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不愧曾是简太后身边的宫女,气场有时竟不输顾衡这位王爷!特别是以理据争时,满嘴的规矩、伦。常,上次就是将顾衡说得灰头土脸、老老实实的搬去外书房睡。
顾衡被妻子调笑,气不过的瞪眼,然后就被思念已久的笑颜诱。惑得俯头吻了下去!
…本章完结…
☆、195。夫妻夜谈制衡
纯洁的亲吻过后,顾衡拥着段玉苒甜蜜微笑。其实即使是这样抱着妻子纯睡觉,也是感到心里满满的快活。
段玉苒顺了顺气,说到应国公那位妾室简氏的事。
应国公夫人坦然相告自己装作体弱多病、只为与丈夫团聚的秘密,段玉苒当然不能给人家捅出来!所以她跟顾衡说的时候,只是借郑文玦引出简氏的事。
“在京中时便听说应国公与国公夫人感情甚笃,为了将妻子接到身边,应国公曾多次上书请求皇帝允国公夫人到沣城来。可今日到应府,看到一名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儿叫应国公夫人‘母亲’,经国公夫人一介绍才知就是王爷提到的那个应国公的庶子。”段玉苒声音淡淡地道,“听说这个庶子的生母竟是出身于承恩公府的庶女,还是皇上赏给应国公当妾!莫非臣子纳妾之事,皇上也是要过问的?现在细想一下,似乎还真就是这么回事!放眼从太子的妃妾到新封的几位王爷的侧妃、庶妃还真都是皇上赏赐的!不久的将来,皇上是不是也会给王爷赏几个庶妃、姬妾下来呢?”
你说,整日操劳国事、宠。幸后宫还不够你这个皇帝忙活的,手那么长的要伸到儿子和臣子们的后院去,真是讨人嫌的皇帝!
顾衡默默地听段玉苒说完,并没有马上对妻子的不满给予回复。
段玉苒没等到顾衡的回答,轻挣开他的怀抱皱眉抬头看着丈夫若有所思的脸。
“王爷怎么不说话?”段玉苒推了一下顾衡的胸口。
顾衡一副回过神的样子,垂眸看向板着脸的妻子,不由轻笑。
“怎么去应府赴宴一趟,回来像是喝了几斤醋似的发酸?莫非今晚男宾与女客的席面不一样?菜都是浇了醋的?”顾衡轻拍了一下段玉苒肉肉软软的臀儿,笑呵呵地道。
段玉苒哪容顾衡敷衍,伸手在他的腰间软肉上拧了一把,看着他嘶嘶吸气才满意地松手!
啧!以前是胖子的时候,那拧起来才叫爽!现在硬梆梆的拧一下手指都疼!
抓着妻子虐待自己腰肉的手,顾衡小心的包在自己的大掌里握住,然后才道:“太子与皇弟们都住在宫中,他们身边的女人自然也住在宫里。所以他们的妃妾或侧妃、庶妃不能是随随便便看着中意或觉得哪家小姐不错就纳进来的,父皇为了他们的子嗣着想,才会赏人下去。至于给臣子们赏女人……”
说到这里,顾衡停顿了一下像在思考该怎么说,段玉苒没有耐性的又要伸手拧他,但手被他的大掌包着,只能不高兴的挣了挣,还抬脚踢他的小腿!
顾衡无奈的松开妻子的手,又把她乱踢的腿安住,轻斥地道:“别乱动,再伤到孩子!”
哼!以为她蠢吗?段玉苒抬头瞪顾衡,她只是小小的抬腿踢他而已!
“历代皇帝给臣子赏赐女人的例子并不少,无非是两种情况而已。其一,便是这个臣子有功,皇帝非常高兴便赏了金银珠宝、布匹器玩和女人。这样赏赐下去的女人和那些珠宝器玩也没什么区别,除了不能转赠他人之外,扔在宅子出点钱养着就是!时间久了,是死是活也就不重要了。而且这种情况下,臣子也可以向皇帝婉拒赏赐下来的女人,皇帝也不会强求。”顾衡淡声地道。
段玉苒听得认真,她对这些皇权、政治是完全不懂的,听顾衡这样一讲解,不免有种打开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之门的感觉!
