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刷分了 作者:伍拾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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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刷分了 作者:伍拾捌-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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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无话。
  回到家,张平气劲还没过,一脚踩一下后跟,手都不动一下,就把鞋甩出来了,怒冲冲地往里走,忽然意识到旁边的人没跟上来,一回头,正弯腰给他捡鞋放鞋呢,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在看他,也侧过头朝这边看过来。
  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张平就觉得他眼神里有谴责的意味,纵然心虚,可嘴更硬了,“我等下自己就会去摆好,你干嘛帮我放鞋?搞得我多邋遢似的。”
  “我什么都没说。”戴辕一句堵住他全部的话,进了厨房。
  张平有点内伤。
  别看戴辕三不五时拉下脸,但也就是这样了,脸色臭,脾气还是那样,不咸不淡,要不就是说话言简意赅却入木三分,要不就是一二三四摆出道理以理服人,不论是哪一种,都会显得别人更加无理取闹。
  虽然自知是有点无理取闹,但戴辕这么表现,就成了他张平百分百无理取闹了。
  他不服!
  哼!
  张平愤愤地摔进沙发里,盘腿,捧着饭盒,才要吃,厨房里冷不丁传来一句,“要吃去餐厅。”
  “我就要在这里吃!”
  “沙发弄脏了你洗?”
  “……谁说我就一定弄脏了?”张平死鸭子嘴硬,蹲起来把饭盒往前挪,远离沙发范围。
  然而没了沙发还有地毯。
  ……
  “喂,冰箱里是不是有可乐?”
  “嗯。”
  张平捧着饭盒起身,故意大阵仗地开冰箱拿可乐,然后仿佛是懒癌发作一样,也不会客厅了,“就近”地坐到餐厅里。
  “菜好香啊。”张平故意朝厨房喊。
  戴辕懒得理他,接着煮自己的。
  张平又嚷嚷了几句,塞得嘴里满是菜,才掀开第二个饭盒。
  呕——
  人倒霉起来喝口水都塞牙缝。
  真被戴辕那个乌鸦嘴说中了,鸡腿馊了。
  张平摒着气把盖子盖回去,把饭推得远远的。算了,就吃菜吧,晚上也不用吃太饱。
  香味开始从厨房里冒出来。
  肉食动物张平先生一闻,顿时觉得嘴里的素材索然无味。
  今天做梅子鲫鱼啊。
  想想那鲜甜肥美的鱼肉,再配上微酸的鱼汤,多爽,多解渴,多下饭,多幸福。
  T T。
  张平越吃,越觉得已经冷掉的菜味如嚼蜡。
  嚼了半天“蜡”,最后连“蜡”,最后连“蜡”都没得叫了,饭盒吃得那叫一个干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新的呢。
  张平舔了舔唇。
  吃不饱。
  不满足。
  挠心挠肺。
  恰在这时,戴辕端着他煮好的菜进来,一道两道三道,再加一个鲫鱼汤,满室浓香,不饿的人都能闻出饿意来,别提张平这个吃半饱的了。
  然而话已经放在前头,收都收不回去。
  “我,我去洗澡。”
  “那一盒怎么回事?推那么远?”
  “忽然就不想吃饭了,就推远点呗。”
  戴辕审视地看他,“不想吃饭了?没食欲?我看你这一盒倒是吃得挺干净的啊?”
  “我就想吃菜,不行啊。”
  戴辕叹了口气,把自己的碗推给他,自己起身去另外拿一个碗。
  “你干什么?拿什么碗,我不吃啊。”
  戴辕直接给夹了块鱼肉。
  张平吞了吞口水,“都说了我不吃,你弄脏这个碗等下我还得多洗!”
  “闭嘴,坐下。”
  张平想回他一句:你说坐下就坐下啊,结果又听到戴辕接着说——
  “我习惯性做多了,帮我吃,还不行吗?”
  张平一屁股就坐回去了。
  

  ☆、护短

  “说吧。”
  “说什么。”张平刚添了第二碗饭,闻着米都觉得香。
  “谁惹得你心情不好了?”
