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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几个官吏回头看见了楚云熙和小唯,立刻便禀了太子,皇甫承乾便停了下来,等楚云熙走近,便先带着温和有礼的笑问道:“楚爱卿好久未见,这眼睛已经好了吗?真是件喜事,这是从外面刚回?”
“臣见过太子,确实好久未见,谢殿下关心了,臣眼睛无事了,刚出去外面逛了逛,太子今穿的这般隆重是来探望臣的?”楚云熙也笑,笑的漫不经心,语气也带着玩笑。
楚云熙身侧的小唯看太子看她,也只得出来见礼:“小唯参见太子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太子看楚云熙这般和善,又见到小唯来向他见礼,便放松了神情,笑着说:“楚爱卿和小唯姑娘不必多礼,孤今来看看楚爱卿和皇姐,楚爱卿有急事可以先行也无妨。”说着还和气亲切的抬手示意楚云熙可以先走。
“太子来了,哪有弃客不顾之理,正好臣也是去找长公主,一起同行吧。”楚云熙说着,手掌前伸斜着向上,作了个请的手势。
太子点点头,笑着先行。楚云熙才又对小唯说:“小唯你去收拾下东西,不用跟去了。”小唯点了点头,顺从的从另一路走了,太子侧头望着小唯的背影远去消失不见,回头正看见楚云熙正用探寻的目光看着他,太子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在前先走。
楚云熙慢他一步,在侧随行,随口便说:“太子上回救小唯出狱,一直都未好好谢过,若今中午有空,不如留下用午膳?臣让小唯亲手做几道菜微表谢意,太子您看如何?”
“这……”太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应了,笑着客套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必客气?空闲倒是有,那孤就打扰了。”这次的笑容却比刚见面时的温和客气多了几分亲近。
楚云熙也淡淡的笑了,二人随口聊了几句,太子便将来找长公主帮忙的事都告诉了楚云熙。原来自华夫人带了不少武将,到达边境后,一呼百应,边境军迅速聚集了四十多万,并招募了十多万新兵,剑指京师,短短一个月时间,华夫人的军队己攻占入腹地平原地区,势如破竹,直逼京城而来,而朝堂上许多大臣提议迁都,皇上的意思也是如此,都无心迎战。
太子说到这些,眉头紧锁,唉声叹气。楚云熙也没空劝慰太子,她现在心中的疑惑却更多,早上找到城外布置的人一问询,才知道,她遇刺之后城外的人有几个莫名失踪,不知去向,不是出了意外那就是叛逃了,其他人不敢大意,检查后才发现,她命人找的那几个准备用易容术以假乱真的替身还好好的,但她特地让人按比例研制出来的炸药不见了,虽然是为谋刺和以防万一而做的不多,但流落到有人心手中,后果也不堪设想。
“唉!”楚云熙叹了口气,事情怎么会这样呢?本来在战乱之前,可以以小代价抑制这场战乱的,在战事将起的敏感时候,由她准备的素来和华夫人亲近的假武王只要带着随从,拿着假虎符和她的毒药和炸药去边境,虽然不可能谋夺到军权,但在湖州的李默的配合下,弄死几个边境主事将领,还是有把握的。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想谋反也有能力争权夺利的都是头领,士兵只是服从命令,若是让边境将领死伤数人,边境多兵少将,朝廷也会注意,也自然会有人动心思去谋边境的军职,朝中派系争斗再残酷,至少没有战乱那般大的危害,一切事情也都会朝另个方向发展。
楚云熙也知道,虽然这方法不光明磊落,也不算周全上策,但只要简单实用,能阻止战乱发生,不祸及无辜百姓,这方法就是好方法。可惜的是,她楚云熙却差点就‘出师未捷身先死’!而且是死在她自己的驸马府内!这次被刺一事若说和长公主无关,她也许信。但若说这事长公主半点不知情,那她以后就把‘楚’字倒着写!也许华夫人能在御林军失败后平安到边境也是长公主故意而为!可是,长公主又为什么让她去请太后回朝?长公主究竟想做什么?
