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思归续--似是故人来(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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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思归续--似是故人来(gl)-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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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吧。”苏曼微微一笑,眼底的无奈却逐渐地显山露水。“思归,她来之后我可能会很忙,就不能陪你了,你……”
    “没事啦,我都明白的。”要说没有不开心那也真是骗人的,可——怎么办呢?苏妈这次回来得那么理所当然,我再健忘也不能忘了苏曼的生日就快到了。人家是亲母女团圆,生日又是母亲的受难日这么伟大,我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女朋友连吃醋都没立场。
    唉。“具体是几号呀?”多呆一天是一天吧。
    “还没定,最快也要下个礼拜吧。”苏曼摸了摸我的脸,“不用急着跑,妈妈在这里有她自己的房子,到时我先送她过去那边。”
    “嗯……”
    期期艾艾地睡了个质量很糟的觉,第二天照常上班,中午去医院看望张小荷,却发现她精神很是颓靡,听护士说她一整天下来竟然都是处在低热的状态。
    “怎么一直发热的,吊了水也不管用?”我忍不住问医生。
    他面色凝重地看看我,似是微有些迟疑,片刻后道:“血液样本我已经送过去检验了,三天左右可以出来结果。”
    “血液样本?”我愕然地看着他,说得这么严重。“我作为她目前的临时监护人还是有必要知道一下的,李医生,你到底怀疑张小荷她是什么病?”
    那医生看了我几秒,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从临床症状上来看很可能是HIV,但现在还不能肯定。”
    “哈?”我嚯地一声便站起身来,毫不夸张地说那一瞬间真是大脑一片空白,“开玩笑呢吧?她才十二岁怎么可能?!”
    “和年龄没有关系,除了性行为,输血或者母婴之间都可以直接传染。”
    大概是我的脸色青青白白实在太过吓人,那医生赶紧道:“你先不要激动,我也只是根据临床病症进行的合理猜测,具体情况还是要以检测结果为准的。”
    “临床病症?”低热,消瘦,除此之外呢,还有什么?
    “我问过小病人,她的低热状态已经断续有一个多月了,我们发现她在吃东西的时候还会发生吞咽困难的情况,并伴有间歇的呕吐与腹泻。这些都符合HIV感染初期的症状。再加上这位小病人曾遭遇过性侵,所以我让她抽了血送去检测。”李医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爱莫能助地叹了口气。“等结果吧。”
    我都忘记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迷迷糊糊取了车想开回事务所上班,却连掏了两次都没捏住车钥匙。一颗心飘上飘下落不回原地,我拎着包,眼神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地落向了昨天被咬伤的手臂。HIV……不治之症……高度的传染性……咬伤……这一个个词语魔咒一般在我脑子里上下翻腾,我拼命回忆着昨天张小荷咬我的那一瞬,HIV是不通过唾液传染的吧?可,可万一她口中有破损呢?以前曾让人正面拿刀指着亦或是和苏岩一起坐在摇摇欲坠的车子里都没这种钝刀剌肉要更加的纠结与恐惧!想到苏岩我脑子咯噔一声,对了,苏曼!昨天我没对苏曼做什么吧?因为太晚了就各自睡了,只是临睡前亲了一口——嘴吗?还是脸来着?是脸吧,我连自己的记忆都开始怀疑了,想了又想才确定了是脸。幸好是脸。
