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真的要来吗?她有些不安地眉头轻皱,伴君如伴虎,也不知道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万一自己有什么地方失了礼数,到时会怎么样可难说。
“好了,快看看怎么样?”玉壶手执一面铜镜在她身后,方便她看得全面。
“你的手当真是巧,这么漂亮的人儿都不像我了。”她看了又看,无比欣喜。
“夫人这是在变着法儿的夸自己漂亮吗?”玉壶“扑哧”一笑,无所顾忌的取笑她。
“去你的。”她笑着白了她一眼:“该忙的都忙好了,现在怎么办?”
“现在该去陪王爷用早膳,等用过早膳就陆续该有宾客上门了,尤其是那二王爷,每年都是第一个来的。”
“嗯,走吧。”今天注定是一个陪笑的日子,但愿肌肉别笑僵了。
天色已经亮了起来,早晨的风格外冷冽,花月影一路走来不停拢紧身上的裘衣。她进到厅中才发觉,南宫硕一应的夫人侍妾竟都在座,而她是最晚的一个。
她忽然有些堵得慌,知道她姬妾众多是一回事,亲眼看着大家排排坐分果果是另外一回事。这么多女人你忙得过来么?南宫硕,你个人渣。
“王爷吉祥,祝你生辰快乐。”表面上却还要低声下气,花月影真是郁闷了。
“嗯,坐吧。”南宫硕在她脸上扫过一眼,眼中有些不容易发觉的惊艳。他一向喜欢她的清纯,没想到她打扮起来有另一种味道,很美。
“谢王爷。”她在商芷羽下首就坐,隔开他两个位置,而离他最近的还是练虹霓。
“月影妹妹,这来了怎么也不和我们招呼一声,好歹也是自家姐妹。”练虹霓一见她就有气,不阴不阳的挑着刺。
这贱人一而再的抢她的风头,连王爷的心都快被她勾走了,也不知她那点比得上她!
花月影不想浪费精神和她斗,顺势而下:“见过各位姐姐,各位妹妹们好。”
她一带而过,不点名,也不正眼看她,说完就低头捧起茶碗再不搭理她,气得练虹霓俏脸通红却不好发作。
南宫硕暗自憋笑,这丫头学聪明了,本来练虹霓就是没事找事,不搭理她也就没事了。不过……她这过分严肃的表情是有什么事不高兴吗?
早膳一一传了上来,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用膳。花月影第一次感到硕王府“食不言”这条规矩定的有多好,至少不必听这些女人争宠的聒噪。
她心中莫名突地一跳,怎么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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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泽天
“王兄,本王来的不晚吧?”南宫离爽朗的声音传来。
南宫硕忙走下台阶相迎:“太子殿下百忙之中能来,我硕王府就已是蓬荜生辉,哪有晚不晚的道理?”
“太子殿下请。”他手臂谦然前伸,示意南宫离先行。
南宫离伸手握住他伸出的手臂,道:“一起。”
南宫硕与他相视一笑,一齐往厅中而去。
好一幅兄友弟恭的美好画面,看到的人莫不感叹难得,皇室中兄弟反目、争权夺利的不在少数,这般亲近的可真是难得了。
“太子殿下。”所有人都起身寒暄,太子可是将来的天子,谁也不敢怠慢。
“大家不必多礼,本王与你们一样是来贺王兄生辰的,今天可要好好热闹一番,所有人不醉不归啊!”南宫离噙着笑意,一番话说得却颇有气势。
南宫硕脸含微笑,负在身后的手掌攥得指节泛白,南宫离,这样的日子也要喧宾夺主么?
