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伦瑟似乎很高兴看到小情侣听见这坏消息时的反应。“最好别让其他人知道你们跟莫温大娘扯上关系。要不然怕是你们也要因为巫术被抓走！”
“巫、巫术？”赫敏说。
库伦瑟点头：“没错，要我说，她看上去只是个无害的丑老太婆。脑子有点糊涂，但谁都知道她有天目。她能看手相，看水晶球，还有其他那些狡猾玩意儿。这城里就没有一个年轻姑娘或者小伙子没去找过莫温大娘占卜爱情的。但三年前有一次收成很差，非常差，紧接着热病来了，然后还有马瘟……所以奥尔德堡老爷叫来了猎巫人。他们带走了莫温大娘，还有她丈夫老彼得·莫温。还有古德温大娘、奥布莱特大娘和克鲁克威大娘和她丈夫。对大家伙儿来说那是个悲伤的周末。所以，我想你们会在这里多住几天吧？”
德拉科感到一阵恐慌，然而他控制住了。他敢说赫敏正处在崩溃的边缘，他得把她带到房间里，冷静下来，再讨论接下来该去哪里。
“我们会在这里待一个星期。”德拉科说着，拿出钱袋。库伦瑟点头，摊开账本，“你的客房在二楼。先付一半钱，走的时候再付剩下的。居住愉快。”
库伦瑟看着这对漂亮的小情侣上楼。
“有客人，乔治？你傻站在那儿干嘛⑥？”旁边有个声音说。那是他红脸膛的妻子，她在厨房里忙碌着。
库伦瑟案子发笑：“一对情侣。私奔出来的，听着。我能看出来他们都吓坏了——尤其是那姑娘。那姑娘的裙子挺好，那男的虽然干净，但没什么说头。大概那姑娘的爹要恨死那可怜的小伙子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私奔出来的？”他妻子问，“你真是没头没脑的，死鬼。”
库伦瑟耸肩，继续看账本：“他们没带行李。除了身上的衣服之外啥也没带⑦。而且他们在找莫温大娘。以前只有情侣回去找她……”
“莫温大娘？”库伦瑟太太划了个十字，“上帝保佑。你告诉他们那可怜的丑老太婆发生啥事儿了吗？”
“当然，他们看上去失望透顶。”
库伦瑟太太摇摇头：“我不知道那俩年轻人最近怎么了。但我只是个开旅店的，啥都会问。好了死鬼，别做梦了，到后头来帮我搬酒桶。”
*******************************
“别哭，赫敏。”德拉科说着，搂住妻子，“我们会想到办法的。”
“我、我们会永远被困在这里！这里没人能帮我们！我、我们怎么能在萨温节之前拿到草药？”
赫敏试图控制自己不要抽泣，德拉科绞尽脑汁想办法。
“也许我们能拜托你母亲帮忙采摘，然后送到奥尔德堡来。”德拉科建议说。
赫敏陡然抬头：“德拉科！我们可以问问托马斯！”
德拉科点头：“没错，我觉得这可行。你看，我就知道我们能想出办法来！别哭了。”
赫敏擦干眼泪：“你会马上给他写信吗？”她期待地问。
德拉科一拍大腿：“该死的，托马斯不识字！我们得找别人才行。”
“玛丽·勒德洛，当然可以。”赫敏立刻说，“但她们会问一堆问题，为什么我们要在萨温节这天采摘这么奇怪的草药？你知道这时候的人们是怎么看待巫、巫术的。”
“玛丽·勒德洛不会出卖我们。”德拉科说着，踢了踢靴子，“如果他们开始深究，格兰杰一家的秘密被发现，那他们就都完了。”
“你知道那秘密？”赫敏惊讶极了。
“是的，你母亲都告诉我了，我的小调换儿。我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不总是说你有些不对劲吗？”
“我不是调换儿！”赫敏火了。
德拉科咧嘴一笑，脱下衬衫。他靠在柔软的床单上，拉过半褪衣裳的赫敏。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玫瑰姑娘。”他说完，就用鼻子蹭她的脖颈。
“德拉科，我希望你意识到，我被扔到这个时代却没人注意到我有什么问题，唯一的原因就是我取代的是一个调换儿……也就是说，你也会是这样！”
