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信谢过后,这才说:“可惜我很会要回国了,如果安娜小姐来首尔玩的话,欢迎找我,我给你做向导。”
“根本不用你,旁边站着一个呢。”柳时镇出声打断还想说话的李孝信,又将安娜往自己怀里拉了拉,像是宣布·主·权。
李孝信走后,安娜将他手拉下去,“你下午还有事么,我想自己逛逛。”
“为什么不让我陪着了?”柳时镇一手拉住她,有些放缓了语速,时不时的看着她的反应说话,“那个人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人,你要是想去首尔玩,我可以陪你啊,我很熟的。我们……不是说好什么事都要一起面对的吗?”
安娜拨开他的手,“知道了,知道了,我只是担心你不喜欢逛街。”继而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情?”
面对学会撒娇的安娜,他很受用,“说,不用商量,直接同意。”
“我的店……装修费……”安娜停了停,看着他,“能不能先帮我……我会……”
“我已经付过了,你放心吧。”柳时镇捏了捏她的手,和她并排而站,望着蛋糕店的牌子,“他们说你看了很久那牌子,你当时在想什么?”
安娜沉默了会儿,“你会等多久?”
“不知道。”柳时镇正色的说,他不会给一张空支票,他只知道他很爱她,想要和她过完这一生,可是人生又有谁能保证下一步就不会是终点?五年前,他也不知道会失去她,三年前同样不知道会再次遇见她。
爱情,不是张口就来的我爱你一生一世,而是踏实的珍惜眼前,过好当下。
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年少气盛,急着爱一个人的青年,这么多年过去他只希望保持如今的现状就好,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守护。
安娜并没有真的去逛街,只是下午的时候去老桥上吹了会儿风,她扶着桥栏眺望远方,没多久柳时镇跑过来,他笑着让安娜伸出手,“干什么?”
“知道了就不算惊喜了。”
安娜看着他,伸出手,柳时镇将一对同心锁放到她手上,“你来挂上吧。”
同心锁,愿永结同心,白首不离。
她望着手心,握了握,抬头望着他,“你确定不是因为年纪大了,想随便找一个了事?”
“你这丫头……”柳时镇假装生气的模样,用力的揉乱她的头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认识也快十年了,现在想想,真的年纪很大了,你都快三十了,除了我,你不怕嫁不出去吗?”
安娜白了他一眼,将同心锁拿起来准备挂到桥上的铁链上,一个重心不稳,“哎呀,掉下去了。”安娜扑到桥边,被柳时镇眼疾手快的拉回来。
“没事没事,我再去买一对。”柳时镇转身要走,被她拉住,“算了,明天再来,不要一天里买两对。”
“有什么特别的说法么?”
安娜想了想,随意的编出一个来,“当然,一天就像是一生,这前面一个还没怎么样呢,哪有人又买第二个的。”
傍晚一起吃晚饭的时候,柳时镇接了个电话,借口店里新品出来他去尝尝而出门了,安娜送他到门口,“需要给你准备……”她坏坏的笑着,拿着一盒冈·本。
被调戏了柳时镇捧着她的脸,印上一个吻,“不需要带出去,你可以等我回来用,我需要大号的。”
反将一军,搞的安娜脸色泛红,关上门,她的笑冷下,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李孝信。
开车出去的柳时镇拐了好几个弯,并非是去蛋糕店的方向,他只不过是找个理由出来,拨通徐大英给的号码,响了几声后,一阵喧闹声,才听见有人用阿拉伯语问着找谁的话,他就知道没打错。
“老板娘还记得柳时镇吗?”他笑着回复,对答如流,不仅是汉语,连阿拉伯语都是如此。
“帅气的柳大尉,有什么事吗?”
柳时镇笑笑,“当然是想你了,”再寒暄几句后,他问:“零九年的时候,莫布里镇有个人自杀,你知道吗?”
那边老板娘笑的很大声,渐渐的吵杂声远去,似乎换了个安静的环境,她说:“现在是一四年了,太遥远的事情我不记得,如果……”
“你不是贩·卖·线·索,枪·支吗?更何况……我都退伍三年了,不能跟你买消息吗?”
那边沉默了会儿,“给我三天,价格再说。”
手搭在车门边,他放空了脑袋什么也不去想,准备过会儿再回去。谁知道刚靠着座椅时,透过后车镜竟然看见安娜,旁边还有个男人!
柳时镇冲下车,隔着马路,他看的很清楚,安娜亲昵的挽着李孝信走进酒店!
空气如同被抽干一样,有种窒息的不能呼吸的感觉,瞬间耳鸣声作响,又被重重抛回地面之感。
他愣在原地许久,才鼓足勇气,迈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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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八章
发现安娜和别人进了酒店的柳时镇,心情复杂的站在原地踌躇了会儿,万家灯火亮起,他眺望着酒店方向,不知道该怎么办。
毫无疑问,安娜对他来说是特别的,是最珍贵的。
经历那么多以后,他不愿再失去她。
他收回迈出的那一步。
但是,他又不想自欺欺人!
