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告诉了钱浅。欧派接到霍父的电话后,通知了钱浅,钱浅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电话给孙晓丹,简单致歉,这些挚友是不必多说的,他们自然理解,开着车回家,钱浅也想要份安静来思考一下。
欧周把脸埋在膝盖里,并不出声。冰箱里的手机叫了一阵后就安静下来了。欧周虽然是不出声,但耳朵却开始注意冰箱里的动静,手机停下呜咽后,欧周突然又很渴望再听到那熟悉的铃声。
霍妈妈蹲在欧周旁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脑,满心满眼的疼惜。她知道这孩子心里的结一直都在,但是一直不愿意去面对,一直都让自己这么辛苦的活着。看着这个硬撑的孩子,霍妈妈叹了口气,也坐在地板上,把欧周搂进怀里。欧周发现霍妈妈坐在地板上,立马想起身扶起霍妈妈,却被霍妈妈拉住。欧周见状不再坚持,靠在霍妈妈怀里。这时霍父走进厨房,安静的坐在一边。
“小周。”霍妈妈捋着她的短发。欧周则是在霍妈妈怀里动了一下,依然没出声。
“小周,告诉妈咪,为什么这么生气? ”霍妈妈温柔的开口直接问。
生气??欧周听到霍妈妈的话整个人僵住。自己在生气?所以才会这么难受?生什么气?真的在生气?欧周抬起头,不解的看着霍妈妈。她的眼神让霍母心里一阵酸,这孩子,该不会是连自己在干什么都不知道吧! 摸着欧周的脸,霍母看着这个已经视为己出的孩子,眼眶红了,欧周这几年过的什么日子自己最清楚不过,平时的欧周是安静的痛着,今天这样异常,或许是发生了什么刺激她的事了吧。可是除了灵馨还有什么能把她气成这样而自己却依然不知?里面有问题……霍母思索着,抬眼望向霍父。霍父看着妻子,严重也有着同样的疑问。霍家二老思考的时候,欧周也在震惊中明白过来:自己确实在生气,而且是在生钱浅的气、生孙晓丹的气、生那几个唇印的气。明白过来的欧周有些轻松,也有点慌张。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自己不是单纯小孩子。自己又爱上了一个……女人。欧周看向霍母,嘴唇动了动,但是没说话。霍母和霍父并没追问什么,霍父只是走上前扶起妻子,淡淡地对欧周说:
“小周,没事就睡觉去;有事抓紧办。年轻人,别给我婆婆妈妈的。”说完拉着霍母走掉,霍母还想回头看,却被霍父搂个死紧,霍父嘴里还念:
“小周生气呢,多危险,走走走……小周自己行啦……”声音渐远,二老回房了。
欧周坐在地板上,看着他们离去,听着霍父的话,心里有一块地方塌陷了,疯狂的响着一个声音:去见钱浅!
完全清醒地欧周,笑了,虽然笑容中仍有着几分无奈,几分担忧,但是笑得还是很开心,有了一种伸展的舒坦。起身,打开冰箱门,取出手机,关上冰箱门。手机上显示了那么多未接电话,但只有两个号,钱浅的电话和欧派的一条短信,短信很简单:姐,别不出声。欧周靠着冰箱,仰头,闭着眼睛微笑着,拨了欧派的手机;不等欧派说话,就扔下一句话,然后挂了手机:
“明天见。”
手机另一头的欧派明白,老姐这是真的没事了,有事的话不会有电话的,看来钱浅这家伙把老姐弄得挺有人样了。
欧周出了霍家,开车直奔钱浅家。
回到家的钱浅,有喜有忧。泡着澡,回想着欧周晚上的表现,有点责怪自己的粗心,竟然没有发现欧周反常的原因。欧周慌张落跑的样子在眼前闪过,钱浅不禁笑了:欧周啊欧周,你还真是根木头……爱上我就那么让你为难?真是的……
钱浅从卫生间里出来,坐在窗边,点着一根烟,想着欧周。钱浅知道,自己并不是很了解欧周,但却也有点摸清这个家伙的性子了。但最真实的欧周是怎么样的呢?完全面对自己的欧周会是什么样呢?今天的局面会把明天染成什么颜色?但是担心之余,钱浅心里就是很相信,相信欧周已经醒了。钱浅对于这一点是很欣喜的,自己很渴望能彻底走进欧周的世界。钱浅知道,自己跟欧周走得近还没有近到亲密的程度。欧周那还是有一条隐形的警戒线,把一方世界隔开来。 那应该是一个将广寒宫的清冷和人世间的温情杂糅在一起的世界,那是一个欧周柔情的世界,那是一个令钱浅向往的世界,但同时也是一个禁区。香烟闪着光芒,应和着钱浅的思绪。
门铃响了。
