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耳环的内侧刻上了密密麻麻的阵法,绝大部分是增强力量提高防御的辅助系法阵,令他最满意的还是它自带的存储巫力的能力,填满它们差不多用了我三分之一的巫力,被填充的巫力又被用于发动阵法的燃料,他不得不使自己随时都抽取巫力注入耳环中。
自身会快速补充被用去的巫力,在这样不断重复的抽补中,他发现原本的巫力又增加了不少,虽然以前即使不可以修炼也会增加,但现在这种方式显然更快也更方便。
最后一次下山时,那些少年少女们送了他一套中性的民族服,还有很多银饰品,和用特殊材料编制的布,非常厚实,其中一面用丝绸裹了数层,摸上去很舒服。其中有两块是红色喝咖啡色的,而且很大,这令他想起那条造型独特的裤子。或许它的布料就是这个,即使不是,他也准备用它们。
因为送的东西很多站的地方也多,他又买了大型的当地人自己编制的布包。
他回送给他们在练习阴阳术时找到的有灵力的石头、植物和药草。我怕切割术不过关,浪费红晶石和黑曜石,把大多数石头用于练手,结果变成了许多奇怪的形状。
送给他们,他们很喜欢,物有所值,大家都挺满意。
这次集合地点是在东京,一切故事的□□,两个月后就是通灵王大赛,陆陆续续会有通灵人到达东京,随之而来的也会有纷争,当然属于麻烦体的麻仓叶的生活也应该进入正轨。
“好大人,一年不见,实力又精进了!”初见他时,身上的威压和凝聚的巫力还没有散去,手下们都被迫半跪在地上,冷汗直冒,也有几乎要扑街的实力较差的几个。
他勾了勾嘴角,不带有任何含义,将自己的气息减弱,他们惨白的脸才开始好转。
“嗯,好久不见了呢。”,环视一周,大致将众人的实力程度掌握后,再次开口:“你们没有止步不前我很满意,开赛前,还是按之前的计划,可以招收的人尽量招收,反抗的也无所谓,杀了就好。反正对于结果来说根本无关紧要,G。S是我未来王好的,我势在必得。”
他注意到有不少的人身上的血腥味一瞬间翻涌而出,嘴角带起了残忍的弧度。他欣赏这样的处事,他也不在乎他们是否杀戮,通灵人的战斗对象也只限于通灵人,并不包括看不见灵的普通人。
“不过,我这世身体的双胞胎弟弟麻仓叶也在东京,暂时避开他,到了美国之后,你们尽情大展身手,我不介意你们去给他找点麻烦,只要不精神崩溃肉体死亡就好。毕竟是我重要的半身,他一定会战到最后,我要在他最强大的时候吞噬他,在这之前玩过头就不好玩了。”虽然是微笑着的脸,但每个人都能听出其中的警告意味。
“不要玩过境不能参加大赛,其他的我是不会来约束的。拉基斯特和小黑炭有情况随时向我报告,那么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没有,好大人。”
“那么,就这样吧,我很期待你们的表现,不要让我失望。”
“是,好大人。”
话音落下的同时便消失了踪影,他们朝四面八方的位置离开,除了原本就习惯于组队行动的小组,基本没有在相同方向的。
四下里再次恢复寂静,偶尔会有几声鸟鸣清脆而嘹亮的响起,逐渐有小动物从树后探出来在他身边围成圈,都是被好身上与自然融为一体的气息和呼吸时泄露出来的灵气吸引,这些小动物会本能的靠近。
他向后躺倒在草地上,说不出的疲倦席卷全身,为了赶上这次聚会,他直接从云南直线穿过来,无人的地方乘坐火灵飞翔,经过城市时换成步行。
好几天没有休息,刚才还维持了不久的终极BOSS气场,真不知道好以前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而且和同时期的叶比起来,他还高了5公分。
明明是没有得到好好休息,一天到晚往死里操练自己,而且饮食基本没有规律过的身体,到底是怎么长的?
