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个带着电光的魔球就向溪风袭来。
溪风没有想到对方会直接就动手,愣了愣,拔出腰间的佩剑迎了上去。
不过几息之间,清脆的“哐啷”声,溪风手中的佩剑被折断掉落在地。
看着再次袭向自己的魔球,溪风的脑海中千转百回,身子却呆愣愣的站着,没有动弹。
然后那个魔球在距离自己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时却突然消失。
溪风看见面前那几个刚刚还面露得意之色的魔族脸色突然转为惶恐。
“参见魔尊!”
溪风转身,看见那个一身黑袍的魔尊正站在那里,面上看不出喜怒。
“你们在做什么?”
“回禀魔尊。。。。。。”那个紫色头发的魔族刚刚开口,却被魔尊重楼不耐烦地打断:“本座不是问你!”魔尊看着溪风:“告诉本座,你们在做什么?”
“切磋罢了。”溪风面上不露分毫,淡淡回道。
“哼!”似是不满意他的这个答案,魔尊冷冷哼了一声,继而看着那一群在地上发抖的魔族:“还不快滚!”
看着那几个魔族瞬间消失的身影,重楼冷冷看着溪风:“你倒是好说话!”
这个凡人,当他什么都没看到不成!若是刚刚他没有及时出手,那些魔绝对会要了这个奴隶的命!
溪风暗暗叹了口气,他明白重楼的意思,却无法做出什么反驳,更何况对方还帮了自己。只是自己既然与魔尊签订了五百年为奴的契约,就代表着自己还是会留在这里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处处不饶人,魔尊帮得了自己一次,却不代表次次都能如此及时的出手。
“谢主人救命之恩。”这么想着,溪风还是乖乖道谢,毕竟,魔尊重楼别扭的性子他可是再了解不过。
“哼!”重楼脸色缓和了些,然后道:“出手吧。”
什么?
也许是溪风脸上惊讶的表情太过明显,重楼的脸色彻底变好,只是还是一副冰冷的样子:“本座的奴隶,自是不能被别人欺负了去!”
所以,这是“自家的宠物只有自家才能欺负”的意思么?
溪风默默摇头,然后攻了上去。
两人对打掀起片片梨花,白衣与黑袍,在梨花雨中若隐若现。
许久,被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溪风才发现,重楼竟是从未用过法力,反而是在不断完善自己招式上的不足。
这个发现让溪风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然后被魔尊大人一掌打飞。
自己,果然还是太弱了么?
这么想着,魔尊大人却在一旁淡淡开口:“技巧不足力道不够反应不快,真是没用!”
溪风觉得自己被打击了。
也许是溪风脸上的失落太过明显,魔尊大人又开口了:“虽是如此,但的确还可以塑造。”
所以,这算是。。。。。。安慰?
这个人,哦不,是魔,真的是那个唯我独尊霸气十足的魔尊大人么?
“还不快起来,没用的人类!”
溪风揉了揉眉心:这的确是魔尊重楼!
