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景物都变得模糊万分,像是一道道绚丽的色彩在不停地旋转。
“对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满意吗?”蔑视的看着已经近在咫尺,却连挪动一根手指来攻击的力气都没有的少年,京子的唇边扭曲出了一个诡谲的弧度,“沢·田·纲·吉。”
作者有话要说:收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张霸王票,激动得不知道东南西北的某龙,到处炫耀了一整天(被pia~)
谢谢雪雪,我太爱你了~(抱住亲)
为了表示感谢和激动地心情,某龙拼死写了一章~~!!!
第41章 黑曜第十五话
没有任何预兆;局势的主动权一瞬间就被掌握在少女手中。她从距地面一人高的高台上跳下;动作轻盈而优美,就像是一只蝴蝶似的翩然落在纲的身前。
眼前的少年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微微抽搐着身体,脊背弓成了一个圆润的弧度,就像是想要把自己缩成一个球来减轻痛苦。他的双脚打着颤;不过却依旧努力保持着平稳;似乎是靠着最后一点意志在支撑自己全部的尊严。
“真是难看要命啊。”看着曾经比自己强大万分的敌人困兽一般低垂着的头颅;京子的嘴角勾起了嘲讽的弧度,万般享受对方此刻的狼狈不堪,“本来还有些好东西要给你用的;不过现在看来;你好像还没有那个资格。”
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成功;胜利的果实唾手可得一样;她笑得越发得意了。快了,马上就可以完成计划了,不过还需要一些时间,她要再拖一拖……
“想知道这个咒印是什么时候下在你身上的吗?”纤细的手指隔着虚空点了点纲的脖子,京子笑得妩媚,颊边是少女所没有的妖娆神采,“就是你救了小春的那一天,我在河边跟你告别的那一次。想想真是可笑,我为了降低你的防备心,还从‘那个’地方弄来了能使人一瞬间神经放松的药物藏在自己的身上。”
像是在证明自己的说辞,她从贴身的衣兜中取出了个制作精美的小香囊,特地拿到纲的眼前轻晃了两下。一股灼烧感直冲脑顶,他一瞬间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连他远超常人的意志力也几乎要溃不成军。不过他还是撑着身子站在原地,就算他现在已经基本上看不到也听不到什么了,可只要他还能感觉得到,哪怕只有一丝丝,那他也是绝不可能被击倒的。
低垂着头令棕色的发丝软软的垂下,一丝不落的盖住了他所有的表情,加上那隐隐颤抖着的肩头,只会让人觉得他正臣服于痛苦。殊不知,在被一片阴影挡住的那双眸子中,正在闪烁着的只有冷静,让人发寒的冷静。
在以前跟他对战过的人都清楚,其实最令人害怕的不是他的实力,不是铁血修罗般的作风,而是他的精神力。那能在任何时候都冷静观察战局,丝毫不为任何事物所动摇的完美自控力,是足以让任何人为之折服为之恐惧的。就算暂时处于下风,被对手压制得几近死局,他也能克制住自己,等到那个最完美的时机出手,然后,一击必杀!
就算是是只跟他对战过一次的兰兹亚,在这个时候都应该已经对这正默不作声蓄势待发的猛兽产生了充分的警觉,蓄积好自己所有的实力来准备应战。
可惜,京子太过于骄傲,也太过于相信自己的力量,以至于等到双肩被穿透的刺痛降临时,她还只能保持着刚刚的动作,愣愣的做不出什么反应,似乎连疼痛也忘记了。
纲缓缓地抬起头,苍白的脸颊上布满了因为过度疼痛而溢出的冷汗,眼神微微失焦,看起来有些茫然,失去了以往的锐利锋芒,就像是一个温和无害的小孩子。不过他指尖上正闪烁的银色光芒散发出无以复加的冰冷杀意,警告着周围的人他并不像表面上显示的那么无害。
“呐。”微微歪着头,纲似笑非笑的看着还是一脸不可置信愣在原地的京子,“你可以叫出来了,那可是很痛的哟。”
就像是打破魔咒的咒语,少年的声音刚刚落地,少女就猛地尖叫起来,声音尖锐的简直要将人的耳膜划破。她痛得跪倒在地上,双肩不住的抖动着,却不敢用手去触碰正在流血的伤口,只能徒劳的发出一声高过一声嘶吼,就像一只濒临死亡的动物。
不管怎么说,借来的力量始终不是自己的,从没有经过杀戮考验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是久经炼狱常年浸渍在血腥中杀手的对手。就算她的心够狠,可智谋和经验上的差距还是会让她输得一败涂地。
居高临下看着京子,纲的眼神冷漠,唇角勾起的弧度带有了嗜血的味道,整个人显得危险而迷人,就像是一株开在地狱的曼珠沙华,引诱着人们逐步走向堕落的彼岸。他的手指轻抚过自己的脖颈,眸色越发的幽暗起来。
他已经忆起了上次在河边时,他所感觉到的那种奇异的烫人温度。当时以为是京子的眼泪,却没有摸到任何湿润的感觉,按照他的性格,理应该谨慎的思考个中缘由,可他却没有。现在想来,都是她刚才拿出的那个东西在搞鬼,还有……
“‘那个’地方,是哪里?”伸手抬起少女的下颚,纲的声音低沉轻柔,隐隐预示着什么不详。可对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她扭曲的脸上透出了一个恶毒的微笑,就好似她还是掌握着全局的那个人。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京子的眸中骤然跳跃起光芒,自信非常的模样,“因为,你必输无疑!”