一直到客厅正堂之中,看见长公主一身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盘桓髻上插着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戴着蓝水飘花翠镯的右手,正在把玩着一个釉色青莹纹样雅丽的青瓷小茶壸,虽静雅端坐,却面带轻忧,似乎正在忐忑的等着一个不会来的人,眉头轻锁,眼如秋水,其姿容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太子和楚云熙进入厅内,其他随从官吏由人领去偏室。太子施礼请安,楚云熙没动作,自己坐在长公主一旁的椅上,认真而探究的看着长公主,她现在对所有事情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若是问?长公主现在会回道她所有的疑惑吗?长公主不担心自己一去无回,还是真想让自己有去无回?
“楚云熙,你觉得如何?”太子突然的问话让楚云熙回过神来,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长公主,摇了摇头。
“楚爱卿也觉得不能迁都?”太子忙问。
“她摇头的意思是她刚才根本没听!”长公主斜了楚云熙一眼,终于开口,放下茶壶,正了正面色,耳朵却微不可见的泛着可疑的红,对太子说道:“遇事不可断时多听听朝中大臣的意见,迁都之事既然父皇已有决断,你遵从即可。若无事便先回宫,外面不太平,有事无事少出宫。”
太子在一旁一一应下,楚云熙一看,长公主又在说教,忙说:“我找太子有事,太子,咱去书房谈吧。”
长公主本准备继续教导太子,让他在这国乱的关键时刻,学会思索有主见,对楚云熙突然插话很不悦,但也没说什么,只瞪了楚云熙一眼,默认了。
太子有些羞愧的和楚云熙出去,到了书房,坐在椅上,太子才松了口气,语气低落的问:“找我有什么事?”楚云熙关了门,站在书桌旁,屋内就他们二人,太子便说的随意,似乎也觉得楚云熙刚只是帮他解围而已。
“我眼睛失明时,是你派人来杀我的吧!”楚云熙说的非肯定,一句话,让太子差点吓的跳起来。
“不是孤!”太子立刻否认,紧张的看着楚云熙,想站起来离开或叫人进来。
楚云熙冷笑走近,一把拧着太子后衣领把他按在书桌上,才说道:“敢做不敢认?这阴损手段倒跟你爹学了个十成十!”
“孤……孤没做过……你放肆……快放开……松手!”太子没料到楚云熙胆大包天,竟敢对他动手,惊慌失措的说道。
“再嚷一句我把你扎成个傻子!”楚云熙压着太子的脖子,抽出根银针放在太子脖颈旁吓唬道,又继续说:“为什么这么做?让你下如此狠手!那时候我可什么都看不见,又是哪得罪太子殿下了?”楚云熙说着,银针又逼近太子的眼睛。
太子吓的脸色苍白,看着眼睛旁的针,也不敢乱挣扎,忙道:“不要……这不是我的主意,是秦珏,是他说,你在芙蓉院已与华夫人勾结,若不乘早除去,以后必为大患!我也不想这样,你就看在皇姐的情分上,手下留情,饶了我这次吧,我发誓,我知道我错了,你饶了我这次,你要什么补偿都行。”太子说着,看楚云熙面无表情的脸,眼泪都快下来了。
“人死补偿有什么用?!长公主的情分?她从来都护着你,其他人的命她都不会在乎!”楚云熙说着看着吓的涕泪交加的太子,苦笑着松了手,收回针才说道:“我欠长公主的但不欠你的,这次我放过你,以后别再做这类事,会死人的,还会牵扯到很多无辜的人。”
太子忙点头连说:“好好,好的,我知道错了。”
楚云熙却摇头出去了,门外,小唯就站在外面,看楚云熙出来后神情有异,直接往马厩方向而去,便追上忙问:“师父要去哪?”
楚云熙头也未回的说:“别跟来,我去算帐,你安心等我回来!”