正在蹭的德拉科顿了顿，“了不起。我们都是怪胎。”
“不……我们不是。”赫敏努力忽略德拉科到处探索的嘴唇和手指，她的头脑愈发比从前迟钝了。“我们取代了它们。那两个取代了我们家死婴的调换儿，已经回到了仙子那里……”
德拉科正在探索的手指僵了一瞬。“两个调换儿？”他大声说。他隐约记得在仲夏夜看到过两个人影……
“没错……”赫敏没留意德拉科的反应，继续说，“我知道格兰杰夫人的女儿死了，被一个调换儿取代。但你呢？这附近有没有马尔福……呀！”
那声“呀”是因为德拉科突然咬了她的肩膀。
“唔……不，我的祖先是从法国来的。直到我曾祖父兰登·马尔福在1890年⑧离开美丽的巴黎来到英格兰，马尔福家才第一次出现在这片土地上。”
赫敏环住德拉科的脖子，靠在他的胸膛上。他拉着她躺倒在柔软的床上。两人都知道他们大概要睡上一天一夜，到明天这时候再醒来，因为他们骨头都要累散架了，而玛丽·考顿的死讯让这疲惫更上一层。
“那你肯定弄错了。很久以前肯定有一个姓马尔福的女人不知怎么的来到英格兰，发生在格兰杰夫人身上的事同样降临到了她身上。也许你正在经历或者遇见什么的……”
“托马斯说村里传言，我是在4岁的时候被奶奶扔在那里工作的。”
“你奶奶？之前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我也是在被禁止接近你之后才知道的。在我们重逢之后又没时间说太多……”德拉科亲了亲妻子的发顶。
“你奶奶……我很好奇她是谁……”
“别想太多了赫敏，”德拉科轻柔地说，“我上周一直在想这件事，想得我快疯了。”
“好像我们想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拼好那幅拼图……”
“我们找到了几片新的拼图……没错我知道。但你知道的，别想太多真的比较好。”
“别想太多？但我以前从来没有放过一个问题……”
“赫敏·格兰杰，学霸团的特优生……噫！”
赫敏拧住德拉科的一块软肉。
“现在是赫敏·马尔福，”她说着，转而深吻德拉科，“你敢忘记试试。”
22/23：奥尔德堡①
次日他们起床的时候，两人都感到松快无比。
“没人告诉过你一位淑女不应该塞得满嘴都是食物吗？”德拉科吃惊地看着赫敏在2分钟之内吃下3个鸡蛋、4个松饼。
“闭嘴。”赫敏说，嘴里还塞着个鸡蛋。
填饱肚子，又离开了格兰杰大宅的范围，她越来越恢复到原来的模样了。讽刺的是，这也让她对德拉科的印象渐渐回到在霍格沃茨里的样子了。唯一的区别是，他不再一有机会就让她的生活变成地狱。事实上，他正抓住每一个机会让她开心——比如在她在1分钟之内吃完一碟早餐之后，给她叫了第二碟。
“我希望你不需要第三碟。”德拉科警惕地说。赫敏把第二碟早餐吃得一干二净，速度比得上第一碟。
“哝唔喀馓瓦哦。”她说着，开始大笑。
“呃，你能帮个忙，先吞了再说嘛？话说有什么好笑的？”
赫敏三两口吞下嘴里嚼的东西。
“罗恩以前总是边吃东西边说话……快要把我跟哈利弄疯了！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也会这么做。”赫敏想起两个最好的朋友，眼睛亮了起来。
德拉科看到赫敏脸上浮现出模糊的快乐表情。老天，她真的很想念那俩货……我以前都叫他们什么来着？蠢货？白痴？我以前真的那么小气吗？不管怎么说，她真的很想念破特和鼬鼠。
“你们关系真的很好，嗯？”
“是啊，怎么了？”
“我可不是铁三角的一员，你记得吗？”
赫敏看上去有些烦躁：“哦……不，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德拉科。我、我是说，我们已经解决了很多差异问题，而且呃，我们结婚了。另外也没有铁三角这东西……我们跟所有人做朋友。如果你肯的话，我们甚至都会跟你当朋友。”