欧周从霍家出来,开着车直接来到钱浅家楼下,下了车,抬眼看向钱浅家的窗子,有灯光。钱浅回来了。欧周没有立刻上去,因为她看到了窗口的身影,23层的高度严重影响视觉效果,看不清窗口的人在做什么,但是静止不动的身影还是让欧周有所明白:自己今天的举动让这个女人伤神了。欧周突然头疼起来,老毛病这时候找上门来并不让欧周意外。但是习惯了头疼的她完全不理会的任它疼,因为这刻窗前那个孤单的影子更让自己疼,心疼。明了了自己感觉的欧周靠着车门,看着窗子,回想着钱浅的种种。她总是鬼魅般的出现在自己周围,常常是在自己不是自己的时候,如精灵般在现实中摇曳,对着自己欢笑。她是一团火,欧周这么觉得,眼前浮现的却又是钱浅在众人面前保持着距离的微笑。但是这火会不会恰当地点燃一堆篝火之后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或者静静地守在那堆燃烧着的篝火前面默默地陪着它一起消失? 但是欧周知道,自己应该感谢老天,感谢她的残忍,也感谢她的恩赐。但是,欧周对于残忍依然恐慌,痛苦担在肩上很重的,她不想这样的人再多一个。自己的放逐,也许是一种逃避,也许这是一种懦弱。但是有时候,很多决定都没有理由,只是依着心灵深处的声音乖巧顺从地走在那岔道丛生的人生路上。欧周现在就是这样了。默默地看了窗前那影子好一会儿,欧周发现那影子的主人似乎没有要改变姿势的样子,皱了下眉毛,抬步走进楼。
门外,欧周,门里,钱浅。欧周带着墨镜,钱浅穿着浴袍。
(58)
见到是欧周,钱浅真的是很惊讶,而且,她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讶。惊讶过后,钱浅转身往里走,她要看看欧周到底想干嘛,自己不打算先主动做任何事。但是没走出两步,人就被欧周拉了回来,门 哐铛一声在欧周身后关上了。钱浅并不惊慌,静静的看着钱浅,看着这个大晚上出现在自己家里还带着墨镜的自己爱着的女人,轻挑了下眉毛。欧周右手力道适中,这点让钱浅知道欧周很清醒。
欧周左手摘下墨镜随意扔在门边的木质低柜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钱浅看到的是一双幽深的眼睛,平静,却很有重量的感觉,欧周带墨镜的决定是在门口时才有的,站在门前按门铃的瞬间,欧周发现自己竟然很紧张,随手摸到了上衣口袋里的墨镜,想都没想就戴上了,刚好赶在钱浅开门之前。看到钱浅后,人就放松下来了,立刻嫌弃墨镜碍眼,索性扔一边。
欧周的视线一直锁在钱浅脸上,欧周知道自己这样很不礼貌,但是还是忍不住地伸出手抚上孙晓丹亲过的位置,左手的食指角度模糊,指背不住的轻轻的在那个位置蹭着。钱浅不禁笑了,这个欧周,还真是个别扭的家伙,被学姐弄得小气起来了,嗯,不过自己欢喜这样的小气。另外的别扭就是,欧周居然用左手摸自己的左脸,完全是手背工作。唉! 等等,钱浅突然感觉到,欧周的左手在抖,程度不大,但是却是在抖。钱浅马上意识到,欧周的老毛病来了,刚想说话,就看到欧周的脸凑过来,在自己的左脸上亲了一下、又一下、再一下。钱浅愣住,这是欧周第一次主动跟自己亲近。
欧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在生气后,她就明白了自己生气的原因:留下唇印的人不是自己。现在如愿以偿了。欧周脸退后一点点,看着钱浅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钱浅没有完全被着笑容弄昏头,她拉着欧周赶紧坐在沙发上,
“头疼怎么还乱跑?带药了吗?”口气有点着急。
欧周看着钱浅,心里一阵酸甜,这个女人啊,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冷静! 借着力,欧周一使劲儿,把钱浅压倒在沙发上,自己贴在钱浅身上,近近的看着钱浅。突然的动作让钱浅一惊,呆呆的躺在那看着欧周,凌乱的短发加上半敞开的浴袍让钱浅显得另类的诱惑。欧周注意到的就是这要命的诱惑。欧周的眼睛在钱浅的唇上停留了很久,才上移到钱浅的眼睛里。她想吻钱浅,这是她自己和钱浅都已经确定的事情,但是欧周就那么辛苦的挺在那里,不进也不退。钱浅看着几乎已经跟自己鼻子碰鼻子的欧周,知道她在挣扎。伸出胳膊搭上欧周的脖子,揉着她脑后的头发,拇指轻轻的安在她的太阳穴上。钱浅沙哑着嗓子开口:
“为什么不吻我?”
