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找到她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是奥德利。凡侯帕带着6个仆人赶到。现在这片场地完全被灯光照亮了，赫敏站在光亮的中心。
“我可以解释。”她说，心脏剧烈地跳动。
格兰杰勋爵看起来如此生气，她担心他会不会心脏病发。他对一个男仆低声吩咐了几句，男仆点点头，叫上另一个人冲着德拉科离开的方向沿河追去。赫敏知道他的父亲瞥见了德拉科的身影，这才命人去找他。
“求您了，父亲。”她再次尝试。
“你·怎·么·敢！”格兰杰勋爵怒吼。她瑟缩了一下。“看看你的衣服，你的头发，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全身都湿了？”他注意到了她沾湿的外衣，上前一步，粗暴地抓住她的胳膊。她吃痛地叫了起来。
“请手下留情，大人。”凡侯帕说。
“安静！”格兰杰勋爵呵斥他的管家。凡侯帕和奥德利退回去，交换了一个不安的眼神。
格兰杰勋爵似乎已经失去理智了。他发狠地摇着赫敏的胳膊④：“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到·底·在·做·什·么？说·话·啊！你·是·哑·巴·吗？说·话！”
“我在——在河里游泳。”赫敏喘着气说。格兰杰勋爵依然狠摇着她。
“你·跟·谁·一·起？看·在·上·帝·份·上·你·为·什·么·穿·得·像·个·仆·人？⑤”
“没人跟我在一起？”
格兰杰勋爵怒瞪着她，将她推开。
“有个家伙跟你一起，我看见他了。”他说，冷静得可怕，“你在对我说谎。你应该回到大宅里，你母亲因为你的失踪都急坏了。然后我们会继续这次谈话。如果你再对我说谎，你会后悔的。”
赫敏最担心的倒不是她自己，而是德拉科。要是那两个男仆找到他了怎么办？灌木丛一阵沙沙声，两个男仆回来了。令她绝望的是，德拉科正被他们紧紧抓着。她的胃沉了下去。
“找到他了，大人。他躲在附近看着呢。”
格兰杰勋爵的表情难以用言语形容。连凶残一词都显得太过轻描淡写。他握紧了拳头。
“大人？”奥德利焦急地说，“我们最好回到大宅里再继续。赫敏小姐浑身湿透，或许会着凉。”
格兰杰不发一言，转身冲回大宅里⑥。凡侯帕轻轻扶着赫敏的手臂，带她跟上去。她没敢回头看看被两个男仆抓住的德拉科。这不是她真正的父亲。这不是她真正的人生。所以为什么她会对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感到如此害怕呢？尽管如此，她还是感到泪水涌上了眼眶。
“别哭，大小姐。”凡侯帕在她耳边轻声说，“事情会解决掉。”
她为这安慰之词而感激，跟着父亲进了宅子的大厅。
“加雷斯！⑦”格兰杰夫人一见到丈夫就唤道。赫敏的保姆玛丽正跟她在一起。“你找到她了吗？”格兰杰夫人的目光落到湿淋淋的赫敏身上，声音戛然而止。当她看到被两个仆人夹住的金发马夫时，眼睛瞪得更大了。“哦，不。哦，不。赫敏！”母亲跌坐在椅子上，玛丽劝慰着她。
“都·出·去！”格兰杰勋爵冲着跟进来的仆人们吼道。仆人们鞠躬退了出去。奥德利、凡侯帕和玛丽尴尬地站在一旁。“全·部！”格兰杰勋爵揉了揉眼睛，朝妻子走去。奥德利、凡侯帕和玛丽赶紧离开。
仆人们都离开之后，房间里陷入了最为尴尬的寂静。赫敏紧盯着桌子上的一个木结，看不到一旁的德拉科在做什么。
“赫敏，我给你一次机会解释。”格兰杰勋爵平静地说，“如果我发现你还在撒谎，那你将承受十倍的惩罚。”
“赫敏，你做什么了？告诉我们。”母亲请求说。
这不是我真正的父亲。这不是我真正的母亲。这不是我的人生。而且我什么都没有做错。赫敏在心里念经似地重复着这些句子。