  “没谁。”
  “任雨?”
  “知道你还问?”
  “那你还说‘没谁’?”
  张平拨拉了半天饭,还是没往嘴里送,拿了勺子舀了一口汤,一点点地咽下去,才说:“他烦死了。”
  “烦就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一个办公室,他能滚多远?”
  “最大值是从一个角落沿着对角线滚到另一个角落。”
  张平翻了个白眼,“哈哈哈,真好笑啊。”
  “你要不喜欢,我就让他滚出公司好了。” 
  “行啊,你现在就可以让他滚了。”
  “哦。”戴辕放下碗筷,起身。
  “你去哪?”
  “拿手机。”
  “拿手机干嘛?”
  “炒人啊。”
  “回来回来回来。”
  “还有谁想一块炒掉的?”
  “谁都别炒,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
  “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吗?”
  “你说冷笑话和不开玩笑的时候一样认真,有时候我还真分不出来。”张平随口吐槽,见人脸拉下来了,连忙把人拽回椅子,好好顺毛,“乖,咱得公私分明哈。”
  “公私分明啊。一个斯文败类搞得我们公司的资深翻译无心工作,不就得炒掉?”戴辕说得理所当然。
  “咳,比较的话,其实是要拿同样的东西来比的,你拿人品和实力比,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没有可比性。”跟戴辕久了,张平偶尔也要犯一犯咬文嚼字的职业病,“要比的话得拿实力比,老实说他实力还是不错的。”
  “怎么不能比了。假设他的实力满分10分,你的实力就算算低点吧,怎么也得8分,他的人品是负值,我给他算便宜点就-1好了,你的人品至少也得有5吧?10-1=9;8+5=13,九和十三哪个大不用我说了吧?”
  “你知道你在强词夺理吗?”
  “知道。”戴辕把鱼翻过来,挑了鱼腹旁最嫩的那块肉,夹给张平,“当然我也有不强词夺理的说法。”
  “什么?”
  “我是老板,爱炒谁炒谁。”
  张平服气。
  戴辕可以有钱任性,张平可任性不起来,怎么着公司一个至关重要的广告还握在任雨手里呢,再讨厌人也得等过了河再拆桥,好说歹说,权衡利弊,总算暂时把戴辕劝下来了。
  半夜。
  戴辕做了个梦,梦里张平梗着脖子红着眼睛,朝他大吼:“我不玩了,我们分手吧,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顿时惊醒,睡意全无。
  可仅仅是一瞬,他又怀疑自己还没醒,因为身旁的确有人在低低啜泣。
  戴辕狠狠捏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在做梦,才转向身边的人。
  张平睡相不是很好,晚上睡觉的时候爱滚来滚去,有时候还会拿被子把自己整个儿都蒙起来,然后憋醒,被自己蠢哭。
  当然,这些一向睡到天亮的戴老板是全然不知的,所以一开始还被吓一跳,以为他怎么了,半夜三更特地蒙上被子哭,急急忙忙开了床头灯,又轻轻唤他,“张平。”
  说着,戴辕试图把被子拉下来。
  “你他妈走开!”
  戴辕愣住,又听被子里传来无助的啜泣,简直了,单单是听着心里都憋得慌,也不跟他计较,换了更柔的声音,“这是怎么了?我惹你生气了?你别哭啊,听得我也难受。”
  “走开,走开。”张平在被子里一点都不安分,拳打脚踢,都没等戴辕掀他被子,自己倒是把被子踢到床底下去了。
  戴辕一看,眼睛还闭着,这是在玩掩耳盗铃的把戏还是在做梦呢?
  “算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放过我,放过我……”
  “张平?”他推了推他,“你……在做梦还是?”
  “我不是废物,我不是废物。”张平整个儿蜷起来,手抱着脑袋,“你放过我,我没了你也能活,你走,你走!我不是废物……我不是……不是……”
  “嘘——。”戴辕一把抱住他,像是抱着一个球,张平的脊背骨硌着他的肋骨,怎么养了那么久,还没长点肉呢,他心疼地想,嘴里安慰着,“哪个混蛋说你是废物了?”
