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夫的面子上,我早将他们轰走了。”
幼清蹙着眉点了点头。
“你不知道,豪哥百日礼的第二天,腾哥还病着呢,老太太就让常妈妈特意另外准备了个账册,将所有来的礼都记在那本账册上。”薛思琴说着冷笑了一声,虽说她心里早有准备,可亲身体验过后心里还是不舒服,“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让春银和常妈妈露了底,将来老太太回去,这些礼都让她带走,就当是豪哥孝敬祖母和伯母的。”这么多东西,看她们婆媳要怎么分!
“您这样做是对的。”幼清低声道,“花钱消灾,姐夫也记得你的好!”
薛思琴点点头,叹了口气道:“也只能这样想了。”她说着看看时间不早了,就和幼清告辞,“钗子的事你别着急,我和你姐夫一定想办法帮你找回来。你别生气,要气就气大姐吧,是我没用!”
“您别这么说,谁能想到这样的事。”幼清送薛思琴出去,“祝腾的病要是还不好,你看看要不要去封氏医馆请封神医来一趟,这样拖着也不知道拖到哪天。”
薛思琴就是不想为祝家婆媳的事打扰到自己家的人,她摆着手道:“我才懒得管他的死活。”
“大姐
重生之大天王。”幼清站在门口,低声道,“钗子的事你和姐夫都暂时不要告诉宋大人……”宋弈这几日似乎很忙,早上很早走了晚上不是在西苑值宿,就是很晚才回来,她不想让这种事打扰到他。
薛思琴愧疚的道:“对不起,都是大姐不好,我……”她当然明白幼清是为谁在顾虑,她和宋大人相处和睦,没有必要瞒着他这些事,幼清不说,只是为她和祝士林保留最后一点脸面,薛思琴无脸留在这里,摆着手道,“你回去吧!”就上了轿子。
幼清将路大勇请了过来。
“路大哥。”那种地方,路大勇大概也没有去过,办这事儿还真是不方便,可是瞒着宋弈就只能让路大勇去办,“我有件事想拜托您办。”
路大勇正愁着没事做,前些日子守着东升客栈,后来知道老爷派人守在那边,他也就不用了,这几日一直歇在家里,他盘算着若是幼清身边真的没什么事用得着他的,他就去幼清的庄子里去,自足自给也不用幼清白养活着他这个闲人。
“太太,有什么事您直接吩咐,什么拜托不拜托的,太客气了。”路大勇憨憨的笑着,很高兴的望着幼清,总算有事情做了。
幼清就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路大勇:“……若是别的不相干的人赎走了也就罢了,一支钗而已。就怕有人盯着祝腾,想要借此找我们麻烦,东西拿回来我才能安心!”
“真是岂有此理。”路大勇目瞪口呆,气的攥紧了拳头,“祝家的少爷也太没有谱了,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小姐您放心,小人一定将钗子找回来,绝不能落在歹人手中!”还有那祝腾,最好别让他逮到机会,否则他一定给他点教训。
幼清松了口气:“牡丹阁那种地方你熟不熟……进去该花钱的地方就花钱……”她说着脸也红了,可也知道,路大勇也是男人,有需求也是常理。
路大勇没有深想幼清的意思,摆着手道:“小人身上还有钱,您就放心吧!”说着抱了抱拳就朝外头走,幼清喊住他,“现在他门还没有开门吧。”
“小人找一个常去牡丹阁的朋友。”路大勇一本正经的道,“祝大人走的路子太正了,这种地方,只能用歪招,我那个朋友认识里头好些人,他一定能帮着打听到。”说着就出了门。
幼清一向放心路大勇的办事能力,闻言就松了一口气,却又想到了祝腾的事儿,心里堵的慌……
路大勇和周芳一进一出正好碰上,两个人皆是一愣,周芳笑着道:“路大哥这是要出去?”
“是,办点事。”路大勇点了点头,视线一转就看到了周芳身后提着包袱正进门的戴望舒,他微微一愣!