“说·话！”她惊了一跳。
“我？”她感到德拉科向她移动了一点点，“他是我的朋友。天气太热了，我们去河里游泳。就是这么多。我发誓。”
母亲松了口气，但父亲依旧紧绷着。
“就是这么多？就是这么多？”
“加雷斯，你知道她是个贪玩的孩子。”
“孩子？”父亲气急败坏，“你能不能看看你的孩子，女人？她已经长大了，已经成熟到可以采摘——她已经不是孩子了！”他怒视赫敏，“最后一次？发生什么了？你跟这男孩在做什么？”
赫敏感到血涌上了脸。她还记得德拉科的唇吻在她皮肤上的感觉。别脸红。别脸红。她命令自己，但她越是试图这么做，她的脸颊就越是发烫。
“你·看·到·了？”父亲转向母亲，“你看到她脸红了没？”
母亲脸色苍白：“哦赫敏，告诉我你没有做什么？”
“我没有！”
“你穿着内衣跟这男孩游泳？”
“是。”
“而你还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没错！”
“请您听我一句，大人。”德拉科说，“我发誓这位小姐的名誉并没有被玷污。”
“你的誓言对我来说一文不名。”格兰杰勋爵怒气冲冲地说，“而且我并没有允许你说话，仆人。”听见他的辱骂，赫敏瑟缩了一下。
“加雷斯？”
“怎么？”
格兰杰夫人示意丈夫低下头来，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父亲的脸一下子白了，小声回了几句话。赫敏抓住机会，递给德拉科一个眼神。但他并没有在看她。他咬紧牙关，眼睛里酝酿着风暴⑧。
这感觉比被鞭打时还要糟糕。他甚至不能为自己、为他关心的人辩护。不，他弱小无力。他也知道，只要格兰杰勋爵想，他就会被宣判死刑。
格兰杰勋爵摇了摇头。格兰杰夫人正在求情，但他摇头了。最后，她握住他的手，却被他挥开。母亲挫败。
格兰杰勋爵转向眼前闷闷不乐的两人。
“你马上离开我的庄园。”他对德拉克说，“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我就杀了你。明白了没？”
赫敏屏住呼吸。
德拉科气极了。格兰杰勋爵瞪了他一会儿，他不情不愿地垂下眼睛。金发男人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你是哑巴笨蛋吗！？”
“我能走了吗？”德拉科毫无感情地说。
“别再让我看到你那张脸。别再试图接近我的女儿和我家。”
德拉科转身走向大门，不紧不慢，毫无畏惧。他就那么走着。
“等一下！”他听见赫敏叫道，“求您了，父亲。”
大厅里想起清脆的巴掌声。如果说德拉科从卢修斯那里学到了什么，那就是要慎重作出选择⑨。
“德拉科！”
又一声巴掌。
“加雷斯！”他听见凯瑟琳夫人⑩喊道。
赫敏自己一个人是不会有问题的。她是这家的女儿。他们不会对她太过分。只希望不管他们要什么，她都能周旋。他知道此刻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开，暂且低调。十分钟后，他已经在外院了，正机械地走向大铁门。
德拉科停下来整理思绪。他站了一会儿，然后朝着城里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④太久没动笔的后果就是文笔退化……读英文的时候我脑子里想到一个马式咆哮，但中文似乎没传达出来啊……
⑤我无比怀念当年正文还能用代码的时候……这样我就能给格兰杰勋爵的话加粗而不是加点了QAQ
⑥原文的冲回用的是“storm off”QAQ用得好棒……
