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呵呵·····”齐越红的眼“当年尽绝,我娘不无辜吗?哥不无辜吗?长姐不无辜吗?”
“你说什么?越儿,当年他下令也是逼不得已,王朝吏律,当时你又是如何逃脱的?”
“我,呵呵····”齐越眼神里有些狠绝,“一直幽禁在冷宫。”
“你·····怎么说当年他放过你了,”齐飞有些欣喜,还好,他还不曾下黑手。
“那段时日,我永生难忘。”齐越看着齐飞 ,“不过·····”
“什么?”齐越的眼神有些恐怖的看着自己。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齐飞,你是谁?”转瞬间,一张带着杀气的脸看着齐飞。
“越儿,我不知该如何告诉你,连我自己都不知该如何说?你可愿相信我,摆了摆了,瞒来瞒去,便说与你听,我曾经是齐菲,你的长姐···,不过,我却也不是她,只是附在她的身体里魂魄,当年她受伤,我醒来时便成了她····”
齐越看着齐飞 ,说不出话来,他记得小时候那个带着他玩,捏着他脸的长姐,怎么会,是别人,难怪长姐变化如此大,还以为是真的喜欢自己,可是曾经那些记忆····记得她的笑,记得她逗弄自己的样子。
父王,明明知道·········却要用全府的命···,甚至那皇帝的命还是锐哥哥用命换的,那他呢?为什么偏偏留下他?
齐飞看着死灰的齐越,伸手想要安慰,啪一声,被齐越拂开了,齐越一愣,仓皇逃走。原来这世界只剩下自己,什么都没有了?那个对自己好的长姐也是假的。
只留下苦笑的齐飞。心里的包袱轻了不少,却要越儿来背负,我终归不是什么好大哥,更不懂谋划什么,只是这些事你该知道了,皇帝的命,你不能取,他是锐儿拼死留下的。
如果恨,便恨我吧!是我眼睁睁看着王府毁灭。看着你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四章 选择
自从和齐越摊牌过后,齐飞就再也未见过他,而自己也被软禁在这这个院子里,有专人伺候着,也就肆意的享受着别人的伺候,只是,夜夜不寐。
南源哪里是怎么打算的,齐飞看不透。
这里的主子把他留在这又是何意?
现在越儿又是怎么想的?
这一个一个疑问和猜疑,铺天盖地而来,压在齐飞心里,直觉的快要被逼疯了。
门哐当一声被推开,齐越一身黑衣出现在齐飞的面前,拉住他的手腕便要走。
“你········”齐飞欣喜着齐越的出现。
门外,一群人围困他们,齐越持剑维护在齐菲身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齐飞瞪着大眼,还不知怎么一回事?
“放他走”齐越怒道。
中央站着一人看着齐越齐飞像是看着两只老鼠似的,“越儿,他可是牵制南源难得的筹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带他走。”
“越儿,你一身武功乃我亲授,你能确定你带的走他,你不是一心要报仇,这可是难得除掉南源的机会。”
“我的仇我自会向他索讨,与他无关。”
“现在也由不得你做主,他要见见齐飞。”
齐越有些不耐烦的重复,“我说过了,我要带他走。”
“越儿,是棋子就的乖乖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不然········”他的眼里带着嗜血的笑意。
“你·······”眼神微乱,紧握手中的剑。
齐飞却走向前,拦住齐越,“这位朋友,在下也想见见你说的那人。”
收回他的嗜血,带着阴冷的笑意,“你倒是识时务,不愧是曾经的齐菲郡主。”
齐飞这才回了神,想必是那日给越儿说的时候,被人偷听到了吧,唉!还不曾想这种事也有人相信。你到觉的是真的,这事可没几人相信,何况是南源那人,有些了然,既然如此见见世面也好。
“这事难的有人相信,我到是有些惊讶,还请带路。”
“你·”齐越拉着齐飞,一脸“你想找死”的表情。齐飞回了安慰的笑意,拉着他走了上去。那人也没有说什么,看了眼,便走了。
上了马车,齐飞齐越两人就被迫被人用黑布蒙住了双眼。他靠在马车上,当双眼看不见的时候,齐飞并不如表面的平静,也许自己真的会九死一生,只是,越儿却不能······还有南源,最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何况他身边已经有了那个真的齐菲。
只是,·····他承认,他想知道如果南源知道他的身份,是选择他还是她?就如魔障般萦绕在心里,却又耻笑着自己的痴心妄想。
等等·········齐飞甩了甩头,他在想什么?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应该相信,刚才说用我去牵制南源,又叫越儿去刺杀皇帝,那么除了那个皇位,齐飞想不出他们可以如此痛快的信了自己说的事,要是我听到了这种事,一定认为忽悠玩的。想是他们已经查到我和南源也有些交情了吧!所以不管我说的是不是的真,还有,刚才那句郡主应该也是试探自己吧!
想篡位的除了皇帝的那些兄弟应该也没有人那么费尽心思吧!毕竟现在的皇帝也是一个明君。
皇帝有哪些兄弟呢?齐飞是真的不清楚,当初也没有刻意去打听哪些皇子,还有这几年一直游山玩水的,也不知朝堂之事,更别提,自己还会卷入其中,唉!看来,这次,又要被炮灰掉了!