作者有话要说: 麻麻生日o(∩_∩)o ~
☆、5
对于许多的魔族而言,漫长的生命有时无疑是一种折磨,尤其是漫无目的的时候,时间被不断加长,正如五百年前的溪风。
那时候,虽然他的心里有着目标,可是对着那个他一辈子都无法胜过的魔尊重楼,他所能做的也只是一次次挑战,然后,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接着便是养伤,练剑,继续挑战,继续受伤。。。。。。似乎是一个死循环。
所以最近这两个月,溪风有了一种重回五百年间的那种感觉,因为魔尊重楼每日都会找出那么一段时间陪他练武,但这种方式似乎与五百年又有什么不同,因为魔尊从未用过法力,而且下手并不算狠,反而像是处处克制着,在教导溪风一般,而最大的不同,则是魔尊大人这些日子里都是主动找溪风比武,比武结束后照例在一番讽刺挖苦中提到溪风某些招式上的不足,最后顺便蹭一下溪风所做的“愚蠢的凡人所吃的食物”。
虽然溪风怀疑最后一点才是魔尊大人真正的目的,不过经过这些日子的练【bei】习【zou】,溪风确实感觉到了自己的实力上涨了不止一点半点。
揉了揉脸,溪风想了想,采了一些梨花的花瓣,拿出陶瓷罐子和酒曲,准备酿酒。
貌似魔尊大人从来没有喝过这东西呢。。。。。。溪风这般想到。
等溪风把酒埋入地下,然后升起一堆火开始烤肉的时候,魔尊大人来了。
重楼一边吃着烤肉,一边问道:“据你这些日子练武的情况而言,进步算是不错的了,比起那群没用的废物来说。”
溪风眼观鼻鼻观心,专心烤肉:“多亏主人的教导。”
“那是自然!”这是丝毫不懂得谦逊为何物的魔尊大人。
“本座问你,这天上人间,可有什么本座的敌手?”也许是气氛太过安静,魔尊大人一边等着烤肉,一边无聊的问道。不过即使是疑问的句子,魔尊大人也问出了一股唯我独尊的气势。
“。。。。。。神将飞蓬。”沉默半晌,溪风决定还是实话实说。
似是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回答,魔尊大人来了兴致,便开口问道:“他是何人?”
“神。天庭最厉害的神。”
“哼!”似是不满意这样的回答,魔尊大人冷冷哼了一声:“既如此,本座倒要会会这个所谓的‘神将’了,只盼他不会向天界那些无用的仙人便罢了!”
溪风闻言暗暗叹了口气,魔尊之所以骄傲是因为他有这个骄傲的本钱,而那个神将飞蓬,怕是魔尊了无生趣漫长永恒生命中的唯一乐趣了吧。
“明日,你随本座一同去会会这个飞蓬!”话音刚落,魔尊大人又如以往一般消失了,溪风习惯性地看着魔尊重楼突然消失的地方,手里拿着刚刚烤好的肉,沉默了一下,把肉塞到了自己嘴里一口口嚼着。
唔。。。。。。太甜了,果然还是应该最后才刷蜂蜜么?
由此可见。溪风对于魔尊大人的任性行为已经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了。
不出溪风所料,重楼与飞蓬果然是在一场打斗后成为了好友,而一直默默站在一边观看的溪风也在二人酣畅淋漓的打斗中领悟出了一些新的东西。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溪风认识了夕瑶,那个总是默默站在一边,为飞蓬疗伤的女子。
夕瑶说,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飞蓬如此开心了。
夕瑶说,这个天界实在是太安静太冷了,几乎都快把心变成寒冰了。
夕瑶说,飞蓬受伤,她就帮他疗伤,飞蓬累了,她就给他休息的地方,只要能够一直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仙子对飞蓬将军。。。。。。”溪风看着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个身影,开口道。
夕瑶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看着飞蓬,眼中的温柔与眷恋清晰非常:“只要他需要夕瑶,夕瑶就会一直陪伴着将军。”
溪风垂下眸子,莫名有些感动。
突然,一阵黑色旋风停在他的面前——魔尊重楼。
魔尊大人似乎极不耐烦:“今日就到这里,本座先回去了!”接着又对停在原地的溪风道:“奴隶,还不跟上!”
溪风匆匆对夕瑶飞蓬行了一个礼,跟上了重楼。
重楼的脸色很难看,这个该死的奴隶,竟然和那个女仙说说笑笑,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中!
魔尊大人觉得,既然是自己的奴隶,那么他的一切都是属于自己的,其他人,没有本事,也没有资格碰!
溪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当作魔尊今日打架打得不痛快,所以也只是默默跟在后面。
就在这种沉默到极致的气氛里,回到了魔族。
“你既为了那个叫水碧的女子放弃了声音与自由,那么你便是本座的奴隶,别想着离开!”