欧周的眼睛因为钱浅的声音冒了火光,她不自觉地又近了一点。钱浅看到她的鬓角已经有汗意,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头痛,钱浅很担心,但是还是开口说了另一句话:
“嗯?为什么不继续?”又问了一遍,钱浅觉得自己现在不把握住,欧周一定会溜走。留住答案就是留住欧周。
钱浅的气息扑面,欧周有点颤栗,自己想吻钱浅,很想很想,但是又怕自己会太贪心,贪心啊…… 欧周在这一刻突然想退缩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懦弱嚣张起来。欧周的头又一次剧痛,让她一皱眉,耳边回响的是医生曾经的话语:……不能太激动,情绪不要波动太大,头痛就会慢慢减缓……呵呵,激动?!欧周知道自己已经载在钱浅这儿了,但是前尘往事的痛依然站在她眼前,所以,她不敢再进一步,不敢,不是不想。就这么硬撑着……
钱浅看着欧周的眼睛,漂亮的眸子里面只闪着自己的影子,欧周的眼神仿佛是要把自己深深地刻进去,眼睛里还若隐若现几丝恐慌。钱浅明白,欧周的痛并没有消失,这个女人在害怕。欧周怕,自己不能也怕,自己要拉着她的手一起走。想到这,钱浅又一次开口,嘴唇已经若即若离的碰到了欧周的唇,这让欧周浑身一僵:
“吻我……”钱浅笑,鼓励着欧周。
“我怕……”挣扎着的欧周终于开口了。
“跟我说怕什么……”钱浅的声音轻飘飘。
欧周听见钱浅蛊惑的声音,真的是撑不住,一狠心,她把自己的脸埋在钱浅的肩窝里,狠命的吸着钱浅的味道,没有香水味,有的是带着体温的浴液的味道,头痛的厉害,钱浅的味道仿佛是鸦片,将痛楚一丝丝麻醉。
“怕……吻了……就停不下来……”许久,欧周的声音闷闷的在钱浅耳边响起。
钱浅有瞬间的愣神: 这个女人啊,小心得让人心疼! 傻子……
双手用力,把欧周的头捧起来,放在自己眼前,钱浅一字一顿地说:
“傻子,停不下就不停,什么都不要停。”在欧周的唇上慢慢的亲了一下,那唇,有点凉,有点湿,以前也吻过的,也是这么的凉而湿,圣女似的清洁加附在这薄唇上,让钱浅爱到骨子里。
“什么都不停……”呢喃一般,欧周吻上钱浅的唇,并不深入,轻轻柔柔,小心翼翼,仿佛手中的是一件珍宝。唇齿依偎好一阵,欧周抬起头,看着钱浅。钱浅喘着气,回视着她,手指在欧周的锁骨上来来回回。欧周的眼睛里亮晶晶,颤抖的左手慢慢的将浴袍的的衣领扯向一边,指尖在钱浅的皮肤上轻轻下滑。欧周的指尖一粘到钱浅,钱浅浑身一颤,她的颤抖让欧周瞬间变成一只焦躁暴动的小兽一般,狠命疯狂的吻上钱浅的唇、脖子……当欧周拉开浴袍的带子时,钱浅一丝不挂的身体映入欧周眼里、脑里,皮肤在光下有这迷人的色泽,一股血气直冲上欧周的脑门,从来没有过的剧烈头痛施在欧周身上,坚强倔强如她 也被这股子痛弄的一阵阵眩晕,眼前的景象慢慢模糊、慢慢黑下来…… 巨痛会让人昏过去,但是此时此刻欧周这里的认知不是自己要昏过去,而是另一种恐慌。欧周紧皱眉毛,疼痛让她抓狂 ,但是更加让她抓狂的是眼前的钱浅仿佛离自己越来越远 ,很飘忽,慢慢暗下去,周围的声音也在远离……恐惧完全淹没了欧周,她狠命的咬紧下唇,睁大眼睛,双手紧紧的抓着钱浅的胳膊,力道完全失控。被弄疼得钱浅察觉到欧周的异常,看见欧周满脸的恐惧,而且汗水已经顺着鬓角额头流下来,钱浅明白欧周的头痛变得严重了,赶紧要起身,但是却动弹不得。钱浅要起身使得欧周更加恐惧,狠命的压住钱浅,嘴里不住的念叨:
