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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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玉堂- 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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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儿子来种田。”薛思琪笑着道,“我一会儿回去就和他讨论。”
  幼清笑着颔首又道:“你不能说是我出的主意,回头姐夫得恨死我了。”薛思琪嘻嘻笑了起来,“他说他回来要找九歌算账呢。”
  “那我不管,他不找我算账就成。”幼清笑了起来,廖杰和宋弈关系很好,既然把算账挂在嘴上,顶多见面后打打嘴仗讨点便宜,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
  “太太。”就在这时,路大勇在外头喊了一声,幼清回道,“路大哥进来说话。”
  路大勇便掀了帘子进来,他朝幼清和薛思琪行了礼,幼清问道:“见到谷大人了吗?”
  “见到了。”路大勇回道,“他月底就会赴任去山东,家眷已经在来的路上,谷大人还说这一次能调任多谢老爷和您,此恩此情他铭记在心。”
  宋弈用他也不是没有私心,所以谈不上感谢不感谢,幼清颔首道:“那他走的时候你去送送,程仪和以前一样是五十两!”他当时落魄,幼清给他五十两,现在虽算不得飞黄腾达,但比之从前肯定好了很多,可幼清还是送五十两。
  如此,也算是全了谷大人的面子,只当朋友交往,并无怜悯或是同情。
  “是!”路大勇应是,“小人还备了一些京城的土仪。”
  幼清赞同的点头路大勇便行礼退出去,幼清想起什么来喊住他:“绿珠在东直门大街找的房子你去看了没有,合适不合适。”
  “合适。”路大勇顿时红了脸,“戴姑娘也很喜欢。”
  幼清放了心,颔首道:“那就让戴望舒去和蔡妈妈去量尺寸定家具,给对方加点钱让他们快点赶制出来,嫁妆倒还好备一些,实在买不到的就以后再说,咱们也不用做给什么人看。”
  “是!”路大勇应是,垂首出了门。
  薛思琪听的奇怪,问道:“这个谷大人又是什么人,我怎么没有听过,是外官来京述职的吗。”
  “是!他当时由舞弊案的牵连被派到了平凉做了县丞,一待就是九年,九年期满他回来述职,夫君就帮他求了郭大人,将他调任去了莒州做了县令。”幼清说完,薛思琪就疑惑的道,“莒州?就是沂州府的那个莒州吗。”
  幼清点点头。
  薛思琪哦了一声,托着下巴道:“大哥等春闱过后也要放馆了,不知道会安排在什么地方。”薛霭在翰林院已满三年,今年就要散馆奔前程了。
  “听姑父的意思,应该会进六部,至于在哪里一时还不知道。”幼清淡淡说着,薛霭的去处实在无所谓,和郭衍打个招呼就成了,就看他自己的兴趣和抱负了。
  薛思琪就下了炕,端了茶盅喝了半盅茶:“我要回去了,家里还没有收拾,改天再来和你说话。”
  “那我送你。”幼清送薛思琪出去,“你明天先回家一趟,姑母一直担心你。”
  薛思琪嗯了一声,和幼清走着又想起什么来,道:“画姐儿的婚事二婶那边到底怎么说,她要是不操心,我们就要帮她找人家了,这样一直没信儿的,不是耽误她了嘛。”
  “画姐儿和我说了
  客串皇后。”幼清道,“她还想着她的冀表哥,前几日求夫君给刘冀安排差事,夫君便让人找了刘冀,将他安排进了西城兵马司!”
  薛思琪就冷嗤了一声:“要是以前还差不多,现在进刘府,那就是她自己找罪受。”她懒得管了,各人有各人的命,爱怎么着随她自己。
  幼清笑笑没有说话。
  薛思琪上了马车和幼清挥挥手便放了车帘子,幼清带着采芩和辛夷回了内院,她问采芩道:“封神医在做什么。”
  “前头出去了,说回封氏医馆一趟,好像他的大侄儿病倒了。”采芩说着微顿,问道,“太太要不要备些礼让蔡妈妈去走一趟。”
  这件事幼清还真是不知道,她点头道:“你和蔡妈妈说一声,让她这两天去看看。”
  采芩笑着应是,又道:“胡泉还说有件事要问您,他说赖大人昨儿添了个儿子,不过是妾生的,要问问您送不送礼。”
  “送!”幼清笑道,“这些人情都不能少。”想了想又道,“我似乎记得二月里是张公公的寿辰,你让胡泉去打听一下具体是哪天,再寻个礼送去。”
  采芩一一记着,幼清便回了房里,拿了日历出来翻,算着方明晖这会儿应该到哪里了。
  “姨母。”豪哥由周芳牵着手进来,高兴的扑在幼清的腿上,道,“我肚子饿了,想吃菱粉糕!”
