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衣着打扮,你的年纪……”为首一个精瘦的黑衣人一边指挥着几人攻击殷若飞,一边冷笑着猜测。“莫非你就是那个新封的小侯爷殷若飞?”
殷若飞心里一惊,知道眼前这些人是有备而来,脸上也不敢露出来,强装不懂,只是攻击的更加凌厉了。
“果然被我猜对了。”黑衣人仰头大笑,“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第一个撞进来的,就是咱们要抓的人。速速将他拿下,我们撤!”
殷若飞到底年纪小,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被老奸巨猾的敌人看出了端倪,识破了他的身份。
其实他不知道,他的衣着年纪都和敌人得到的线索吻合,就算不露出破绽,敌人也不会放过他的。
“混蛋!”殷若飞功夫虽然好,算得上一流的高手,但是内功修为年龄有限,比不得那些四五十岁的老贼,再者对方人数太多,虽然极力反抗还是被一掌击在后颈,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一个多时辰后,温拘黎皱着眉头询问,“情况不对,小飞朝着哪个方向去的?”
“就是那边。”孟轲指着殷若飞选的路。
“走!”
一行人朝着孟轲指的方向寻去。
“果然出事了!”温拘黎一进门就看到满屋子凌乱的打斗痕迹,和地上那碎成几块的玉冠。
☆、125·小人
小人
殷若飞带这一小队人单枪匹马入大月氏;而容靖泽则是统帅千军万马准备围剿反王;当然;他带着自己的二十八卫先行出发盗取解药。
和殷若飞一样;这一路上心里惶惶不安;怕小飞冷到;饿到;怕温拘黎那混蛋冷落他,更怕那混蛋勾引他。
这股惶恐不安,到了今夜达到了极限;他正身着夜行衣,带着二十八卫按照高瑾手绘的地图潜入反王的驻地;忽然觉得胸口一疼;险些从屋脊上摔下去。
“王爷!”容十连忙伸手扶稳对方,脸上十分担心,低声询问道。
“没事。”容靖泽面色如常地摇摇头,让对方不要担心,不过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一般。
这种疼痛是出自胸口,能让他心疼的,除了殷若飞,他想不出还有别人。
容靖泽脸上出现惊疑不定的神色,难道小飞出事了?
而此时,殷若飞已经缓缓转醒,后劲被砸的地方疼的狠,殷若飞想去揉揉才发现手脚都被紧紧束缚住。
挣扎不开,殷若飞才发现那捆住他的并非是什么普通的麻绳,而是牛筋,越挣扎越是收紧。
“看看,这是谁啊?”门口传来一声笑声,笑声里带着狂傲,带着嘲弄。
“殷锦堂!”殷若飞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几个字,“没想到当日让你跑了!”
“是啊,是我大难不死,看看我现在不就有了后福。不单单深得王爷重用,还能手刃仇人!”殷锦堂的声音透着一股子诡异,脸上更是出现了嫉妒愤恨狂喜等等扭曲的表情。“嫡子,嫡子,你凭什么就出身好,爹让你当世子,大哥宝贝你,祖母疼爱你,凭什么?我才是殷家最有出息的儿子,我才应该继承侯府的家业!”
“殷锦堂,你还是如此上不得台面,一个背地里使诈的小人,你有什么资格继承侯府,你敢与我堂堂正正的比一场么?”殷若飞满脸鄙夷,“你一辈子都活在阴影里,人前一副脸,人后一副脸,你连真实的你都不敢让人知道,你也配继承侯府?”
