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对女子诸多苛刻的时代里,无论是休离、还是说得好听的和离,受非议的都是女方!而且家中如果有一个和离或被休离的女儿,还会影响到其他未嫁的姐妹!所以如果不是真的非常疼爱女儿的父母,大多是劝和不劝离,更不会像段老爷这样带着儿子逼任飞腾与女儿和离!
段玉苒知道段老爷和段玉杭疼爱自己,却没想到他们会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怎能不感动得要死!
“安妈妈、袁妈妈,你们随小姐去内院清点嫁妆!今天咱们就抬走!”段玉杭朝外面自己带过来的段家人吼了一嗓子,“若是缺了什么都记下来,半点儿也不准漏了!哼哼!”
段玉杭那两声“哼哼”是朝着书房内任家三口哼出来的,暗自打算着如果妹妹的嫁妆里少了什么,就让任家按价还回来!
“是!大少爷!”安妈妈与袁妈妈早就候着了,听到段玉杭喊她们,就挺了挺胸脯、眼放精光。
…本章完结…
☆、5。通房1
因段玉苒早就抱着离开任家的想法,所以早在半个月前,段玉苒就让云珠和陪嫁过来的黄嬷嬷将自己的嫁妆清点封箱完毕了!
安妈妈与袁妈妈是段太太的陪嫁,她们今天就是奉了段玉苒的母亲段太太之命,为自家小姐张目,免得小姐的嫁妆被任家抠用却碍于情面不说、不追究!
既闹到这个地步了,也无需为任家留什么情面,反正将来两家是不可能再有什么往来了。
嫁妆清点得很快,当初抬进任家六十六抬嫁妆,取意六六大顺!如今嫁妆里只少了些瓷器、摆件与布料,是段玉苒刚嫁进任家头半年拿出来孝敬公婆或打赏了,其他倒无损失。
赏给下人的东西自是不会讨要回来,孝敬给任老爷与任太太的花瓶、玉屏等小物件也是当初段玉苒心甘情愿的,若是讨要倒失了脸面。安、袁两位妈妈也不是那眼皮子浅的,只要不是被“抢”去的,便也不计较。她们问明了陪嫁丫头云珠缺少的那几样东西的去向后,便将其他完好的箱子都用事先带过来的段家封条给封上!
“小姐,箱子都上了封条了。”安妈妈是个身材瘦小、面貌精神的中年妇人,她曾是段太太的陪嫁丫头之一,后被许给了段老爷身边的一个管事,生下儿女之后就又回到段太太身边侍候,是个极忠心的仆妇。
段玉苒坐在正房堂屋内喝着红枣茶,听安妈妈说清点好了嫁妆,便抿唇点头笑了笑。
“有劳两位妈妈了。”
安妈妈福了福身道“不敢”,又道:“老爷与少爷说了,今日先将这六十六抬嫁妆抬了回去,明日再来抬家具与其他零碎的东西。今晚奴婢们就住在这里看着,免得被些喜欢偷鸡摸狗的混帐胚子趁乱摸了去!”
这话当然是在暗讽任家的人是混帐,段玉苒听得明白,脸上笑意更深,示意碧珠给安妈妈打赏。
为了方便安、袁两位妈妈行事,段玉苒便将性格泼辣的碧珠留下帮着清点家具与零散摆件,免得错拿了任家的东西!
正当安妈妈和碧珠商量着待段玉苒回了段家,她们要不要将家具摆出正房时,屋外就传来女子的哭泣声与袁妈妈不客气地骂声!
“少奶奶!少奶奶饶了奴婢吧!”一名梳着妇人发髻、穿着枣红洒花褙子、模样俏丽的少女被袁妈妈推了进来,扑嗵跪在段玉苒的面前!“请少奶奶开恩,留下奴婢吧!奴婢已经是姑爷的人……”
啪!不待这梳着妇人髻的少女说完,袁妈妈蒲扇般的巴掌就呼在了她娇嫩的脸上!
“呸!下作的东西!”袁妈妈啐了一口骂道,“你是段家的丫头!身契也在小姐手里握着,以为爬上了任家爷们儿的chuang就升了天不成?还要当任家的鬼?要死你也得回段家去死!”