戴望舒也看了路大勇,顿时拧了拧眉头,也顿了足!
“戴姑娘!”路大勇朝戴望舒抱了抱拳,不再看她,和周芳道,“先走一步!”
周芳颔首,拉了拉堵在门口的戴望舒,示意她给路大勇让道,戴望舒昂着头望着路大勇,就是不动!
路大勇就和气的朝她拱了拱手:“戴姑娘里面请!”
“你怎么不恨我。”戴望舒冷哼了一声,依旧不让路,“我可是你的仇人,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住在一起院子里,你难道一点气都没有?”说完,将包袱丢给周芳,“来,你现在可以报仇了武道进化系统。”
性子果然还是没有变,路大勇有些无奈的道:“当初的事情是误会,戴姑娘奉命行事在下也是给我们小姐办差事,本身之间并无恩怨,有的只是当时不得已的冲突,我路大勇技不如人即便是死了也不会怨怪任何人,还请戴姑娘也不要介怀此事。”
“伪君子!”戴望舒冷嗤道,“你就继续装好人吧,反正别想让我给你道歉!”话落,夺了周芳手里的包袱大步进了院子的门。
路大勇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太胡闹了。”周芳凝眉道,“他都没有计较,你反而还有脸了,一会儿见到夫人你不能这样。”
戴望舒没说话!
周芳就先进了暖阁,幼清正在坐在里头喝茶,她拱手行了礼:“夫人!”幼清回神过来,笑着问道,“你回来了。”
“是!”周芳看了眼外面,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望舒她……搬来了!”
“哦?”幼清站了起来,“人到了吗,我随你一起去看看!”说着拉着周芳出去,周芳就按着幼清,“她是下人,您不必亲自出去,奴婢和您说一声然后把她安排在后院就行了,改日您得空再见她也行。”
幼清没将周芳和戴望舒当做下人看,她笑着道:“我现在就得空啊。”说着,就当先出了门,果然就看到院子里穿着件秋香色对襟比甲,绑着男子发髻打扮的清清爽爽的戴望舒,比起上一次在望月楼见到时,她的脸色健康了一些,幼清朝着她微微一笑,道,“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戴望舒僵硬的行了礼,“多谢夫人关心。”
幼清轻轻笑着:“客气什么,既然住在这里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你不必拘束的,再者说,太拘束了也不是我当初认识的戴望舒!”
戴望舒一愣朝幼清看了一眼,她记忆中的方小姐可没有这么好说话,没有想到现在变的这么亲和,未开口先露了三分笑……难道是因为爷的关系,所以她才会对自己这般客气吗?
戴望舒心里转了转,又觉得幼清这样也不算奇怪,毕竟她现在不是方小姐,而是宋太太了,夫妻一体,她总不能和爷一直对着干吧!
“是!”戴望舒稍稍松弛了一些,“奴婢多谢夫人收留,往后夫人有事尽管吩咐!”
是真的没了以前的棱角和锐利了吗,幼倒觉得有些可惜,面上笑着道:“你先养着身体,家里也没有多少事情做,若是觉得无聊,你就和周芳一起出去走走,不要总关在家里就成!”
戴望舒抿着唇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胡泉从后院走了过来,见着周芳在这里眼睛一亮,随即又看到了戴望舒,他朝幼清行了礼,立刻过去要接戴望舒的手中的行礼,“戴姐姐,我是胡泉,您总算是来了。”他满脸的笑容,“行礼重我帮着您拿!”
戴望舒知道胡泉,上次在通州就见过的,可却不想麻烦他提行李,胡泉硬拉过去提在手里,笑着道:“我先给您送去房里,再找人给您铺床去。”说着就笑眯眯的走了。
戴望舒尴尬的看了眼幼清,又朝周芳看去,周芳面色古怪,不知道怎么接话!
“周芳先陪望舒休息吧
重生在美国。”幼清笑着道,“事情有胡泉打理你就安心歇着就好了。”
戴望舒见周芳朝她点了点头,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跟着周芳往后院走,等确定幼清听不到了,戴望舒低声道:“夫人一向如此?”
