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联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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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联姻吗?-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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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信你!”
  荆淼这样忐忑不安的看着谢道,既叫谢道心疼,又令他着迷。
  就好像是自己轻而易举的把这个冰雕雪塑一样的青年的喜怒哀乐掌控在了手心里一样。
  不过荆淼呕血,谢道自然是担忧更多,哪还记得自己什么怨气,心疼无比的伸手去擦他唇角的鲜血,道:“我知道,我没有怪你。”
  荆淼的眼泪在眼眶里转来转去,看着谢道一脸关心焦急,仿佛与当年那个高高在上的师尊重合了起来,忍不住鼻子发酸,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敬畏。
  “你只是不懂我的意思。”谢道看着他少有心神不宁的模样,倒觉得这是个再好说话不过的机会。
  “你刚刚是想对我说,希望我让丹姬与仲春他们照顾段春浮,是不是。”谢道问道。
  荆淼急忙矢口否认:“我没有!”他虽的确起过这个心思,却只是一闪而过,并不想麻烦谢道。
  谢道幽幽的看着他,却道:“为什么没有?”
  “段春浮留在望川界,他本来就是一个瞎子,又与咱们有了牵扯,担心他会遭遇什么危险,希望他有个照顾本就是常态,我在望川界多少也算有点势力,你想要我帮忙再合理不过。”
  “这样再正常不过的心思,你为什么没有?”
  荆淼一窒,竟说不出话来了。
  “你对段春浮的感情,自然是非常深厚的。你只是不想麻烦我,不希望叫我为难,是不是?”谢道温声说来,一字一句敲在荆淼心头,他语气虽然温和,但神情却是再嘲讽不过。
  荆淼本想点头,但看着他的神态,心头一紧,这头怎么也点不下去了。
  “阿淼,在你心中,到底将我当做什么。”
  谢道温温柔柔的抚摸着他的脸,神色却匿藏着一种近乎讥讽与冷漠的困惑。
  
  第84章 心防
  
  荆淼的修为虽然不高,资质也不大好,但是人却不傻。
  对段春浮的感情深厚……却并没有提到他自己,谢道的言下之意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
  “我……”荆淼几次欲言又止,竟都说不出话来,便木讷的呆立着,若换是别人,他便要笑话不麻烦你还不好吗?但这个人是谢道。
  怎么会是谢道,偏偏就是谢道,他说这句话,便叫荆淼顿时狼狈不堪了起来。
  这个世界上,谢道与他最为紧密相连,如今成了情人,他们俩最是不该生分,更是应当好好信任的两个人。只有谢道问起这个话题,才叫荆淼完全的避无可避,然而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手攥紧了衣衫,有心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不怪你。”谢道的神情里有一种浓烈的受伤感,却仍是微微苦笑着,“你不过是不信我,我能等,我会等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有些伤心?只是有些煎熬?只是有些……
  什么呢?
  然而荆淼应当怎么说呢,他什么也都是说不出口的,说自己早就习惯了一个人?说自己这许多年来逆来顺受吗?说说自己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小委屈?说说自己自从求情一事被谢道拒绝后,再没有麻烦他人的念头?