“太子请上座。”
敞阔的厅中宴席大开,穿过长长的宴席,在最里面有一个小高台,高台之上就是唯一高高在上的一桌。
“今天是王兄的好日子,这主位应当是王兄来坐。”南宫离一双明眸看着他,笑得一脸无害。
“父皇虽然没有来,主位也应当是父皇的,这也是我这做儿子的一点孝心。”南宫硕推辞,还以他更无害的笑容。
南宫离嘴唇一勾,云淡风轻:“王兄有心了。”
“应当的。”南宫硕浅笑着摇摇头,眼眸中却透着不以为然。
底下的王公大臣听了不禁交头接耳起来,纷纷夸赞南宫硕不愧为皇长子,心中时刻记挂着皇上,这份孝义很值得推崇。
一部分拥护太子的人却有不同的声音,说他不过是做戏,搏好感而已。
南宫硕与南宫离却很有默契的低头品茶,并不制止,任下面闹哄哄地争议。
“皇上驾到!”
南宫泽天果然来了!
公鸭般的嗓音震撼了所有人,闹哄哄的场面顿时静了下来,众人忙跪出接驾。这皇上还是来了,看来这硕王在皇上心中分量自是不轻。
“儿臣叩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微臣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山呼万岁呼声震天,皇帝的四位王子都已拜倒在他身侧。
“平身。”南宫泽天充满威仪的脸上露出些笑容,锐利的眼神落在南宫硕身上:“硕儿,转眼都已二十六了,朕的皇儿中也只有你最有才能,要是这膝下有个一男半女的……”语声忽的一顿,他拍了拍南宫硕肩膀:“走,硕儿,陪父皇一起进去。”
“是。”南宫硕一派谦恭,他低垂的眼眸却饱含无比的怨恨:南宫泽天,我也是你的儿子,你当真要陷我于万劫不复吗?
听见皇帝这番话的人都在窃窃私语,这话的言下之意大家都很明白,南宫硕要是真有个儿子,只怕这太子之位……
南宫离一身冷笑,紧跟上去,而南宫墨脸色深沉看不出情绪,徒留南宫烈,紧紧攥起拳头,一声低吼:“你们啰嗦什么!”
大惊失色
待南宫泽天就坐,所有人才敢坐下,显得无比拘谨,再不复刚才的喧闹随意。
南宫泽天拿起琉璃盏,威严的双眼扫过群臣:“这不是朝堂之上大家不需拘礼,直管开怀畅饮。来,这一杯先敬硕王。”
所有人“唰”地一声,整齐划一地起立,仿佛演练过千万遍般。
南宫硕忙退至下首跪下,道:“父皇真是折煞儿臣了!”
南宫泽天利眸一眯,哈哈笑道:“父子二人喝杯酒而已,你跪下做什么,岂不显得你我父子生分?”
这酒他喝了也不好,不喝也不好。做皇帝的还滴酒未沾,却和所有人一起敬了他,未免在君臣伦常间有落人口舌之嫌。而他要不喝,那就是抗旨不尊。
南宫硕恭敬深深拜倒在地:“儿臣谢父皇赐酒。”说完也不起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才重新就坐。
南宫泽天斜眼看他,脸上虽带着笑容,却掩盖不了他的若有所思,那尖锐探究、满含深意的目光足以让一般人如坐针毡。
悠扬的乐声响起,高台之下如蝴蝶般飘来的舞姬适时打破了这份沉寂,一个个妙龄女子身段柔美,笑得如花般明媚,使出了浑身解数表演着。
气氛柔和了些,不时有人来敬皇帝酒,南宫泽天一律端着杯子,并不喝,只有几位重臣和他的儿子们敬酒他才浅抿一口。
“父皇。”南宫硕面带笑容,道:“儿臣为父皇特意准备了好节目。”
“哦?”南宫泽天浓眉一挑:“硕儿这么有心?”他的话里听不出是褒是贬。
“其实是儿臣几个夫人要为父皇献舞,说是她们做媳妇的一片心意。”南宫硕侧过脸向身后吩咐:“去请夫人们过来。”
“是。”福来忙不迭去请。
片刻四位各有千秋的女人姗姗而来,齐道:“臣媳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南宫泽天指指空位,道:“都坐到你们王爷身边吧。”
她们谢过恩,逐步走上高台在主桌坐下,南宫硕从容面向南宫泽天,道:“本来她们四个各有节目,可现在却只能有三个向父皇献舞了。”
“嗯,这是为何?”