“真的可以拒绝?”段玉苒不信地挑眉问道,“如果皇子不想要皇帝赏的侧妃、庶妃也可以拒绝?”
顾衡知道段玉苒的小心思,笑着捏了捏她因怀孕猛吃而变得有些圆润的脸颊,“自然可以。强扭的瓜不甜,正妃由父皇指定了,这侧妃、庶妃若再不合自己的心意,收到身边来不是凭添心烦?”
段玉苒不雅的翻个白眼儿,拍掉顾衡的手,“哼!这叫什么话?难道说正妃是牌位,只有侧妃和庶妃等一堆小星儿是真爱?!”
顾衡哈哈地笑起来,捧着段玉苒气鼓鼓的脸猛亲了两口,然后看到她嫌弃的小模样,心里又痒得不行,低头狠狠地吻住!她可是自己千辛万苦求得的宝贝呢!
“呜……”段玉苒被他又舔又亲得呼吸不畅,轻哼出声。
两个人越吻越深,都有些情动……
“咳咳!咳咳!王爷、王妃,夜已深,该歇息了!”在外间守夜的刘嬷嬷不客气地大声打断卧室的旖旎!
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年青人啊,唉!
“噗!”被顾衡放开的段玉苒喷笑出声,将脸埋在丈夫的胸口轻颤地笑着。
顾衡也低声,大手在段玉苒背后帮她顺气。
待两个人偷笑够了,才又相拥在一起继续方才的话题,只是声音放轻许多。
“第一种是凭自己心意可收可拒的赏赐,那第二种呢?”段玉苒问。
顾衡叹口气低声道:“第二种便是不可拒、必须收下的赏赐了。皇帝赏的东西也不一定都是好东西,就好比一杯毒酒、一条三尺白绫这些要人命的东西,也是赏赐。而且这些赏赐你是拒不得的!”
段玉苒心一紧,不由抱紧了顾衡的腰。
在这种皇权统治下,伴君如伴虎!有多少明明是忠君爱国的臣子,却依旧命丧于他们一直忠于的皇帝之手!
“那简氏……”段玉苒疑惑地出声。
“应国公是父皇信重的臣子,将北边兵权交给他委以重任镇守北方边境!应国公夫人出身于镇阳侯府岳氏一族。先帝在世时,镇阳侯深得重用,曾任都转运盐使司的都转运使一职。虽然父皇登基前,镇阳侯便卸去都转运使一职、告病退出朝堂,但其余威犹在!身在帝位者,除了要治理国家之外,在朝堂上也要精于运用制衡之术。父皇想重用应国公,但又不能让其无所顾忌的独大,自然要敲打和警示他。”顾衡很有耐心的、细细地给妻子讲解着,并没有不耐烦地表现。
作为硕王妃,段玉苒知道这些朝堂上的事对他也是有利!顾衡并不认为作妻子的只要管好后院、侍候好丈夫、养育好儿女就是贤妻良母,适当让妻子知道时局与外面的事,才能夫妻同心将家守得更牢!
“你的意思是说,皇帝想出的制衡之术就是给应国公赏个女人?”段玉苒前面听懂了,但对简氏的存在依旧不解!
赏一个女人下来有什么好制衡的?承恩公府凭着是皇帝的外家才有了公府的爵位。但再过两三代,如果子孙无功勋政绩,必然要降爵袭位!到最后和普通老百姓也没什么区别了!以承恩公府制衡镇阳侯府、应国公府,不太现实啊!
“简氏是承恩公府庶女,从身份来讲,即使她是个庶女,若是想嫁给高门庶子或非嫡长子作正妻也使得。她被父皇赏给应国公为妾,可不单单只是给个男人当妾。”顾衡嘲弄地笑道,“简氏是父皇安插在应国公身边的一种警示,她什么都不必做,只是存在于应国公的后院里,郑家人做什么都要有所顾忌!”
间谍?细作?段玉苒惊讶地仰头看顾衡。
“这样说来,皇上直到简氏有孕、生下庶子之后才同意应国公夫妇团聚,是为了确认简氏在郑家扎下根?”段玉苒似乎也想明白了一些道理,“可应国公却不一定是真的喜欢简氏,或是说他真也不是真的接受了简氏,而是迫于皇上的施压才和简氏有了孩子。这样真的能起到制衡的作用?
