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林氏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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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林氏长兄-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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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沫点头称是。心里却有数,水溶得的是女儿,这条命约莫是保住了。
    皇帝笑着看他:“听说是你儿媳妇?这回倒有得挑了。”
    “无妨,”林沫并不当回事,“微臣多生个儿子就是了。”
    皇帝知他家学,对于妻子生男生女约莫也有数,心里也是高兴,便道:“你是打定了主意要同北静王做儿女亲家。”
    林沫道:“约好了的事,改不得。”
    这话却是带了些怨气,说的是容嘉当驸马的那一番乌龙。
    皇帝有些欣慰,又有些难过地看着自己的幼子。这个孩子其实还不大,比自己的几个公主还小些,却也快要做父亲了。他有时候很高兴,孩子被林清养得很好,比原先计划的给奶娘养,要好得多。但又难过,若是给奶娘养了,他或许就是个无忧无虑的、无用的公子哥儿,不知柴米贵,说得出“何不食肉糜”也不稀奇,就如同那日殿上站得那一群外头金玉内里败絮的公子哥儿一样。
    而现如今,他知道各地的米价油价,给他报个地名,他能一溜烟地说出那地方人口几何、亩产多少,给他报个菜名,他甚至能把用料成本给你说出来,十足的小户作风。其实,林家之富,比多少人强。
    林家也花心思做菜,只是贵精不贵多,主人家吃剩下的,留给下人吃,不肯铺张浪费,只是一举一动的,又透露着大家的谦和朴素。
    这么个人,帝王之学,其实比他的兄长们都要好得多。
    他原先只道林清会养孩子,而见了林澈,才明白,林清不只是会养林沫,他的每个孩子都养的很好。
    只可惜真龙天子家的皇子皇孙们,身份矜贵得很,莫说像林清这么着养,磕着碰着都是有人要掉脑袋的。
    皇帝这心思也说给皇后听过,皇后却并不高兴,她说:“泰隐若真的是那些无用的,倒也好。”他也明白皇后的心思——这般有用,最后,却不得不听人做事,真是委屈了这个孩子。
    有了比较,他发觉老三做事有些乖张,又不得法。老大么,圆滑有余果断不足,老二更不必提,老五
    竟然是一个都不如林沫。
    他长叹了一声,问林沫道:“历代北静王,没一个活得长久的。”
    林沫笑了一声,语气里带了央求的意味:“那水溶可惨些,他可只有女儿呢。”
    皇帝冷哼了一声:“你同他的交情,倒是真得深刻。”又道,“如今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你妹妹在皇后那边,估摸着,今后与朕就是一家人了。”
    林沫忙道不敢。
    “既如此,倒同朕敞开了心说亮话呢。你既然能同北静王都处的这般好,怎么的就同荣国府断的那么干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像是你的作风。”
    林沫问:“微臣能说实话?”
    “说,”
    “微臣初入京时,在荣国府歇脚,他家一个族人,生得很是不错,能说会道的,说是在贾家旁支玄孙里很是出挑,做大事的。我便问了一声,这人是做什么大事,结果呢,说是给贾家管戏园子。”林沫道,“一个宗族里头出挑的年轻人,便是在他们家做这个,也算是出头?照这么说,贾家族人上千,余者比这人还不如。贾家三个当官的,领些许俸禄,祖上的田产铺子也就那些,他们怎么养这么多族人?微臣那时候就想着,这样的亲戚,倒还是远了些好。”
    同荣国府断了关系,一来,是他家的女眷心思太多,指手画脚到他的头上来了,二来,就是因为他家的男儿实在是不中用。
    便是贾母一心喜爱的贾政,读书无用、从官无绩、持家无业、教子无成。这么个亲戚,处着于他也没什么助力。
    皇帝却是一愣。
    林沫看人委实太准。
    他原先是想着,挑个太子,新君将来能扶持着林沫,保佑他平安。如今这么看来,新君将来竟是要仰仗林沫辅佐才是。
    他只得再想了一遍,林清真是会养孩子。

    第 132 章

    水溶呆愣愣地坐在房里;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他既有龙阳之癖;与周荟的夫妻情谊也有限,但到底这么一路走过来;相敬如宾;也没红过脸。周荟因着守孝;与兄嫂不亲,在家里活生生地拖成了老姑娘;好容易嫁到北静王府来,才算过上好日子。
    这个孩子她求了许久,得了自然是小心翼翼的,连床都不大敢下;谁知道反而坏了事,胎儿养得太大,自己又不常运动,加上太医竟没能给她诊出双胎来,一时力竭,竟没能熬得过去,最后出血过多没了。
    宋太医胆战心惊地看着水溶的脸色,无论如何,没能好好劝王妃活动活动,没诊出双胎来,是他们的失职。水溶堂堂一个王爷,虽然不能明着弄死他们,但要他们丢了官职、暗里弄弄他们,简直是易如反掌。
    北静王把脸埋进手里,声音喑哑:“我儿身体如何?”
