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演义同人)[隋唐演义同人-罗秦-微单秦]洛阳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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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演义同人)[隋唐演义同人-罗秦-微单秦]洛阳劫-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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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心里也明白得很,他这几天心里也没少盘算这事儿,知道是痘儿早晚得挑破,秦叔宝一旦回营,头一件问的就得是这件事。秦王微微点头:“全赖将士用命,罗元帅计谋超群,勇力过人,才有此役大胜。”
  秦琼回过头看看罗成,罗成抿着嘴唇也看看表哥,小脸儿煞白,秦琼没说话,回头继续问李世民:“但不知这五王是战场之上当场毙命,还是被获遭擒明正典刑呢?”
  “是罗元帅勇冠三军,以一人之力,力锁五龙,五王皆毙命于罗元帅的枪下。”李世民知道秦琼问的是什么意思,你既然要这样一点儿一点儿往下问,那我也就问什么说什么。
  这回秦琼连头都没回,根本就没看罗成:“哦,如此说来五王皆为战场毙命。”他抬眼扫了一眼面前诸将,微微一笑,问道:“那么刚刚为臣在来路之上听到城内三声追魂炮响,定是处斩人犯,殿下初定城池,便开法场明正典刑,想必处斩的是敌方大将,却不知这斩的是何人呢?”
  他口称为臣,问的是秦王李世民,看的却是贾柳楼结拜诸位弟兄,这些人脸上全都带着相儿呢,一个个眼圈儿都是肿的,脸上泪痕未干,那还有谁能让这些人这样啊?错非是单雄信,没有第二个人。
  李世民想张嘴说我刚刚斩的就是单雄信,张得开嘴说不出来啊,看看秦琼一身风尘仆仆满面憔悴之色,在心里掰手指头算算把他送去养病这才过了几天啊。前些日子李世民问过徐懋功,元帅的病究竟如何,徐懋功留了个心眼儿,可没说秦琼身上有痨病,但是也告诉李世民了,秦二哥这次伤病交加,要想恢复元气没个小半年的可不成。可没想到刚刚打下洛阳城,三声炮响单雄信人头落地,秦叔宝就回到洛阳城下了。李世民准知道秦琼是带着病回来的,前一段日子他早就见识过秦琼和单雄信的情分了,这今天我要是一说刚刚杀的就是单通,叔宝弄不好立时这病又得复发了。小秦王有爱将之心,尤其对秦琼,又有几次救命之恩,那更是格外的在意,于是这话到了嘴边儿又给缩回去了。
  李世民不说话,低头想主意,秦琼也不追问他,他看看徐懋功,徐懋功长叹一口气,把脸扭过去了。秦琼再往旁边儿看,是二次投唐的谢科谢映登,已经换下道装重披了战甲,一看谢映登那眼睛肿的跟个桃儿似的,跟秦琼一对眼神儿,谢映登一低头,无言以对。
  顺着谢映登往后,秦琼一个一个看过去,满营众将,没一个敢搭茬儿的。谁敢这时候跟二哥说一声,刚刚斩的是五哥单雄信,秦琼和单雄信那是什么情分?这句话秦王都不敢说你敢说?有什么后果谁兜得住?
  一直看到程咬金那儿,程咬金也不说话,秦琼点着名字问他:“咬金,别人不敢说,你也不敢说吗?四弟,枉你称什么混世魔王,原来你也有胆小怕事的时候啊。”
  他知道程咬金这人的性格儿听不得这话,就见老程一梗脖子:“二哥诶,我有什么不敢的?今儿您还别拿这话激我,我老程今天偏不上这个当,凭什么不问别人就问我啊?您去问秦王去,是他传的旨,去问老兄弟去,是他下的令,或者了,”老程扭头往旁边儿用手一指,“您去问大老黑去,是他的监斩官。您去问问他们,刚刚斩的是谁,这话从我嘴里,您今天还就问不出来。”
  秦叔宝心中暗叹,这还有什么可问的,暗叫着自己的名字,秦琼啊秦琼,难道真要听到从他们嘴里说出那个名字,你才肯面对事实吗?大丈夫在世何苦这样自欺欺人!