“因为……”南宫硕温柔如水地看向练虹霓,一字一句道:“霓儿已有了身孕。”
身孕?刚说到子嗣问题他的女人就有了身孕?他刻意隐瞒,却在这时说出来是打的什么主意?
“哦?如此真是恭喜我硕儿了。”明明是恭喜的话,南宫泽天语气里却含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威慑力。
练虹霓脸色刷白,一脸惊恐地望向南宫泽天,想拿起酒杯却慌乱到打翻,酒水撒了她一身。
“怎么了,霓儿?”南宫硕关怀备至的声音。
“没……没事!”练虹霓声音抖得不像样子,泄露了她心中的恐惧不安。
南宫泽天威严的声音再度响起,让练虹霓当场腿软:“有身孕的人怎么还能这么毛躁,苏苏的孩子是怎么没的都忘了吗?日常起居都要小心,可不要再出什么意外。”
他这是在提醒她苏苏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还是在警告她她的孩子一样留不住?!
“是,谢父皇教诲!”练虹霓死死握着凳子边缘,不让自已颤抖,可是她实在是伪装不下去了:“臣媳脏了衣服,先行告退。”
“嗯,小心身孕。”淡然的一句,有心之人却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练虹霓仓皇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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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是我的女人
墙角处,练虹霓颤抖地扶在墙上,脸色一片惨白,站都有些站不稳。
“夫人,您没事吧?”丫鬟不放心地想上前扶她。
练虹霓狠狠推开,失控地尖叫:“滚,全都给我滚!滚!”
丫鬟惊吓地跑开,剩下她一个人歇斯底里。
为什么,为什么?南宫泽天,他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关心她和她肚中的孩子吗?不,不可能!他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他可以有孙子,可他孙子的父亲绝不可以是南宫硕!水流苏夭折的孩子不就是他要她暗中除去的吗,现在呢,得知她怀了身孕就要轮到她了吗?
“皇上,看在我为您做了这么多事的份上,就不能开恩一次吗?我是真的很喜欢南宫硕,我想为他生下这个孩子,我敢保证,这个孩子的出生不会威胁到您的江山的,我可以劝说南宫硕放下手中的一切权利……放过我的孩子,只求放过我的孩子……”
她颓然坐倒在地,喃喃自语着,双手护在腹部的位置,任泪水花了妆容……
宴会中热闹非凡,歌舞美酒美人,美不胜收。
“硕儿,那个人,”南宫泽天眼神随意一瞟,道:“是不是北国人?”
南宫硕跟着看去,颌首道:“是,北国王爷闻人冥。”
“你的朋友?”南宫泽天眉头微挑。
“不是,是烈的朋友,不请自来而已。”南宫硕一声冷哼,撇清关系。
“哦?”南宫泽天抿了一口酒,忽然换了个话题:“虹霓有几个月身孕了?怎么这种喜事竟瞒着父皇?”
南宫硕不慌不忙,得体答道:“正是为了给父皇一个惊喜,儿臣知道父皇一直为儿臣未有所出而挂心,想着挑个好日子告诉父皇。”
“哦?是吗?”南宫泽天一脸似笑非笑,精明的眼眸带着审视。
台下乐声忽变,一面高架大鼓被推了上来,鼓上女子红衣飞舞,令人目眩。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堪比飞燕。
“这就是你新娶的夫人?”南宫泽天目不转睛,显得饶有兴致。
南宫硕陡然一惊,未见一面他竟然知道她就是?果然他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他怎么会忘了这一点?怕是自己这硕王府多的是南宫泽天的眼睛。
“是。”对于花月影,南宫硕不想多说,被南宫泽天注意上并不是什么好事。
“有点意思。”南宫泽天手执酒杯放在唇边,一时竟忘了喝下去。
花月影无意间接触到南宫泽天的眼神,猛地一阵不安,她是她的儿媳,可他看她的眼神完全不像长辈该有的,充满了觊觎的味道。天,是自己多想了吧?南宫硕的父皇应该不会是这样的人。
一道不悦的视线向她射来,她顺势看去,南宫硕正脸色阴郁的瞪着她。
瞪她干嘛,不是他说让表演的吗,她的舞一直不错,他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她不服的瞪了回去,南宫硕脸色更加难看了。
这死女人,还不快点给他跳完滚下来!