“是吗。”握住少女下颚的手指缓缓移动到她的肩头,看着对方因为自己的动作猛然一颤,纲唇边的弧度越扬越高,眼睛也因为笑容而微微眯起,“很可惜呢,这是不可能的。”
指尖探进被血染红成一片的伤口中,在京子凄厉的叫喊声中,他的指腹顶住了深埋入其中的银针,极缓慢的画起圈来。
对于任何人,他都是没有丝毫同情心的,尤其是像现在他已经快没有耐心的情况下。不知是因为六道骸,还是什么其他未知的原因,让他的警戒心提到了十成十,他无法确定让自己感到隐隐不安的源头,可却能完全肯定有什么危险在他身边徘徊,很近很近。
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越来越依赖于自己的知觉了,这可真不是什么好现象啊。
“啊~!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被痛苦逼入疯狂境地京子用尽所有力量挣脱了纲的束缚,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在恐惧又像是在得意,大量情绪混杂在她闪烁着泪痕的脸上,犹如一个索命厉鬼一般狰狞,“让你付出代价啊!”
随着她几乎能穿透屋顶的咆哮声,已经破损了的屋子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大量的碎石从屋顶飞射而出,就好似有什么在顶着它们用力地向外挤。地面也龟裂成一片一片,从碎裂缝隙的深处里,有白色的强光渐渐升起,将挡在它上面的东西全部扫落,逐渐露出它真正的本质。
那是,两个巨大的五芒星!
两轮犹如巨大满月的五芒星光圈静静地漂浮在空中,将纲完全笼罩在其中,冷清的光辉将他的身子照成一片半透明的白色,看起来就像是个幽灵。事实上,他现在几乎就算是幽灵,因为有什么巨大的力量正将他的灵魂拉扯出自己的躯体!
“呵呵呵,你始终是不如我……”京子将手指缓缓的合拢,两个五芒星法阵也随之收拢,将纲紧紧地禁锢在其中,就好像一个巨大的牢笼一样,“因为我有这力量!”
“阿纲!”
伴随着一声呼喊,京子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不同寻常的风声,她察觉后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不过那银亮色泽的东西又连续的向她所在的方向劈砍而来,逼得她不得不一直向后闪躲,直到离刚才的位置很远之后,那凌厉的攻势堪堪才停止。
山本握着长刀站在京子身前,锐利的刀锋直逼少女娇嫩的面颊。他没有继续攻击,只是沉默的望着她,黑色的眼眸渗出几缕深沉的底色。
这眼神太过坚决,太过可怕,让京子觉得就好似被一头狼盯上了一样。
她,动了狼最珍贵的东西。
心里不知为何就冒出而这个念头,她忽然感觉很不甘心。一撑地面飞快的跃向空中,她也不管手臂上疼痛,迅速的结起印来。
凭什么!凭什么所有的人都在保护他!他有什么好的!就因为他是沢田纲吉,是主角吗!
反正很快了,只要她的计划成功,她就能成为沢田纲吉,取代了那人的位置!
原本空旷的屋内突然出现了跟外面被打倒的那些黑衣人相同的人类。之所以说是相同,因为山本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得到他们几乎完全一样的气息。
野兽一般的直觉在战斗中尤其好用,山本猛的向京子的方向望去,视线恰巧定格在她古怪手势的最后一个姿势上。看样子,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个少女搞的鬼。
“这个女孩不是简单的角色。”敏捷的从自己的的专属位置跳下,里包恩看着面无表情观察着战局的山本,慢悠悠的扶正了自己的大礼帽,糯糯地同音带着永远不变的波澜不惊,“不过,你应该全身心的相信你们的boss,阿纲可是彭格列真正的继承者。”
“说的也是呢。”低声的笑着,山本甩了甩自己的长刀,转头望向被困在五芒星牢笼中的纲,眼神忽而变得很温和,“我相信纲,所以,挡在他身前的一切,就都由我来消灭掉。”
第42章 黑曜第十六话
“哈哈;真是好笑。”落在离山本很远地面上的京子抱着肩;很不屑的大笑着。她的眼角一挑,视线落在由她自己亲手布置的巨大牢笼上,继而发出了更加刺耳的嘲讽声,“只要他进了这里面;就算是神仙也难救。”
“是这样吗。”一直只把注意力放在纲的身上;听了这话山本才回过头;唇边难得带上了点桀骜,黑色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细长的黑线,“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打败你吧。”
他的语气很淡漠;就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握着长刀的手猛然收紧;迈开大步就向少女所在的方向冲过去;爆发力十足的速度将他的身形几乎化作了虚影,银刀划破虚空,直直的逼向京子,杀意凛然。
这是一种,杀手的姿态。
没有人不会为之恐惧,京子也不例外。她凭借着自己娇小的身形和诡异的力量,迅速的和山本缠斗起来,避其锋芒,取其弱点,加之有成群的黑衣人助阵,她还算能跟对方打个平手,拖一段时间。
可,如果不再快一点……
不放心的再度望向纲的方向,京子狠狠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因为紧张已经湿透了手掌用力的在大腿上捏了一下。
她一定会成功的,因为她相信那个人说过的每一句话!