  “我不是废物,不是废物!走开,你滚开!”感觉到有人抱住他,张平打了个激灵,手肘直接就往后捅。
  戴辕被他打到肚子,闷哼一声,瘦归瘦,力气还挺大,他无奈地摇头,把还要作怪的手全抓到前面去,亲了亲他的后颈,“别哭了别哭了,说你是废物的人是他自己智商有问题,你跟傻子计较什么?我家张平啊,是世上最厉害的人……”他想了想,觉得实在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又补充,“之一了,和废物一点都不搭边。”
  张平恍若未闻,还是猛烈地挣扎着,身体因为过分用力而颤抖,“不要,不要抓着我,不要……别进来,别进来,求你了,别进来。”
  戴辕僵住了身子。
  怀里的人不断啜泣着,身体一直试图往前移,避开本该是很温暖的肉,体。
  戴辕慢慢松开手,想了想,费了点力气把他翻过来,面朝自己,重新抱上去,任凭他拳打脚踢,却再也不抓他的手,就是单纯地抱紧他,明知道他不会回答,还是问:“这样呢,这样你会不会安心些?”
  也不知道是总算听进去一点,知道戴辕不会伤害自己,还是闹累了,张平的动作慢慢软下来,可还是不住地抽鼻子。
  戴辕亲亲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往自己胸膛里带。
  他的胸口疼。
  一部分原因是被张平打到的,更大部分原因是里面在跳动的东西在疼。
  那颗学名叫心脏,被现代科学否定了有思维的器官,憋得慌,闷得疼。
  难怪一开始说要同居那么犹豫,难怪到现在除了亲吻拥抱,怎么也不让他再进一步。
  若说以前有多不解,有多不乐意,劝说的次数再多,勉强他的次数再多,现在就有多后悔,多心疼。
  怎么不说呢?
  也是,要人怎么说呢?
  怪自己,太自我为中心,太注重自己的欲望,没把他的犹豫挂在心上。
  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从今以后,我们慢慢来,直到你以往的疮疤结痂复原再说,不用急,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来。
  我的张平,我的男人,是上天给我最好的恩赐。
  至于那些说你废物,那些慧眼不识珠的人,让他们统统下地狱去吧。
  翌日。
  黄姐从办公室出来,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黄姐你怎么跟见了鬼似的?”有人笑她。
  “什么见了鬼?你才见了鬼。”黄姐把文件往桌上一拍,“两个老总在吵架,我进去差点没被火药味呛死。”
  “吵架?”张平觉得奇怪,戴辕和方旭一向哥俩好,再说就算戴辕哪天轴着筋了,就方旭那能撑船的气量,怎么着也不至于跟他吵起来啊。
  黄姐叹了口气,“可不是,我来公司那么久,就没见两个老总吵成这样,方总都脸红脖子粗了。”
  “吵什么?”
  “不知道,我一进去两人就停火了,两双眼睛一溜瞪着我,像是巴不得在空气里扫个黑洞出来,把我丢进去。我还能问为什么?能全身而退都谢天谢地了。”黄姐转了转眼珠,“哎我说小张,你天天和戴总耳鬓厮磨的,就没看出点苗头来?”
  听到这形容词,任雨一不小心就把buck打成fuck。
  “有苗头我能问你?”张平没好气地回,仔细想想,早上出门的时候戴辕一点都不像要找人吵架的样子啊,心情好像还不错?还说晚上订了餐厅,要和他出去吃饭,顺带着还让他帮忙挑了领带,说是约会的时候打扮得好看点给自己长脸。
  都不知道去哪里学到“给男朋友长脸”这种观点的。
  始作俑者张平完全没自我反省自己每天在小说里渲染各种“小攻很帅,小受把小攻带出去同学聚会溜一圈倍有面子”这类剧情给天天追文的男朋友造成了多大的误会。
  要说反常,也就是早上到了停车库没昨天亲得那么疯狂了?