“嗯。”周芳轻声回道,“她待人很和气。”她说完,又觉得这样形容幼清不大确切,补充道,“夫人这个人有些护短,她对自己人很宽容也愿意费力护着,可若她不将你视为自己人,有了利益冲突,那是什么手段都能使的出来的。”
戴望舒沉默了一刻,咕哝道:“这么说,她和爷的性子倒有点像!”周芳闻言却是眉头一皱,语重心长的和她道,“望舒,你对爷的心思断不能再有,以前便就算了,现在爷也成亲了,对夫人也很好,你……”周芳的话被戴望舒打断,她急躁的道,“这都是以前的事,现在我都成这副样子了,还谈什么心思不心思的,你就别寒碜我了。”
周芳停下来,认真的审视着戴望舒。
“你不信我?”戴望舒皱眉道,“我戴望舒说话什么时候不算话过。再说,我若还有那心思,怎么会跟着你一起住到这里,天天看着爷和夫人和和美美,我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她以前是存着想法的,可是那次爷二话不说将她武功废了,她就已经明白,在爷的眼里,她和别人没有区别。
她戴望舒什么都不是,也不会拎不清自己的分量,往后该怎么过就怎么过,犯不着和自己过不去。
“那就好。”周芳松了口气,“夫人那边你要敬着她,以她的性子能不记你打路大勇的仇,你就不该拿着架子把自己当回事儿!”
戴望舒点点头:“这个不用你说,我知道!”说着,和周芳一起进了住的房间,就看见胡泉正和两个小丫头布置房间,还抱了两床新的被褥过来,他自己则拿个笔一边看着东西一边记着什么,戴望舒不解的道,“他这是做什么。”
“不知道。”周芳脸色僵硬,不知道怎么解释,“随他去好了。”她话落,胡泉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将笔夹在耳朵上兴冲冲的跑过来,笑着道,“周姑娘,房间我已经布置好了,不过就是东西和摆设太少了,我先记下缺些什么,一会儿再给你送过来。”
“知道了。”周芳板着脸,淡淡的点点头,“你忙去吧,我们要休息了。”
胡泉笑着点头,一点都不在乎周芳的冷淡和疏离,回头吩咐两个丫头:“收拾好了就走吧。”两个小丫头立刻垂头应是,“是,牛管事!”说着低头出了门。
胡泉笑呵呵的告辞,还不忘将门关了。
戴望舒指着门口,惊奇的道:“他是府里的管事?”也对,是夫人陪嫁来的,又是个机灵的,做个管事不在话下,关键是,“他怎么对你这么……低声下气的。”
周芳满脸通红,含糊其辞的道:“他高兴,我怎么知道。”说着,自己走到桌边提了茶壶,里头是温热的茶,入口刚刚好,她都出去大半天了,这茶肯定是胡泉刚才添的。
“他不会对你有意思吧。”戴望舒在周芳身边坐下来,“我瞧他比你小吧,十六岁还是十七岁?”
周芳不爱听这个,摆着手道:“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我的事你别管!”
戴望舒就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一样,哈哈笑了起来,对周芳道:“是不是上次他受伤你护送他回来,路上相处久了,他就对你生了情?”要不然胡泉怎么会这么殷勤,顺带对她这个陌生人也好了几分守望黎明号。
周芳咳嗽了一声,支支吾吾的道:“那是他的事,和我无关!”她没想过成亲,更何况,就算成亲她也不会找个比自己小的。
戴望舒望着周芳,笑的极其暧昧!
“别笑了。”周芳拍了桌子,怒道,“你有脸笑我,还是先想想自己的事。路大勇就住在后头,往后你们常会见面,你要是每次都像今天这样挑事,那还是不要住在这里比较好!”
戴望舒指了指后面,周芳点点头:“这后头有个花墙,花墙边有个小门,过去就是倒座,府中的小厮和江大哥他们都住在那边。”“是!”周芳斜眼看她,“你最戴望舒就冷哼了两声,没有说话!