  幼清见他额头上出了一层的汗,忙拿帕子给他擦,又摸了摸他的后背,和采芩道:“打盆温水来,再将他的衣裳拿来给他换一套。”采芩应是,幼清又和豪哥道,“好,你先洗洗干净,就可以吃到菱粉糕了。”
  豪哥乖巧的点着头,由着采芩和周芳帮着换了衣裳,幼清看着周芳熟练的手脚,笑着道:“往后你们有了孩子也不用发愁了,这会儿有现成的给你们练手。”
  “奴婢不成亲,这些不用学。”周芳垂着眼帘手下不停,幼清眉梢微挑,道,“这话可不能叫胡泉听见,他还不知多伤心呢。”
  周芳立时红了脸,道:“夫人也取笑奴婢。”又道,“他比奴婢小好几岁,奴婢一直将他当弟弟看,要说嫁给他……”她想想就觉得为难。
  幼清没有逼周芳的意思,只笑道:“要真是这样,那我可要给胡泉指婚事了,他开年也十八了,年前牛毡进府还盘敲侧击和我说这事儿呢。”
  周芳闻言一怔,就听豪哥喊道:“帕子冷了!”周芳尴尬的去重新拧帕子,淡淡的道,“他性子好,应该不难找。”
  幼清笑着不说话,和采芩打了眼色,采芩眼睛一转就道:“其实也不用劳烦夫人,我听牛毡家的说庄子里有好几个不错的丫头,她瞧着顺眼的很,若是夫人松口,牛毡家的就将人带过来给夫人瞧瞧。”
  “成啊。”幼清笑着将豪哥抱过来穿了衣服,拿了块菱粉给他,豪哥坐着小嘴呼哧呼哧的嚼的香喷喷的,周芳也不说话,端了铜盆要出去,小瑜眼捷手快上前去抢了盆子过来,“姐姐歇着,这会儿我来做就好了。”就端走了。
  周芳看了眼幼清,朝她抱了抱拳:“那……那奴婢回去了,戴望舒还有东西要奴婢帮着收拾。”
  “你去吧。”幼清颔首,周芳便大步出了门
  一见擒心。
  待周芳一走,采芩就笑着道:“胡泉可会照顾人了,夏天热了,冬天冷了他就将自己房里的冰和碳省下来给周姐姐用,吃穿日用样样想的到,买好了送过去,甚至周姐姐床上盖的被子半个月换一次,周姐姐的小日子是哪一天,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合着心思都花在这上头了。”幼清笑着摇摇头,这要是哪一天没了胡泉,周芳肯定会不适应吧?!
  豪哥吃了三块点心喝了水,就歪在幼清的怀里打起了盹儿,幼清捏捏他的小脸,笑道:“真是小猪,吃了就睡觉。”
  “我困!”豪哥打了个哈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便睡着了。
  幼清将他放好,自己也拿了个枕头垫在一边看书,不知不觉也睡着了,等她醒来时天已经擦着黑,辛夷扶着她起来给她倒茶,低声道:“老爷刚刚已经回来了,这会儿在书房和廖大人说话呢。”
  “廖大人来了啊。”幼清揉了揉额头,道,“那你和厨房说,晚上紧着廖大人爱吃的菜做一些,记得丰盛一些,再去酒窖里拿坛金华酒上来。”
  辛夷应是,幼清将茶盅递给她转头去看豪哥,豪哥也醒了歪在一边骨碌碌的转着眼睛看着她,幼清笑道:“要不要尿尿?”