  可那不是正常嘛,第一天爱不释手,第二天看着新鲜,然后第三天就习以为常了。
  谈恋爱不都这样嘛,会天天爱不释手的那是言情耽美小说吧?
  “喂,小张我说话你听没听到啊。”
  “啊,黄姐你说什么了?”
  “我说,要不你去偷听下墙角?我出来的时候偷偷掩着门了。”
  “你偷偷掩着门干嘛?”
  “不然隔音效果太好,你听不到啊。”
  “……还真谢谢你啊,为我想得真长远。”张平无语。
  “去嘛去嘛,除了你,咱这里谁去听墙角都得吃鱿鱼,就你后台够硬,就当满足一下人民群众的八卦之心嘛。”
  其它同事也起哄。
  “这是公司,我后台再硬也不能乱来啊。”
  “你要是去听了,这两份文件我帮你搞定。”黄姐指着她最拿手处理得文件,抛出诱人的橄榄枝。
  “成交。”
  

  ☆、护短2

  总裁办公室里,戴辕和方旭各据一角,面色难看。
  在他们之间的地毯上,一本文件无辜地躺在那,四脚朝天。
  “这实在是没办法的事,人是任雨给找的,想照顾自己的朋友也说得过去,张平他自己也理解,你反应那么大有什么意思?”
  “他能不理解吗?他是你员工,能不理解吗?”戴辕嫌恶地瞪了地上的文件一眼,“你知不知道为了翻这东西,他熬了半个晚上?你这边跟他说急用,那边又拿着任雨只翻了一点的文件跟他说要用这个版本,亏你有脸。”
  “还有脸呢。这么些年我为了公司各种应酬,要有脸,还有公司?”方旭没好气,也有点后悔自己怎么就把文件随便丢在桌面上了呢,阿辕本来就来势汹汹,现在被他拿到把柄,较起真来谁受得了,“我跟你说白了,谁能为公司带来更大的利益,我就得用谁的。你以为急用是我说了算?也得看代言那边的意思,你真以为全部都由得了我?”
  “怎么由不得你?找谁代言,不是你选的?”
  “是我选的不错,那选择范围是我能决定的吗?能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不选更好的?”
  “就为了所谓‘更好的选择’,就不择手段?”
  “什么叫做不择手段,阿辕,我跟你讲道理,你话别讲得那么难听。这事我也跟张平解释过了,你今天看到文件有这个反应,就证明他没跟你说,就说明他也是知道这里面的轻重缓急,知道没必要闹大。”
  “你什么意思?”戴辕扬起眉,怒气极盛。
  “我是说,你的工作全是和代码打交道,又是公司老板,对内谁敢得罪你?谁敢跟你使小心眼?也没谁有必要跟你使小心眼。对外你本身不喜欢行政,这部分都是我在管,竞争对手耍什么把戏你也不需要担心。你以为我为什么非让你一点点接触行政这一块?小张来之前你巴不得当甩手掌柜钻电脑里,三千年都不见人影。你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一直直肠子,能行吗?”
  方旭连着两次打断戴辕,接着掏心掏肺,“我和小张不一样,别提我了,就说小张。老实说我还挺欣赏他的,能屈能伸。他一看也是跌爬滚打过的人,知道在公司就得以公司利益为重,个人的委屈算个屁?要在公司有话语权,就得有说话的资格。这次是任雨有说话的资格,道理他懂,所以他懂得退一步。你是什么人,他就算没有我知根知底,那也摸透得差不多了。就是因为知道你会找我吵,他才会不跟你说。说了有什么用,真能把任雨炒了?代言不要了?那么大的事全都得为他一个人牺牲?不信你自己问问他,是不是这么考虑的。”
  “说完了?”被教训了一顿,还是被从来不说一句重话的老友,戴辕反而格外平静。
  方旭愣了愣,本来理直气壮的,看他反应反倒心里发起毛来,“说完了。”
  “那总该轮到我了吧?”
  “你还想说什么?”
  “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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