听了袁妈妈的唾骂,这少女哭得更凶了,用力往地上磕着头,嘴里不断求着不要将她带回段家!
袁妈妈气极,揪起少女的衣襟就还要再打!
“行了,妈妈也别打疼了手。”段玉苒淡然地望着那少女冷声地道,“碧珠,你到二门处让虎头去前面问问任少爷,看他留不留绿珠!若是任少爷想留人,只管出二十两银子将人买下就是。”
………
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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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通房2
任家在平城虽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但富贵终是有限!
段玉苒出嫁时带了四个陪嫁丫头、一位陪嫁嬷嬷、两户陪房。即使陪嫁的月例都由段玉苒支付,不花任家的钱,也不好呼啦啦带着一大堆人嫁过去!
两户陪房不住在任府,而是掌管着段玉苒陪嫁的铺子与庄子,陪嫁嬷嬷是段太太身边得用的黄嬷嬷。
四个陪嫁丫头中除了云珠是与段玉苒从小一起长大的外,碧珠、绿珠、珍珠都是在她十二岁时买进段府的丫头。其中碧珠是个性情耿直又不失伶俐的丫头,被段玉苒提作了一等丫头,绿珠与珍珠是二等丫头。
段玉苒刚嫁进任家,就被连大红喜服都没脱的新郎任飞腾提了一个奇葩的要求——允许他将表妹蔡珊娘娶进来当平妻!否则就不圆房!
段玉苒听说过无耻的,真正遇到这种无耻的人还是第一次!
听任飞腾提出这样的要求时,段玉苒当时就想摔了盖头回娘家!还真得谢谢任飞腾不是在圆房后才提出这个要求,不然她怒极阉了他也是有可能的!
在黄嬷嬷和丫鬟们的劝阻下,段玉苒才忍到回门那天把这件荒唐事告诉了父母。段老爷与段玉杭当天就打上了任家门!
任老爷与任太太显然没想到儿子为了蔡珊娘会这样荒唐!他们再三向段老爷保证,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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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与京中安国公府同宗,绝对不会做出娶平妻这种事!
依段玉苒的想法这宗婚事应该不作数,或是和离!可这是封建的古代,不是过不下去随时能领离婚证的时代!段老爷对她哄了又哄,软硬兼施地不允女儿“任性”!段玉苒无奈只得暂时留在任家!
一开始,任老爷与任太太因愧疚对段玉苒还不错,这也是段玉苒从嫁妆中挑出一些东西送给二老的原因。
任飞腾为了达成心愿,还真不与段玉苒圆房(他想圆,段玉苒还不干呢)!不但如此,他还干了件恶心事儿——睡了向自己投怀送抱的绿珠!这就跟将巴掌抽在段玉苒的脸上没什么区别!比抽巴掌还恶毒!
当绿珠跪在面前请罪时,段玉苒只是嘲弄地笑笑,让黄嬷嬷把绿珠的东西收拾好,连人带东西一起送进了东跨院儿!从那以后,任飞腾进了晓月居就直奔东跨院儿,倒和绿珠像一对夫妻似的!
任老爷与任太太见段玉苒不但不对儿子温言软语的拉拢,反而冷冰冰的形同陌路,二老就有些不快!后来这一家三口私底下也不知如何商量的,五个月前将蔡珊娘抬进府里作了姨娘!
段玉苒对这些事都不作反应,她本来对任飞腾就没有任何感情,根本就不可能生气!直到蔡姨娘有了身孕,她才写信给父亲提出与任飞腾和离!
现在绿珠泣泪涟涟地哀求让她留下来,当初她爬chuang和后来与任飞腾双宿双飞时眼里可没段玉苒这个真正的主子!就连后来蔡姨娘进了府,绿珠整日巴结的对象也是任飞腾爱重的蔡氏,早忘了自己是段家婢!