    一想到可能会间接害到苏曼我整个人瞬间就软了下去,要不是扶着车子大概就坐到地上了。不要杞人忧天啊即墨思归!拼命地端出理智来对自己喊话,人家医生也说了可能,是可能!就算有那些症状也不能说明就一定是HIV的是不是?也许她就是体质不好免疫力太差,她才十二岁,命运怎么会这么残忍让她就得了这种不治之症呢?一定是医生误判了,一定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一十七章

白天在事务所里无精打采;晚上回了家强颜欢笑,结果没出来前不想惊动苏曼;可又要不露痕迹地避开和她的亲近,这真的也太折磨人了。不得已只好选了折中的法子;将回家的时间拖拉得很晚,连一天下来唯一共度的晚餐都刻意回避了;一回去就喊累;倒头就睡。
    这明显的反常自带工作狂属性的那位倒是没着意怀疑什么,只对渺飒不在我还这么勤奋工作表示了些微的诧异;加上她自己也忙;于是前两天自是平安过度;相安无事。
    可第三天却是怎样也躲不过了。十月伊始;兜头兜脑一个国假便砸了过来;从恋爱开始起就一直带着我忙工作,复合后又一直各自忙工作的某人愧疚之心爆发了,大约也是担心接下来会更忙,于是她很好心情地问我有没有什么想玩的地方——竟然是计划带我去旅游了。
    这要放在无事之秋得是多么划时代的浪漫与温馨,可却摊在了眼下这时候……我心里难受得几乎翻江倒海。“不、不要了吧……”
    “怎么了,不想出去玩吗?”苏曼不禁诧异。
    我纠结地酝酿着说辞。“总共就那么几天,去哪儿也玩不尽兴啊。”
    “出国玩呢就仓促了点,国内的话七天还嫌少啊。去三亚吧,叫上初夏和仲夏她们好不好?”不知是不是我误读了,说这话的时候苏曼的语气是那样地温柔,甚至还带了点讨好的诱哄意味。“你不是很喜欢和仲夏玩?”
    我哪里有心情和仲夏玩……横竖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我咬咬牙:“我想先休息一天,明天再决定好不好?”
    苏曼自然是同意的,只是对我欲说还休又语焉不详的态度到底是心里打了个突——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在一起这么久连她这点小小的情绪转换都捉摸不透怎么可能?这晚十点不到我就假装睡着了,注意,不是睡,而是睡、着、了,可人家苏曼能是省油的灯吗?她但凡铁了心的要撩拨我,别说我只是“睡着了”,就是死了也得诈尸啊。
    “思归,睡着了吗?”
    主动钻到我怀里,小嗓子在这寂寂的深夜里听起来格外的动人而诱惑,丝绸般的质感。我的心跳都快突破生理极限了——这真是无法控制的事,由小而大接受的教育里怎么就没有柳下惠这一项呢?
    忍了又忍一动也不动,可心跳频率早就出卖了我,苏曼又不傻,再开口时,声音便生生添了三分的笃定与娇嗔:“思归?”
    我还想假装沉睡不醒,结果那边得不到回应生气了,直接倾身压了上来,双手抱住我的脸狠狠揉了一番——我要再装睡那真是找死了。犹犹豫豫地睁开眼,正对着她那双漫盛着郁色的眸子,一开口便是隐隐约约的风雨欲来:“你怎么了?”
    “我、我困了啊。”不敢再多看她一眼,我想我真的不是个说谎的行家,眼神躲躲闪闪地连自己都受不了了。
    “你有心事?”苏曼一针见血戳中了我。
    “算是吧……”牙根咬得生疼,独自一人承受着这样大的隐秘真的太难受了,可底事未清,要我怎么忍心将这么吓人的事情就这样告诉苏曼?这样痛苦的煎熬我自己承受就算了!
    “怎么,是那个小女孩有麻烦?”苏曼微微沉吟,“不是已经报警了吗。”
    “嗯,是啊……”我知道这种敷衍的态度在苏曼面前是完全撑不住的,可此时此刻脑子里却又实在是乱得紧,连胡乱编造点说辞都编造不出。
    “什么是啊,你到底怎么了?”苏曼这下是真的怒了,手指顺着便滑下去捏住了我的耳朵,“连我都敢瞒着了?说,到底什么事。”
    “就,就是——”要不说人都是有点急智的呢,我两眼一闭豁出去了,“就想到过阵子你妈妈要来棒打鸳鸯,我心里不舒服。”
    本以为苏曼听了一定会怨我嘴上大方心里小气说话不算话呢,没想到她却沉默了几秒,蓦地叹一口气便从我身上退了下去。身侧轻轻地一陷,她躺定后没几秒又钻入了我的怀里,自顾自寻了个舒适的位置。“怪不得这几天见你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样,我竟然以为你真的OK……思归,你心里不舒服不要一个人闷着,哪怕是对我发作出来都可以,知道吗?”
