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不相信?你放心,他的一颗百日红现在还在我肚子里呢!”一提到南宫墨给她下的毒药,她瞬间怒不可遏,一掌重重拍在桌上。
“你早说呀。”她这才相信,嘴角竟勾起一抹笑,她的男人办事就是深谋远虑。
看她这副得意的样子,花月影忽然发现自己不再同情她的所托非人了,原来一切皆是因果报应。
“所以夫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还想早日完成任务拿到解药呢。”
水流苏低头沉思,又忽然抬眼看她,神色间颇为挣扎,最后下定决心般,靠近她耳边悄声说道:“其实,他除了要我注意南宫硕的动静外,最重要的,是要我找到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她只听到他要她偷东西,却不知到底是什么,心下很是好奇。
“他真没告诉你?”看来此事事关重大,她还在犹豫要不要现在告诉她。
“他只说,要我配合你,一切听你吩咐。”
“好,你看好。”她终于还是决定告诉她,毕竟她们是一条船上的了。
水流苏端过桌上的茶水,伸出食指一沾,在桌上画了起来。她画得极快,又很细致,仿佛这个东西的模样已在她心中生根发芽了般,那么熟悉。
她凑过去看,一只栩栩如生的老虎图案,大概小于手掌一些的,------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虎符?原来他们是在找这个,南宫硕手中怎么会有这个?
连忙掩饰好眼底的震惊,她皱眉问道:“这是什么?你画只老虎给我看什么意思?”
“这你就别管了,你只要记住,一有机会就好好留心,如果能接近南宫硕或是去他书房找就更好了。”
“我怎么接近他?我现在可不是他的贴身侍婢了。”
“总会有机会的,何况我看他对你也不一般,就算没有机会你也要自己创造机会,别忘了,你身上的毒,多留一日总是会多侵害你一日的。”
她的心骤然下沉,难道这毒真的会日复一日侵害她吗?
寻医
“夫人,今天我想出去一趟。”花月影心下有些惴惴不安,只想偷偷找个大夫看一下,她中的毒到底严不严重,更重要的是能不能治好。
水流苏抬眼一瞥,半晌道:“有什么事吗?”
“我自来到府中从没出去过,好些东西都短缺的厉害,以前托别人买的总是不合心意,所以想……”
“好,你去吧,早点回来就是。”她伸手抹去桌上的痕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全然不在意她的说辞是否有漏洞。
“谢夫人,我一定尽快赶回来。”她脸上的愉悦无法掩盖,向水流苏福了福身子,欢快走了出去。
水流苏望着她的背影一声冷哼,有了这百日红也不怕她跑了,而且她只能任他们在手中搓圆捏扁,墨呀墨,你真是聪明!
出了府门,花月影行色匆匆,顾不得看这繁华的街景闹市,只顾扫描哪有好大夫、好药房。忽然,几个烫金大字“御合堂”出现在她眼中,她一喜,迈腿走了进去。
只见里面生意兴隆,拿药称药的伙计忙的不亦乐乎,再往里去,看病的人排成了长龙,一个年轻俊朗的男子正在给病人切脉,询问着病情。
花月影一愣,大夫,特别是有名的大夫,不都是留着胡子的长者吗?他这白面书生的形象行吗?
左右无事,她就打量起他来。他浓眉俊目,挺直的鼻梁下一张薄唇扯着好看的弧度。他一袭白色长衫,束起的墨发下端在肩头散落,优雅美丽。
仿佛感受到有人在看他,他忽然抬眼准确往她的方向看来,与他目光相接,她心下一颤,忙像做错事的小偷般心虚闪躲。
他黑亮的眸子染上笑意,复又专心替人诊断起来。等待的时间漫长难熬,就在花月影等得头昏脑胀昏昏欲睡时,已经到她了。
“姑娘请坐,哪里不舒服?”
“倒没有不舒服,就是想请大夫看一下我身体有没有什么其它问题。”她并不直说,只是想看看这年轻大夫是否有真本事。
“好。”他两指搭上了她的手腕,片刻道:“姑娘身体健康,并没有什么问题。”
“是吗?”她疑惑地皱起眉,是他医术不佳还是那毒根本不足为患?
“嗯?”他忽然喃喃道:“奇怪,真是奇怪。”
“怎么了?”她更为紧张道。
“姑娘是不是误食过什么东西?你本身身体没问题,可是隐约有一种外来物质偶尔出来干扰,只是这种现象极微,我差点都没发现。”
她激动地反抓住他的手,急切问道:“是的,这是一种毒,大夫,你能解吗?”
“知道是什么毒吗?”
“我也不知道那毒是何来历,只知道它有个狗屁名字叫百日红,就是白天之内如果没有解药的话,那我就会激烈地死去!”