“我不配谁配,你配么?哈哈哈,我倒是忘了,你可不是配么,你都已经是位侯爷了。”殷锦堂脸上的笑容变得极度猥琐。“被男人骑的滋味如何?用身体换来的爵位是不是特别轻松?听说那位王爷……”
“闭嘴,你个无耻小人。”殷若飞脸色极为难看,他和容靖泽真挚的感情被面前的小人诬蔑至此,让他恨不得用刀活活劈了他。“也就你这种无耻小人,才会想的这般龌龊。”
“装什么清高。”殷锦堂满脸不屑和轻蔑。“当年我为了能当上这个伴读,费了多少心力,谁知道你才一露面就将我全部努力抹灭。哦,我知道了,当年你就是用身子换取的这个位置吧?你还真是厉害,那时候几岁?这么多年,那个王爷居然没玩腻,还把你娶进了门。”
“住嘴!”殷若飞双眼圆睁,咬牙切齿,若不是被捆着,这时候恐怕都冲上去将殷锦堂那张嘴撕裂了。
“好好,我住嘴。”殷锦堂眼珠一转,口上投降,人却往殷若飞跟前凑合。
“你要做什么!”殷若飞看着殷锦堂脸上闪过的邪恶,让他心里涌起一股恶寒,忍不住往后退。
手脚都捆住的殷若飞退得哪里有殷锦堂快,转瞬就被殷锦堂捉住,随手扔到一旁的土炕上。
“委屈小侯爷了,今天恐怕要在这简陋的地方过夜了。”说到过夜两个字,殷锦堂忍不住舔了一下嘴角。
“你要做什么?”殷若飞脸上强自镇定,声音却忍不住发抖。
“做什么?想见识见识小侯爷过人之处。或者是……迷人之处。”殷锦堂嘴角邪恶的笑容越来越大,伸手拨开了殷若飞凌乱的衣衫。
那白皙的胸膛,似乎和别人没什么两样,无非是配上这容貌和如今的气氛,让人有些持强凌弱的快乐。可是在殷锦堂心里,能看到一向强势的弟弟,堂堂侯府嫡子,如今的泽王妃,承恩侯在自己身下微微发抖,这是一种什么样自豪的滋味。
“住手!”看到殷锦堂的手指快要碰到自己,殷若飞心里说不出的恶心,忍不住侧头闭眼怒喝。
“为什么要住手呢,这么多天了,小侯爷难道不寂寞么!”殷锦堂冷哼一声,他就是看不顺眼殷若飞,今天就是要好好的折辱他。
“住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男人喝止了殷锦堂。
“谁?你……你来干嘛!”殷锦堂老大的不乐意。
“舅兄,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呢?”新进来的男人眼角眉梢带着桃花之意,若是有年轻女子,必定会被他吸引。
“这个……”殷锦堂眼珠一转,脸上重新带了笑,“妹夫啊,这不是抓了这个殷若飞么,不如我们两人……嘿嘿,快活一下?”
“哦。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承恩侯啊?果然是……国色天香。”被殷锦堂称为妹夫的男人把视线转移到了殷若飞身上,那仿佛实质一般的眼神,顺着殷若飞被挑开衣襟的胸膛一直瞄到下面,殷若飞浑身发冷,这人的眼神竟像在扒他的衣服一般。
“国色天香倒是未必,只不过他确实是殷家长得最好的一个。”殷锦堂虽然不愿,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虽然也容貌不错,但是从小阴郁奸诈,早就破坏了该有的容貌气质。“可惜是被人玩过了的。”
“那才好,免得费手脚了。”桃花男丝毫不在意。
“那我们……”殷锦堂跃跃欲试。
殷若飞横眉冷目看着两人,心里已经下了决心,若是两人真欲图不轨做出那禽兽之事,他宁可咬舌自尽。只可惜不能再见师叔一面了。
“舅兄啊,主子那里还等着你过去呢,这里就交给我了。”桃花男不耐地开口轰人。
“可是,这是我……”
“就这一个人,那里能伺候我们两个?舅兄就明日再来吧,想必那时候小侯爷已经爱上这种滋味,忘了那个王爷了,哈哈哈哈……”
“这……”殷锦堂心有不甘,看到对方瞪起眼睛呵斥,只能摔门而去。“哼,引狼入室了!”
