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苒皱眉看看顾衡无奈摇头微笑的模样,不相信地道:“怎么会呢?妾身听太子妃提起王爷时还是很信任的。”
不然怎么会不相信自己的拒绝,非要等顾衡亲自的答复?
“信任?若是太子妃信任我,又怎么会要走宝珑斋的主事权呢?如果她信任我,又怎么会几次为难你呢?”顾衡望着远处绿叶茂盛的树森淡淡地道。
原来硕王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啊!难得他能一直忍着这样一位极品嫂子,还为太子效力!
不过,看硕王表面大义、实则暗捅刀子的收拾太子妃,段玉苒心底还是非常爽的!
既然进了宫,就必须得去拜见皇帝,顾衡便带着段玉苒去给皇帝请安。可不巧的是,皇帝今日退朝后与几位大臣在商议要事!顾衡没有让人进御书房禀报,而是直接带着自家王妃回王府了。
不管宫中那些人的纷纷扰扰,夫妻二人回到王府洗漱更衣后已是下午,都显露出疲态来。
草草吃了些清淡的饭菜,顾衡和段玉苒便在房中小憩休息。
虽然是夫妻了、同床共枕也好多次了,但分别两个月后再睡到一处,段玉苒竟有了陌生感!
没办法,以前占大半张床的胖子变瘦了,换了里衣后看得就更明显了!那些之前做的里衣都不太合身了,穿在顾衡的身上晃晃荡荡的像蝙蝠衫!
顾衡是真的累了,沾到枕头上很快就睡着了。段玉苒却瞪着眼睛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久!
之前也想过胖子都是潜力股的传说,但她也没抱太大的希望。毕竟顾衡肥胖得像某岛相扑运动员的身材已经深深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嫁给他的时候,他也是个胖子!可现在变成个半型男回来睡在自己的旁边,段玉苒有种换了个男人当丈夫的感觉!
这算不算自己占了便宜呢?寿兰县主说十五六岁时的顾衡非常俊美……自己有没有机会再看到那样面貌的顾衡呢?
胡思乱想着,段玉苒就堕入了梦乡,做了一个与美少年相遇在红梅林的梦。
美少年的脸看不清啊,段玉苒不停的想追上他,两个人就像在玩捉迷藏一样在梅林里跑来跑去!跑得口干舌燥、浑身冒汗……
“嗯……”段玉苒轻哼了一声,被喉间的干渴渴醒了。
朦胧间感觉有一只粗糙的大手在她的身上油走,粗重的呼吸在耳边响起,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肩头……
“王爷?”段玉苒马上清醒了,一挺身就要坐起来,却被人用手给压回了榻上!
天已经暗了下来,微弱的光线透过窗纱照进屋内。
帐内热气灼人,段玉苒像块发酵好的面团般被顾衡揉圆搓扁,双臂勾住男人强壮的颈项、腿儿屈着打开……
云珠和碧珠看着天色已不早,王府的厨子也派人过来询问王爷与王妃晚膳准备用什么,她们二人正准备去唤醒两位主子,进了明间就听到女人轻颤的吟哦声、男人压抑的低吼和低语声,以及一些暧昧的撞击声……两名婢女脸红的悄悄退出来,顺便将房门带上。
云珠红着脸吩咐小丫头跑趟厨下,让人烧热水准备给王爷和王妃沐浴。又点了几样王爷与王妃平日比较喜欢吃的菜吩咐去做。
直到日头全都落了下去,院子里点起了风灯,屋里还是没有叫人侍候。
又等了许久,王爷才叫人抬水准备沐浴。
云珠赶紧打开门让粗使婆子将浴桶和水抬到了净房,禀报一声后又退出了屋子。
段玉苒浑身无力,软绵绵得连抬一直手臂都没力气!任由顾衡将她抱起来,轻轻放进浴桶里。
“不要了。”段玉苒感觉身前的男人又有试探,欲哭无泪的轻扭着身子拒绝,“疼……”
“我轻点儿。”顾衡咬着段玉苒的唇瓣轻哄地道,“最后一次。”
骗子!都说过两次最后一次了!