    “大姑娘身子很好,哭声嘹亮,脉象也稳健,就是二姑娘,因为出生的时候艰难了些,在王妃肚子里卡了一阵儿,心肺有些不顺。”宋太医小心道。
    水溶道:“治好我儿,自有你的好处,若是治不好,本王与你算总账!”
    宋太医暗暗叫苦,道:“王爷有所不知,这些娘胎里带出来的体弱,治不若养。说起养身之道,并非卑职妄自菲薄,实在是太医院的有些方子,还不如善杏堂、善仁堂,当年俞太妃有心去要,林清大人都不曾给,可是林家调养心肺的药膳,又确实比别家强些……”这种掉脑袋的差事,他也顾不得面子了。林沫与水溶的关系,京里头有过不少闲话,但他作为林澈的师傅远远看过去,却什么都瞧不出来。然而不管是不是,林沫与水溶有些交情是真的,若能要来方子,可算是高枕无忧。
    水溶看了他一眼:“宋太医是么?本王不通药理,也知晓因人施药的道理。你都到了什么时候了,还在动歪念头?”
    宋太医大惊,忙下跪讨饶。
    “我还是那句话,治好我儿。”水溶瞥了他一眼,“走吧。”
    他这几天遭遇的事情太多,连两个女儿洗三的时候,都有些蔫蔫的,太妃看了不忍,道:“可惜敏儿拼成这样,竟也没有生个孙子。”孙女儿她自然也爱,只是北静王府三代单传,看水溶这样,留下这点血脉已是不易,难道真要断了?转而,又苦笑道:“不过也好,省得宫里惦记着。”
    北静太妃早年也是个奇女子,出身淮南方家,现如今的云南总督方家彦乃是她的亲堂兄,丈夫去得早,她有气魄帮水溶袭到了王爵,在诸多虎视眈眈的目光里把他拉扯大,安安稳稳地做着北静王。只是当年丈夫的事一直梗在心头。北静王府被皇家忌惮,她早知道,又该如何应对,她却不明。
    毕竟,要儿子的命还是要北静王府的传承,连她的丈夫都不明白,何况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儿子只得了两个女儿,她是有喜有忧,苦中作乐地想,这回皇家应该高兴了,不用他们动手,北静王府自己就眼瞅着要绝了后。倒是溶儿的命,看着像是安全了的样子。
    她不知林沫与皇家是何关系。只是林沫与允郡王既然如此之神似,身上的皇家血脉简直是不用明说。而皇帝看林沫又明显比水汲要好得多。自从儿子传出了与靖远侯的闲话来,北静王府做事倒是便宜许多。这中间由不得她多想。只是既然如此,儿子与林沫的事,她就更不会横加阻拦。先头水溶就有话说,有人天生就是慈母。她不知林沫深浅的时候,尚还动过既然儿子喜欢,便想法子给靖远侯说和说和的念头。
    她并不管儿子有没有利用的心思,若林沫真能叫水溶多活两年,怎么样她都认了。
    “女孩儿家矜贵,你是做父亲的,给她们取个名字吧。”她道,“二丫头身子不好,倒是要取个能压得住的名字。”两个女孩儿虽是双胞胎,长得倒一点也不像。二姑娘生得更清秀些,身子却叫人担忧。太妃已经盘算着要给姑娘找个替身出家,只是这名字却要好好想想。
    水溶道:“我取也没什么用,倒是要找个积年的老人,给二丫头过过寿气。”
    这么说来,连太妃的年纪都不算长了。
    她道:“罢了,现在还活着的老人,有几个过过几天平安日子?都不顺遂。你是她父亲,就你取名吧。我听说太医推荐了善仁堂的方子?倒是要去看一看。敏儿就留下这两个姑娘,咱们若是不好好养大,将来都没脸去见她。”