“少奶奶,求您看在奴婢曾尽心尽力服侍您几年的分儿上,饶了奴婢、让奴婢留在任府吧!”绿珠的额头已经磕出了血,但她还在不停的朝段玉苒磕头哀求。
段玉苒不语,只等碧珠带话回来。
说实话,段玉苒对绿珠的不喜并非是因为这个丫头爬了chuang,而是因为她的背叛!
约一刻钟的时间,碧珠脚步匆匆地回来了!
碧珠进了正屋,正磕头磕得头晕脑胀的绿珠抬起头期待地望着她,“碧珠姐姐,姑爷他……”
………
咳咳,男猪很快就要出现了。说实话,他真的是男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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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玩意儿
碧珠看也不看绿珠一眼,径直朝段玉苒福了福身禀报道:“小姐,任少爷说,绿珠是段家婢,如何处置由段家处置,与他不相干!”
“不!不可能!姑爷不可能这样说!”
碧珠语音刚落,绿珠就从地上跳了起来,满是涕泪的脸上拧出狰狞的表情!
“定是你……定是你从中搞鬼,根本没有问到姑爷面前去!”绿珠猛摇着头,不相信碧珠所说的话。
不可能!姑爷怎么可能舍了她?当初情浓时,他说自己比少奶奶温柔懂事、还比蔡姨娘美丽……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不留下她!
“呸!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什么姑爷?现在我们小姐与任少爷可是没任何瓜葛了!”碧珠朝着绿珠的脸啐了一口,嘲讽地道,“你若不信我的话,只管自己去问啊!也不知道还要脸不要!”
绿珠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刺痛了掌心!贝齿狠狠地咬着下唇,沁出血来也不自知!
被抛弃的不甘心与碧珠冷嘲热讽的刺激,使得绿珠真的转身就往外走,想去找任飞腾问个清楚!
“袁妈妈?”段玉苒端起桌上换过的茶水冷冷地唤了一声袁妈妈。
袁妈妈早就准备好了,一听小姐开口就和安妈妈窜上去揪住绿珠、解了她腰上的汗巾子、拧了手臂从后面给绑了!
“放开我!我要去问问姑爷!放开……呜呜!”绿珠用力挣扎和呼喊,嘴被一块满是汗味儿的布团子给堵住了!
“绿珠姑娘,你的脸可以不要,但可别坏了咱们小姐的名声!”袁妈妈阴恻恻地嘿笑着,将那布团子又用力往绿珠的嘴里捣了捣,压低声音骂道,“你个小蹄子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不过是爷们儿眼里的玩意儿罢了!”
绿珠像条被甩上岸的鱼,拼命扭动着身体,用力回头想求段玉苒,可她眼角瞥到的是段玉苒冰冷的、毫无情绪波动的娇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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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平城城内的主道平安街上行人不少,突然从城东出现一支车队伍吸引了百姓的注意!
这支队伍最前面是一个相貌英俊、丹凤眼一扫就令街道两旁看热闹的女子脸上飞红的青年,他骑着一匹枣红大马不急不慢地前行,后面跟着六辆马车!
这六辆马车中有四辆上装着高高摞起来的箱子,另两辆一看就是给人乘坐的马车。
这支队伍浩荡、惹眼的从平安街上行过,路人不得不退到两旁避让。
那支车队从平安街上消失不久,暮色便降临了,街边的铺子都挑起了灯笼。
盼春楼位于平安街上最繁华的地段,是座三层高的酒楼,也是平城最大、酒菜最贵的酒楼!
一名青衣皂靴、随从打扮的年轻男子疾步上了三楼,在一间名为牡丹阁的雅间门口站住恭声道:“二爷,小的柳战回来了。”
雅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穿着同样服饰、面色冷峻的青年站在门内。
柳战朝同伴点了点头,迈步进入雅间,门在身后立即被关上。
雅间靠窗的位置有一张双人位的方桌,方桌一侧坐着一尊厚实的身影……
………
男猪只露了一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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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结…
☆、8。二爷
“二爷。”柳战走上前向坐着的人行礼。
“嗯。”一直望着窗外的脸转了过来。
这是一张发面儿馒头似的又白又圆、泛着光泽的脸,因下巴上的肉太厚,以至于看上去没有脖子……再往下看,挺起的肚子像女子有孕七八个月般圆滚!
