟生吞了只苍蝇一般,在自家主子的注视下,支支吾吾的开口:“胡氏想绊倒夏国公主,结果自己跌了个狗吃屎,听说门牙都掉了。邹氏将画架推进了池塘,紧跟着自己也掉进了池塘,被人捞起来后,傍晚就烧起来了。还有刘氏,听说昨儿跑肚跑了一天,人都拉的虚脱了……”
  林宝珠睨着她:“都没落得好下场,你凭什么觉得我就能在她手里讨到便宜?”
  对于明月那彪悍的战斗力以及不败的战绩,林宝珠心有余悸得很。她再是爱慕贺之洲,再是想要压所有人一头,再是想生下摄政王的子嗣,却也比旁人更清醒的意识到,她此刻不管不顾的扑上去跟明月作对,就算取悦了王爷,能得到那一时半刻的安慰陪伴又如何?比起那点子赏赐安慰,她觉得还是自己的身体更为要紧。
  留得青山在,老祖宗诚不欺她。
  小丫鬟说不出话来,沉默半晌,又忍不住道:“可您什么都不做,会不会惹得王爷不快?王爷本就少来咱们院子,这后院人又这么多,时不时的还有新人进来,您什么都不做的话,又怎么能在王爷跟前出头呢?”
  林宝珠重又闭上眼睛,轻轻笑了笑:“谁说我什么都不做?只不是现在罢了。你可瞧见汪氏做了什么?她不也什么都没做,就等着做那背后的黄雀?不要心急,等她们都铩羽而归,再看汪氏会有什么动作也不迟。”
  摄政王府的女人们前赴后继越挫越勇,有像林宝珠那般自诩冷静冷眼旁观的,也有那稀罕摄政王一时半刻温柔安慰的,她们卯足了劲儿对上明月,阴谋阳谋层出不穷,但最终的下场仍然只有一个——她们是如何害明月的,明月便原封不动的还给她们。
  虽然都是些幼稚又无聊的手段,但天天这么不停不歇的,让明月实在烦不胜烦。她想关了院门落个清净,可贺之洲每日都来教她作画,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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