犹豫半响的柳时镇大步朝酒店走过去,前台是个小姑娘,见他后很有礼貌的询问是否登记开·房。
他一脸咬牙伤心的都要掉眼泪了的模样,深情款款的对小姑娘说:“我很爱我老婆,可是我们结婚很久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对我失去兴趣了,我刚才看见她进了,和别人……”将别人两个字音咬的很重。
小姑娘心疼的望着他,如此帅气的男人,有谁会舍得伤害他呢。同时又很为难的看着他,可是他越说越伤心的模样,最后还是忍不住安慰着说:“你老婆叫什么名字啊?我……要不,帮你看看?”
虽然不可以透露客人的信息,但是……小姑娘跟他笑笑,如果是他自己看见的,就跟自己没关系了。
“李孝信。”柳时镇咬牙切齿的挤出那人的名字。
很快小姑娘翻到了,就是不久前才登记的,只是……她看看身份上的男人,又看看柳时镇,两个帅哥啊,所以说她为什么找不到对象,因为好看的男人都去凑对了。“那你赶紧去找你老婆吧。”
秉着不能分开真·爱的心,小姑娘毫不犹豫的将门牌号写在纸上,放到他面前,保持微笑的说:“根据规定我们不能告诉你客户的信息。”她着重的强调了下告诉两个字,柳时镇笑着点点头,表示他明白。
“谢谢你,善良美丽的姑娘。”临走前还不忘对她表示感谢,一眨眼,迷倒众生。
柳时镇还顺手牵走了服务台的万能门卡,他站在门口深呼吸,脑子飞快的转着,想着千万种可能性,最坏的就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
那又如何?
他刷了门卡进去,安娜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李孝信站在窗边打电话。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发生。
橘黄色的灯光被调的很暗淡,隔着朦胧的烟雾,他看不清安娜的神情,柳时镇只知道自己的心,很痛,却又很释怀。
他走到安娜面前,“跟我回去吧。”
对这事,绝口不提。
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她缓缓地吐出一口白烟,“你不想听我解释吗?”
柳时镇摇摇头,“不需要。”
“我们什么时候进来的,什么时候结束的,你全都不想知道吗?”安娜依旧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她只是仰着头望向他。
李孝信挂了电话,他只是远远的站在那边,似乎丝毫没有要跟柳时镇说话的意思,没有解释没有挑衅,什么都没有,就像个旁观者看着他们俩。
“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那也是他不行。”柳时镇戏谑的转头看向李孝信,“从进来到现在十五分钟,能做什么事啊!”后面一句话的音调陡然高上去,他弯腰探手拉着安娜要走,可是被安娜打开了。
她摁灭了烟蒂,站在那儿,神情冷漠的像是另外一个人,“犯傻也该有个底线。”她拨开他,走到李孝信身边,“六年前,是你不能带我走,所以我才跟你分手,今日他能带我走,所以……”
“所以,你要再一次和我分手,是吗?”柳时镇平静的望着她,是不是岁月改变了我们,而彼此不知道?
“分手?”安娜冷笑,“我们说过在一起吗?”她挽着李孝信的胳膊,“从头到尾,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pao·都没打过,连一·ye·情·都算不上。”
“你是不是不行啊?”李孝信将话还给柳时镇,伴随着哀嚎声,是他被柳时镇突如其来的揍了一拳,眼冒金星鼻子一热,他摸到了鼻血。李孝信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到在地,他咧着嘴望着发疯的柳时镇。
安娜急忙拉住柳时镇,没不成功,无奈之下只好整个抱住他,她双肩微微颤抖,不只是她还有愤怒的他。喊着:“求你放过我,求你走好不好?”
怒气上涌的柳时镇忽然定住了,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说好。纷飞的战·火中,他都没有害怕发抖过,今天,站在她面前,听她的话,让他一个铁血硬汉,有种想要哭的冲动。
他扯着嘴角笑了,退后一步,从她怀里出来,“我对你掏心掏肺的好,比不过一个你觉得对你有利的人?”他指着李孝信,“他能给你什么?他能给的,我也可以!你跟我说啊!”
“如果今天没被你发现这件事,我们可能还会继续过段安稳的生活,可是……”安娜轻松的耸了耸肩,“你觉得事到如今,我们还能回头吗?”
柳时镇舔了舔嘴角,有些被气的发笑,他双手叉在腰间,“如果没被发现?”他沉默着笑了笑,仰着头深呼吸,他死抿着嘴,又是深呼吸,“安娜,我再问你一次,跟不跟我走?”
“不跟。”安娜毫不犹豫的应着,她走上前一步,逼着柳时镇往后退一步,“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
柳时镇点点头,指了指李孝信,又点了点她,拍着胸脯,一字一顿的说:“是我傻。”说完,转身就走,到了门口,他停下脚步,用力踹了门一脚,他回头对着他们说:“祝你们白头不到老,断子又绝孙。”这才负气而去。
一路黑着脸冲到车里,他坐在主驾上,插了好几次的钥匙也没对准位置,甩开钥匙,猛力的拍着方向盘发泄,好一会儿后,他渐渐的冷静下来,又后悔刚才最后一句话,“啊……怎么就那样说了呢,早知道应该说的好听点。哎,要疯了!”
