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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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玉堂- 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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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几块点心
  最强丧尸传说。”幼清在方氏对面坐了下来,自己拿了碗道,“我再吃碗粥。”
  方氏拍着她的手:“粥等会儿再喝,我让厨房给你顿了燕窝。”就吩咐春柳,“去把燕窝端来。”
  春柳应是而去。
  “你二姐还没来。”方氏喝了茶漱口,“前几日为了泰哥儿和文茵定亲的事,老太太让我准备了好些东西,现在她们都走了,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今天你和你二姐先去清点记册,让人分门别类放到库房里守着吧。”
  幼清点头应是,方氏又道:“原是要准备中秋节礼的,现在我也不得空,就再过些日子好了,家里没什么大事,你们看婆子回什么就做什么好了。”她话一落就看见薛思琪打着哈欠进了门,方氏不悦道,“我可是和你说了卯时到我这里来,我又没法子等你,事情都和幼清说了,你不知道的就问她吧。”又道,“先吃了早饭,要不然一会儿饿了就胡乱吃点心,真等到用午膳的时候你又吃不下,这样下去你身子非给你自己折腾坏了不可。”
  薛思琪一副没睡醒的靠在椅子,胡乱的点着头:“知道了,知道了。”
  方氏叹气,带着几个丫头去了烟云阁。
  等幼清吃了早饭,家里的仆妇们便来回事,薛思琪也不过问就捡了本靠在一边翻着,一会儿盘腿坐着一会儿斜靠着换着姿势,等幼清忙完了已近中午,陆妈妈笑着道:“饭是摆在这里还是宴席室?”
  “二姐觉得呢。”幼清转头去问薛思琪,薛思琪斜眼看着她,意兴阑珊的道,“我随便。”
  幼清就让陆妈妈将饭摆在暖阁里,她和薛思琪安静的吃了午饭,正端了茶沁兰笑嘻嘻的进来了:“方表小姐好,我找我们小姐说句话。”
  薛思琪眼睛一亮拉着沁兰出了门,过了一会儿薛思琪就在外头说了句:“我有事先回去了。”就带着几个丫头走了。
  陆妈妈心里直叹气,一个上午方表小姐的能力她看的清清楚楚,处理事情有条不紊又有章法,可二小姐歪在一边,只怕连什么事都没有进耳朵里,这往后要是成了亲当家作主,可怎么是好。
  幼清却奇怪薛思琪去做什么,大中午的能有什么事,鬼鬼祟祟的……她起身和陆妈妈道:“我也回去歇会儿,若是有事您让人去回我一声。”
  陆妈妈应是,送幼清回去。
  等出了智袖院的门,幼清便吩咐绿珠:“去看看二小姐做什么去了。”绿珠应是,蹑手蹑脚的去了罩院,等幼清回房梳洗过后躺到床上,绿珠回来了,低声道,“……而小姐回去后就没有出来,不过奴婢看见外院守门的苏婆子拿着打赏走了,也不知道什么事。”
  没有薛明做中间人,薛思琴和孙继慎就这么明目张胆的通信来往了吗?
  幼清翻了个身,道:“知道了,你也去歇着吧。”
  下午起身,幼清做了会儿针线,吃过晚饭在院子里走了两圈,便窝在炕上看书,房里点着艾草幼清让绿珠将临炕的窗户打开透着气,徐徐的风吹进来格外的舒爽,她翻了几页的书便有些累,刚要起身回房,忽然就听到窗户外头有脚步声,她心头衣凛飞快的丢了书爬到窗口去:“是路大勇吗?”能在这窗户后头走动的,除了路大勇没有别人。
  “小姐
  重生之大天王!”窗户下黑漆漆的看不清人,但是声音幼清却听的非常清楚,她激动不已,“你回来了?!快进来说话!”她话落就探头出去,果然就看到窗根底下蹲着个人影,她轻声重复道,“你进来说话,我有许多事要问你。”
  路大勇应了一声,接着却半晌没有再发出声音,幼清一怔,问道:“你怎么了,受伤了?”