终于花月影最后一跃,乐声止歇,她就此跪下谢恩:“臣媳献丑了。”
“哈哈哈,何来献丑一说?”南宫泽天爽朗笑道:“依朕看,这所有舞姬都比不过影儿这一鼓上舞!”
影儿?那只有他才能这么叫。
南宫硕面色一变,又极快堆上虚伪的笑容,道:“父皇说的是,影儿岂是几个舞姬比得上的?她可是我的女人!”
南宫泽天不阴不阳瞥了他一眼,哼,这是在跟他强调什么吗?
他受伤了(一)
南宫硕刻意垂首,不去看南宫泽天古怪的神情。
南宫泽天眼中泛过一抹狡黠,轻轻向花月影招招手,亲切笑道:“影儿过来,陪父皇和硕儿一起喝一杯。”
花月影瞥了一眼南宫硕,这才道:“谢父皇赐酒。”
她走上去,从丫鬟手中接过酒杯认真道:“臣媳与王爷一同敬父皇,祝愿父皇身康体健,寿与天齐。”
“寿与天齐?”南宫泽天挑眉:“倒是比万岁又上了个台阶,词是个好词,只是朕怎么敢与天比寿?”
“这……”她只是随口一说,话被他一强倒不知如何应答了。
南宫硕适时接过话题道:“父皇,您是天子,又怎么不能与天比寿?影儿这也是发自内心的祝愿,父皇寿与天齐,泽被苍生,那也是百姓之福。”
噗,花月影惊了,南宫硕,你也看过鹿鼎记么?
“哈哈哈……”南宫泽天极度受用的笑了:“好,连硕儿都说朕可以寿与天齐那朕就一定可以,来,喝酒!”
“是。”花月影暗自松了口气,举起酒杯正要喝,冷不防腿上突如其来的剧痛,她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去……
“啊!”她惊叫着,眼看就要扑在南宫泽天怀里。
“小心!”南宫硕出手如电,一把攥住了她,可她还是不可避免的碰到了南宫泽天的手臂,而此时,南宫泽天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碎在了地上。
南宫硕面色一紧,花月影更是大惊失色,她这是圣前失仪?不,恐怕还不止!
花月影忙跪在南宫泽天面前,慌张道:“皇上恕罪,臣媳不是……”
请罪的话还未完,厅中突发变故。众多刺客破空而入,顿时厅中大乱。
啊?又来?
花月影傻眼了,不过另一方面也松了口气,这刺客来的还真是时候。
“保护皇上!”南宫硕一声大喝,王府中瞬间出现的护卫在南宫泽天身前形成了数道人墙,刺客人数虽多,一时也靠近不了皇帝。
“笨女人,在我身边跟紧了!”南宫硕口气严峻,这一次他绝不会让她再受一点伤害。
“知道了!啊!”身边有刺客向她刺来一剑,她飞快往南宫硕身后一躲,身前的这个男人刹那间化身杀神,手起刀落间,刺客已经倒在地上鲜血狂涌。血腥的场面又勾起了她的记忆,她把利剑刺入黑衣人身体的时候,也是这般刺目的猩红……
她突然间惨白了脸,躲在南宫硕身后瑟瑟发抖。
不知为何,过半刺客都在向南宫硕狠下杀手,他要自保更要保护花月影,渐渐有些吃力。一不留神,肩膀已被一剑穿透。
他浑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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