  谢道待他很好,向来是很好的,荆淼不想自己显得多么的锱铢必较。甚至那一次的禁闭,谢道为他去求了天残老人帮助段春浮,荆淼很感激他,尽管谢道根本不在意自己所为之痛苦的是什么。
  对于谢道而言,这件事因为段春浮而起,给段春浮一个圆满的答案,大概荆淼就会心满意足了。
  他根本不明白,从头到尾,荆淼本就没有想过一次叫他为难,也没有期望他去求天残老人为段春浮做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可怜弟子,没了朋友,想在师尊的怀里委屈诉说一番,也许说多了,尽情大哭一场就是了。
  但谢道没有答应,他甚至根本不在意荆淼那一晚想要对他剖白的心声。
  一个来自异世的孤独灵魂首次对人敞开心扉,却被彻底拒绝了。
  荆淼应当责怪谢道吗?倒也没有,他若放纵了,真正将自己当做谢道的爱徒,他也许会不满不快,但是荆淼全无想法,他甚至开始反省自我。之后的任性置气,半年禁闭,是他不肯死心,对谢道的最后试探。
  但其实正如荆淼所言,对他而言,紫云峰跟后山并无区别,左右不过都只是一个人呆着,日复一日的练剑、修行、偶尔出会儿神……
  这样的禁闭,他早就坐了十几年了,又何止是区区半年。
  谢道是真心对他很好,却也是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这既让荆淼高兴,却又令他退缩。
  所以这种好,有时候几乎压得荆淼喘不过气来,他知道有些事对谢道也许是轻而易举,也许是要耗费力气的。可荆淼又能责怪他什么,毕竟谢道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自己好。
  偏生就是这样对他好的人,却完全的拒绝了他。
  未必每个人都有第二次勇气再为另一个人敞开心扉,荆淼不否认自己爱慕谢道,他依赖这个男人,也愿意跟谢道在一起。但是不代表,荆淼吃过一次苦头后,就一点都不记得疼了。
  荆淼总想着,他这样的不识趣,若叫外人知道了,恐怕要被骂不知好歹了。
  可是他就是这样的不知好歹。
  “我心里自然是……”荆淼微微的犹豫了一下,然后缓慢的开了口,“敬你爱你的,你若是怪我好受些,其实也没有什么。这件事是我不好——”
  “不是你不好!”谢道忽然打断了他,伸手去撩荆淼的发,他的眼神凌厉的像是刀,刚刚那样的悲伤模样仿佛像是一张面具轻而易举的被揭下了,“是我不好,是我叫你不安心了,是我不对……不该对你发脾气,是我混账!”
  任是谁瞧见荆淼这时失魂落魄的神情,定然都是不忍心责怪他的。
  他又温温柔柔的将荆淼搂进怀中,轻声道:“你别难过,打我骂我都好,就是不要……不要这么伤心。”
  荆淼埋在他怀里,突然觉得鼻子发酸的厉害,眼泪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忽然落了下来,浸入了谢道的衣裳里头。他将谢道的衣裳揪紧了,埋在怀里头,一点儿声音也不出,只是慢慢的摇了摇头。
  谢道的胸口烫的厉害,眼泪自然不可能穿透衣物,但是荆淼的轻泣,却像是烙印一样,一点点的滴进了谢道的心里头。
  太好了……
  谢道慢慢的收紧了胳膊,将荆淼抱在了怀里。
  终于碰到了。
  撤下了心防跟围墙,将平日里的温文儒雅与冷淡谦和收起,恐惧、害怕、痛苦、悲伤,青年隐藏起来的最真实的自我。
  现在就在我的怀里。
  ……
  最后这事儿还是有了一个结果,段春浮也不知道自己无意之间就当了荆淼与谢道情感的一个突破点,窝在躺椅里发愁的很。偶然秦胜来了几次,他一想起自己为了这个人放弃了可以回宗的机会就来气,平日里自然也没有任何好神色。
  秦胜倒也不大在意,对他而言,无论段春浮愿不愿意,开不开心,只要他留下来呆在自己身边,自然是来日方长,所以也安分了许多。
  倒是殷仲春开始怀疑人生,追杀君侯并不成问题,但是照顾婴童跟瞎子,是不是有点不合常理。他们可是闲着没事就想杀人放火的恶人,但是这种任务很显然跟作恶毫无关联!