没有多胡思乱想,他任由身体进入睡眠状态,凭他的实力,他可以确保没有人能够在我睡觉的时候取下我的脑袋。
一只手随意的放在身侧,另一只手横放在腰腹,旁边的小动物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却不发出声音,他随手捡到的白鼬将自己团成一团舒服地趴在他的腹腔上,暖暖的温度传过来,淡淡的呼吸着充斥着鼻翼的清香,一切都那么令人不自觉的放松。
他不知道休息了多久,但他的意识一直清醒着,能够感知周围靠近他的事物,只要他想,这世上一草一木都能成他的耳目,只不过他懒得大费周章去做而已。
要知道一被发现,破坏什么的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再说手下里有人能够感知,他也不相信有人能在他放松警惕的情况下伤到他。
午后的太阳总是让人吃不消,从小时候起比起晴天他就更喜欢阴天。以前空闲的话,他会把对着沙发的落地窗打开,躺在沙发上小憩。
窗帘摆动起来,有时候它的边角会擦过脸颊,纺纱的质感夹着水汽滑过,随着还未消散的风飘摇而去,隐藏在看不见的房间角落里。
阳光透过眼皮照在眼球上形成朱红色泛着金光的炽热光圈,刺激着瞳孔,像有成百上千的细碎小针不断穿刺,眼角酸涩却无法留出湿润的液体,不怎么接触强光的眼睛非常疼痛。
刚要用手掌遮住那太强烈的阳光时,就已有片阴影浮在脸上。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熟悉而又陌生,令他想要亲近却不曾接触过的,像被微风吹过的湖水荡起一圈一圈逐渐晕开的涟漪的温和气息。
不带有任何恶意的靠近,所以才能离他如此近而不被我察觉,未睁开双眼他便已知晓来人的身份。
那是潜藏于灵魂之中想要碰触的渴望,似乎只有碰触他,他的灵魂才能满足,也只有吞噬掉少年的灵魂,他才能真正得到完整。
事实也的确如此。
他不愿打破与少年之间安详平和的气氛,这是第一次,也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当少年知道他的身份,承担起他的使命后。
他是他的半身,世界上的另一个他,也算是他最重要的存在。
他自私的希望少年能够好好活下去,拥有幸福走完他的一生,彼时他也能小小期待自己会有这样的结局。
可终究也不过是妄想吧。
太多太多的东西将他们缠绕、束缚,他们相差的也不仅仅是那5公分的身高而已。
那些沉重的令人无法喘息的期许压在少年身上,即使一直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单纯的想要悠哉度日的少年。
从千年前便开始的宿命,那些是非对错,仇恨疼痛,他也不想再解释,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吗?