柳时镇自言自语的懊悔,“真应该好好地说,啊,但是做不到啊,是个男人看见自己女人跟别人一起,谁还能冷静的说话?”他挠了挠头,扭头又朝酒店方向望去,一直坐在车里看着。
“没想到你这么有难度?”李孝信接过毛巾敷在鼻子上,瞥眼向安娜看去,“去洗澡。”
安娜笑的仪态万千,挑起他的下巴,“我来li·假了,下次。”
“所以我是白挨了一拳?”李孝信挑眉,不一会儿又接到电话,他对安娜嘘声走到窗边接电话,回来后对着安娜说,“我得赶飞机回国了。”他在安娜眼睛上吻了吻,食指轻轻擦过那双相似的眼眸,“你知道我电话的,来韩国打给我。”
没多久之后,李孝信出来了,柳时镇赶紧低头趴在方向盘上,直到走远,他才抬头,看了看手表,过去十分钟。
唔,看起来什么事也没发生。
柳时镇手指翘着有一下没一下的叩打方向盘,怎么觉得李孝信这个人很眼熟啊,哪里见过?他回想,除了部·队还有哪里?
他掏出手机,搜了搜,“什么捧回无数奖杯的金牌导演,无数男女追求的偶像,身价过亿,啊西,这种人……”搜完才发现,这不正是新晋的年轻才俊导演,“肯定骗了很多无知姑娘的嘛,安娜也是……”
如此一想,觉得安娜迟早还是会离开李孝信的。在克制回去找她的冲动后,柳时镇回家了,洗了个澡蒙头大睡。
他想起了很多年前,才认识她的时候。
那时,他还没退·役。多边冲突,发动空·袭,他们这队负责援助,在黎明前,他们到达烟雾弥漫的战·地——莫布里镇。
在歼·灭敌人之后,他们开始巡逻附近。
日出东方,太阳一点点的升起,光芒投向大地,将整个笼罩在阴霾中的小镇照亮。
全副武装的他们,地毯式搜寻附近山坡,在一个小山洞里,他第一次看见安娜,蓬头灰面的姑娘,握着镰刀缩在角落,尽量避开搜寻的光。
当光打在她身上时,那种如同猎豹发现猎物的冲击力,在她身上爆发出来。安娜毫不犹豫的扑了过去,柳时镇在队友开枪前先出声制止,他对安娜说:“我们是维和部队派来的救援,现在没事了。”
安娜防备的眼神依旧没有松懈,只是稍微退后了点。
柳时镇发现她腿上的伤,指着说:“你受伤了,我们带你去医疗队。”他试图表示友好,朝她伸出手,却被安娜打开。在商量后,确定她无伤害性的前提下,他们才离开了。
那年,他二十三岁,正是年少气盛,热血方刚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小小的个子里,竟然充满了暴力的力量,不畏生死的朝他扑过来。
他空的时候,拿来药和纱布看望她。“我能帮你,相信我。”他曾试图让她相信自己,可是安娜只是冷眼的扫过那些东西,带着抹鄙视的神情,“我不需要你可怜,如果没事请你离开。”
他看见安娜的腿上绑着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
“这个是消毒的,这个是纱布……”他将东西说明及用途一点点的告诉她,并且说:“东西我留下,如果你不想因为感染而死的话,最好还是按我刚才说的法子重新包一遍。”
柳时镇从未想过,只是一个照面,一次意外的帮助,会让他们两个人命运纠结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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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九章
一觉到天亮的柳时镇是被电话吵醒的,店员在那边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核心内容就是一句话:老板娘把店里的钱全部取走了。
睡得迷糊的柳时镇随口应着:“拿走就拿走呗。”睁眼盯着天花板看了看,猛然坐起来,按理安娜昨夜这么一闹,“我马上来,她人呢?”
“还在呢。”
他交代一定要留住安娜,倒不是说她不能拿那些钱,比起这个,他更在意安娜倒是怎么了,睡饱了头脑清醒了些,他反思了安娜近来的行为举止。
没有什么异样,两人相处也是越来越自然,难道真的是她变心了吗?
当柳时镇狂踩油门到了蛋糕店时,安娜已经不在这里了。店员告诉他,老板娘只是说在隔壁看看装修,然后他们在来看的时候,没有人了。
他跑到咖啡馆一看,残留着半装修好的店,阁楼上空无一人,甚至连为数不多的行李都搬空了。安娜,就这样,再一次,不告而别!
柳时镇气的发笑,对着空荡的房间踹了几脚。好,非常好,这个女人,狠到家了!他翻箱倒柜,想要找出一丝她还没走的证·据,翻到最后,他猛地砸了几拳在桌上,扬起无数灰尘。
楼下传来讲话声,柳时镇竖起耳朵听了听,立马跑下楼只见苏姗和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说着话,她看见他,连忙跑过来,“恭喜你和安娜要结婚啦。”
“她是这样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