  虽然殷仲春也不是说想要违抗,毕竟偶尔做做好事也有益身心,最重要的是违抗命令很有可能会惹怒谢道,导致一下子被捅个对穿。
  这全天下也只有一个荆淼。
  既然全无异议,回天鉴宗一事便早早被提上了进程,张阳羽等人都记挂着封印一事,急着回返宗门商议。也许是老天开眼,一路没再多生什么事端,众人一传回原来的传送阵处后就各自道别,赶回所属宗门去了。
  因为之前并没有通知,所以也没有任何人来迎接,荆淼那日过后就恢复了原样,并没有别的改变,对上他,谢道向来是节节败退的,倒也没有太过在意,两个人还是如以前一般相处着。
  其实荆淼也需要好好想一想,许多事并不是突然就可以改变的。
  他们三人回了天鉴宗,苍乌便打发了荆淼去安置谢道,自己则去跟掌门覆命。
  荆淼也确实有些累了,便带着谢道回紫云峰上去,谢道失忆之后算是初来紫云峰,倒很是新奇,牵着荆淼的手四下打转了一会儿,看完里里外外,才轻哼了一声,不屑道:“住在这样的鬼地方,难怪你这样的不快活。”
  “你又知道了?”荆淼由他拉着手,只是轻笑道,“这地方有什么不好吗?”
  “一点儿人气都没有!”谢道走了两步,见着荆淼望向天光的冷淡面容,忽然去搂他的腰,将满是血纹的脸挨上去蹭了蹭,软声道,“你看你,一点儿烟火气都没有,冷冰冰的,一个人要是快活的话,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这话说的没有道理,荆淼也懒得理他,带他回去整理房间。
  屋子里头倒还干净,虽是两年未归,但因着结界并未生尘。荆淼先进的是谢道的屋子,帮他将被褥理了理,又将翻了翻柜子上的书本,恍惚间倒觉得好像这七年之久的时光都如一场大梦一般,转头看了看一脸随意的谢道,便轻轻叹了一声。
  谢道松了手坐在床榻边,疑惑道:“只有一个枕头……怎么我们俩不住在一起吗?”
  “我住在隔壁。”荆淼淡淡道。
  “对了,你说过的,你跟原先的我是师徒。”谢道好似忽然反应过来了一般,恍然大悟道,“既然只是师徒,那自然是不可能住在一块儿的。”不知为何,荆淼总觉得谢道像是刻意的在强调师徒一样。
  但是荆淼望向他的时候,却又只看到谢道无辜的面容。
  之后荆淼又整理了一下虞思萌的房间,谢道本还有些好奇,知道是那个未见过面的小徒弟后就立刻失去了兴致,直到最后来到了荆淼的房间。
  荆淼的房间再简单不过,甚至连多余的一点装饰都没有,谢道打量着这个一目了然的房间,毫不客气的将墙壁上的剑摘了下来,坐在了榻上。
  “这是你的剑?”
  轻巧清灵,秀美纤细。
  是把好剑,但不适合荆淼。
  “以前是……”荆淼顿了顿,甩了甩手,将香上的火熄灭了,给牌位上香。
  “那现在的呢?”谢道兴致缺缺的将剑放了回去,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牌位。
  荆淼的手顿了顿,将香杆放入炉中才回道:“断了。”他微微闭了闭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绵缠是我用过的第一柄剑,后来用不上了,就把它挂在了墙壁上。”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显然不想提起那柄断剑。
  谢道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啊!终于写到这里了,真是非常感触呢!