话说,这皇位真不是那么好坐的,人人都想坐,人人都想把上面那位拉下来。何必又何苦啊!死了那么多人,却人人都不愿放弃。
有些恨,恨南源,恨皇帝,恨父王。
握紧越儿的手,只要你平安,即使用我命换,我也义不容辞。越儿!好好的活下去。
齐越感受着旁边人的不安,也回握着。
虽然他难以置信的渡过这几日,可是每每想要恨他,却又做不到,只是生气,为何第一见面他不肯和自己坦白,还有恼自己差点伤害了他。那个抱着自己给自己温暖的人,那个对着笑的人,那个唤着他越儿的人。
即使什么都不是,他的命却是他所救,现在又为了自己,陷入险地。不行,一定要救他出去,这本与他无关,如果不是自己,他应该潇洒的过完这一生。
马车停下,齐飞终于是重见了光明,跟着领路的人到了一间华丽房间。
齐飞和齐越站在中央与前方隔着纱帘,看不清里面的人。
“你便是齐飞?”声音懒惰却有些阴冷。
一听便是男子的声音,齐飞上前一步,“在下便是,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唤我楼主即可。”
“那不知楼主要见在下所谓何事?”
“无事,只是有些好奇借尸还魂之说而已,不想这无稽之谈也能成为现实。”
“在下也不清楚,只是醒来便有了这些记忆,也不定是借尸还魂。”
“拥有他人的记忆,本楼主可记得你在郫城不过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混混,又如何得到了远在千里之外京城齐菲郡主的记忆。”
“在下也不知,还望楼主能为在下解惑。”齐飞也跟着打太极。
“本楼主也想知道人是不是会借尸还魂。”话一落,便有人一剑袭来,齐越上前挡住落下的剑,把齐飞拉进自己的怀里,警惕的看着四周的人。
唰唰,刀光剑影,齐飞只感觉闪花了双眼,瞬间天旋地转的,待站稳身子,嗒嗒····血滴落在地的声音,在剑拔弩张的屋子里显的如此突兀。寻着声音,便见齐越执剑的手流下的血顺着剑滴落在地。一阵心疼,赶紧上前查看伤势。
嘶!齐越皱眉的看着碰到自己伤口的人。
“你那受伤了,手臂?给我看看。”焦急的问着。
“没事。”
“怎么会没事?你在流血。”说完,齐飞狠狠的瞪着伤了人还面无表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转头对着楼主道“你想要我的命,可以,我就只有一个请求,放了他。”
“呵呵····”楼主像是听见了某个笑话,笑了起来。
这笑声,让齐飞不由的有些心虚。这人,怎么感觉怎么变态。
“本楼主可从不曾留过齐越,不过这也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语气瞬间冷下。
齐飞感觉全身冷的起寒颤,却也硬着头皮道:“你想怎样?”
咻!一把匕首擦过齐飞的脸颊,划落他一丝发插入了门框边。吓的呆在原地,还未回神便听见那个冰冷的声音吐出,“杀了南源。”
身子一僵,齐飞脸色煞白,不可置信的看着纱帘后的人,半晌,颤栗着声音问道:“我又该如何相信你会放了齐越。”
“你没有选择。”话一落,齐越被强制性的带走,在齐飞的眼前,那种无力之感瞬间袭来,抽去了全身的力气。
紧盯着消失在自己视线的人,原来这世界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和黑暗,手颤抖的拔下门框上的匕首,冰冷刺骨的疼。“希望楼主能够一言九鼎。”
齐飞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了那一道门,站在门外,看着这座宅子,狠狠的看着,眼里的火燃烧着这座宅子,像是要烧成灰烬。只是还来不及转身便又被人打晕。
睁开眼,齐飞看着床顶,恍惚中打量这陌生的房间。踏出房门,院子里花草树木流水到是齐全。
门外的小厮看见齐飞醒来赶紧上前,“公子醒了,奴才这就禀报将军去。”
“将军?这是南源的府上。”
小厮笑的有些自豪,“这里自然是将军府邸。”
“将军府····将军府····”齐飞低语,哐当一声,低头看落于地上的东西,竟然是匕首,那梦境般的机遇在大脑里闪现,晃悠的身子连续后退几步,手撑在门框上,才不至于摔倒在地,只是视线停留在匕首上。
“齐飞你醒了。”由远而近的声音并没有让傻愣的人回过神来,南源顺着他的视线看落于地上的匕首,府下身拾起递于齐飞,“怎么了?”
视线从匕首慢慢转移到南源的身上,张嘴发不出声音。只得看着南源,满眼的担忧。
“这是你的?”南源把递给匕首齐飞。
只是齐飞并没有伸手去接,看着南源疑惑的看着自己,视线又落在他手里递来的匕首,突然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身体酸软无力的滑落在地。
南源赶紧把人扶起,让他坐在软榻上,这才开口问道“你怎么?为什么晕倒在府外?”