    思及亡妻,水溶沉默了半晌,又听得太妃道:“你身上有王爵,不用替王妃守着。只是我想着,她到底来了我们家一场,又是为生我们家的孩子没的,好歹给她送一程。虽说快过年了,这丧事还是得办。你怜香苑的那些个班子,都散了吧。”
    怜香苑是北静王府的戏班子所在,还有一两个名角。北静太妃平日里听戏却爱从外头叫戏班子,故而没几年,那苑里头都只剩些清秀的男孩儿学戏,谁都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北静太妃心里想着,华太皇贵妃如今病得像是在熬日子了,早晚得没了,到时候就是国丧,家里的戏班子趁早解散了,他们也好提前谋个出路。
    毕竟,那些也是男孩儿。
    水溶应了一声,他并不是真的一点良心都没有的人。周荟与他虽无夫妻情爱,然而一起过了这么久的日子,一起期待腹中的孩童期待了这么久,又一向地温婉贤淑,从不给他惹什么麻烦。为她做点事情纪念一下,就当是为了女儿,他不至于这都舍不得。何况那些孩子虽然清秀可人,也不过是王府的玩物而已。北静王有财有貌,要什么样的人都有。
    只除了林沫。
    因为那个人比他还要再高贵,再聪明,再骄傲一些。
    大丫头水朝洲,二丫头水朝沅。他最后弃了那些“梅、春、兰、琴”,给女儿取了男儿的名字,也是打算充男儿教养。他如今就这两个孩儿,宝贝得不行,先后换了两个乳娘,才算是安心,太妃见他又要忙周荟的丧事,又要照顾孩儿,主动提出来:“丫头我帮你养着。你且安心。”
    “如何敢劳累母亲。”水溶苦笑道。
    如今谁都是脚不沾地的时候,孔静娴果然与周荟十分地交好,明明身子不便,还想着要来祭拜一番,倒是叫林沫给拦住了,林家的大姑娘、将要成为帝姬的黛玉倒是来了,一举一动依旧如常,没一点要成为公主的得意。北静太妃心里叹了一番:“容家的运道果然十二万分地好。”这姑娘有才情,有性子,还能不骄不躁,算得上是大家闺秀的典范,也是个宜室宜家的。她亲自牵着黛玉的手进去,倒是小心提醒了一句:“容太太也在呢。你要不要去里面说话?”
    黛玉先是一怔,后又拧头想了一会儿,才道:“我先祭过周姐姐,再去给姨娘请安。”她看起来还是有些羞涩,甚至有些懊恼,但是很好地掩盖住了,甚至比一些嫁了人的新媳妇还显得大方一些。太妃道:“我们家如今兵荒马乱的,是我安排得不周到。”
    “不,是我冒昧前来,没有提前跟主人家打招呼。”黛玉道,“嫂嫂与周姐姐相识一场,交情甚深,她在家里很是伤心,想着要来祭拜周姐姐,只是如今身子不便,我代嫂嫂来送周姐姐一程。”她想到周荟,眼圈还有些泛红,周荟字敏,叫她不由地想起她早逝的母亲来,“周姐姐温柔大方,可亲可爱,可惜了。”
    太妃道:“景宁郡君待朝洲朝沅她们母亲确实是真心。她娘家亲嫂子都没有景宁亲。你回去,替我们谢谢你嫂子,叫她保重自己的身子,女人家这个时候最是关键,她别不拿自己身子当回事。”又说,“我也有事要求林姑娘们。我家朝沅的身子骨儿弱,三个太医轮流看着,也没什么效果。虽说有替身替她出家,谁都知道,就是图个心安的。宋太医荐了善杏堂的药膳。这都腊月了,善杏堂也忙,你看看,能不能叫你哥哥派个大夫来给朝沅看一看,开个方子?”