路大勇一直到天入黑才匆匆回来,幼清将他请进宴席室,问道:“这么快就打听到了?“”打听到了。“路大勇点着头道,”我那个朋友认识里头做活的好几个小厮,和老鸨子也熟悉的很……“他话没说完就停顿下来,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咳嗽了几声,才接着道,”他问了里面的人,说那天祝腾将钗子丢下走了以后,就有男子搂着楼里的姑娘出来正好看见老鸨子手里拿着的钗,那姑娘倒没说什么,但那男子却说钗子很好看,硬要老鸨子将钗子卖给他,还很爽快的丢了五十两,老鸨子就将钗给了那人……“”这么巧!“幼清凝眉道,”那男子是什么人,可打听到了?“路大勇遗憾的摇摇头:“就连那个姑娘都不认识,那次之后再没见过!“又道,”小人听我那朋友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牡丹阁这两天乱的很,许多京城的地痞流氓都去找事,还有些江湖上走动的人也进去玩,最后不给钱而大打出手。“就是闹的乌烟瘴气的,连着好几日都没法子做生意。
开门做生意,这样的事总是难免的,幼清当然不会把这种事和她的钗扯上关系,路大勇犹豫的道:“您要不要请老爷帮忙,他人面广手中能用的人也多,肯定会有办法!“”算了。“幼清摆着手道,”老爷事情多,我们不要烦他了。“路大勇想了想点头应道:“那小人再想办法打听打听!“幼清沉默了一刻,无奈的道,”打听不到就算了,到时候若真因此惹出事来我们再想办法应付好了。“找不到,总不能强求!
路大勇应是而去。
幼清心头却堵着气,若不是祝腾病着半死不活,她非要让路大勇将他摁在哪里好好教训一顿,出了这口恶气!”太太。“采芩掀了帘子露了个脸,道,”老爷回来了。“幼清丢下心思迎出了门,宋弈正大步进来,她勉强笑道:“你回来了,饭菜好了,先洗手用膳吧!“”好!“宋弈先回房换了衣裳,重回了宴席室,就看见桌上的饭菜摆好了,他已经好几日没有在家用晚膳,闻着味儿便觉得香,幼清笑着道,”往后中午我让人给你送饭去衙门去好不好,姑父还有别的官员不都是自家送饭菜的吗。“”好啊。“宋弈兴致高昂的在桌边坐下来,拿了筷子颔首道,”我也觉得中午饭堂的官饭不合口味。“不合口味你也不和我说一声,还以为你吃的很高兴呢,幼清轻轻笑了起来,在他身边坐下,陪着宋弈用了晚膳,等撤了桌子两人坐在罗汉床上喝茶,幼清问起大理寺案审的事情:“听说今天开堂,怎么样,鲁直有没有招认调教贞观。“”没有。“宋弈放了茶盅,淡淡的道,”郭大人派出去搜查的人还未回来,也不过走个过场!“幼清闻言奇怪的道:“不是说差役已经回来了吗,一点证据都没有找到吗。“”那倒不是。“宋弈笑的高深莫测,”审鲁直也不是最终的目的,所以有的证据也不用摆在公堂上用。“他说着微顿,见幼清满面的关切,就和她解释道,”岑志平保留的那封手书,根据岑太太的口述已经在他家中找到,剩余的指证也都有了直接或间接的证据。“幼清点着头依旧望着宋弈,问道:“那除了这些呢,没有能牵出严阁老的证据吗?“宋弈微微一笑,就起身牵了幼清的手,”随我来……“带着她往外走。
幼清一愣低头看了看被他牵着的手,他手心很宽干燥而温暖,手心里有些薄薄的茧子,却并不觉得粗糙,反而令她有种踏实的感觉,仿佛心头的那点烦躁之感都渐消了一些,想到这里幼清一愣,忙要将手从宋弈手心抽出来,可惜,宋弈的力度不轻不重,可她却怎么也脱不开,幼清暗暗叹气盯着他的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