这样看来,简氏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她无权决定自己的人生,被皇帝当作棋子利用,又被应国公府的人防备、嫌弃……今天在应府里看到郑文玦的表情,似乎对生母简氏也很是排斥,反倒与嫡母岳氏亲近。应国公恐怕也不会对她有什么感情,防着她还差不多!
顾衡拉了拉段玉苒那侧的被子,再帮她压实,轻声地道:“太晚了,睡吧。不然对腹中孩子不好。”
“你说明白啊,不然我睡不着。”段玉苒揪着顾衡的里衣低嚷道。
顾衡叹气地道:“我不是说了,简氏什么都不必做,她的存在就是时刻提醒着郑家人,皇上在注意着他们。”
段玉苒怔了怔,心想:这就是传说的“癞蛤蟆上脚面,不咬人膈应人”?
皇帝给皇子们赏女人是出于子嗣考虑,给臣子们赏女人要么是表彰、要么是为了警示!
身为硕王的顾衡深得皇帝的喜爱,在无形中已经给太子造成了压力与影响!如果将来太子登基,对顾衡这个亲弟弟又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呢?赏女人监视和警示这种小手段恐怕是不够的,会不会像自己所知的历史上那些登基后迫害兄弟、以稳固自己帝位的皇帝们一样,对亲弟弟下毒手呢?
想到太子给太子妃那一脚,段玉苒的眉头锁得死紧!
…本章完结…
☆、196。表叔
毕竟是个孕妇,段玉苒为丈夫的将来忧心不一会儿就被周公召去下棋了。
顾衡听到身侧传来妻子均匀的呼吸声,撑起上半身借着帐外微弱的灯火俯视了一会儿段玉苒的睡颜,勾起嘴角再帮她压了压被子。
坐起身子,顾衡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抓起放置在架子上搭着衣袍,他慢慢穿好,然后出了卧室。
“王爷?”听到里间动静已经起身的刘嬷嬷见硕王从里屋走了出来,满脸惊讶的迎上去,“王爷您……”
顾衡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王妃已经睡下,别吵醒了她。我去外院睡。”
在刘嬷嬷一脸惊讶和不解的注视中,顾衡出了屋子。
段玉苒有孕后醒得更晚,顾衡每天都比她起得早,所以也不怕她早上醒来时没看到他而觉得奇怪。
回到了外院的书房,小厮许树正候在里面。
“王爷。”许树等得都眯了一小觉!听到书房门响,激灵地跳起来!
身处异地、一切从简,顾衡并不是一定非得身边有人服侍。早些年他的身边只有魏东和柳战两名侍卫,三个人都不擅于打理生活,照样过得不错!
送顾衡回来的魏东吹熄了手中的灯笼,退出书房守在门口。
顾衡坐到书案前,许树赶紧从小炉上拿起沸水冲泡了一杯茶捧上。
从案旁一摞书籍中翻找出一本薄册,顾衡翻开来。
薄册某处内页里夹着薄薄一张对折的纸片,顾衡拿出来放在案上展开。
宸坤宫、承恩公府、东盛郡王府、景国公府……那个人到底是明面上这些府中的人,还是暗处尚不知哪一方势力的人呢?
“王爷,您今日与王妃去应国公府邸赴宴时,又有几家送了拜帖来。”许树手捧着一摞帖子恭立案前,“其中还有义沣伯府上的帖子。”
义沣伯?是去年皇帝新封的一位伯爷,系出卢氏旁支。
卢贵妃在宫中虽受宠,皇帝的赏赐也是不断,但她既要打扮自己、维持宸坤宫的繁华景象,还要给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超出其他皇子、公主的华服美食,手里的银钱自然也就不能算是丰裕!卢安伯府由老太爷占着爵位,卢贵妃的父亲只是个老世子,没分家的各房都眼巴巴的等着分家产呢,能送到宫里孝敬贵妃娘娘的银钱也是有数!
就在卢贵妃眼红东宫有硕王支持、即使拨给的用度再不足也过得丰衣足食时,义沣伯这个卢氏旁支出现了!