  “要!”豪哥一骨碌爬起来捂着裤子,幼清紧张的对辛夷道,“快去把尿壶拿来。”
  辛夷忙跑出去拿了尿壶进来服侍豪哥去一边尿尿。
  幼清松了口气。
  春银来了,笑着和幼清道:“……太太说豪哥今儿一天肯定把您累着了,让奴婢早些接他回去。”
  “没事。他刚刚睡醒。”幼清把豪哥叫来,给他整理衣衫,“春银来接你了,豪哥收拾收拾,有什么东西别忘记拿了。”
  豪哥哦一声,就喜滋滋的牵着春银的手和幼清道别:“我明天还来,姨母乖乖等我。”
  “好,姨母等豪哥。”幼清笑着亲了亲他,让蔡妈妈送他们出去。
  蔡妈妈在外院转了一圈回来和幼清道:“廖大人气呼呼的来的,不过这会儿和老爷有说有笑了,我看约莫是不生气了。”
  他本也没什么好生气的,过来找宋弈闹一闹表达一下不满罢了。
  “把酒菜上了。”幼清笑道,“封神医回来没有?”
  蔡妈妈摇摇头:“还没有,奴婢下午将要去封家的东西准备好了,明儿一早就过去。”
  幼清微微颔首,晚上一个人在房里吃了饭,又带着丫头在院子里散步,去后院看了看方明晖连走前种的菜,几颗大白菜她已经让蔡妈妈拔了几颗吃过了,经过霜雪的似乎特别甜,她蹲在踩地前叹了口气,方明晖种了以后还没有尝过呢。
  “在看什么。”宋弈自身后走了过来,几个丫头都退在了一边,幼清回头看他笑道,“二姐夫走了?他和你闹了吗。”
  宋弈笑道:“说我们不够意思,背着他算计,明儿喊了休德还有季行一起,请他去望月楼吃豪宴!”
  “他不嫌脏吗
  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幼清笑着道,“可见他还是被二姐影响了许多,上一回去家里找二姐,他接了茶盅就喝茶,要是以前可碰也不碰的。”
  宋弈挑眉,想起来今儿廖杰也喝了茶,这么看起来他还真是变化不小。
  “有件事要和你说。”宋弈和幼清一起往回走,边走边道,“圣上要加漕运税,让我和户部的刘大人一起去山东,来回约莫要大半个月。”先从山东沿岸的州县开始。
  “此事不是才定吗,这么快就要实行了?”幼清诧异,“我听说崇文门的税收日进斗金,这些还不够花销吗。”
  宋弈淡淡的笑笑。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幼清叹气道,“这差事不是你的,你跟着刘大人就好了,免得让那些人恨上你!”
  宋弈摸了摸幼清的头,道:“嗯,届时我定躲在刘大人身后,一言不发!”
  要真是一言不发刘大人也不会答应的,人人都会算账,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去了就是背黑锅的,以往还曾有巡抚出巡在路上如厕,却被百姓堵在茅厕里不敢出来的事。
  “哪天走,我回去给你收拾衣服。”幼清挽着宋弈,“坐马车吧,马车里也暖和一些。”
  宋弈微笑听着,一句不反对:“等刘大人准备好,后天就启程。”
  幼清哦了一声,顿时觉得家里没了生气,封子寒也出去了,宋弈也不在家,就只有她一个人晃来晃去的……
  隔日幼清将宋弈送上马车,江淮和方徊护在两侧,江泰眼巴巴的看着又回头看看绿珠,想了想还是没有提他也随着去的话!
  “衣服都放在箱笼里了,干粮也在,路上累了就歇歇,索性是公差你慢悠悠的也不会有人说你。”幼清站在车下看着宋弈,宋弈颔首道,“我很快就回来,你安心在家里,若实在无趣就回井儿胡同住几天。”
  幼清点头道:“我知道了,过两天就回去住。”
  宋弈颔首,马车便动了起来缓缓出了侧门,宋弈一走幼清就觉得整个人没了精神,回房换了衣裳抱着枕头睡了一整天,等醒来的时候才想起来豪哥今儿没来,采芩笑道:“春银支了婆子来过了,说知道今儿老爷要出门,你有事,明儿再将他送来!”