  “没事。”路大勇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幼清就觉得不对劲,“你等我一下。”她提着裙子趿着鞋子就往外头跑,采芩追过来小声道,“小姐您怎么了。”
  幼清没空和她解释,披着头发一路出了院子门跑到后面的夹道里头:“路大勇。”她跑过去,就看见路大勇就半坐在地上,一股血腥味弥散开来,她心里砰砰的跳过去扶着路大勇的胳膊,“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我去请郎中来。”
  “不……不用。”路大勇抬起头来,声音显得很虚弱,“只是一点小伤,没事。”
  怎么会是小伤,血腥味这么浓,幼清扶着他起来:“你能不能走,先去我房里坐会儿,我这就让人去请郎中来。”她的手碰到路大勇的胳膊,立刻就感觉手上湿漉漉的,她惊的抬起手来,就看见自己的手心已经猩红一片,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伤到哪里了,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
  “小姐别担心。”路大勇似乎连说话都没了力气,“只是轻伤……”话还没说完,他腿一软就沿着墙滑了下去,幼清吓的惊呼一声抱着他,回头喊采芩和绿珠,“快来帮忙,陆大哥受伤了。”
  采芩和绿珠蹬蹬跑过来,一见路大勇的样子也是吓的魂不附体,三个人合力将路大勇扶起来往院子里去,采芩忧虑的道:“小姐,陆大哥怎么伤的这么重,要不要去请郎中来?”
  “我们先扶他进去,绿珠去和姑母说一声,拿了对牌去请郎中来。”幼清眉头皱的紧紧的,脸色极其的难看,路大勇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把他伤成这样的。
  绿珠应是跑着去了智袖院。
  两个人见路大勇扶进院子时,正在院子里候着的全婆子和玉雪几个人惊讶的张着嘴,小姐怎么会扶着个男人回来,还是一身血腥味的……
  “把耳房收拾出来。”这个时候幼清管不了其它的事,吩咐全婆子,“再打点热水来。”
  全婆子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忙让小瑜去打水,她和玉雪去收拾耳房,幼清将路大勇放倒在床上,借着灯光她才看清楚路大勇身上的情景,一件石青色的粗短葛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手臂上,胸口都是撕裂似的口子,她颤抖着手掀了掀衣领,就看见他的脖子及胸口是触目惊心的鞭痕!
  鞭痕!她立刻想到了戴望舒。
  “可恶!”幼清气的浑身发抖,冲着全婆子喊道,“水呢,怎么还没有打来,发什么呆!”
  全婆子不认识路大勇,更没有见过有人浑身是血的场景,她呆望了半晌被幼清一喝才清醒过来,忙转身跑着出了耳房,采芩捂着嘴哭着道:“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她怎么知道为什么伤的这么重,到底是谁将他伤成这样!幼清又自责又心疼,前一世路大勇赤胆忠心的跟着她,交给他的事他从来没有失手过,不管多苦多累他都竭力办好,也从来没有和她抱怨要求过什么,所以这一世她一醒过来就想到了他,仿佛只要有她在,她就像有了千军万马,能所向披靡武道进化系统!