溪风有些愕然,不明白为何重楼会说这种话,但还是乖顺地低头应道:“是,主人。”
魔尊脸色有了些好转:“所以离那个叫什么瑶的女人远着点!”
是夕瑶!这么想着,溪风还是回道:“是。”
魔尊似乎对这样千篇一律的回答有些不耐烦,复而问道:“你们,在说些什么?”竟然两人都露出了那副神情。
“飞蓬将军。”
“哦?”这是来了兴致的魔尊大人。
“夕瑶仙子钟情飞蓬将军。”
“钟情?那是什么?”重楼蹙起双眉,轮廓分明的脸上显出不解:“算了,总之是些无聊的东西。”继而话锋一转:“拔剑!”
什么?溪风显然没有转过弯来。
“本座今日打得不过瘾,陪你练练手,顺便看看这些日子你有没有什么长进!”
溪风摸了摸鼻子:其实自己是被练手的那个吧。
话虽如此说,溪风还是默默拔起了剑,飞快攻击了上去,然后不出所料地。。。。。。被打趴在地上!
“继续!”这是不耐烦的魔尊大人。
然后在继续了无数次攻击,被打趴,收到魔尊大人继续进攻命令的动作下,溪风终于被允许回去休息了。
然后溪风以养伤为理由,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拒绝做任何一道菜,惹得不满足的魔尊大人在和飞蓬对战时拼命的攻击,以发泄心中的不满,也让夕瑶仙子看着飞蓬身上明显多了的伤口,而对魔族的印象中多了“喜怒无常”和“打架不要命”这两条。
作者有话要说: 28号开学,学校不能用手机和电脑,所以只有等到寒假再更文了。。嗷嗷嗷嗷嗷,真心不想开学啊,现在想到一天15节课就想去屎。。。
☆、6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
看着包围住他们的天兵天将,溪风莫名的想到了这句话。
神将飞蓬擅离职守,与魔族交好,玩忽职守,导致魔族大举入侵。
条条都是死罪。
溪风看着天兵天将围上来,看着飞蓬被缚住,看着魔尊重楼拉着自己的手离开,一路上默不作声。
“吓傻了?”回到魔殿后,重楼皱眉看着那个从一开始就保持安静的人。
“。。。。。。没有,多谢主人关心。”
“本座只是不想少了个奴隶罢了!”重楼冷哼一声,然后眯起了赤色的眸子:“天庭上果然都是些老顽固!”
“这次飞蓬将军,处境怕是不妙。”想了想,溪风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担忧:“不光如此,天界与魔界的纷争估计会愈演愈烈。”
“哼!本座还怕那群老不死的不成!”重楼勾起了唇:“在这之前,魔族怕是有些人需要好好教训了。”
看着重楼唇角的弧度,溪风莫名觉得背后一凉。
的确,第二日在魔殿上,重楼废了几个带头攻击天界的魔,溪风站在一边,看着站在高处那个一袭黑袍面沉如水的男人,看着他出手果断下面的魔战战兢兢,微垂下眸,辨不清神色。
“走了!”前面的魔尊面色低沉,溪风抬头,便看见刚刚还站在上面的魔尊已经到了他面前,眼神明显带上了几分不耐烦:“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还不跟上!”
溪风叹了口气,默默跟上,却不知身后众魔惊异的眼神。
魔尊什么时候对一个卑下的奴隶这么在乎了!(众魔心声)
回到寝殿后,重楼瞥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溪风,冷冷道:“本座如今要闭关,这里你给本座守好了!”
溪风垂了眸,应道:“属下知道了。”
“知道就好。”重楼蹙眉:“本座已在这座寝殿周围布下结界,任何仙魔不得入内,本座闭关这些年你就好好在这里修炼,若是本座出关后见你还是连本座半招都接不下,那本座也没必要一个无用的奴隶!”