…本章完结…
☆、147。睡裙
“这是你准备送给父皇的寿礼?”穿着中衣坐在桌旁的顾衡把玩着手中的琉璃娃娃。
坐在铜镜前有一下没一下梳着刚烘干的长发的段玉苒正昏昏欲睡,听到顾衡的声音就激灵一下的坐正身子!
“嗯?”段玉苒睁开眼睛,迷怔怔地扫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桌边的顾衡身上。
她实在是太累了!
为了进宫,早早起来洗漱着装!面对太子妃时又要动脑子不被套进去!幸而顾衡如同神兵天降,免去了自己和太子妃周旋!回到王府小睡了一会儿,又被他折腾到半夜……身心俱疲啊!
顾衡见妻子双眼迷茫、满是困意,不忍心再累着她,便放下琉璃娃娃没再问。
一|夜好眠,因为头一天下午“吃”得很饱,顾衡体贴的没有再闹腾娇软诱人的妻子。
皇帝对硕王的喜爱与偏心依旧,允许顾衡在家休息两日后再上朝。昨日归来算一日,今天就是第二日了。
说是休息,硕王两个多月不在王府,下面管事和谋士有一堆事等着找他!根本没办法和小别的妻子窝在房里多做|爱做的事啊!
硕王府因为硕王的归来变得生机勃勃|起来,下人们来来往往走动时脸上大多带着阳光的笑容。段玉苒在花园里散步时看到下人们的精神面貌,不免有些奇怪。
之前顾衡不在王府,下人们也都井然有序的做着管事们安排下去的差事,段玉苒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可顾衡回来后,下人们的变化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难道说,男主人在家主事,就这么重要吗?
段玉苒将自己的疑惑说给了刘嬷嬷听。
刘嬷嬷虽一直在宫中做事,但宫外一些事也是清楚的。
“王妃当家作主自然也是令人信服、心安的。”刘嬷嬷恭敬地躬身道,“王妃既然问了奴婢,那奴婢说几句实话,还请王妃莫怪。”
“刘嬷嬷只管说就是,本也是闲聊罢了,我怪你作什么?”段玉苒笑道。
刘嬷嬷继续道:“王妃参加了成王府嫡长孙的满月宴时,应该也是看到成王府现在的景象了。虽说成王还在,但京中这些高门还有几个与成王府走动?这一切皆因成王殿下生病之故,即使成王妃再精明、厉害,终究也是个女子,很多应该是男人出头的事,她再着急也是无能为力啊。男人是一家之主,也是一家子的主心骨,这主心骨若是立不起来、或是没了,人心能不慌吗?主心骨回来了,大家自然也就安心了、腰板也挺得直了,脸上笑容自然也多了。”
段玉苒听完点点头,这些道理她也猜到了,只是没想到男人在一个家庭或家族中的存在这么重要!回想成王府的仆婢们,的确死气沉沉、没有太多的鲜活气儿。
“既然成王一直生着病,为何没将王位传给成王世子?”段玉苒挑眉看着刘嬷嬷问道,“若是成王世子继承了成王位,成王府的状况也许会有改观。”
刘嬷嬷抿了抿唇,露出犹豫的表情,似乎是有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只是聊聊而已,嬷嬷有什么就说吧。”段玉苒温言地道。
刘嬷嬷福了福身才道:“无论是老爵爷过世由世子继承爵位,还是老爵爷活着想提前由世子继承爵位,这都得是皇上说了算的!皇上下了承爵的圣旨,世子才名正言顺的承爵,若是皇上觉得世子不行、不配承爵,这爵位可就不好落在哪位的头上,或是能不能再传承下去了。”
刘嬷嬷话里的意思是说:是皇上不让成王世子上位?
为什么?段玉苒不明白。她暗暗将这件事记在心上,准备过后问问顾衡。因为刘嬷嬷那句“这爵位可就不好落在哪位的头上”,挺让她心里不舒服的!忠勇伯府的太夫人一直折腾,不就是想将伯爵之位易到四老爷头上吗!
这样说来,如果顾衡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将来这硕王的位置……
段玉苒摇了摇头,甩掉自己散发性的思考!她可不是诅咒顾衡有什么事!