  若是路大勇有个三长两短……幼清咬着唇红着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水来了。”全婆子打了热水进来,站在床边上,“小姐,您在一边看着让奴婢来吧。”
  幼清皱着眉点了点头。
  全婆子小心翼翼的用剪刀将路大勇的上衣剪开,随着衣服剪开胸口的情景更加惨不忍睹,刀山,鞭伤,不大的地方已经没有一块看的过去的皮肤,全婆子啧啧吸着气:“伤的也太重了。”她摸了摸路大勇的额头,回头对幼清道,“好像还发烧了。”
  幼清抿着唇没有说话,心痛如绞,采芩怕她难过便过去扶着她,低声劝着道:“路大哥身体一向很好,不会有事的。”自己的声音却发着颤。
  全婆子仔仔细细的将路大勇的上身的脏污和血迹擦了一遍,担心的道:“恐怕要请郎中来才行,这么多伤不上药肯定是不成的。”
  “已经去请了。”采芩答着全婆子的话,也着急绿珠怎么还没有把郎中请过来,她开了门朝外头看,就看见方氏带着陆妈妈匆匆来了,她忙迎了过去,“太太。”
  方氏匆忙点着头:“人呢。”采芩指了指里头,方氏已经进了门,就望见幼清沉着脸一声不吭的站在床前,她又朝床上看过去,就望着见个约莫三十四岁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躺在床上,方氏便猜到这就是路大勇了,和幼清道:“听说他受伤了。”
  “姑母!”幼清走过来挽着方氏,“伤的很重。”
  方氏知道她自责,拍着她的手道:“已经去请大夫了,等大夫来了再说。”话落,吩咐全婆子,“找个滑竿来把人先抬到外院去。”又和幼清道,“人在你这里不成,先把他抬到外院的客房去,你姑父那边若是问起来,就说路大勇奉我的命去通州看庄子,在路上遇到山匪就成了。”
  幼清沉默的点点头。
  全婆子找了滑竿来,几个婆子合力将路大勇抬到外院的客房去,请的郎中也到了,开了药又抹了外伤的药,幼清坐在椅子上望着昏迷不醒的路大勇发呆,采芩低声道:“大夫说都是皮外伤,吃了药养个几天就好了,您别担心了。”
  幼清点点头没有说话。
  “人回来了?”薛霭从门外脚步匆匆的进来,一进门就看见幼清脸色很难看的坐在桌边,他视线在床上一扫,问幼清道,“可醒了,问过话没有。”
  幼清摇摇头:“大约是熬着到家的,和我说了一句话就晕过去了。”她叹了口气,望着薛霭,“洮河那边怎么样,没有遇到危险吧。”
  “没有。”薛霭拧着眉,“你别胡思乱想,等他醒了你再仔细问他便是。”又看了看钟,“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着,我让常安守在这里,若是他醒了就着人去告诉你。”
  幼清点点头站了起来,朝薛霭福了福:“有劳大表哥了。”
  薛霭沉着脸没有说话,幼清就带着采芩回了青岚苑,浑浑噩噩一夜未睡,第二日一早她就往外院赶,正好再路上碰到常安,她急着问道:“人醒了?”
  “醒了。”常安引着幼清往前走,“昨晚上大少爷在那边歇的,早上才出门去馆里,路大哥刚刚醒,还吃了半碗粥。”
  能吃东西,就证明恢复的不错,幼清长长的松了口气:“大少爷怎么会在那边守着,他一夜都未歇?”
  常安点点头,咕哝道:“他说要是路大哥出事,您肯定很伤心自责,所以就守在那边了重生在美国。”
  幼清行走的步子一顿,唇角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快步往前走。
  路大勇已经醒了,正竖着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等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忙撑着坐起来靠在床头,幼清快步进去,就看见路大勇正望着门口,她激动的道:“路大哥……”
  “小姐。”路大勇愧疚的看着幼清,“小人实在没用,让您担心了。”
  幼清摇着头,红着眼睛道:“什么都比不上你的命重要,你千万不要说这种话,是我太莽撞不知天高地厚了,让你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不是,不是。”路大勇摆着手,“您别自责,其实那天晚上非常的顺利,您没有让小人涉险,是小人自己没办好事。”
  幼清知道他为了不让自己内疚所以才说宽慰的话,她失落的道:“没事,我知道我错了,此番也长了教训,以后不会再这般冒失了。”
