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水泱泱-我的白甜公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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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水泱泱-我的白甜公主人-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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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舅,把地割让给别人,是在割百姓的血肉啊。。。”
  “朕是皇帝,这是朕的天下!朕的江山!朕说给谁就给谁!”
  慕湛看得不耐烦,走上前,冲谢尔德背上一脚:“陛下是还不知道,卫国公卫烆,已拥立太子丹为帝了,陛下您的缢号可都拟好了。”
  他又对卫泱说:“你这舅舅对你做了不少糊涂事,你想怎么处置,全凭你。”
  慕湛三言两语将卫泱划入自己一方,令谢尔德感受到背叛感,一时慌乱,口不择言起来:“卫泱,连你也出卖朕!朕就知道你和你爹一样,骨子里都是逆贼!你竟为了这罪臣背叛朕!”
  阿六敦未能护住卫泱,谢尔德已一个耳光打向卫泱,卫泱眼盲未躲得过,她不知谢尔德的方向,只是含泪的念了一声“舅舅”。
  这一耳光倒是打怒了其他人,慕湛冲高野使了个眼色,那高野是出了名的快刀,卫泱不知发生何事,只听谢尔德痛叫一声,□□不断,她寻着谢尔德的方向,却被慕湛一把揽进怀里禁锢着:“你的心善他可感念过半分?卫泱,我可不知你是这样傻的人。”
  卫泱深吸了口气,抑制住害怕说道:“他是你的仇人,你何必要我做这个选择。。。你不必顾及着我。”
  谢尔德闻言,握着断手,痛呼着骂她白眼狼,一遍一遍,似野兽哀嚎一样。
  说罢眼泪不可自抑地落了下来,慕湛低头吻了吻她的眼角,吩咐道:“让他自生自灭吧。”
  一个四十年养尊处优的皇帝,整日除吟诗作画,再无长处,如今更失去一只手,便是天要救他也救不得。
  卫兖终于回来,卫泱一闻声就扑到他怀里,抱着他痛哭了起来。
  “我已记不起他做了哪些错事,我只记得是他手把手教我写字画画,是他带我走遍皇宫每一角落,他似我父亲一般。。。我不想。。。他最后最恨的人,竟然是我。。。”
  她有时活得太清明,事事都明了,反倒苦了自己。卫兖心疼,确实在同情不起谢尔德。只好叫人煮了碗汤,佐以催眠的药物,才令她今日能眠。
  卫泱的眼尚红肿着,就随军北上。
  才到山脚,就听到鲜卑士兵的马蹄声与嘶吼声,然而这声音很快就被震天裂地的爆炸声与代替,突然地动,好在乌桓人早有防备,在平阔的土地落脚,远望去,大火烧山。
  卫泱这才明白慕湛为何执意要挖那所谓的帝王库,卫兖不在那几日,正是去将鲜卑人引到此处,他这一路埋下火线,只等独孤厌大军靠近时,算准时机点燃火线,引发地库爆炸。
  这一炸独孤厌的军队损失过半,卫兖自动请缨领了队伍去解决剩余士兵。
  论打仗,鲜卑人不输玄铁卫,玄铁卫此番南渡兵马本就不多,如今独孤厌损失了一半兵马,与玄铁卫不过持平。
  卫泱清楚战场上的情况,不肯轻易让卫兖走,卫兖相劝半天,最终还是慕湛将她打晕了才解决此事。
  烧山少了一天,到了下午,大火连着天边红霞,堪称奇景。
  留守山上的士兵就地扎营,烤野物填腹。
  卫泱没了视力,心里澄清得很,只要翻过北峰山,她再也没有回东阳城的机会了。她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卫兖身上,往后便同他相依为命了。卫兖不在的日子,她每天站在风里等他回来,生怕他又一次抛下自己一人而去。
  她身子经不住吹风,在山上呆了两三日竟又倒下。北峰山气候寒冷,身上的棉袄和貂裘几乎将她身子压倒,站也难站稳。步青云又替她号了一次脉,这次屏退旁人,单独询问她病因。
  “卫姑娘头一次卧病不起是何时?”
  “慕。。。将军在宫里出事后,大病了一次。”
  “之后可再病过?”