身处在这种一夫多妻妾的封建社会里,段玉苒也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她也明白以顾衡的身份很难做到!所以,她不愿让自己往顾衡的身上投入再多的感情,仅仅是喜欢、相敬如宾就好,以后有别的女人出现,自己内心受的伤害也能轻些。
刘嬷嬷见王妃的脸上露出惆怅的表情,以为段玉苒是在为成王府的事感叹,还暗想王妃是个善良的人……
**
“嘶嘶!”午后,小荣园灌木旁的假山后传来轻响,一抹深绿从假山旁探出来。“年糕妹子!”
正在小径上张望的红比甲婢女猛的转头,看到了假山后那个人。
婢女雨儿朝傻乎乎看着自己的银桂——过去的粗使丫头年糕招了招手,“年糕妹子,过来这边!”
银桂噔噔跑了过去,粗鲁的拨开修剪整齐的矮灌木丛,挤了进去。雨儿快速的拉着她钻进假山里。
“年糕妹子,东西可带来了?”雨儿急切地看着银桂问道。
银桂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团皱巴巴的软绸来,“你要这个作什么?”
雨儿一把抢了过来抖开,清丽的脸儿一下子就红了。
“王妃晚上……晚上就穿这个睡觉?”雨儿不相信地斜视着银桂。
银桂又点点头,“嗯,是。”
雨儿将段玉苒穿过的睡裙凑到鼻下嗅了嗅,淡淡的果香窜进鼻腔,闻了后整个人都精神一振。
将睡裙小心的折成小小一块,雨儿不禁感叹这布料的轻薄。
将折好的睡裙塞到袖子里藏好,雨儿从假山洞突出的石块上提起一个篮子递给银桂,“谢谢年糕妹子,这件事你可千万别跟旁人说啊。不然你和我都会被王妃打个半死,再赶出王府去!”
银桂听了脸上露出惧色,“啥?之前你也没说……”
雨儿把篮子塞到银桂怀里,狡黠的一笑,“你不说出去不就没事儿了!反正王妃这些衣裳多得是,少个一两件也不会在意。”
银桂低头看了一眼装着精致点心的篮子,嘴角下垂的没说什么。
雨儿轻蔑的看了一眼银桂,钻出假山洞跑开了。
银桂在假山洞里盯着篮子里的点心吞了一会儿口水,才慢吞吞地走出来,提着篮子往正院去。
雨儿拿着银桂偷来的王妃的睡裙回了下人住的通铺房,心儿跳得像擂鼓!脑子飞快的转着怎么找个机会将这件软滑的衣裳洗洗、再熨熨!
不!也许不洗更好,因为上面有着王妃的味道!这样更好行事!可怎么才能避人耳目的熨烫开皱褶呢?
正苦想着,通铺房的帘子被人挑开,朵儿从外面走了进来。
雨儿慌忙将自己握在手中的睡裙塞到自己的被垛下面,装作无事的掸着被子。
“雨儿,今天于妈妈不是安排你去雪波阁打扫吗?这么快便做完了?”朵儿边拿着桌上的粗瓷茶壶倒水边随口问道。
雨儿站起来走过去,亲接过朵儿手中的茶壶放到桌上,亲昵地道:“我也是热了、渴了,回来喝口水。”
拿着杯子准备喝水的朵儿微怔,心想雪波阁离下人住的通铺可不近啊!想休息、喝口水用得着跑回来吗?
但朵儿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而且自从雨儿想进正院服侍王妃的打算破灭后,于妈妈就没少收拾这丫头!总是将打扫抹灰等脏累的活分给雨儿去做!
雨儿这段时间比较安份,于妈妈让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也没露出不情愿或委屈的模样。最近于妈妈对雨儿的态度有所好转,派下去的差事也轻松了些。
“朵儿姐姐,王爷回来了,魏大人肯定也回来了吧?”雨儿歪着头,用调皮的表情问朵儿。
“咳咳!”朵儿被水呛到,放下杯子抬手作势要打雨儿,“你这丫头……咳咳,混说……咳……什么!”
朵儿如花朵般的俏脸上飞起可疑的红云,眼波流转间也带上了羞怯。
雨儿笑嘻嘻的躲开朵儿的手,一把抱住她的手臂道:“姐姐打算什么时候跟魏大人说明白啊?再拖下去,姐姐没准就真的被王妃指了人嫁出去了!”