  要说这一段的话真的是老早就想写了但是不得不安排在这个地方表达呢,憋的我都快断气了【并不是这件事其实两个人都没有任何的问题,要怎么说呢,只能说是一种互补的磨合吧。
  谢道本身是天之骄子,对他来讲很多事情都是轻而易举的,导致他对荆淼的宠溺爱护有一定程度的粗暴,他不是不想知道荆淼在想什么,而是他猜不出来,就好像【一个吃穿不愁的人很难去体会为了一口吃的而杀人的人】,但是他又用行动在证明“爱”。
  没有任何人是不需要磨合就能长久的,甚至连同父母,有时候都会有摩擦的地方,因为每个人的想法都是独立不同的。
  跟谢道不同,荆淼是个非常细腻认真的人,他一直挂念谢道很好,无非就是因为谢道非常非常的爱他,这种行为是完全可以感受的到的。再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就是【你固然会觉得母亲絮絮叨叨的重复记得吃饭记得盖被子之类的话很烦,偶尔也会恼怒对方根本不懂你的心情,但是心里是非常明白她是爱着自己的】他们俩磨合在一起,就正好互补,在情感上完全是个糙汉的师尊,跟温柔细腻的荆淼。
  最后说一下大家一直很在意的性格。
  我曾经被基友问过荆淼的性格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再怎么成年人,再怎么好,也太超过了吧。
  有些读者则觉得荆淼脸大之类的。
  后者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前者我倒是可以说一下,性格并不像是身高会根据年纪定型的,一个人的性格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慢慢变化的,大人只是因为自己有成熟的思想而不容易改变,但不是不可以改变。
  今天更新的里面已经大概总结过荆淼苦逼的前半生了【喂】其实写到半路的时候觉得就算荆淼黑化了都不奇怪呢。
  但还是写了一个对世界温柔无比的荆淼。【捧大脸】
  
  第85章 相见
  
  两年的光阴说长不长,说短倒也不短。
  但足以叫昔日还只会躲在师兄身后擦眼泪的小姑娘,变成一个秀气冷静的少女了。
  虞思萌由着甘梧抓她的发髻,她这两年来修行的很快,快到单论剑招方面都能与甘梧对上百来招的地步了。她才多大的年纪,甘梧又是什么道行,这样的天纵奇才,叫白栾花总是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初入师门的时候,谢师兄的模样。
  呆在百花峰并没有什么不好,虞思萌知道百花峰的师姐们对自己都是真心的好,还可以跟神玖呆在一起玩儿……
  但是她心里头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把百花峰当做自己的家。
  甘梧倒是得过且过,住在哪里都是住,只是虞思萌有时候见着它不在身旁,就知道它又想师兄跟师尊他们了。原先虞思萌也是不知道的,只当甘梧贪玩,偏偏问遍百花峰上下,谁也没有见着甘梧,还是她灵机一动,折返回紫云峰去,才见着坐在秋千上的小猴子。
  要说紫云峰上最没心没肺的就是甘梧了,它好像只要有个地方就能睡觉,有果子就能吃饭,即使看着自己因为师兄的离开哭一整宿,也全然的无动于衷。
  直到那一夜,虞思萌看见小猴子大大的眼睛里晶亮晶亮的泪珠。
  那夜的月亮特别大,就像师兄还在的时候,虞思萌鼻头一酸,忍不住冲过去抱住了甘梧,尽情的嚎啕大哭了一场。
  结果差点被挠花了脸。
  不过虞思萌倒是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自己跟甘梧的感情又深了一层。
  这次听到师兄来见自己的消息,虞思萌恍如在梦中一般,还以为自己没有睡醒,跟来传话的师姐反反复复确认了数次,才知道真的不是在做梦,直接破门而出了。
  百花峰不算小,虞思萌御剑飞行了一小会,快到见面地点的时候却忽然停了下来。她看着荆淼的背影,好像还如许多年前初见时那样,笔直而坚韧。她将甘梧从头上抱下来搂在了怀里,轻轻揉捏了一下它的毛发,轻声道:“好甘梧,咱们要去见师兄了,你高不高兴?”
  甘梧鄙夷的看了她两眼,使劲儿的蹬蹬腿,要不是虞思萌搂得紧,这会儿约莫就要像离弦之箭一样飞出去了。
  “别急,别急。”虞思萌的声音软软的,温声安抚着甘梧,“我心里有点紧张,你陪陪我嘛。”
  甘梧愤怒的大叫了几声,连踹带挠,才叫虞思萌反应过来自己太紧张险些揪秃了小猴子的一块毛,急忙松开手,用手臂搂着,小心翼翼的同它道歉:“对不起嘛,不要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愤怒的甘梧一撇头,扑腾着就要往前走。
  “好啦,别吵别吵,等下要叫师兄发现了。”虞思萌赶紧的“嘘”了一声,却一抬头去看荆淼的身影,人已不在哪儿了,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师……师兄?”
  她手劲儿一松,甘梧就脱开了身,三下两下的跑了。
  “思萌,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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