“我肯的话？我怎么可能不肯？”
赫敏担心百里香匿踪剂的效力是不是强过了头，以至于让德拉科的记忆坏掉了。“你、一直很讨厌我们。讨厌罗恩是因为他太穷……讨厌我因为我是麻瓜出身……”
德拉科脸红了：“是这样。但我想我那时候也是事出有因。而且，有些事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我的想法。”
赫敏看着丈夫，眼里全是骄傲：“我知道——那是我爱上你的一个理由。因为你成熟到能够改变想法了。”
夫妻两人对着彼此傻笑。
“你知道，破特和鼬鼠还是会杀了我的。”德拉科说着，执起妻子的手。两人从桌边站起来。
“我知道。”赫敏说。
“不嫌麻烦？”德拉科说。
“不，因为不管怎么说，在我们告诉他们的那一刻，他们大概就会死于震惊了。”
德拉科大小：“他们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带着你一起回到未来，那我们就能躺在大堆财产上过日子了。”
“我还能学骑马……”
“自然。而我会变回庄园主人……”
“……我能用漂亮干净的肥皂洗澡……”
“是啊……我每天都能穿上新洗好的衣服……”
“我们可以吃南瓜馅饼……”
“吃完之后刷牙……”
“然后床上没有跳蚤……”
“最重要的是，赫敏……我们能用上抽水马桶。”
“没错！当然。”
他们走进十月初的阳光里，开始感受奥尔德堡这个城市。它非常大，比缪丹斯窦大多了。尽管三年前遭遇了各种不幸，如今却相当繁荣兴旺。
“我们现在去哪儿？距离萨温节还有三周时间。”他们穿过一条令人想起对角巷的街道时，赫敏问。事实上，所有这些街道都让她想起对角巷——狭窄，幽深，熙熙攘攘。
“我认为我们应该试着多打听一些关于玛丽·考顿和她丈夫的事。还有另外那四个被指控为女巫而焚烧的人。我一直以为会魔法的人不可能真的被烧死在火刑柱上。”
“你在想怪人温德林⑩吧。她太喜欢被焚烧的感觉了，她故意化妆成各种样子，让人家把她抓住了14次，每次都幻影移形离开。但德拉科你忘了一件事。”
“什么？”
“她有魔杖，还知道咒语”
“然后？”
“玛丽·考顿是个真正的女巫，而且还带着魔杖，这种可能性有多大？听起来她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占卜师。”
“你怎么知道呢？”
赫敏叹气：“因为她显然没上过霍格沃茨，不是吗？在这个时代的某个地方，有座快活的老霍格沃茨。但在这些年，不管你是纯血还是麻瓜出身，除非有足够的钱买课本，不然你没法去上魔法学校。这举措直到18世纪，当局意识到在正式的学校之外，有劣质魔法的危险潮流悄悄兴起，这才改变了政策。难道除了我之外就没人读《霍格沃茨：一段校史》⑾了吗？”
德拉科保持安静。
赫敏挽住他的手臂。
“赌一个纳特，被我说中了？”她最终说。
德拉科转头，对上她的眼神。他看上去非常生气：“如果这就是把人们拒之校外的后果，”他苦涩地说，“那这政策显然是腐朽的。”⑿
作者有话要说： ①原作者这一章是22/23，将22章和23章合在一起了。其中22章的标题是玛丽·考顿，23章的标题是奥尔德堡。
②fifth cousin，英文里cousin这个词真的很广泛……有单独叫法的亲戚，最远直到uncle/aunt（叔伯舅婶姨姑）nephew/niece（侄甥）这个层次，其他的只要沾亲带故都是cousin……不知道这里的伯纳男爵跟国王的关系应该怎么算，但应该还是比较近的血缘。然而我还是不知道到底是堂表兄弟亦或是堂表侄甥……