朵儿年纪已经不小,最晚明年也要被主子指婚配人了!再说,这府里几位管事妈妈的眼睛可都盯着模样娇俏、性格温柔的朵儿呢!都想给自家小子、或认识的亲戚家的男子说亲呢!只是朵儿一直不吐口说想出府嫁人,非要熬到年纪到了、主子给配婚时再说,所以几家都观望着。
可也只有雨儿知道,朵儿的芳心早许给了王爷身边的侍卫魏东!
说来,这魏东还是朵儿的恩人!
朵儿生得漂亮,难免就勾得府里心思不正的男仆役惦记!有一天夜里朵儿想到自己白天打扫一幢屋子时好像忘了关窗子。当晚的风又大,她怕将窗子吹坏了,或是将屋内的东西吹乱,最怕的还是有贼人进去偷了东西!所以她就爬起来匆匆赶过去关窗子。
关好窗子在回来的路上,有一条黑影扑上来捂住朵儿的嘴,就将她往边上的草丛里拖!朵儿吓得肝胆俱裂,拼命挣扎,却根本不是那意图非礼自己的男人的对手!就在裙子被撩开、亵裤险些被扒下来时,魏东一脚踢飞了压在朵儿身上的男人!
后来经查,那个想侮辱朵儿的男人是王府的一个园丁,半夜起来小解看到朵儿匆匆走过,就起了色心跟上去!最后,这个园丁被打了五十板子、残了双腿,丢到街上当乞丐去了!
自此,朵儿就对魏东上了心。找过机会假作偶遇几次,但魏东好像不记得她了,并没有给她过多的关注。
雨儿进王府不久,就看出朵儿时常找机会接近魏东。一开始还以为朵儿是想爬王爷的床,后来才知道她是看上了一个侍卫!
“还有,妹妹从正院的粗使丫头银桂那听说,王妃身边的云珠时常跟魏大人眉来眼去、似有勾|搭之意呢!”雨儿压低声音道。
朵儿一惊,扭头看着雨儿,“你……你可别乱说!”
雨儿拉着朵儿坐到通铺上,小声地道:“我听说不但云珠和魏大人走得近,就连王妃身边另一个大丫头碧珠,也与柳大人时常打情骂俏的!”
柳大人,硕王身边另一个侍卫柳战是也!
朵儿的脸色由红转白,紧紧咬住了嘴唇看着地面。
“魏大人和柳大人是王爷身边最信任、最得力的人,王妃想让自己的陪嫁丫鬟嫁给他们也是理所当然!只是苦了姐姐还没表明心意,就……”
“我以为,云珠和碧珠是王妃给王爷准备的……”朵儿黯然地道。
云珠和碧珠长得都漂亮,一个沉稳、一个活泼,平日穿戴也是花枝招展的!朵儿还以为这两个大丫鬟是王妃留在身边揽着王爷、准备开脸当通房的丫头呢!可听雨儿这么一说,她的心里就如同有两只猫爪子在挠,坐立不安起来!
云珠和碧珠今年都十八、九了吧?眼看着也到了许人的年纪。如果雨儿说得是真的……
“姐姐可别再犹豫不前了!”雨儿加重语气劝道。
朵儿看了一眼雨儿,眼圈微红、哀怨地道:“就算我向魏大人表了心意,也是比不过云珠姑娘的。”
“姐姐差在哪里了?”雨儿不服气地哼声道,“如果魏大人对姐姐也有意,姐姐只管求到王妃那里去,求王妃作主就是!”
朵儿继续黯然地道:“我……我配不上魏大人……”
“那就作妾啊!”雨儿冲口道!
朵儿和雨儿同时震了一下,互相对望。
雨儿自觉失言,捂着嘴扭头不敢看朵儿。朵儿的胸口却像是被什么重击了一下似的!
“姐姐别怪我说话太直。”静默了一会儿,雨儿小心翼翼的转回头看着脸色更白的朵儿,“与其被随便许个小厮、或是被管事妈妈要出去嫁了粗鄙的人,姐姐若能与魏大人相守,又何必在意是什么名分呢?魏大人虽然是侍卫,可他却是王爷的侍卫啊,有个妾室也不算什么,你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