  他这时候才回头,又看身边的罗成,罗成一直目不转睛地那么盯着他呢,见表哥回头,知道是要问自己,小罗成紧咬着牙在那儿等着,就好像一把刀悬在自己脖子后头那种感觉一样。
  秦琼见他脸色惨淡,比自己好不到哪儿去,反而是微微一笑,轻轻吁了口气:“罗成,你五哥的人头没挂到城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25章

  罗成听这句话就如同头顶一个炸雷相仿,那么伶俐的一个小罗成,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满营众将也全都傻了,没想到二哥会这么说,一霎时洛阳城下静得连根儿针掉地下的声音都听得见。
  愣了一会儿还是徐懋功走过来了,一拉叔宝的胳膊,叫了一声二哥,说:“秦王敬重五弟乃是英雄好汉,奈何大义在前,不得不舍。虽斩了五弟,却追封五弟为太平侯,尸首收敛予以厚葬。另外五弟妹身怀六甲,今后如生下男子,可世袭太平侯之位,如果生下女孩儿,秦王收为义女,有郡主之分,并将这洛阳一地的钱粮都封给五弟妹以作赡养之用。”
  秦琼点了点头,冲着李世民一拱手:“殿下厚恩,臣本应替五弟叩谢,奈何五弟性情倔强,至死不愿做大唐之臣,想必亦不愿后代食唐王爵禄。这爵禄封赠,臣替五弟辞谢了,五弟的妻儿今后就由为臣一力奉养即可。”各位看官,这要是给秦琼的封赠,他应该跪领跪谢,可是秦琼现在这是替单雄信说话,他可就不能跪李世民了,想单雄信若是在世,也不会领这个情。
  秦琼这话说完,李世民连连摇头,说君无戏言,小王明白单将军的性情,若单夫人坚决不受爵位,也由着她,但钱粮封赐,不算我朝中爵禄,就算小王个人对单将军的一点儿心意,也让她们母子今后衣食有靠,单将军在天有灵,想必也心中安妥,叔宝切莫再推辞了。
  秦琼听李世民这么说,也就没再说什么,又向他一躬身:“殿下请恕臣无状,可否容臣去看一看五弟的尸骨?”
  李世民迟疑了一下:“元帅你远路而回,一路风尘劳苦,还是稍事休息,待灵位布置停当,再去灵堂祭奠不迟啊。”
  秦琼一长身,冲着世民微微摇头:“殿下,秦琼与单通结交一场,结果阴差阳错,生前竟不能送五弟最后一程,此憾已不可挽回,若再不能见他的尸骨,只怕秦琼此生心中难安。还望殿下成全!”
  李世民一低头一咬牙:“叔宝既有此愿,小王也不能拦阻。”回头叫过身边一名亲兵,问了两句,又跟秦琼说:“单将军遗体刚刚送回驸马府,正在整饬仪容,元帅可随他前去。”
  秦琼点点头,回头向罗成说了一句:“你和我同去。”点手又唤程咬金:“四弟你也陪愚兄走一趟吧。”说完翻身上马,纵马入城。
  罗成和程咬金本来就都不放心他,再听他一叫,都冲着秦王施礼作别,也上了马,跟着秦琼直奔驸马府。
  这三个人进洛阳城可是熟门熟路,三匹马策马扬鞭就跑到李世民那名亲兵前头去了,不一会儿就到了驸马府,门前有唐兵把守,也自然不会拦着他们。秦琼到了府门前下马,直接问门前军卒,单将军的尸首现在哪里。军卒急忙回禀说刚刚运回没多久,正在东厢房,有专人正在整饬仪容。
  秦琼刚想往里走,又想起件事儿来,停下又问,说公主是否还在府中。这回不等军卒说话,旁边儿程咬金搭茬儿了:“二哥啊,秦王已经下令,这驸马府永久保留,让公主可以一直在这儿住着,我早先来看过五弟妹了,她倒是硬气得很,也没有寻死觅活的,一门儿心思要给五弟留个后呢。”
  秦琼听了点点头,心里略放下一点儿,守卫的军卒也挺机灵,接着报说秦王派了很多丫鬟婆子,再加上驸马府里原有的那些,都留下伺候公主,但是也吩咐过了公主现在身怀六甲,不能伤心难过,所以让公主住在后院儿,灵堂布置好之前不让到前院儿来,所以公主没见着单将军的尸首。
  叔宝长出一口气,他本来心中对李世民不是一点儿怨气没有,但是没想到秦王想得那么周到,心中暗想罢了,所谓周全莫过如此,人家李世民有什么错儿呢,站在大唐朝的立场上,他是一点儿错都没有。
  举步往里走,转过了影壁墙,一抬头就见前厅当中不少人忙忙碌碌正在搭设灵堂,叔宝脚步不停,直接往右一转直奔东厢房,到门前迈步刚要上台阶儿,身后罗成抢上一步,一把把他的胳膊拉住了。