齐飞摇摇头。
“那这几日你见过齐越了吗?”
齐飞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南源领会到应该与齐越有关。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南源惊讶起来,到底发生何事?
“对不起。”齐飞抢过匕首,却怎么也拔不开鞘。
“你········”惊讶他的变化和道歉。
“让我静静。”齐飞认命的抛开匕首,闭上眼。不去管,不去听,不去看。
即使猜疑有如何?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如何能两全?南源,齐越,你们告诉我。
他有家,有妻,有孩子。我怎么能,也不可能去伤害那个想要用命守护的人。
如果是我,如果可以代替·············
代替。也许可以!
嘴角上扬着微笑,这样便两全了不是吗?
本来就该死的人,又何苦在这世上苦苦挣扎。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五章 替身
齐飞做好打算,有了简单的计划。
二楼雅间。
齐飞借了厨房,做了些酒菜,等着那人的到来。
人还未到,就做贼心虚,砰砰的···心跳的很快,有些不受控制,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练习的扯了扯嘴角,保持僵硬的笑容。
门被推开,齐飞笑着上前,“谢谢,你能来。”
他的不寻常,早就落在南源的眼中,便多留了个心眼,“你请我能不来吗?说来,你我还是在军营的时候一起用过饭菜,难得今日你相邀。”
齐飞有些苦笑,他们之间好像永远都是聚散离多,当年为妻的时候,也仅仅只做过一次饭,不由的叹气,“是啊,是小弟的不是,前几日惹了你不快,在这里赔罪了。”
“无妨无妨。”南源难得笑的豪气,入席。“这·······我只知晓这薏筑居只做些糕点,何时改做···”
齐飞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小弟借贵地做了些酒菜,南源大哥莫要嫌弃。”
“小弟亲手烹饪,为兄可得好好尝尝。”
齐飞笑着点点头,高兴的看着他吃着自己所做的菜,虽然只是一些家常菜,与他同桌同食,便也觉的开心、满足了。何况你我如今皆是男子。
南源菜一入口,那种熟悉的味道袭面而来。
看着停顿的南源,面色有些不好,齐飞紧张的问道:“怎么了?饭菜有问题?”不会啊,每一道都是自己亲手做的,怎么可能?
“没事没事,只是有些惊讶你能做出如此可口的饭菜。”南源解释道。
“真的,那你就多吃些。”高兴的为他倒了些酒,举杯道:“在军营谢谢南源大哥的照拂,小弟先干为敬。”一饮而尽的酒,满嘴尽是苦涩。
南源笑了笑,端起酒杯干完。两人你来我往说了不少的话,直到最后,齐飞为他盛了些汤,“喝些汤,解解酒。”
南源笑着接手“你倒是周全。”喝了几勺,便晕趴在桌上。
齐飞看着他,费力的把人移到软椅子上,盖上毯子。才毫无顾忌的蹲在他的面前,手指轻轻的落在他的脸颊,此刻如此的近,却又如此的远。
在他的面前细语,“南源。南源,你可知我是谁?你这傻瓜,笨蛋,就算你我成亲后接触的时日短,却为何偏偏认了她,你到底心里可曾有我?是现在的齐飞还是曾经的齐菲?那日我看见你把她抱入怀里,又亲眼见你与她结成夫妻,你可知我痛彻心扉,早已忘了的事,却偏偏又以男儿之身喜欢上你。我常问自己,为何偏偏是你?可又为何不是你。当年我以齐菲郡主的身份嫁与你,想来也是上天的恩赐,也曾庆幸自己是女儿之身,还怀了你的骨肉,可是到最后,你我终是形同陌路,想来也是上天的惩罚吧!我本就已死,还借尸还魂强占了齐菲郡主之身,又抢了她心上之人,这是我欠她的,该还。现如今你与她育有孩子,我也便死心了,你可不能再负她,毕竟为了你,她差点失了性命,丢了尊贵的身份。我······我都不知该怎么说,有不知说些什么?这些却是我憋在心里很久的话。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敢说出来,也许觉得我懦弱,觉得我优柔寡断,可是,南源,我爱你,即使我懦弱,即使我在乎世人眼光,即使我不敢正大光明的承认,我却愿意用我的命来换你一世的幸福。”
握着他的手,两双同样粗糙的手相窝,十指想扣,“我曾想用双手扣住自己所爱的人,却偏偏抓不牢。谢谢你,让我一生没有白来这一遭。”
唇混着泪水印在另一人的唇瓣上,只是轻轻的印在上面。泪水滴落在南源的脸颊上。站起身来转身而去,即使每一步都那么沉重,即使心里在疯狂叫嚣着回头,齐飞也不让自己犹豫。转身便去找小雅,把一封信交在她手上,道“等南源醒来,就把信转交给他。麻烦小雅你了。”
疑惑的看着齐飞,小雅迟疑的问道:“你这是····?”
“只是要离开这里,所以····”落寞的神色,微微侧头看向另一边。
“要离开······这次···多久。”小雅的眼神有些黯然。
“小雅好好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