战场上打得激烈,而战场外观战的两人自然把所有有用的信息尽收眼底。不论是里包恩,还是六道骸,他们都足够聪明,当然能看得清少女那点小小的心思。不过他们其中一个是不想管,另外一个是不能管,可心里的小算盘都打得哗哗作响。
谁输谁赢,现在所有的关键都压在纲的身上了。
可巨大五芒星阵法的光芒越来越强盛,谁都无法看清里面的情景,也不知道纲在里面究竟经历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似乎是被雾气罩住了一般,周围的能见度很低。他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两个古怪而巨大的五芒星法阵上。
撑起身子坐在地上,纲奇异的发现刚才所有遗留在自身的痛苦全部失去了踪影。他的身体就像是被洗涤过一般轻松,甚至轻得让他有点感觉不到重量。
他这是,死了吗?
“还没有……”
突然有一个声音传到他的耳边,可他却觉得那人是在自己的脑海里说话,每一个吐字,甚至每一次呼吸他都能轻而易举的听到。
“你是谁?”站直了身体,纲歪头望向眼前的虚空,姿态随意,看起来毫无防备的样子。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刻插在兜里的手指已经因为莫名的紧张握成了拳。
“……”对方没有回答,但纲却听到他因为自己的问题而突然变得急促的呼吸,有点无措的感觉。随后,他深吸了两口气,用小得像是蚊子一样声音默默地吐出一个字,“你。”
纲挑眉,也没有做声。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得紧张,甚至跟对方一样感觉到了无措,就好像他们的情感……是联通的一样。
这听起来太过荒唐,以至于对方的心跳变得更加的迅速,咚咚的在胸腔里跳出巨大的响动。他踌躇了一下,似乎想解释些什么,可说出口的词汇却匮乏的可以。
他说,“你要相信,我,就是你……”
“呵。”轻轻的发出一个单音,纲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只是在察觉到对方猛的僵硬住时,用一种戏谑语调,慢悠悠的说道,“既然你是我,那就出来让我看看,‘我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吧。”
“嗯……”这声音很犹疑,听起来就像是只惴惴不安的小兔子正躲在屋子的某个角落里,小心翼翼的盯着那人的一举一动,随后才下了决心似的一点点挪到了纲的视线中。
那是一张懦弱的脸,习惯性的低垂着头,闪烁着胆怯的棕色的眸子时不时的瞄上纲一眼,棕色的发丝软趴趴的垂下,一副受气包的模样。可不能忽视的是,这张脸跟他的一模一样,不,应该是说,跟沢田纲吉完全相同的脸孔。
电光火石之间,有什么在纲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的眉头挑的更高,嘴抿了抿,嘴角的弧度头一次有向下蔓延的趋势,“你是沢田纲吉?”
纲吉点点头,表示认同,不过他又小声的加了句,“也是你。”
这就怪了,对于他这个占领了自己身体的入侵者,沢田纲吉并没有表现出愤怒,或者是不甘心的表情,除了那本性上的懦弱胆小,似乎还有点……亲近?
而且,他反复强调他们是同一个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一切,似乎都乱了套,正在向诡异的方向行进。
“呃……说起来我也有点不敢相信……”似乎是看出了纲的疑惑,纲吉赶紧解释,似乎生怕那人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一般。可他说着说着声音就又变小了,无意识的用手来回揪着头发折磨着自己的头皮,“第一次发现自己来到这里,也是有点害怕的。啊哈哈,只是有一点害怕的,毕竟我是男子汉嘛。”
说罢,他还挺了挺胸,以表自己作为男子汉的尊严。可在纲沉默望着他的眼神中,他又很自觉的缩成一团,默默的心里飚起了海带泪。
男子汉,能屈能伸……呜呜……
“这里是哪里?”顺手摸了摸纲吉的头发,虽然他们一般高,样貌也相同,可纲却没有丝毫别扭的感觉。他的动作很自然,就像以前曾经做过无数次一样,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就已经来来回回的将对方的头发揉了个乱七八糟。
纲望着自己不听使唤的手,又一次沉默了。
“你的地盘。”迟钝的纲吉没有察觉到纲沉默下来的含义,还用一种类似于打趣活跃气氛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