“百日红,百日红。”他似乎对这个名字感触很深,只一味重复说着,思绪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半晌,他幽幽道:“对不起,我解不了你的毒。”
“你这是什么狗屁大夫?你甚至都没有好好给我检查,也没有做任何尝试,就说解不了,你这名医也未免太沽名钓誉了点吧!”她激动站起,隔着桌子居高临下俯视他,一根手指差点指到他鼻子上去。
怎么会是他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他一手支起下巴,好整以暇道:“我只说我解不了,没说别人解不了啊。这药又不是无解。”
她狂喜,弯下腰一把抓住他的手,眼中含着热切的希望之光。
“所以呢?你知道谁可以救我是吗?是谁,他在哪?”一连串的问题连珠炮似地从她口中问出。
“我当然知道,因为那个人正是我师父。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她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不过我师父他喜欢云游四海,居无定所,要想找他可好比大海捞针一般。”
花月影颓然放开他的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如泄了气的皮球:“不会吧?他老人家没事满世界乱跑干什么?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他耸耸肩,两手一摊道:“自然是他玩够了的时候。”
想了想,他忽然眉头一皱,喃喃道:“其实,还有一个人是有解药的。”
“谁?”她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可别又给她来一个什么云游四海什么的人,姑奶奶上哪找啊?好歹给她来一个找得着的。
“当今皇四子南宫墨。”他一字一句道。
她瞬间被天雷滚滚雷得外焦里嫩,是啊,这倒找得着,还是个认识的,关键是,她这一身毒不就是拜他所赐吗?
“我去~”一声无力的低咒,她起身径自往外走去。她这小心脏一会上天一会入地的,可把她折磨得够呛。
“喂,你怎么就走了?”他疑惑地喊住她。
她在门口止步,叹道:“你知道我这毒是谁喂的?正是南宫墨!你想他会这么爽快把解药给我吗?”
是哦!普天之下除了师父就只有南宫墨有这毒药和解药,那毫无疑问就是南宫墨下的毒了,他怎么变得这么笨!
“或许,你可以在第一个下雪的日子过来碰碰运气,我师父如果知道这下雪的话一定会回来的。”南宫墨越来越过分了,竟随便用毒害人,他可不想让他得逞,只盼师父能够适时出现救了她。
“谢了!”她头也不回地伸手随意在身后一摇,就走了出去。
她更不敢抱希望了。怎么可能就那么巧,偏偏就会有一场雪下在她毒发之前,还偏偏让他师父知道了,还正好赶了回来救了她?算了,听天由命吧,再不济,南宫墨那还有解药呢。
她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唉声叹气地自怨自艾,忽然,眼前闪过一抹似曾相识的身影,闻人冥!
她直觉地跟了上去,这个男人武功高强,气质高贵,在硕王府来去自如,她一直觉得他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男人在人群中穿梭,渐渐和她拉开了距离,行到一个转角,他瞬间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她一急,用力拨开前面的人,拼命往前追,鞋也被人踩脏了,发髻也挤乱了,弄得狼狈不堪,总算追到转角处,却早已不见他的踪影。
“我靠!”她气得低咒,还是跟丢了。
“靠什么?”一个低沉且无比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阴沉道:“你在跟踪我?”
她惊吓回头,倒抽一口凉气。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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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人多作怪
花月影惊得连连后退,真是冤家路窄!难得出趟门竟还遇见他,这种怎么也翻不出他手掌心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她这一脸震惊心虚的感觉更让人怀疑,南宫硕眉头蹙得厉害,不悦道:“怎么,不认识了?”
“不,不是。只是王爷出现得突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后一句低喃道:“怎么走哪都能遇上你?”
“你的意思是本王在跟着你了?”他语气冰冷,脸绷得就像拉皮拉过了一般难看。
“奴婢不敢。”这男人就是会强词夺理,要不是因为他是王爷,姑娘岂是如此好说话的!
南宫硕一双利刃般的眸子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眼神间的表达已充分说明了对她的不齿。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王府的规矩忘了吗,你怎么敢私自出府?”
“不是私自,奴婢可是请示过水夫人,王爷要是不信可以回去问的。“
“是吗?”他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很轻蔑,很嫌弃,他忽然话锋一转道:“刚才看你似乎在找什么人?瞧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这头根本就是个鸡窝。”
“没有啊,我能找什么人?”她随意在头上扒拉几下,道:“很乱吗?一定是人多挤的。”
看着她毫不做作的模样,虽然略显粗鲁,但他却莫名觉得可爱。这个女人就是有能力让他的心不受控制,差点卸下伪装。他忙别过头不看她,质问道:
“那你出府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他特意强调重要这两个字。
当然重要!那可是攸关她性命的重中之重。可是,那岂是能让他知道的?他没有解药不说,就算有他又岂会在乎她的死活?更何况为了解药她还要去帮南宫墨去偷他的虎符,所以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她身中奇毒。
“只因为长久以来,奴婢的一切都是别人代买的,很不合心意。今天好不容易求了个恩典,这不就急着买几件好看的衣裳和胭脂水粉回去。”她小心答道。
他忽然不阴不阳地牵动嘴角,嘲笑道:“哼,丑人多作怪!”