  “小产后,也病过一次,卧床足足一个月,原本身子已经无恙了,后来被独孤厌捉去发了烧,因未能及时就医,才拖到现在。”卫泱垂眸,道:“步先生,我。。。还有救么?”
  步青云抚须道:“只要姑娘自己肯救自己,定是救得了的。有一事若为姑娘好,原本该瞒着姑娘,但老朽命数也不多了,若此时隐瞒,恐怕再无机会告知。”
  “步先生但说无妨。”
  “姑娘上次流产是落下了病根,只怕不加以调理,再难怀孕。”
  卫泱却看淡:“便是我软弱的报应罢。。。”
  步青云从布袋里拿出一颗丹药,交给卫泱:“这是老朽毕生心血,愿关键时候能救姑娘的命。姑娘是老朽此生最后一个病人,就莫推辞了。”
  卫泱哽咽住,这世上不知突如其来的灾难,便是普通的生老病死,她也承受不住。
  “卫泱知道这丹药既是先生毕生心血,得来定不容易,不知先生可有未了心愿,但凡卫泱力所能及的,定全力以赴帮先生完成。”
  步青云鹤发童颜,全然不似近百老人的样子,他又拿出一只金锁,交给卫泱:“老朽原本乃云城九江镇赵家村人,十八岁离家学医,因战乱颠沛流离到北方,幸被乌桓人所救,又因战乱,一生未能回赵家村,这金锁是老朽与发妻的定情物,但请天下平定后,卫姑娘能拿此信物替我去赵家村寻一位郑七妹。。。若在赵家村寻不到,便算了罢。”
  战争让无数人离散,永远不知道何时是最后一别。
  当夜,步青云与世长辞,留下陈年旧事,声讨战争无情。
  军中有人离世,皆以火化了解,卫泱出席火葬,闻烈火灼烧声,伤心落泪,不知谁递来帕子,她擦去泪,想那位郑七妹,也许并未能入步青云活得这般长久,不知在这战乱年代,她是否也如步青云一般等了一辈子。
  终于被她等到卫兖回来,众目睽睽之下不断摸索着他的脸,要将他的样子牢牢记心里,就算有天离别,再见也能相认。
  她朝着东阳城的方向,用洞箫吹一首童年旧曲,愿她的兄长们听得见。
  

☆、北上

  卫兖此行不仅令鲜卑大军全军覆没,更活捉独孤厌,留他狗命一条,等卫泱处置。
  卫泱便先让阿六敦替她还了那记耳光的仇。
  “前段日子多得独孤将军款待,我才有今日,独孤将军偿还我多一分我也不要,还我这双眼就成。”
  慕湛看着她:“你是要亲自动手还是让我效劳?”
  “你与他本有旧仇,我就不掺合了,我只要他一双眼。”
  慕湛下手利落,不给独孤厌半点反抗的机会,在场的都吸一声冷气,两只眼珠子,被生生掏了出来,独孤厌的脸上只剩两个血窟窿。
  场面太过残忍,卫兖下意识去捂卫泱眼睛,才意识到她根本就看不见这场景。
  慕湛掏了独孤厌的眼珠子,完全如同处理一只死兽,声音里听不出嗜血的兴奋,只有平淡:“当年你让狼群与我斗,我险些丧命,幸得草原上一位小姑娘相救,只是我当时意识不清,未记得那小女孩儿模样,至今不得报恩。你害我与恩人不得相见,今日也莫怪我不厚道,叫你一个瞎子赤手空拳跟我的士兵搏斗,老规矩,活到最后的是胜者。”
  他云淡风轻带过草原一代枭雄的命运,宣布一个部落甚至是民族灭亡,卫泱竟不知当初救他是对是错。
  独孤厌没有慕湛的好命,逃不过惨死的结局。卫泱不知慕湛会否是下一个独孤厌,总之在乌桓成为另一个鲜卑之前,她得与卫兖赶快逃离这是非之地。
  入夜,原本是掌着一盏灯等卫兖归来,有人近了,她立马察觉并非卫兖气息,拿起匕首藏于身后,退居一旁。
  来者是谁她心知肚明,却装糊涂,直到那人阖上门帘,道:“别装了,你知道是谁。”
  “大半夜你来做什么?难不成还想欺负我一个病患?”