☆、第38章 大闹相府
楚云熙带着数人,快马加鞭直奔相府而去。一路上行人急避,也早有人认出一马当先的人正是重阳之后久未露面的青衣侯楚云熙,如今战事如火,难道‘战神’要再次披甲上阵?可朝廷无心迎战,准备向南迁都的消息早己传遍京城,那青衣侯如此行色匆匆又是何事?马去尘落,路人仍旧议论纷纷。
到达相府正门,门顶悬挂着赤金九龙青地大匾,上面写了斗大的三个字:丞相府。府前朱门石狮,气势宏伟,轿马簇簇,来往热闹。有四个门卫在门旁傲视而站。楚云熙下马上前几步,那些守门人最会观衣识人,看楚云熙一身装扮,再看身后跟来的数匹快马,虽然对楚云熙眼生,却仍忙堆笑迎上去,又有人恭敬的接过缰绳,将马拴在一旁的停马石上。
“本侯是你家大公子的好友,有急事寻他,你等不用通报,直接领路。”楚云熙不等那门卫开口,就先说道,人己直接向大门而去。
门人急忙跟上,楚云熙带的数人也安静的跟在后面。楚云熙自称本候,门子一听便是一惊,再观其容貌和年纪,就猜到来人一定是大名鼎鼎的青衣侯了,立刻恭恭敬敬不敢一丝马虎的躬身在前领路,但看其身后还跟着几个轻甲护卫,虽未佩刀拿枪的,但脚下生风,腰直臂粗,身手应该不错,又个个一脸肃颜,而侯爷楚云熙倒是带了浅笑,样子看着亲切些。而有下人早己小心先溜进去通知了,青衣侯虽然冒然来府中,但按礼数府中诸人是要出门相迎的,去禀一声,总不会错。
丞相府虽不及驸马府的精致雅丽,曲径通幽,但也是深宅大院,亭台楼阁修的也多是气派庄严,府内摆设虽华贵庄重,却都按丞相规制而来,摆设有序,下人也各司其职,无私谈喧闹者,见人俱恭敬行礼,表情相同的谦卑有礼,所以百人一个表情,还不如看那修成一个模样的庭院树木。一路行来,满庭寂静,只闻自己一行的脚步声。楚云熙不动声色的打量,世人都赞扬开国四公之一的明贤公秦家是天下文人之首,族人男女个个读书识礼,博雅谦学,品格高尚。而楚云熙却越看越觉这里呆板无趣,这相府虽比她以前的状元府宽阔华丽些,但不及驸马府,甚至是天然居也比这沉闷的丞相府好。
领路的人领的是青砖大路,路上还碰到几个面生的官员来往,楚云熙一眯眼睛,对领路的说:“本侯不是来喝茶的,直接带路去找秦珏!再做耽搁,休怪本侯不客气!”
门人看楚云熙发怒,忙连声应:“是是,公子在书房,侯爷这边请。”立刻带着楚云熙拐上了另一条路。
走了半柱香功夫,正看到秦珏从书房内出来,看到楚云熙一愣,便忙行礼,楚云熙没理他,抬头看书房门匾是谦德斋,楚云熙冷笑一声,只说了句:“进去说。”一抬手打了个手势,后面跟着的几人在秦珏也跟进书房后守在门外。
入座上茶之后,房内就只剩楚云熙和秦珏二人,楚云熙开门见山,冷笑的说:“秦珏,我何时和华夫人勾结了?”
秦珏听了,也没多惊讶,安然坐着说道:“侯爷误会了,我当初只和太子说华夫人有意招揽于你。”
楚云熙不置可否的笑笑,管你说的‘勾结’也好‘招揽’也罢,事情己经发生,人命关天,血债血偿,动不了太子还动不了你秦珏吗?楚云熙心里发着狠,恨不得立即把秦珏抓到早上拜祭过的萧逸臣坟前,来个砍头削足,把祭品用的猪头换上他的头颅!楚云熙看着秦珏,暗暗握拳,面上却仍是满不在意说道:“同盟取消,玉如意还来。”
“这个……”秦珏看着正冷冷盯着自己的楚云熙,吞吞吐吐一副不愿交还之意。
楚云熙靠在椅背上,眼神如冰的看着他,也不说话,就直直看着,面上一副不与无耻之徒多言的神情,心里暗骂了秦珏千百句:无耻!王八蛋!