    “嗯……”看她拿我的谎言当了真,一本正经地安慰心疼起我来了,我的心疼顿时就翻了倍。“没事,我、我睡一觉就好了……”无法深想倘若是明天看到了结果,坐实了就是那个病,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要怎么面对苏曼,怎么面对我们约好要一起到老的爱情。满心只是想着,就让我先自私地拥有此刻吧,拥有这个正小猫一般缩身在我怀中的女人,她软软香香的小身子,她暖暖甜甜的呼吸,她眼角眉梢那几乎溺死人的温暖与柔情。
    心蓦地一沉。如果有一天,这些通通都不再属于我了……
    “你啊,真是小孩子,早知道就不提前和你说了。”她爱怜地摸摸我的脸。
    “小孩子……”若我真是小孩子,最好不过喜笑不喜哭,喜聚不喜散,可为什么我却总是在哭泣,总是要分散?苏曼……苏曼……如果结果真是最糟糕的那样,我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明明最害怕的事就是要和你分开,明明追到这里来也只是想拼命争取一把和你的未来,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执子之手,却不能到老,不能到老,所谓的与子偕老又是多么地讽刺!
    “嗯,小孩子,需要很多安全感,很多的关爱。”苏曼说着话,蓦地仰起脸便亲了过来。
    我一怔,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立刻偏了脑袋,她温热的吐息顿时尴尬地落在了我的嘴角处。眉头郁郁地蹙了起来,她看着我,我却只能尴尬地将眼神挪到了别处。“啊,我这两天有点上火,牙、牙疼。”这都什么烂理由!
    “真……真的,我困了,我们睡觉吧。”我拙劣的谎言根本骗不过她,我知道的,一口气屏在嗓子里硬生生地缭绕着,只不敢吐出来,生怕下一秒自己所有的忍耐便全线坍塌。
    苏曼定定地看着我,眼底是说不出的沉郁与受伤。多久了?其实最多也就一分钟吧,我的屏息能力绝不会超过这个数值。终于还是她先放弃了。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揉一揉我的脸,她眼中明明有着千言万语,那样复杂的思虑与研判,可终究是全部自己咽了下去。她什么都没有说,她甚至放弃了质问抑或发脾气的权利,就那样静静地躺了回去。我听到她幽不可闻的叹息声,梦魇般撕扯着我心底的痛楚。她一定很不开心,一定是的,可是我却不能像平时那样去抱住她、亲近她,我只能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假装自己真的困得人事不省,假装没心没肺地就这样睡了过去。
    闭着眼睛却怎么也无法入眠,而身旁那人明显刻意的沉默令我几乎想躲到盥洗间去痛哭一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狠狠地咬着手背阻止自己哭出声音来,我明明是那样地深爱着她,为什么要这样互相折磨?
    苏曼……苏曼……一切都等明天好不好,如果明天证明是我杞人忧天了,我任你责罚,任你出气,你想我做什么都可以!可如果结果真的我最害怕的那样……
    苏曼,对不起,我只能离开!
    第二天一早,七点不到我就爬起来了——其实根本是一夜没睡,到五点多才迷迷糊糊闷了一个小时,转眼却又醒了。
    苏曼却睡得很沉,静静地没有半点声响,被乌发半掩的脸颊丝绸般光润,空气中萦绕着她清浅而规律的呼吸声。轻轻在她额心印上一吻,关好房门,我去了厨房将粥熬上。
    等待的过程中便只是在客厅坐着,怔怔望着已然大亮了的天空,阳光透过精致的硕大飘窗洒落进来,空气中隐约可以看到轻旋着的细微浮尘,天空是那么地蓝,云朵又是那么地白,一切都是那么地美好。只除了我苍淡的心境,阴郁地仿佛就要落下雨来。
    粥煮好了,我在用餐间的桌子上留了便条便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你来得正好,快去看看张小荷吧,昨天她的亲生父母找来了,闹着要接她走呢。”李医生一见我便说。“医院给拦住了,毕竟是有高度传染性疾病的病人,这样就给带出去,对病人以及其他人来说都太危险了。”
    “李医生,你是说……”我的注意力只放在了“有高度传染性疾病”这几个字上面,满心希望是自己听错了。“结果已经出来了吗?”