  秦琼侧过头来看他,罗成见他脸色,心里只是发慌,自从洛阳城下见面,到现在为止,表哥只和自己说了两句话,还都是平平淡淡的,全没有平日里亲亲厚厚叫着表弟的样子。他一路跟着过来,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此刻见到表哥就要进门了,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五哥的尸首不知此刻是个什么样子,万一要是模样凄惨,让表哥看见了那不是雪上加霜吗。故此,罗成才把秦琼拉住。
  秦琼这时候一看他,罗成小心翼翼地说:“表哥,里边儿不知道什么样子,让我先进去看一眼。”
  他这一说程咬金也醒过闷儿来了,也赶紧抢上一步,说还是我去看一眼吧,他趁着罗成拉住秦琼,绕过俩人就上台阶儿。秦琼左手被罗成抓住,右手空着,这时候伸出去嘭地一把就把程咬金也给拽住了。
  程咬金和罗成心里都一哆嗦,却见秦琼眉梢一挑,说了一声:“无论什么样子,那都是五弟。”说完了,右手放开程咬金,把右手放到罗成抓着自己的手上,往下一掰罗成的手,用的力气不算大,但是态度非常的坚决。
  罗成见他这么说,知道拦不了,把手一松,秦琼转身形腾腾两步就上了台阶,伸手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可就开了。他迈步朝里走,罗成程咬金赶忙跟上。
  等一进到屋里,程咬金和罗成往里边儿一看,心里都是忽悠一下子。只见屋子里边儿的家具桌椅板凳都搬到一边儿去了,正当中的地下停着一架软床,床上一具无头的尸体,看衣服正是单雄信。
  往旁边儿看,有个四十来岁的匠人坐在旁边儿一个小板凳儿上,身前摆了个小矮桌,桌子上各种工具摊开一片,桌子正当中赫然摆着一个人头,已经被收拾得差不多了,眉目鲜明,神态安然,正是赤发灵官单通单雄信。
  此人一见秦程罗三人进来,一看就知道是当官儿的,连忙起身施礼,口称三位老爷,说这里尸首还没缝合呢,您三位怎么上这儿来了。
  程咬金和罗成对视一眼,面面相觑,怕什么来什么,心里想过最糟的情形也不过于此,这时候再想拉二哥出去可就没用了。秦琼两眼直勾勾望着桌上的头颅,一步步走到桌前,慢慢儿弯下腰去,伸两只手轻轻地就把单雄信这颗人头捧在手中。
  他缓缓站直身子,把人头往怀中一抱,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会儿,眼里酸涩,却一滴泪都掉不下来。叔宝左手抱着单通的人头,右手轻轻贴到他面庞上摩挲几下,低低念了几声“五弟”。
  程咬金怕他伤心过度,走过来说:“二哥,老五没受什么罪。前天夜里洛阳大举偷营,杀了一夜,老五是碰到尉迟恭那个大老黑被抓住的。兄弟们再三劝他,他誓死不降,秦王敬五弟勇武,也没难为他。今天法场之上,咱们贾柳楼结拜的弟兄都去送了他一程。老五走得磊落洒脱,不失英雄气概。”
  秦琼听了默默点头,将单雄信的人头又紧紧抱了一抱,俯身放回桌上,又问那个匠人,说先生贵姓。
  那个人赶紧不住地躬身,说不敢当军爷动问,小人姓陈,是这洛阳城里最大一家昌隆桅厂的二掌柜,有那么点儿小手艺,就被秦王千岁给召来为驸马公料理后事了。
  秦琼听完了,一躬身给这位陈掌柜施了个礼,把这位给吓得赶紧不住地作揖还礼,说军爷,这可受不住,折杀小人了。秦琼伸手把他搀住了,说先生不必过谦,我五弟的遗体遗容多亏先生整理,秦琼在此理应谢过。
  陈掌柜一听这位就是秦琼啊,那名字简直是如雷贯耳,想当初秦程罗在洛阳三贤府的时候就名声在外,后来两国交兵,洛阳城内谁不知道秦琼是唐营的大元帅啊,老百姓嘴里传的那秦琼,简直不说三头六臂也差不多了,今天一看没想到是这么个彬彬有礼的样子。
  秦琼问他,说后面还有什么要修整的地方。这位陈掌柜说已经都弄得差不多,就剩下束起发髻就可以缝合尸首了。秦琼温然一笑:“五弟素性豪放,不喜束发,先生请直接缝合吧。”
  陈掌柜一听,哦,敢情我这儿缝着您几位还在旁边儿看着,洛阳城里的百姓都知道秦程罗三人当初就住在三贤府,和驸马公是好朋友,刚刚又见秦琼抱着单雄信的人头,也看出来他们感情深重。虽然说是不合规矩,但是也不敢说别的,把人头拿起来,走到尸体旁边儿去自己开始缝。
  秦琼看了一会儿,叫了一声咬金,问他:“你刚刚说,五弟走的时候大伙儿都去送了一程?”