③原文这里说的是the Crown，用王冠来代指国王。事实上英剧《空王冠（The Hollow Crown）》和今年要播出的《王冠（The Crown）》都是用王冠来代指国王，讲国王女王的故事……顺便说句，空王冠超级好看啊啊啊啊！这剧其实是莎士比亚剧的电视版，理查二世是本喵，亨利五世（即亨四故事里的哈利王子）是抖森（捧脸）？（^？^*）~~~另外接下来会出第二季，理查三世是本尼啊啊啊！王冠预计今年播，是讲现任英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的，王夫菲利普亲王是第11任神秘博士马婶（Matt Smith）（继续捧脸）（虽然个人真心不太喜欢菲利普亲王真人，但我觉得我会爱上马婶演的这个啊……）（等等博士这是要集邮的节奏？小十已经收了一世和十世了啊……）
④原文是reign……可这个单词是君主统治、当政的意思，真是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猜是原作者手癌了，她大概想说rein这个词，这是缰绳的意思。
⑤我很想用“粗服乱头不掩国色”……然而放进去总觉得不对头QAQ
⑥Why are ye standin there all moon…faced这里的moon…faced我不是很确定，这个词本来是圆脸的意思，但是放在这里……于是我根据上下文翻译的。
⑦Not a scrap more on them than the clothes on their backs……救命这句不明白。
⑧原作者私设。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官方资料显示，马尔福家的先祖曾经向伊丽莎白一世求婚……当然，被拒绝了（小道消息表示这或许是伊丽莎白一世成为了童贞女王的原因）。这表明起码在伊丽莎白时代马尔福家已经在英格兰了，我不认为如果这时候他们是法国人的话会向别国的麻瓜女王求婚……
我忘了伊丽莎白执政具体是在什么年代了，但肯定不是1890。1890的时候连维多利亚女王都老了哇！
德拉科的曾祖父名字兰登应该也是私设。隐约记得的确有一段时间流行观点认为马尔福家来自法国，有猜测认为马尔福Malfoy一词来源于法语Mal foi或者Mal foy（不诚实的，不重视的，不好的信仰……）
⑨the Wonder Club……我知道铁三角貌似不是这么说的，但这里应该是指三人组，奇迹俱乐部的话大概看不懂吧……所以我干脆直接说铁三角了。
⑩Wendelin the Weird怪人温德林。第三部里对她的描述：“怪人温德林太喜欢被焚烧的感觉了，她故意化妆成各种样子，让人家把她抓住了四十七次。”（第1章第1页最下方，哈利写魔法史论文《十四世纪烧死女巫的做法完全是无稽之谈》时参考的《魔法史》（巴希达·巴沙特著）原文。我手上的是马氏姐妹译本。）
所以，其实应该是47次。这里大概是原作者记错了，或者大家理解成赫敏记错了也行。这里我就不订正了。
⑾这一段貌似也是原作者私设？但Pottermore上的官方补充资料我还没看完（太多了QAQ这段又没什么显著的关键字可以搜索），所以也有可能只是我没看到……
⑿其实这句是半猜测的……QAQ给你看原句：
”If this is what happens when you keep deserving people out of Hogwarts。” he said bitterly ”then it's absolutely rotten。”
deserve不是值得的意思咩！！！！？完全读不通啊！
先发小半章……这么赶着发出来，一是因为真的拖了很久，我估计要把这一整章翻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所以先发翻好的；二是因为昨天惊闻Alan Rickman去世，想找个微信微博贴吧之外的地方说一句R。I。P……
&
Alway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