⑦Gareth 加雷斯这个名字我第一反应就是Gareth David…Lloyd，火炬木里Ianto的演员……然后就是Gareth Roberts，神秘博士的编剧之一……然而我百度想找一下这个名字的常用译法时，才发现这居然还是十二圆桌骑士之一的名字（～￣▽￣）～
⑧His eyes were stormy。我真的没想到原来英文里也有这种说法……以前一直以为是典型的网文用语来着。
⑨pick one's battles wisely
⑩以免你们忘记，格兰杰夫人的全名是凯瑟琳·格兰杰
很抱歉这两章字数比较少，本来应该更新在之前那章里面的……但上一章好不容易过审，还是在新一章里发比较好QAQ
☆、18 案件编号2005…321
原作者有话说：我知道理论上说第七年应该发生在90年代中期，但我比较喜欢把它放到未来，因为这提供了一种可能性，也许，只是也许，德赫真的能够发生。*十指交叉*
（译者注：原文这一章写于2003年9月22日，第5部简体中文版出版次日（连第5部都还有很多人没读到的时候啊），第6部混血王子和第七部死亡圣器都还没出）
18 案件编号2005…321
“快点，罗恩！我半个午休都耗费在这里了。”哈利不耐烦地说。
“绿的好还是蓝的好？”罗恩在两枚胸针之间犹豫不决。
“绿的，比较配她的眼睛！”
“但你刚才说蓝的比较好？”
“好吧，那就蓝的。”
“但你又说绿的配她眼睛。”
哈利叹了口气：“罗恩，我敢肯定不管你挑哪个颜色她都会喜欢。”
“是这样，但……”
“我们就要这个了！”哈利说着，把绿宝石胸针递给①约琳蒂珠宝店柜台的女巫。
“这是个好选择。”她称赞道，摸出一个银色的小盒子，将胸针放了进去，“十个加隆八个西可。”
哈利和罗恩各拿出一点钱递过去。罗恩接过银盒揣进口袋里。
“你真的认为她会喜欢？”
“当然，”哈利热情地说，“绝对能让她打起精神来。”
“我希望她父母别再为马尔福的事对她喋喋不休了，好像他失踪是她的错似的。”罗恩闷闷不乐地说。
哈利走向一家三明治店，他饿得肚子都叫了起来。在他答应陪罗恩来给布蕾丝挑份打气礼物的时候，他可没想到这要赔上整个午休时间。
“你要酸黄瓜吗？”哈利问，他在点单。
“上次见面的时候她说她父亲正在向巫师法庭②申请宣布德拉科死亡。这样至少可以开始分财产了，扎比尼家能得到所有东西的一半。”
“卢修斯就不能做点什么吗？”哈利简直不能想象他竟然在为卢修斯·马尔福说话，他可是嗜血成性的前食死徒，还是个势利小人。
“进了阿兹卡班的人在巫师界没有任何权利。跟死了差不多。③”
“马尔福的妈妈呢？”
“哦对了，她能接手财产……如果她没被圣芒戈④诊断为疯了的话。德拉科是她的全权代理人。现在他不在了，财产都打了水漂。”
“就我所知，要满七年才能宣告失踪者死亡吧？⑤”
“没错，但很显然，假如你能证明那人再也不能回来了，就能缩短这一过程。”
“扎比尼有什么证明？”哈利和罗恩端着盘子走向一张桌子。
罗恩咬了一大口他的芝士火腿三明治。
“西真。”他说。
“什么？”哈利问。罗恩的坏习惯还是没改过来，嘴里塞得满满的时候就说话。
罗恩吞下三明治，重复说：“仙尘。”
哈利吃了一惊：“噢！你是说邓布利多告诉我们在赫敏的百里香匿踪剂⑥里发现的仙尘？那有什么用？”
“布蕾丝说她查过了，魔药中如果含有仙尘这样的不稳定成分，是无法逆转魔法的……”
“没错，但他们能熬一剂百里香匿踪剂解药回来不是吗？”
“让我说完……很显然，根据巫师的法律，如果一个人在魔药的影响下失踪而无法逆转魔法，你就能申请宣告他死亡。这是一个理论漏洞。”
哈利震惊了：“哪怕他们能在过去熬出百里香匿踪剂解药回到现在？”
罗恩点点头，又咬了一大口三明治：“债嗦了……”
“罗恩，你吞了再说。”哈利说。
罗恩照做：“布蕾丝说，威森加摩下周就开庭。她真的不希望她父亲成功。”
“为什么？”