“不会不见的……对吧…… 钱浅不会不见的对吧…… 你会……一直……在是不是…一直在……”欧周眼前的景象跟常常梦见零馨时的情景很像,零馨慢慢得离自己越来远,自己却无能为力得只能看着她走,那种无奈伤心恐惧在梦里她体验过太多次了,现在,欧周有些已经分不清楚是梦还是现实 ,唯一的想法就是: 钱浅也要离开,也要消失。钱浅听着欧周的话,看着她的脸她的眼,满心里都是痛,她不知道欧周是如此恐惧如此担心,但是她知道,现在的欧周头痛的要命,得马上吃药或是去医院 。她抚摩着欧周的脸 ,安抚着说:
“我在,我会一直在的,不怕,欧周不怕啊 !”安抚作用不大,在昏厥边缘硬撑的欧周一手紧紧抓住钱浅的手,另一只手扯着自己的衣服,她感觉到了冷,心里身体都是寒意,她渴望贴近钱浅,不留一丝空隙的贴近暖暖的钱浅。 左手用来抓紧钱浅,右手脱自己的衣服,还穿着外套就直接解衬衫扣子,衬衫的扣子并不听话,躲来躲去及就是不肯乖乖给衬衫自由,恼怒的欧周用力一扯,啪啪 的几声,纽扣被蛮力弄得四处逃窜,欧周紧紧地盯着钱浅,生怕她马上不见似的,衣襟大开,露出里面的内衣,白色的,钱浅担忧的目光从欧周的脸上移到因急喘而上下起伏的胸膛上,有点口干,钱浅跟自己说:带她去医院,这样不行。然而欧周不给她时间机会,扯掉衬衫后,直接把内衣也扯掉,连衬衫都没脱下来,就重重的贴上钱浅的身体,两个赤裸的胸膛紧紧地贴在一起,心跳印着心跳,欧周贪婪的感受吸取钱浅的温暖,脸在钱浅耳边摩挲,嘴里还在念着,声音里是有着满满的怕和委屈:
“不要不见……不要……”
很久不流泪的钱浅,这时刻眼眶是酸酸的。她紧紧的抱住欧周,手伸进衬衫,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保证地说:
“我不会不见,我会一直在。放心。”
钱浅的体温和话语很有安抚效果,欧周在钱浅的味道里,头痛慢慢缓解下来。钱浅见她平静下来了,一个用力,撑起身子,抱着欧周,说:
“我们去医院,好不好?”钱浅说这话的时候觉得很没希望,以她的了解,欧周肯定是连反映都不会有的拒绝,但是欧周的头痛让她很担心,刚才的欧周表现得很不正常。欧周侧卧在沙发上,手还是抓着钱浅的胳膊,敞开的衣襟下汗水在灯光下闪着诱惑,胸前的红痣诱惑极了,钱浅逼迫自己视而不见。
果然不出钱浅所料,欧周半睁着双眼看着钱浅,不说话。钱浅摸着她的脸,那双眼,仿佛让人看了会上瘾似的,好像是个黑潭,一踏进去就会把人整个吞噬……忽然有种心悸的感觉,那是一种未知的心疼,
“带药没?吃点药会好受点。欧周?”
欧周松开了抓着钱浅胳膊的手,缓缓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