随即转身径自往回走去。
什么?他竟说她丑?她虽不敢自诩倾国倾城,可貌美如花四个字她绝对是当之无愧的。他他他……真是瞎了他的钛金合眼!
“怎么,还不走么?”南宫硕驻足转身,看她气得两拳紧握,满脸涨红,他忽然心情大好,不由轻笑出声。
“哦!”她不甘不愿地跟上他,暗自把他八辈祖宗挨个问候了一遍。想必他们被她问候得也不冤,谁叫他南宫家没有一个好人!
走了几步,她依旧不死心地回头张望,奇怪!刚才看见的绝对就是闻人冥,这么一会功夫他能上哪?
她有些失神地回过头,却发现南宫硕站在面前若有所思地眯眼瞅着她,她心“砰”地一跳,他是什么时候回头盯着她的?
“怎么了,王爷?”她有些心虚问道。
“没什么。”他再不理她,迈开大步往前走去。
他腿又长,走得又快,花月影一路小跑才能勉强跟得上他,累得她气喘吁吁的,她甚至觉得现在自己一定像条苟延残喘的狗狗。
她本打算到了王府先去躲懒休息会,反正这些小事上水流苏并不管她,谁料南宫硕却先一步叫住了她。
做我的女人
“跟我过来。”南宫硕头微仰,高高在上地用眼神示意她跟上来。
“可是我,奴婢还要去夫人那边伺候。”花月影找借口推诿着,满脸的言真意切。
“啧啧,奴性可真重。”他唇角一勾,笑得鄙夷。
他明明就是在挖苦讽刺她,怎么她还感觉他散发出些许怒意呢?管他的!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赶紧远离他才是正事。
“水夫人还在等着奴婢,王爷要没什么事奴婢就先告退了。”她屈膝福了福身子,转身就想离开。
他一个箭步上前,攥住了她的小手,紧紧握着,任凭她怎么试着挣脱就是不撒手。他用力一扯,她就不受控制地扑向他怀里。
“真是个倔强的丫头。”他声线温柔,说道:“别忘了,本王才是这府中的正主。我说的话都不管用了吗?”
“可是你也别忘了,是你自己把我丢给水流苏的!难道我不该遵从你的意思去好好伺候她吗?”
她站稳身子,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怒意,冰冷的语气中细细回味却仿佛含着些委屈。
他一声轻叹,这笨女人还是不相信他!当时练虹霓一心找她麻烦,把她整丢了半条命,他不能站出来保护她,就做了顺水人情把她给了水流苏,水流苏与练虹霓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练虹霓一时倒没有办法再去害她。
“真是笨!”他无奈地摇头,看来他很有必要重新给她上一课了。
“跟过来。”他放开她向房间走去,只留下不容反对的命令。
“大猪头!”她撅嘴恨恨嘀咕着,很不甘心地跟了上去。
花月影一踏进房间,就看他不动声色站在那,命令她道:“把门关上。”
她警觉心大起,大白天的关门干什么,难道又想占她便宜?不行!错了一次足够了!
“王爷有事尽快吩咐就是,奴婢还有很多事要去做。”她不耐烦地开口,言下之意就是老娘没时间陪你玩!
他也不生气,突然快步走至门口亲自把门关上了。看着门“砰”地关上,把阳光阻断在外面,空气霎时变得诡异,她一惊,怔怔往后直退。
可她并未退出几步,就被他大手一揽,送入了怀中。
“唔……”她在他胸口闷闷地挣扎,拼命捶打着、抗拒着他的接近。
他任由她的粉拳密集的落在身上,嘴角的笑容不再隐忍,满足地喟叹着。或许,一开始他就错了。他自作聪明地漠视她、远离她,不仅没有保护到她,还差点害她丢了性命,自己也饱尝了相思之苦。那他何不给她个名分,光明正大地保护她、关心她!
被这个想法激动得沸腾了血液,他双手捧起她的脸,深深望进她的眼中,动情说道:
“本王决定,从现在开始,让你做我名正言顺的女人。”
“你什么意思?”她眉头蹙起,不解地看着他。
“就先从侍妾做起,总有一天本王会让你坐上王妃的位置,本王不会委屈你的,你明白了吗?”南宫硕柔情地看着她,期待着她的感动。
“真是谢谢你了!什么侍妾、王妃对我来说都一样------一样的不屑!收起你的花言巧语吧,你要是放过我就已是无限恩典了。”
她美眸冰冷,丝毫不为所动。她可不会忘了自己**于他后就遭遇的一切,现在还想来欺哄她吗?
“不屑?!”南宫硕咬牙,额头青筋暴起。这女人就非要抹杀他的心意吗!
由不得你
天刚蒙蒙亮,正是沉睡时。
忽然,门外敲门声大起,花月影从熟睡中惊醒,起身披了件衣服,哑着嗓子问道:“谁呀?”
“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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