“是。”
“明白就好。”
话音未落,溪风眼前已经没有了魔尊大人的身影,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殿,溪风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拿出之前魔尊重楼给他的修炼秘籍,开始修炼。
——————————————五百年后————————————————————————
溪风跟随众魔一同跪在地上,等待着即将出关的魔尊。
“砰!!”
山石破碎,霎时间地动山摇,溪风看着迸裂的山石,默默低下头,却不知一块石头正向自己飞来。
“啪!”石头在袭向溪风的霎那瞬间碎成粉末,溪风抬头,便看见红眸似火的某人:“怎么,躲都不会躲了吗!”
溪风低头不语。
“跟上!”魔尊瞥了一眼仍旧跪在地上的溪风:“还不起来!”
溪风抿了抿唇,默默跟上。
☆、7
溪风默默跟着重楼,看着对方的背影,有些恍惚:曾经以为煎熬的五百年,在不知不觉间竟已经过去了。
“五百年之期,快到了吧。”前面的重楼突然停下脚步,缓缓道:“那如今,本座再与你定下一个约定如何。”
溪风抬头,神色有些莫名。
重楼转身:“若是有朝一日你能胜过本座一招,本座便放你自由,此外,本座在把这幅容貌给予你的同时还你声音,如何?”
溪风完全愣在那里,看着面前面色淡然的男人,突然有些不清楚对方的用意。
“主人,此话何意?”许久,溪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只是觉得你这个奴隶用得还算顺手罢了!”魔尊大人冷冷哼了一声,不耐烦地蹙起眉头:“那你现在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好。”溪风在吐出这个字的同时才恍然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抬头看魔尊大人的脸色,却似乎是满意的。
为什么会答应呢?溪风有些想不明白,若是五百年前的自己,或者说是上一世的自己,对于魔尊的约定,自然是没有拒绝的可能,而如今,自己已经死过一次,对于容貌也并不在意,那么,自己为什么会答应魔尊的话?
溪风想不明白,却也没有机会想明白了,因为魔尊大人轻扬下巴,对着他道:“拔剑吧。”
或许是早已料到了魔尊大人会试探他的武功,溪风倒也不意外,只是拔出剑就攻了上去,然后又被魔尊大人一招击倒。
“只是这种程度,你至死都别想获得自由了!”上方传来魔尊大人略带嘲讽的声音,溪风浅浅勾出一抹苦笑:自己五百年的努力就这么被轻易否定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啊。。。。。。
“还不起来!”魔尊大人的声音明显带上了几丝不耐烦:“本座想吃东西了。”
所以魔尊把自己留下来的原因就是自己可以煮饭么?溪风叹了口气,爬起身,却突然想起魔尊闭关前他埋在梨树下的那瓶酒。
经过了五百年,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橙色的篝火跃动,浅白的梨花瓣在妖异的血色月亮的映衬下显得分外纯洁,魔尊看着那个奴隶手中的坛子,挑了挑眉:“这是什么?”
“酒。”溪风拍开封泥,积淀了五百年的醇香散发出来,勾引着人的味觉:“在人间,凡是喜事都是要祝贺的,这坛酒,便算是对主人出关的祝贺了吧。”
说着,在两个空碗中斟满酒,琥珀色的液体在青碧色碗底的衬托下显得流光溢彩:“恭喜主人出关。”说着。将碗中酒液饮尽。
魔尊浅浅嗅了一口碗中琥珀色的液体,也便随着溪风的模样一饮而尽,入口分明是冰凉微甜的液体,滚入喉间却带来一路烧灼的感觉,独特而又新奇。
魔尊大人微微眯起赤色的瞳孔,感受着从未有过的感受,然后看着那个面颊上泛起浅浅绯色的奴隶道:“不错。”
溪风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此时恰有微风拂过,梨花瓣片片从枝头跌落,有几瓣恰好落在溪风的发上,重楼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有飞快地移开眼神,左手却捂住了胸口。
刚刚从胸口传来的那种感觉,是什么?
明明是自己赋予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