  “真的不是。”路大勇急着解释,幼清回头去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采芩和常安几个人已经退了出去,她索性在路大勇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路大勇开口道,“那天晚上小人带着胡泉去了通州的红巢楼……”他将那晚的事情告诉了幼清。
  幼清越听越惊讶,原来那晚路大勇和胡泉真的很顺利,他们半夜从后院摸了进去,找到卢恩充歇脚的客房里,路大勇就将从朋友那里拿来的江湖上常用的迷香点了从门缝里塞进去,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时机成熟了后,就和胡泉一起进去,两个人将卢恩充绑了从窗户上用绳子荡下去,等做好这些两人又顺着原来出了红巢楼,在窗户底下找到睡的沉沉的卢恩充。
  路大勇扛着卢恩充出了巷子,上马车,他们按照计划到路大勇朋友家躲一晚上,也让他的朋友来通知幼清,却不料那人刚到幼清住的院子巷口,就看到了周姨娘和戴姨娘,路大勇的朋友怕暴露了行踪也没有来得及通知原路返回去,路大勇知道幼清得不到他的消息就会担心,可那边被人监视着他实在不好过去,就索性在朋友家的中躲到第二天的半夜,实在是没有机会去通知幼清,他们就只能架着车出城,谁知道刚出去就被人跟踪上了,路大勇不再敢去怀柔,掉了头一边甩着跟踪的人一边把车往大兴赶,这样没日没夜的走了一天,终于把跟踪的人甩开,他带着胡泉也到了大兴,在大兴找了个偏僻的客栈租了个院子,他让胡泉守着卢恩充自己则悄悄往京城走。
  却不料对方好像在等着他似的,他刚出大兴上了官道,就碰到了周姨娘和戴姨娘,他早就知道那两个女人武艺不凡,交手后更加知道他一个人不是两个人的对手,他且打且退重新往通州走,戴姨娘和周姨娘两个人就一路追着他,直到昨天晚上他们交上了手……
  “戴姨娘?!”幼清皱眉,“你确定是戴姨娘?”
  路大勇很肯定的道:“小人确定是她没有错。”又道,“她的鞭子三尺三寸长,是牛皮制的,舞起来鞭梢呼哨响着,周姨娘使的是袖刀,小巧的不像是中原人的武器!”
  果然,宋弈根本就是骗她的,打着救她的名号,顺理成章的把戴望舒带走,说什么将她送去衙门,转身就把人放了,还让戴望舒来追杀路大勇!
  真是卑鄙小人。
  幼清气的不得了
  守望黎明号。
  路大勇见她这个样子,问道:“小姐,您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幼清就把路大勇不在之后的事情告诉了他:“……宋弈恐怕就是关押卢恩充的人。”路大勇听完显得很惊讶,道,“路上卢恩充醒来,小人审问过他,他说关押他的人是一个年纪很大的人,他虽没有见过对方的长相,但是听声音能听的出苍老。”
  “这有什么难的。”幼清怒道,“他身边也会有年长的随从,宋弈根本不用露面。”又道,“若不是他,我怎么会在通州碰到他,戴望舒又怎么会去追杀你。”
  路大勇觉得幼清说的也有道理,就道:“那现在怎么办,小姐要不要去大兴看看,卢恩充还在那边。”
  “暂时去不得。”幼清凝眉道,“两个姨娘既然知道你,就肯定能查出来你的来路,此时说不定我们已经被宋弈盯上了,只要我出门就一定会在有心人的眼中!”她说完,望着路大勇,道,“先找个妥当的地方把卢恩充养着,我先搜集当年的证据,等时机成熟了我再去见他。”
  路大勇不疑有他点头道:“那成,小人今天就回大兴去,找个庄子把他养在里头,再找几个人看着,不会有人发现的。”
  “你身体还没好,这件事我去找大表哥帮忙,让他想办法派人过去接胡泉,然后把人藏起来。”幼清站起来,在房里踱着步子,“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人跟着,那两个姨娘呢。”
  “没有人跟着。她们很奇怪,见着我进了城就没有再跟了,好像很怕进来似的。”路大勇说着心中露出疑惑之态,“有些事,小人想不通。”
  幼清重新坐下来,认真的道:“什么事,你说。”
  “您刚刚说卢恩充是宋大人关押着的,他为什么要关着卢恩充?我听卢恩充的意思,对方将他养在通州后就没有再露过面,只有前些日子,两个姨娘才通知他,说要搬家出远门,他并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但看准备的衣物不是往西北去,就是出关!”路大勇顿了顿,又道,“如果这些事都是宋大人背后谋划的,当时在破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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