“打听到什么了?”穿着不俗、锦衣贵饰的胖男人用粗沉的声音问道。
“回二爷,半个时辰前从楼下经过的车队在平安街尽头拐了个弯,直奔西北的永慈坊去了,后来进了段府。”柳战道,“小的打听了一下得知,是段三老爷府上的千金与本城一名姓任举人府上的公子和离了,那几辆马车上装的箱子就是当初抬进夫家的嫁妆。”
别人家和离都是悄悄的、恨不得谁也不知道才好,段家作为女方这么高调的招摇过市还真是令人觉得惊奇!不过这么做倒显得在此次和离中是任家理亏!
男人挑了挑剑眉,也扯动了脸上的肥肉向上颤了颤。
男人有一对漂亮的、浓黑的剑眉,可惜配在被颊肉推挤得更显细小的眼睛上倒不出采了。
“段玉杭的妹子和离了?”男人对这个消息颇感意外!“你确定是忠勇伯府三房的千金?”
“回二爷,小的看得清楚,车队前面骑着枣红马的公子正是忠勇伯府的六爷。”柳战肯定地道。
男人摸了摸肥厚的下巴,呵呵的笑出声,浑身赘肉跟着乱颤起来。
“妹子和离、带着退回的嫁妆得得瑟瑟游街,这还真是段六儿那小子能干得出来的事儿!”
柳战垂着头,嘴角几不可见地微微挑了一下,“二爷,那拜访段三老爷与段六爷的事……”
他们此次到平城来正是有事要寻段氏父子,没想到会碰到人家女儿和离这等尴尬的事。
男人想了想道:“你明日去段府下拜帖,若他们方便就见上一面!”
柳战微讶,不等他开口,身后与他穿着同样服饰的男子魏东便皱眉道:“二爷,您这样会不会太抬举段淳余和段玉杭了?”
他们段氏父子是什么身份?就算是进京城的忠勇伯府,他们爷也不用递拜帖啊!
“哎!”男人笑着摆摆手,“到平城是微服行事,不好太过张扬。”
“……”柳战与魏东同时垂下眼帘作面无表情状。
哎哟,王爷!看您这身富贵的穿着打扮、再看看酒楼后院那辆耀瞎人眼的精装马车,还有楼下那十名作便衣打扮、面带煞气腰悬武器的侍卫!跟“微服”丝毫不搭边儿好吗!若不是魏东偷偷亮出硕王府的腰牌,盼春楼的掌柜与伙计恐怕早就慌乱成一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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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段玉苒一|夜好眠,早晨是被清脆的鸟鸣唤醒的。
待丫鬟云珠将帐子钩起来时,段玉苒才透过窗子发现外面天色已是大白!竟是起晚了!
“昨儿夜里太太就派安妈妈过来叮嘱过奴婢了,让小姐好好休息,早上不必急着去请安。”云珠看到自家主子的脸上露出涩然的表情,笑吟吟地将段太太对女儿的体贴转述出来。
段玉苒听了心底感动,赶紧起身让丫鬟服侍着梳洗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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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已经将男主的肥胖写出来了,但也不想让他胖得太蠢……前期的惨不忍睹,大家就忽略吧,让他先当当男配。
(嘭,鸟儿被某肥腿踢飞,挥着手帕大喊:我还会回来的)
…本章完结…
☆、9。母亲
段玉苒穿过来时,这副躯体的主人还只是个不到一岁的小婴儿,意识也浑浑噩噩,分不清自己正经历着的是梦还是真,但她还记得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段太太——姚氏!
姚氏是个温柔美丽的女人,忠勇伯府三房的老爷段淳余能有今天的担当与能力,作为妻子的她功不可没。
段玉苒没想到在这个男人可以拥有三妻四妾、还能合法眠花宿柳的时代里,父母竟是恩爱的互为唯一!何况段淳余还是老忠勇伯元配嫡出三子,这样身份的男子能只爱恋着一个女人,实属不易!
段淳余与姚氏生育了一儿一女,与忠勇伯府另外三房所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