“当初同盟时不是说好,铲除白家后,你离开京城,如今才刚开始行动,你怎反悔了?”秦珏以守为攻,反问楚云熙。
“白家都跟着华夫人跑了,你怎么行动的?难道再带兵去抓回来?立刻把东西还来,否则后果自负!”楚云熙毫不掩饰的嘲弄神色和嚣张冰冷的语气对秦珏说道。
秦珏听了楚云熙带着威胁的话,也动了怒,想他堂堂丞相之子,从小便是天之骄子,如今竟被人欺负到家里来?秦珏沉了脸,慢慢的说:“侯爷要知道,是你结盟之后还去救华夫人,伤了眼睛后无所作为,你先违了约,当然我也没有同侯爷计较什么的意思,只是那块玉我不小心弄失,忘了放在何处,哪天我找到后再还给侯爷如何?”
“弄失还是忘了放在何处?说清楚!”楚云熙斜眼轻视秦珏,心中忍着怒火,暗骂死王八蛋,要撒谎也撒个有智商点的,长公主的玉他会弄丢?八成是被他贴身藏着,不愿意还而己!
“忘了放在何处了,等找到了一定还侯爷。”秦珏漫不经心,端茶有送客之意。
楚云熙也端起茶杯,闻了闻茶香,慢慢抿了一口才说:“那就给你一盏茶的功夫去找,立刻找,记着,一盏茶后,本侯还没看到玉,保管让你丞相府鸡犬不宁!”
“侯爷别欺人太甚!”秦珏站起身,厉声斥喝。
楚云熙端着茶杯看他气的眉毛倒坚,露出个不屑蔑视的笑回道:“就欺负你了,你又能奈我何?再使出你那些下作手段来啊?我这次都送上门来了你怎还不动手啊?谋害皇亲国戚,其罪当诛,满门抄斩,要我教你吗?秦珏,是男人就拿出你男子气概来,别躲在你爹羽翼下当雏!”
秦珏听了楚云熙这些话,气的脸色铁青,全身发抖,一挥袖就往外走,刚打开房门,身后的楚云熙一声:“拿下!”秦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门外守着的二汉子扣押的动弹不得,秦珏怒火攻心,张口就欲大骂,那二人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一个束缚住他,一个往他嘴里塞了团粗硬的干粮馍,噎的秦珏半死,人被那汉子像拎小鸡一样提进屋,反剪双手双膝跪地,门又重新关上了。
“给脸不要脸,先搜搜他身上有没有块玉如意吊坠。”楚云熙话落,那二人中的一人立
刻便仔仔细细的把秦珏从上到下摸索了遍,秦珏惊恐的看着楚云熙,极力的想挣脱束缚,可是他一文弱书生,那是比的过这些楚云熙精锐中挑出的精锐,他一挣扎,反扣他手的人用力便更大,有活活拧断他双手之势。
“禀侯爷,找到了一块。”搜身的人不一会便搜到一枚上好的玉饰,刻着宝葫形状,雕工精湛,泛着水润光泽,观之不俗,便立刻承了上去。
楚云熙接过,看了看背面刻的明月二字,点了点头,懒懒的靠着倚子,吐出了一个字:“打!”
那二人听令,没有丝毫迟疑,立刻挥起如斗劲拳,一拳拳实实的砸在秦珏身上,不过十拳,秦珏软着身子倒地不起,鼻子里吸气少呼气多。二人不再打,看着楚云熙拿主意,楚云熙也没想到秦珏这么不挨揍,这才几下怎么就成这模样了?楚云熙以为秦珏装死,走过去打量着秦珏,秦珏倒在地上,二只眼睛却狠狠的看着楚云熙,活像死不暝目的模样。
楚云熙也不惧他的眼神,嘿嘿冷笑的拔出根银针顺着秦珏的指甲缝插了进去,一根看秦珏无多大反应,这第二根直接扎在了他鼻唇沟之间的人中位置,疼的秦珏大叫一声,终于吐出嘴里如石的干粮块,发疯似的朝楚云熙扑了过去,楚云熙躲开了,那二个护卫一人护楚云熙,一人去擒秦珏,秦珏却似疯癫般拿起书架上的书籍,桌上的砚台花瓶之类能随手拿起的朝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