  她病的厉害,整个人瘦脱了相,慕湛记起她刚嫁给自己的时候负气绝食,可绝食来绝食去,更是个没味觉的,横竖还是个圆润的小胖子,而现在,他几乎都认不得了。
  彼此都不愿相见,他有话直说:“你现在要卫兖带你走,是想让他送死。峦河以南的十八郡四十一城,无他容身处,即便你们能活着归隐,你们卫家人岂会放过他?”
  卫泱恨透了这人,他时时刻刻都要来破坏她的美梦,打碎她的一切希冀。
  她将手上匕首仍在他脚下,扶着桌站起来昂首挺胸气势汹涌与他道:“莫不是你当真当我是你的妻,不舍我走了?还是原来慕将军对我二哥有一段秘辛心事难言说?若是前者,你与我婚姻不过一段笑话,谁当过真?你我没有文书作证,也没有拜过天地高堂,算哪门子夫妻了?卫兖他不欠你的,若你认为是我亏欠你,现在就杀了我,我就算变成鬼,也不会留在你身边。”
  他弯腰,捡起那仿佛有千斤重的匕首,恨不得割了她的舌,叫她就此说不了话,再也惹怒不了自己。
  卫泱听见匕首再次落地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充满侵略的残酷气息,他狠狠咬住她的舌,让她生死不能。
  竟让她猜中,他对她有情,只是这事说出来,怕够他被世人耻笑一辈子。
  爱愈浓,恨也愈浓,他恨不得将卫泱生吞活剥了,让她的骨她的肉,永远和他融为一体。
  他是疯了,对她已经不是朝思暮念,而是不见她一面,连死都不敢。
  两人都见了血,慕湛叹息,替她理好衣服,用拇指粗糙指腹拭净她唇上残余的自己的血,道:“翻过北峰山就是青原郡,到了青原郡,我就放你走。”
  卫泱冷漠道:“我若不能活着翻过北峰山呢?”
  “有老子在,阎王也不敢收你。”
  卫泱没跟卫兖提慕湛来过的事,直接道:“我寻思着前往云城一路都是饥荒洪水,我也不知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支撑住,不如先去青原郡,带我身体修养好了,咱们再走水路南下去云城。”
  卫兖亦有此顾虑,听卫泱主动提起,自然赞同。
  半夜欲起身去看卫泱是否睡得安稳,凭空一双温柔手按上他胸膛,卫兖眉头皱了皱,握住那两只皓腕欲移开,只听身后人霸道说:“若是兄妹,你怕什么?你最好不要动,省得气的我吐血身亡。”
  卫兖失笑,卫泱若霸道起来,简直像个小土匪。他转了个身,把她的脑袋按进怀里面,说道:“你小时候什么都怕,打雷闪电,怕高怕水。”
  “我最怕阿爹和阿哥,还怕虫子和动物,我惟独不怕你。”她的声音闷在卫兖温暖的怀里面,变得软软糯糯,似要融化了一般,“卫兖,阿哥和小哥哥都不在我身边,我只剩你一个哥哥,你要替他们好好保护我的。”
  “嗯。”
  “卫兖。。。我现在。。。什么都不怕的。”
  失明也不怕,病痛也不怕,似乎连生死也不怕了。
  北峰山有一座古寺,慕湛等人行路遇上风雪,便在寺庙里落脚避难。
  卫泱开始咳血,寺里会医的高僧看了,只是无奈摇头,道一声天意难改。就连往日最看不惯她的乌苏也沉默,只有她自己看得开,尚有闲情调侃:“你的眼中钉终于要除去了,怎么却烦闷了起来?莫不是不舍我这个短命汉女?”
  乌苏见她不成人形了还对自己没个正经,气道:“亏得是得了病,要没得病,你这蛇蝎心肠定不得善终。”
  卫泱冷笑:“我哪里蛇蝎心肠了?你是指放火烧浣溪宫,害你们将军那事?罢了,与那粗人的下人有什么好计较的,不过乌苏大哥倒是要记住了,你当庆幸我马上就要没命了,否则只要我活着,还有千种法子害死你们将军。”
  乌苏亦冷哼一声:“你年纪小小心肠歹毒,这才有此下场的!”
  卫泱突然道:“这药我不喝了。”
  乌苏慌张了:“你你你,你真的想死啊!”