  老程叹了口气,说:“二哥,法场上咱们兄弟都去送了,轮流给他敬了上路的酒,五弟走得坦然。”他停了停才又加了一句,“你的酒我替你敬了。”
  秦琼侧头看了程咬金一眼:“好,咬金你想得周全,五弟怎么说?”
  “老五说满营将官俱在,为何独不见二哥。”
  叔宝缓缓吸了口气,只觉眼前一阵发晕,他心中惦记之事未了,只想着自己切不能现在倒下,伸右手摸着自己左肩头,手指暗暗用力往下一掐,肩头伤处一阵彻骨之痛,顿时满头都是冷汗,神智却又清楚起来。
  罗成就在他左边儿,却万没想到表哥这么做,要拦已经晚了,伸手过去扶时,只觉表哥全身微颤,肩头衣服下面已经有血色浸了出来。秦琼任他扶着,却又把头扭到程咬金那边儿去,问他:“咬金你怎么说的?”
  程咬金知道这些事儿说出来都是往二哥心头上捅刀子呢,可是又不能不说,二哥和老五半辈子朋友,临死之时见不到一面儿,要是连个实情也不知道,那实在说不过去。老程一横心,接着说:“我就说的实话,二哥你被送到壶关将养身体去了,老五说实在可惜见不着二哥你一面,不过你不在也好,你要是亲眼见他上路,怕对你病情不利。我替二哥敬的酒老五喝了,他说要是有来世,还愿与二哥相交。另外老五又说了,无论弟妹生男生女,都让拜在二哥膝下认为义父,烦二哥日后替他将后代抚养成人,多加管教。”
  秦琼点点头,闭了闭眼,说了一声:“好!”心中暗暗默念,五弟啊,既然这是你临终遗愿,你的后代我一定视如己出,把他养育成才,让你单氏门中不绝香烟。
  他心中默念完了,这才扭头到罗成这边儿,看了他一眼,问:“你也去送了你五哥?”
  罗成连忙点头,秦琼又问:“你们可说了什么?”
  罗成略一沉吟,单雄信行刑之时绑在法场中央桩橛之上,下边儿诸人轮流上去敬酒送行,那些大说大笑大哭大喊的下边儿人能听见,可他和单雄信送行时说的那些话,有些事关私密,都是压低了声音说的,也就没人听见。两个人的确说了些不入六耳的话,可这些话现在对秦琼也是不能说的。
  秦琼见他这样,轻轻又说了一声,我要听实话。
  罗成咬了咬嘴唇,说:“我只最后劝了五哥一次,问他降是不降。”
  秦琼瞥了他一眼:“你五哥怎么说的?”
  罗成叹了一声:“五哥问我,若此刻换了是我,被苏定方捉了,可会降他?五哥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了,扪心自问,换了是我,也是纵死不降。”
  叔宝听见这话,顿觉胸前一紧,一时间气都喘不上来。罗成见他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赶紧伸手抚他后背,一边儿给他顺着气一边儿叫着,“表哥!表哥!你别生气啊!”
  秦琼喘息片刻,才说得出话,他用手掐住罗成的手腕子,慢慢儿地说:“我不生气,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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