他感觉到少年在他的身旁躺下来,少年的手掌并没有离开,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慢慢下落,最后停在他颈项边,手臂搭在他胸口,像是揽着他一样。绵长的气吞吐在耳边,痒痒的,他的体温通过肌肤传递开,固执地传进他的心里。
他侧过身体,不知是期待的心情还是为了让眼睛熟悉阳光的刺目,以一种极度缓慢的速度睁开,甚至不禁屏住了呼吸。
视线小心翼翼不漏掉一处的拂过躺在他身旁熟睡的少年。
略长的睫毛整齐的伏在眼带上,柔软的发着微光的茸毛,挺翘的鼻子,薄而饱满的唇瓣,还带着婴儿肥的脸,从下颔到肩膀蜿蜒的线条,圆润的肩,小巧的锁骨,纤细的躯体,脖子里挂着的年代久远有些破损的兽牙,少年青涩的身体随着呼吸平稳起伏,小麦色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
他以微小的距离凑近面前的少年,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托起他的头放在他胳膊上,成保护的姿势圈住他的脑袋,手指不由自主的□□他深褐色细软的发丝中,像小猫绒毛一样乖巧的贴着脸蛋。
把额头与他的相靠,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让他数清少年的睫毛和眼尾上翘的弧度。
他深深的深深的看着少年,细致的一刀一刀把画面刻进他的脑海,掩埋在谁也找不到的记忆隙缝里,成为他最珍爱的收藏之一。
从眉毛开始一点点亲吻着,仿佛快要沉溺进这样甜腻的亲吻里,最后双唇相贴,没有摩擦,没有舔咬,没有深入,仅仅是简单的没有一丝空隙地重叠,不带有任何杂质的庄重纯洁的吻。
“叶…抱歉…但是,我…绝对会保护你的…”所以,你只要能依然那样开朗自在的笑着就好。
将他最美好的愿望和眼前的少年一起封印,渐渐溶进他的血液里,溶进伸手抓不到的地方。把披风解下来披在少年身上。转身,他恢复成那个高高在上,强大骄傲冷酷的未来王,好。
侧卧在草地上的少年被阳光包围着,恬静的酣睡。
美得像是梦……他的梦。
第4章 NO。4
漫步在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停停走走的车辆带着城市的喧嚣扑面而来,这是种新奇而又久违的体验,在云南山里的一年,久远的像是段漫长无尽的时光。虽然告别了它,显然他还未真正走出它的影响。仿佛又回到了在地狱中的日子,单纯地追求力量,心无旁骛,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变强、变强、变强…不断变强,没有尽头,没有边界的前进,在玩命的战斗中解放自我。
这样子的生活很充实…却也很空虚。
内心布满森森可怖的窟窿,被千年的洪流吞没,而他曾经活过的短暂的不到二十年的生命,在跨越十个世纪之多的澎湃中渺小得微不足道,那么的卑微,那么的苍白。
他都快要忘记自己原本的模样了,熟悉无比的记忆也变得陌生起来。有时会为无法回家而恐惧,有时却像在看电影胶片般乏味,看着剧场幕布升起又落下,毫无感觉。
在穿越的那一天,他决定扮演好,成为通灵王,得到G。S,然后找到回家的路,按照原本的思路,这是条顺利得不敢置信的路,笔直的通向目标,况且这条路一点也不远,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到底是计划不如变化,谁会料到他居然会和好融合,在不知不觉中成为好,而把自己遗失了,连那个回家的目标也变得可笑起来。
变成好的他还是他吗?即使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呢?没有人会记得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的他,没有人会记得他沉默地活过将近二十年。那时候,他会连自己的存在性都会开始怀疑、不安的吧?
他不想面对这样的结局,不断地逃避,借由提升实力卖力地忘掉自己,可这股子念头总是会在奇怪的缝隙里冒出来,将他打得措手不及,狼狈不堪。他尝试把目标转移到别的事物上,把渴望掩埋,狠狠地踩平挖出的坑洞,不再留恋—他已经失去拥有的资格,他很清楚。
日本很小,它的繁华程度是与土地面积成反比的,商业街上五花八门的灯光和店铺,年轻的姑娘穿着各色艳丽的服装在其间流连忘返。一路走过来,即使是在同一个城市里,贫富差距也十分大。先前看到的很多破旧的公寓、老房子,还有精神萎靡不振、拿着公文包目光空洞等电车的上班族,面色阴郁的家庭主妇…