  “你们一个个不都希望我死吗?横竖现在卫家也不要我了,我跟在你们身边反倒是拖累,我也不想死,可能怎么办?我把自己变成药罐子就能活下去吗?”她突如其来的情绪激动另乌苏以为这是人病死前的征兆——发疯。
  卫泱叹口气,眉头紧紧蹙起:“也罢。你们也不是无缘无故想要我死的。只是我死了之后,叫我二哥好好活着。乌苏大哥,你是我二哥和慕湛一起长大的兄弟我才跟你说这话,你莫当我是挑拨离间了。我自幼在宫里长大,耳濡目染朝堂上的明争暗斗,为了权势,兄弟父子反目比比皆是,相信你们乌桓的历史上也不乏此类事。如今独孤厌已除,北方除了河西和青原郡的四城,皆是慕湛囊中物。我不敢说我比你们更懂慕湛,但是我懂被权势遮蔽心智的人。权势这东西易让人成瘾。。。你虽不学无术,我想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你还是懂的,若届时我二哥与慕湛有了冲突,还望你能劝我二哥远离是非地。”
  过了良久一阵乌苏才说:“你讲道理就讲道理,骂人不学无术作甚?”
  “我七岁师从无涯先生,九岁同宴卿学丹青,十岁由南柳授我乐理,三位皆乃本朝贤圣,我年纪虽轻,却是三位最得意的弟子,怎说不得你们不学无术了?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奴才,流氓无赖带出来的兵,不是痞子是什么?”
  乌苏见她一言不合就要骂人,也懒得争论,逼她喝完药撒腿就跑。
  在古寺里镇日佛经熏陶,卫泱以为是回到了武威城听寂真大师说法的日子,莫名觉得心安。
  前去探路的探子带来坏消息,说是羌人已在山腰埋伏等候慕湛路过,卫泱听说此事时正在喝着茶,险些没乐得呛死,放下茶杯与一旁的卫兖道:“他将人家从西延的广阔草原逐到小山沟里,人家来寻仇了呢,我若是羌人,就把他戳成刺猬才解恨。”
  卫泱的嘴越发没顾忌,卫兖也任着她,前去与慕湛商量对抗羌人事宜前,卫兖照例将卫泱交给阿六敦照顾。
  阿六敦不似乌苏嘴欠,卫泱一直谨记他当年对自己的照顾,一想他也年纪不小了仍在等着心上人回心转意,便替他支了招:“你这般矜持恐怕得孤独终老了。”
  阿六敦挠挠头,苦笑说:“我不知她心里有没有我,她以前嫁过人的,心思藏得太深,我根本看不透。”
  “姑娘家的心思怎么能那么容易叫你猜透?你听仔细了,这话我可只说一遍。一个姑娘若喜欢一个人。。。她在这个人面前,其实是什么样的伪装与矜持都没有的。若旁人看到的她是一个样,你看到的她又是另一个样,那她便是喜欢你的。”
  “若她不喜欢我,我又该如何叫她喜欢上我?”
  卫泱被问住,半天后爆出大笑:“我可算明白了怎么乌苏小妾数都数不尽,你却仍是个光棍了!”她又认为是自己要跟阿六敦提建议的,不能就此作罢,只是这问题她也没答案,她从前喜欢卫兖那么些年,至今仍与他只是兄妹关系,说明白了她自己也是个没经验的。
  “或许,有一件事别人都没为她做过,也许只是很小一件事,但你却为她做了,她也许就会喜欢你了。”
  阿六敦总算是得到了,羞赧一笑,道:“等我事成了,请你吃我嬷嬷做的喜饼。”
  卫泱乐呵道:“等找到心上人跟他成亲,也请你喝喜酒。”
  阿六敦:“。。。”
  到了七月,北峰山似寒冬腊月一样,路难行,慕湛依然决定率兵突击羌人的埋伏。
  一众下属幕僚都认为他这是非上策,可慕湛又是个独断的人,他一意孤行,没人拦得住,一众虎背熊腰的汉子跪在卫泱面前,求她去劝说,她当下端茶的力气都使不出,仍狠心道:“我巴不得你们将军死呢,你们蠢到什么地步才会求我去劝他?”
  这帮人才算看清,这小姑娘真是心狠呐。
  慕湛临出发前,卫兖问她是否去送,她犯倔病道:“死了也不想见他。只盼他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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