“首先她觉得让德拉科失去一半财产实在太不公平。其次，她父亲或许会强迫她冠上‘马尔福’这个姓氏，但她真的不想这样……”
“她全都在信里跟你说了？”哈利惊讶地说，“她连一半都没告诉我。”
罗恩脸色绯红：“呃……准确地说，她没在信里这么写……”
“那她怎么……？”哈利面现了然，“当然了！你们见面了是吗？”
“也没几次。就是呃……几次。”
哈利开始懂了。他拍了拍额头。“难怪！音乐盒是给她的生日礼物……这就是你要我偷部里的记录看她生日的原因！还有那该死的胸针…”
“那是我们两个给的礼物。”
“只不过是因为你没钱自己给她买！”哈利重重锤了一下罗恩的背，“等马尔福回来知道你对他的女人做了什么，要你好看！”
罗恩害怕地四下看看。“小声点！”他嘘了一声，“这是秘密号码？而且……我不、不知道她是不是也那么喜欢我。”
哈利依旧咧嘴而笑：“上个月我生日会的时候你们跳舞的样子……我会说是。”
罗恩看起来很开心：“你觉得是？”
“没错……上吧兄弟！”
罗恩忽然又低落了：“不……这行不通。德拉科并不是真的死了。而且就算他真的被宣告死亡，布蕾丝也得冠上马尔福的名字，回到纯血贵族的生活里……罗伯托·扎比尼⑦绝不会让我接近他女儿十里之内。”
哈利意识到罗恩说的没错。
“布蕾丝就不能站起来反抗她父母吗？”
罗恩看起来更愁闷了：“如果你人生中所知的一切都来自父母，你很难反抗他们的。她不想让他们失望。而且就算她跟他们断绝关系，她又该去哪里？她没有人可以依靠。”
“你怎么样？”哈利严肃地问。
“我不行。我从来没对任何人有过这种感觉。好吧，六年级的时候对赫敏有那么一点意思，但是这次不同……看在梅林的份上，我们那时在学校里。我是说，让我来照顾布蕾丝·扎比尼？或者说换成其他任何活物？我照料过斑斑……但你看后来发生什么事！小猪⑧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罗恩很是忧虑，“我不行，哈利。”
“来嘛罗恩，打起精神来。我们去酒吧喝几杯吧。会有办法的。”
“但你的午休已经快结束了。”
哈利咧嘴而笑：“这周是道格值班。他还没学会用麻瓜的钟，他不相信它们。”
罗恩点点头，跟着好友离开三明治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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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午5点了。哈利收拾好，合上公事包，准备下班。在进电梯之前，他转身进了通往另一个部门的走廊，在一扇门前停下，上面写着“威森加摩与威森加摩管理机构，魔法法律委员会⑨”。他转动门把手，走了进去。
“下午好，埃米琳。”
听到自己的名字，一身翠绿袍子的高挑女巫转过身来。她笑了：“你好哈利，还没走？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呃……我想看一下威森加摩下周要听证的一些文件，可以吗？牵涉到一个朋友。”
“没问题，哈利，”埃米琳说着，从袍子口袋里拿出一把大钥匙，示意他跟她来。他们来到一个魔法文档柜前：“是哪一宗？哈哈，我希望不是蒙顿格斯·弗莱奇非法销售罂粟籽魔药的事？”
“不，是扎比尼的案子。”
“哦……好吧。Z……让我看看。”她用魔杖敲了敲贴着“Z”标签的抽屉，念了一句咒语。一个文件夹飞入她的手中。“给，案件编号2005…312：扎比尼对马尔福。这些都是可公开文件，尽管看吧，但记得在一天之内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