他把灵视打开,充斥着的声音无非是“事业,家庭,金钱,权力,地位,性……”,无限放大于眼前,他们大声的嘶吼,迫不及待的想要拥有,表面上却是面无表情的擦肩而过,快得让来不及去回想他的脸。
每个人的心里都养着一头野兽,社会的道德、法律约束捆缚着它,仍然不住挣扎咆哮想要出去,本应充满光明温暖的心灵从各处渗出黑色浓稠腐烂的毒液,渐渐被遮盖,到了最后面目全非,再也认不出原来的样子。
许多次,他站在人行道中间,任川流不息的人群参差交错将他包围,随意的站立,把灵视放到最大。每个走过的行人的内心□□并放大的放在他的面前,毫无遮掩地向他诉说它的欲望。
他像是在看娱乐新闻报纸杂志一样地浏览它们,他知晓这样做的我非常不人道,他无法反驳,但他不会收手。因为他舍不得放弃这个能力,它能让他更快速有效地达到目的,而他是所做的,仅仅是习惯它运用它,即使心变得麻木、冰冷、绝望也无所谓。更何况这是乙破千代的能力,作为叶王的第一个朋友,只这一个理由他就无法放弃。
而且他也承诺要保护叶的,许下的诺言依然牢牢占据着他脑海中的一席之地,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这是他自身仅剩的几个还未被取代的原则之一。
他忽然明白了好的疯狂和执着,可能听起来荒诞而不可思议,其实他一直想要让自己得到解脱,希望有个人能打败自己,然后将自己带出绝望,不然凭他的实力根本不用去理会什么通灵王大赛,直接夺取G。S就好,干嘛还要大费周章?不过在他看来,这心愿实现的几率太渺茫了,说不定好也打算要放弃了。
五百年自动转世,无法忘却的记忆,鲜明深刻地几欲作呕,而那些幸福美好的片段稀少珍贵的不值一提,他靠着这丝丝水分苟延残喘,苦苦挣扎,不肯放弃。很久以前便已深陷泥沼无法自拔,到现在也没有人有能力将他救出。即使只是递给他的一只手也好,能不能把他拉出来他并不在乎。
他想要终结这样的命运,只要成为通灵王,得到G。s就好,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选择又回到了原点,性质却变了。很多时候我们会面临选择题,看似有多个选项,实际上我们能选择的只有一个,也没有后悔的权利。
只有进,没有退。他的后路被他亲手毁掉,他也不要任何人来帮助,这是他必然会走上的道路,他没有拒绝的权力。
所以他从叶王手中接过了这个选择,重新站在它面前。偶尔也觉得事情本应是如此,冥冥中自已注定,他无法更改结果,但他可以对细节处作些调整,让这些被改过的细节穿插在一起,让事态走向新的发展。而他要做的,不止于此。
命运本来就很无奈,只是个人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本质上都是一样的,诞生出的种种也无非是给自己的安慰和借口,他不屑于也不需要这样的慰藉。
第5章 NO。5
棕发的少年静静坐在长椅上,低垂着头,绺绺发丝紧贴在身上,挡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慢慢抬起头,被周围的火焰映得金红的双眸没有焦距,那些被火焰灼伤而发出的惨叫消失在火焰的尽头,回归寂静。
大雨哗哗下着,那火焰却反而越烧越旺,丝毫不被影响。
少年没有撑伞,雨水不受阻拦的争相钻进衣领里,整个人已经完全湿透,他却丝毫不显得狼狈,倒几乎是有些享受着冰冷的雨滴。
他想起在记忆里也有这样似曾相识的一幕。
也是这样的倾盆大雨,尚是年幼的他握着对于他来说过大的刀子,失神的看着倒在昏暗巷子里再也爬不起来的尸体,无声的微笑。
他纤细的脖子上还留有乌青的指印,身上也有与人激烈斗争后残留的痕迹。刀子上的血被冲刷的一干二净,浅红色的细流分分合合汇入排水口,他紧握着刀柄,面无表情。
雨滴像是碎刃,撕裂了他的纯真。
冷—他只是觉得冷,很冷很冷。内心中他把自己缩成一团,悼念在不久前彻底离他而去的柔软。
对不起……对不起……我无法保有你……对不起……
恍惚间,他似乎依稀听见呼唤他的声音,悠远而绵长,一声比一声轻,一声比一声远,直到大脑充斥嗡嗡的耳鸣声。
这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但也仅仅是不愉快,却深深印在他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