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舍不得。当然,我不是说你喜欢他,只是偶尔想起他来,心里还是会空荡荡。”我又拖长了调子,刻意调笑,却懒得骗他了。
“你找我何事?”珈珩听懂了我的暗示,更不耐烦了,直接皱了皱眉头,倒是没有他徒弟隐忍。
“道长果然聪明。我找道长,是为了寻人。”
“若我没猜错,城主想寻的人,自己有门路寻到,为何和我这里玩笑?”珈珩似乎没有生气,一张脸似笑非笑。但我从那些林林总总的故事里知道,这反而是他真的恼了。
“我寻一个他喜欢的人。”
我看着他冷笑。
“道长,你喜欢一个人时,会不会总想将他和什么人比较比较?”
我仍是那种风流的调子,却不再调笑,珈珩似乎看懂了,收敛了脸上的笑,一时默然。
“道长识不识得什么人,在哪方面总和我有些像?”
“你自己不知道?真好笑。”道士此时笑的开心,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这次轮到我默然了。
“你是帝王灵魄,可是啊,你觉得一个人,只会有灵魄么?”看着城主的表情骤然一变,道士仍是笑着,但笑里却有悲怆。
“你估计知道了之前那个叫小绾的姑娘。我只敢说我认得她的智魂,不敢说认识她。”我的掌心似乎被自己抠破了,到底可笑,修成人身的鬼,到底还是只鬼,流出来的血不复鲜红,黑红黑红的一片蜿蜒而下,顺着云衫汇成一条黑龙。
“如果那些流传的故事并非虚言,你倒是的确该却找到他喜欢的那个人,灵魄好歹不是魂魄里蠢的那个,找到自己应该不算艰难。”
道士看着我叹了一口气,“我总以为你知道,只是不愿告诉别人,却没想到你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看来,那个君王与卿相的故事怕是你也忘了,怨不得,你大张旗鼓找到了我。”
你看,这世间的故事曲曲折折,我要听的不过这一段,妖道后来多了个小徒弟,倒是被教的一身正气,可惜傻得很,曲直都分不了。最后愣是自己死了,倒是可怜那一身修为,一身修为全给了鬼妖。
我笑笑,一个是太曲,走了邪道,一个是太正,身死道消。
可天底下是非曲直分得清的人,又有多少?
“那请问道长,卿相又是如何喜欢上了他的君王?”就算故事又变了模样,我还是想知道。
“你又为何不去读读史书呢?”珈珩没有回答我,反而是这样反问。
“史书上写我是寿终而死,你说他是卿相,我倒也这么想过,可是我朝的第一位卿相年纪都够得上我父皇的,就算后面那个年纪比他小些,也是四十年考上的状元,入朝时白胡子都一大把了。”
我隐约觉得他要说什么,但此时我又有些不敢听了。
“陈卓写的史书是为了歌颂忠臣,你没看过李克咨写的那版么?那个白胡子一大把的丞相前面还有一个,只当了两天卿相的佞臣,陈卓甚至不屑去写他。你看以色事主的,又有几个是忠臣了,几个能入了史家的眼?”
这些年我应该练出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本事,但是听到这个解释,终究还是一慌,珈珩看出来了,风流的笑了笑,我现在明白齐律为什么对他念念不忘了,这道士这样笑起来……难怪狐狸喜欢。
“我记起来了。不过就算是李克咨,也没写他和君王有断袖之好,我是真没往那里想。我本以为,若是真的‘他’谋逆,我应该是把他囚禁在什么地方。”我迎着他的笑笑了笑,笑出了几分真意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似乎从来没说过你有断袖之好。”
我觉得自己的脸白了白,能把鬼的脸吓白,不愧是妖道。
“我也没说你没有啊,你至于么?”珈珩笑的开心,这次是真乐了。
“你有没有不也不知道,反正我是不知道。我遇到那孩子的时候看他惨兮兮的,问他是不是看破红尘了,他点了点头,我就收了。
“他没怎么和我说起你,你的故事只有你知道的清楚,你若想问问我的□□,我倒可以给你讲讲,不过,我看你这些私查暗访,估计比我自己都清楚了。”
李克咨的史书写的我不算喜欢,但这次却是一次又一次看那段没什么意思的话,“颜璟璃,字琓琉,以谋逆罪发配柳州。”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就这么一句,连生卒年份都没有给,就像是写史书的人写别人乏了,突然来这么一笔提提神。
纠缠我几世的小道士,最初原来叫这么一个名字。
“城主你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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