卢贵妃的祖上本就是北方人,后卢安伯这一支渐渐向京城靠拢谋生。义沣伯祖父辈留在了北方,做些边境易货、买卖的生意。后来卢贵妃从小宫妃爬上了贵妃之位,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北方卢氏旁支也赶紧去巴结京中的卢安伯府,在贵妃娘娘的光辉照耀下、在卢安伯府的名声庇护下,义沣伯的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赚钱!
义沣伯卢大乘是个知道感恩的人,赚了钱不忘孝敬贵妃娘娘!而且他非常聪明,孝敬上去的钱不过卢安伯府的手,而是直接进京借卢安伯府的手递了封信给卢贵妃,请贵妃娘娘派可靠的人取钱票和进献的东西。
卢贵妃一看卢大乘如此上道,心下大喜。偶尔在皇帝耳边提起这位远房堂兄(出五服了),还编了一些卢大乘义捐、修善堂等造福百姓的善行。皇帝也不吝啬,给卢大乘封了个伯爵的位置,但无封邑、无食禄……说白了就是给他一个空头爵位!别人花钱捐散职,卢大乘幸运的捐了一个伯爷的爵位回来!
当皇帝下旨封卢大乘爵位后,也有不少朝臣上书请皇帝收回成命!原因无他,那卢大乘只不过讨好了一个后宫妇人就能封爵,岂不是以后阿猫阿狗只要讨得后宫妇人欢心都能当个伯爷、侯爷了?
皇帝只是笑着驳回了大臣们的反对,却也没有解释什么。
太子也曾为此事而觉得憋气过,还找顾衡说起皇帝宠爱卢贵妃到了不辨是非的地步~!
顾衡只是笑笑不予置评,同时劝兄长不可背后妄言皇帝的决定!其实顾衡心中倒是乐于见到皇帝这样不问是非的满足卢贵妃,将卢氏的心养大了,以后整治起来抓住的小辫子也更多,捅得刀也更多!
卢贵妃以为自己给儿子拉了不少支持的势力,却不知也给自己和楚王挖了不少坑、埋下不少隐患!
放下罗乱的思绪,顾衡翻看许树放下的邀请帖子。
内院女眷邀请的帖子都是直接送到段玉苒的手中,而外院男人间的邀请自然都是送到顾衡的案头。
除去沣州府几处乡绅联名的邀请外,还有几户是京中世家旁支或本家的邀请。这些请帖中尤以义沣伯府的最乍眼!
大红的请帖上洒满金米分,乍一看像是金色的帖子,仔细一看还有红底……真是恶俗得让人喷笑!
顾衡看过之后,命许树研墨,他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应帖的几家,明日会由许圃请回帖一一答复。
处理完这些事,顾衡才躺在书房里间的床上准备休息。
唉,身边没了软绵绵的娇。妻,顾衡颇感失落,翻了半天身才昏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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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沣伯?”吃罢早膳的段玉苒漱过口,听刘嬷嬷提到义沣伯这个人。“是卢贵妃远房堂亲那位伯爷吧?”
来沣州前,不单顾衡做了功课,段玉苒私底下也做足了功课!毕竟她是硕王妃,少不得要与当地的名流、贵妇、官眷走动来往,若是什么都糊里糊涂可就丢脸了。
“正是那个商户伯爷!”刘嬷嬷不屑地道。
义沣伯做什么起家并不是秘密,不说有根基的世家看他不上,就连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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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宦人家也是看他不起!但段玉苒却认为英雄不问出处,义沣伯能混到今天有身份地位、又有钱,也算是一种本事!
“义沣伯怎么了?”段玉苒不明白一大清早的,刘嬷嬷就摆出气愤的模样提到那位伯爷,到底是为哪般?
“奴婢听许管事说,义沣伯府昨天派人来给王爷下了请帖,请王爷于后日到伯府坐客呢!”刘嬷嬷哼声道。
这有什么稀奇?沣州府来了一位王爷,还是皇帝很喜爱的皇子,有很多人巴结也是正常啊?
“有什么不对?”段玉苒望着刘嬷嬷拉长的脸问。
“当然有不对!”刘嬷嬷拔尖声音道,“那义沣伯怕是没安好心!只请了王爷过府赴宴,竟未请王妃您同去!”
“也许是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