  幼清哦了一声,随意吃了点东西,和丫头婆子偎在暖阁里聊天,蔡妈妈说起封子寒的侄儿,道:“五十几岁的人了,受了点风寒都很好,更何况是中风,要不是封神医妙手回春,他这会儿人都不在了。”
  “见到封神医没有,叮嘱他也要好好休息。”幼清开始担心封子寒,他侄儿都五十多了,封子寒怎么说也得六十几岁。
  晚上幼清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好不容易熬到天刚放亮便起了床,在房里做了一会儿针线用了早膳豪哥就来了,她带着豪哥去了井儿胡同,让豪哥陪着茂哥儿玩,她和赵芫两个人坐在廊下聊着天。
  “今儿一早宫里就传了消息说,说圣上要开阜成门,说是往后煤,茶,粮都从阜成门进出了。”赵芫忧心忡忡的道,“崇文门的税东厂撤了,改道去阜成门。”
  幼清正喝着茶,闻言放了茶盅,道:“改去阜成门了?这主意谁想出来的。”
  这事儿她没听宋弈说过,圣上难不成是故意等宋弈走了才说这件事的?
  穿越之独守倾心!
  “还能有谁。张茂省提的,钱宁交头称赞说好,圣上就定了。”赵芫叹了口气,“不但阜成门收税,就连东直门进出的百姓,孩童除外,大人是一个人头一文钱。”老百姓进出都从东直门走。
  可真是可以,什么样的税收名目都能想的出来,往后谁还敢来京城。
  “我怎么觉得圣上是故意将九歌支出去的呢。”赵芫也觉得蹊跷,“九歌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让圣上忌惮了?”
  幼清皱眉,她没有看出来什么,但是圣上这样做确实挺可疑的。
  她想不通便喊周芳去打听:“你想办法去打听一下,出了阜成门和东直门的税,圣上还提了什么。”
  周芳应是而去,下午回来和幼清道:“圣上还请杨阁老加了一成的茶税,还有让东厂和蔡五爷一起负责重开海禁,这样舶来的贸易一起,光了税收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真是疯了。”幼清眉头紧紧锁着,“单大人和郭大人没上奏疏反对吗?”
  周芳点头:“西苑都闹了一天了,圣上待在丹房里谁也不见,就连张公公都在外头守着没让进去。”
  “知道了。”幼清若有所思,通过这件事来看,圣上现在对张茂省的依赖已经不亚于当初的陶然之,至于蔡彰也算是混出头了,竟然能和钱宁一起去经营市舶司,这要是真开了海禁,蔡彰这两年投进去的银子不但能连本带利的收回来,还能赚的盆满钵满!
  “你去和江泰说一声。”幼清和周芳道,“让他想办法把这些事告诉老爷。”
  周芳应是而去。
  幼清和赵芫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无奈之色。
  “大老爷回来了。”赵芫身边的胡妈妈进来,回道,“不过瞧着有事不大顺利,奴婢听说在西苑被圣上训斥了。”
  幼清愕然,问道:“为的什么事?”
  “好像是为了戍边缩减粮草的事。”胡妈妈也不大清楚,“让大老爷协助杨阁老去办,大老爷似乎不同意,圣上就训斥大老爷了。”
  圣上的缩减粮草和开支与宋弈提出的整顿截然不同,前者是裁军后者是养兵,更好的安置,清理军中的污秽……圣上是为了银子,宋弈则是为了军心!
  所以薛镇扬会不同意,因为他们还没有想到可靠的法子。
  要是被圣上的政令赶在前头,那他们的法子也用不上了,直接等着三边躁动再带兵去镇压便是。
  幼清在赵芫这里坐了一会儿,将豪哥留在赵芫这里她去了郭府,和郭老夫人聊了一会儿才接了豪哥回家去,朝中吵了几日都没有结果,等宋弈走了第七天时,蔡妈妈匆匆进了暖阁,幼清正在和豪哥玩游戏,听到动静抬头望着她,道:“怎么了?”
  “太太。”蔡妈妈脸色发白,道,“外头都在传,说老爷和刘大人失踪了,有的说的被漕帮的人杀了,有的则说是被那些奸商绑了!”
  幼清愕然:“失踪了?!”
  226 默契
  “把江泰找来。”幼清指了指豪哥,示意采芩照顾他,她穿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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