要不是他妹妹死命求他,他才不会把这小子引荐给主子,没想到一朝小人得志,主子对他倒比对自己还信任,甚至抢了他的位置,这让他如何能甘心。
只是对方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他胳膊拧不过大腿,也只能认栽。
转念一想,自己收拾不了,难道不会去找妹妹么,他就不信他那泼妇一般的妹妹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男人玩其他男人。
想到这里,殷锦堂连忙朝着一个小院跑去。
“小美人,刚才真是唐突了。”桃花男朝着殷若飞一拱手,样子十分正经,可是那双眼睛却让人不能忽视,那眼神轻佻的很,殷若飞判定对方不是个省油的灯。
“你叫他舅兄?”殷若飞突然开口。
“是啊。”桃花男一愣,随即笑道,“我倒忘了,你和殷锦堂是兄弟,按理说,咱们可是实打实的亲戚啊。”
“亲戚?”殷若飞不动声色的反问,他对对方和殷锦堂有什么亲戚关系没兴趣,只要能让对方停手……
“我娶了殷锦堂一奶同胞的妹妹,算起来,是你姐姐吧?”桃花男心里算了一下笑道,“小弟,我是你姐夫,我们姐夫小舅子还是第一次见面,放心,今天姐夫肯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住手!”殷若飞怒喝。一个个的都是什么下三滥的人!不过这话喊出口后,他奇怪地发现这声音竟然是重音的。
殷若飞惊愕地同时,桃花男也倏然转身,门早已被推开,一个做妇人打扮的女子正叉腰站在门口。
“顾长君,你给老娘滚出来!”门口的女子一脸怒容,上来就骂,没等这个叫顾长君的桃花男反驳,一连串的叫骂已经出口,不但不换气,而且绝无重复。
殷若飞听得目瞪口呆,还没等顾长君解释,女子已经冲进来,一手揪着他的耳朵将人拽了出去。
“啊啊娘子,你听我说啊……”
刚才那是殷瑞馨?殷若飞不敢置信,顾长君喊了一句娘子他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是当年的刁蛮女子到底是花容月貌的,如今这个泼妇一般的发福女子难道真的是殷瑞馨?
虽然心惊肉跳了一晚上,但是到底这些人走了,且没有再回来,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殷若飞心里并不踏实,谁知道明天会怎样,而且对方这般布局来抓他,其目的可想而知。
于此同时,容靖泽等人也铩羽而归,因为他们发现,如今这个地方,和高瑾给他们绘制的地图,已经有了很大的差别了。
“王爷,怎么办?”在一户民宅里,容十满脸愁容。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几日了,从赶路到这里,再布局,现在又铩羽而归,距离皇上中毒足足一月有余了。“不知道小侯爷那里怎么样!”
大月氏比这里要近,快马疾奔,如果能顺利找到韩素生,确实比他们要快。可是容靖泽心里却极为不安,总觉得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王爷,外面有人求见。”宫九在门口报事。“是高大人。”
“快请。”容靖泽心里一动,连忙到客厅等候。
不多时高瑾就一脸倦容走了进来。不过虽然满脸倦意,但是看起来身体倒是比之前好点了。
“王爷。”
“高大人不必多礼,是皇兄有什么事么?”看在高瑾是他皇兄爱人的份上,他还是十分恭敬的。
“王爷,两件事。”高瑾深吸一口气,“寒神医到了皇宫,皇上毒已解,但是……小飞被反王抓了!”
☆、126·内鬼
内鬼
“你说什么?”容靖泽倏然起身;胸口憋闷地喘不过气;没等容十等人靠近;已经一口血喷出。
“王爷!”众人吓坏了;连忙扶住已经软倒的容靖泽。
“放开我。”容靖泽声音虚弱;但是十分坚定;“高大人;请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王爷,您……”虽然别人不见得都知道,但是作为皇上的爱人;高瑾自然知道容靖泽对大临的重要性。他虽然斟酌再三,还是决定直接说出;否则耽误了时间;他怕小飞小命不保。只是他没想到这两人用情如此之深,竟然会激动到吐血的程度。
“我没关系。”容靖泽知道自己的身体。他今天带人去探反王驻地,那些机关龙潭虎穴一般,本就让他受了些暗伤,不过未免动摇人心,没和容十等人说而已。刚刚那一下,只是急火攻心吐出腹内淤血,并无大碍,重要的是,小飞现在如何了。
那反王从来不是善与之辈,小飞的身份又如此敏感。要说反王最恨谁,除了他们兄弟外,最恨的就是殷海城了。
多年前的谋反因为殷海城功亏一篑,林家之前的谋反,也脱不开殷家的影子。小飞是他的王妃,又是大临的重臣,最重要的是殷海城的嫡长子,这种身份让容靖泽根本放心不下,他现在已经是后悔不已,后悔让小飞去大月氏了。
高瑾看看众人神色,只好说出了事情经过。
原来殷若飞出发之后没几天,寒素生突然回到了京城,并且到了泽王府。泽王府留守的二十八卫一看顿时惊愕了,这小侯爷去找寒先生了,怎么寒先生突然出现在了泽王府?