    黛玉自己也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体弱,林海贾敏二人也是为她光求名医,会吃饭的时候就开是吃药,后来还有个和尚到她家里去要她出家才行,林沫那时候在家里守孝,也有空闲,三天两头地开方子给小厨房,倒是告诉她“药补不如食补,也省得你少遭些罪”,几年下来倒是养得好了些,咳得不如幼时厉害了。她心里想着朝沅可怜,一面又想起幼时的自己,被庸医耽误了多少年,忙道:“这有什么,左右我三弟在家里也没事做,便请他来给小姑娘看看。”
    太妃又谢过她,才领她进了女眷们待的内室。北静王府家大业大,屋子也多,她倒是巧妙地把黛玉领进了一个清贵世家女眷所在的地方,倒是避开了容白氏:“我还有些事情,得先走开一会儿。”
    “太妃请去忙吧。”黛玉道,“我也就坐一会儿。”
    “路上冷,多坐会儿吧。”太妃这句话倒是真心实意。
    她一个侯门千金,身份本就尊贵,何况如今又是铁板钉钉的帝姬,其他的夫人小姐自然不敢托大,纷纷站起来与她见礼。
    黛玉看到了周家三奶奶,也是周荟的亲嫂子储氏,周翰林是去年举人的座师,齐王妃也出自周家,足以见皇帝对周家的重视,是以周储氏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带着世家惯有的矜持。她嫁入周家许多年,周荟只比她的大儿子略长一两岁而已,她对这个小姑自然也说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如今连黛玉看起来都比她要伤心几分。
    “周三奶奶,节哀。”她真心实意地道。
    而后,便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豪门大户的亲情,也就是这样。
    她也坐了一会儿,便也就走了。如今已经进了腊月,林家要忙的事业多,静娴的情绪不稳倒也是要忙的,林沫今儿个特地歇着在陪嫂嫂说话,此刻也在外头祭拜了,她叫雪雁出去问问林沫好了没有。问了许久,倒是回来说:“大爷在同北静王说话,叫我们再等一会儿,他就来。”
    “哥哥若有事要忙,我们等等也无妨的。”黛玉道。
    可林沫只过了一会儿便叫齐三来报信了。
    “哥哥不是有话要与北静王说?”黛玉问道。
    林沫笑了一笑:“传个皇上的口谕,不是什么大事。”
    这都不是大事,还有什么是大事?黛玉低头笑了一笑,也不说话。林沫见今儿个天时还行,骑着马来的,送妹妹上了马车,就上了马回家了。
    结果北静王府跑出来一个管事:“侯爷留步。”
    他也不下马,便问道:“何事?”
    “王爷问侯爷,何不留下用个晚膳再走?”
    “你回你们家王爷,他如今这姿态,真不好看。要么给我看些诚意,要么就不要提往事,我要是那么好糊弄,也不至于这么着。”林沫微微颔首,黛玉马车里头,雪雁已经探出头来,像是在问车夫什么,他于是回头通知一声,“走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黛玉在车里却听到了,冷笑了一声。雪雁不解:“姑娘笑什么呢。”黛玉道,“我也不知道我笑什么。不过哥哥大约是知道的。”
    她笑水溶姿态不好看。也笑林沫,说起大道理来一套一套的,自己却是愁眉苦脸的,却不自知。这世道就是这样,她哥哥也不是神通广大,万事精通。

    第133章

    静娴果然已经悲痛欲绝;她自来了京里;便与周荟十分交好;尤其是在见了妙玉十分失望后;越发觉得周荟的不怨不恨相当地难能可贵。而且周荟泰然自安;明明处在那样的环境,兄嫂都遗忘了她,在赫赫周家里头像个隐形人,但她也没什么怨言,每天都笑着。及至后来成了北静王妃;也没想着要报复兄嫂;这份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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