不过怎么说,这是好事,一边将寒先生带入皇宫给皇上解毒,一边派人马迅速去追回殷若飞一行人。
入宫解毒的事倒是简单,寒素生是容靖泽的师兄,不但皇上知道,就连太后皇后也知道,几人看到寒素生来了,都是如释重负,以礼相待。
寒素生也不负众望,虽然费了不少功夫,到底是把皇上的毒解了。只是经此一役,皇上的身体是大不如前了,众人,尤其是高瑾涕不成声,皇上却是不以为然。
太子已经成年,他能多活几年,就能多指导他几年,就算是寿命只有十年,也足以让权力平稳交替。何况还有容靖泽在,他这个弟弟可是文武双全之人,虽然他不喜欢朝政之事,可若是他没了,容靖泽必然不会坐视不管大临。
到了如今,皇上也不再隐瞒和高瑾的关系,太后和皇后不管心中如何想,但是看在皇上和高瑾那哀求的眼神,再想想皇上不多的寿命,也就点头应了。
这边是皆大欢喜,高瑾感激几人之余,也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是以不顾皇上反对,坚决要去反王驻地走一趟。若是能剿灭反贼成功,也算他戴罪立功,心里不会如此难过。
皇上虽然应允,但是知道容靖泽做事稳重,必然不会贸然行动,索性让高瑾稍稍将养身子再去,否则看高瑾这幅骨瘦如柴的样子,恐怕死在半路上都有可能。
高瑾只好答应,好在有寒先生在,调养个身体还是不成问题的,何况他到底年轻底子好,半月有余就恢复如初。
而就是这半个多月后,他们突然接到百里加急快报,承恩侯殷若飞在大月氏被掳走,生死不知。
接到这个快报后,众人全都大怒,这殷若飞不但是他大临重臣,现在也是皇室成员,接到大月王的这封信和边疆的快报直接将他们的怒火逼到了最高点。
因着这个,高瑾也没心情养身子了,带着一队人马跟容靖泽会和,告诉他这几个消息,而寒先生则留在了皇宫,以防再有人下毒,毕竟反王无所不用其极。
听完一切后,容靖泽陷入了深思,听起来似乎是殷若飞被掳走,但是内里却是发人深思。容靖泽脸色越发冷厉,心里暗暗冷笑,他身边,这是出了内鬼了么?
若是无人通风报信,反王如何知道殷若飞要去大月王处求助寻找寒素生,又能提前在那荒无人烟之地埋伏下来呢?但是这人显然不是到了大月氏才埋伏的,因为除了殷若飞他们那行人之外,其他三队人也遭受了埋伏,看来这内鬼就是出自他的身边。
“宫九,安排高大人休息。”容靖泽强忍着疲惫吩咐道,“容十和我过来。”
容十是容靖泽最信的人,从小就跟着他,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若是容十也背叛他,容靖泽觉得自己不如死了算了。
和容十交流了一番,容十的冷汗都下来了,“属下该死,竟然没发现有人背叛主子!”
容十这一生早就交给了容靖泽,但是没想到自己统领的二十八卫竟然会有叛徒,这让他大受打击。
“快起来,我叫你来不是兴师问罪,而是商量接下来如何办。”容靖泽将容十扶起。“二十八卫都是跟随我多年的,出生入死,若是有人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