    李医生从张小荷的病历里拿出了那张化验单递到我面前,叹了口气。“HIV检测结果呈阳性。”
    骗人的吧!我手一抖,那张单子便飘飘悠悠地落去了地上。胸口阵阵地钝痛渐次清晰,我想捡起那单子再看一遍,看清楚是不是刚才眼花看错了!可手指伸出才赫然发现自己竟是怎样也无法再聚起半丝的气力。
    骗人的吧……脑海中便只剩了这一句徒劳的质问,竟然是真的,真的得了那个病……那我呢?莫名其妙被咬了一口的我呢?
    我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仿佛是看出我的脸色不太对了,李医生绕出办公桌走到我面前;弯腰捡起了那张化验单;他的目光忽然落在我被咬伤的手臂上。“你这个伤……”他似是明白了什么;“是病人咬的?”
    我的思绪已经接近木然,闻言只是愣愣地点一点头。
    “一般情况下唾液是不会传染的,除非病人口腔有破损;混入血液。不要太过担心了,你被咬没几天现在验血也查不出什么,耐心等等吧;六周后来做个血液检查。”
    一直到走出医生办公室我整个人都如在云里漂浮着,轻一脚重一脚,浑然不觉是踩在实地上。没有勇气去看望那咬伤我的女孩,就算明知她也是受害人,她咬伤我也不是存心,可要说心里完全没有怨怼怎么可能?生死攸关的事,割肉喂鹰、舍身投虎的是佛,是圣,我没有那么高的境界那么宽广的心胸,当此时刻,我到底也只是个俗人。
    心里燥一阵,又冷一阵,明明已经难过地快要爆炸了,可一张脸却僵硬地发痛,竟连眼泪都是流不下半滴。虽说是感染几率较低,可哪怕只有万分之一,我也是可能已经受到感染了的!不能盲目乐观回去苏曼身边了,两三天还好说,六周的时间要怎么若无其事地掩盖过去啊?而且若我真的已经受到感染,再和苏曼呆在一起岂不是也在间接地害了她?不要和我讲什么正常接触不传染,女人和女人之间更加不传染之类的P话,我只知道刀不刺在自己身上,谁也感同身受不了半分的紧张与心疼!只要一想到有可能会害到苏曼……还不如让我现在就死了来得干净利落!
    但是要用什么理由呢?不能不发一言就离开,这样只会吓坏她,可兹事未定,她妈妈又马上要过来,她有那么多的事要忙,那么硬的仗要打,我怎么能在这时候和她说我被人咬了,可能感染HIV?可……除了说实话,还能用什么理由才能让苏曼安然地接受我要离开这么久的时间?
    脑中一阵乱过一阵,还没想到办法,忽然传来的吵闹声却蓦地惊动了我。茫然地抬头看去,竟然是小荷的病房门前传来的,一对瞧去约莫三十左右的男女正在和一名护士争执,态度很是恶劣。
    “我现在就要接我女儿走,我是她亲爸,我要接她走还得你们批准了?”男人怒冲冲地推搡着,作势便冲进了病房。同来的妇人也随后跟了进去。
    纵然心中的结正死死地突兀着,可看到此情此景,来不及多想,我仍是拔足跟了过去。“住手!”
    男人扭头看我,而被他拽着胳膊的小荷立刻对他说道:“爸爸,就是这个姐姐救了我的,她还答应了会救小莲!”
    看来确实是她父母无误了。男人在听了小荷的说话后非但没有半分对我的感激之意,反却是不以为意地哼了声:“小莲已经回家了,你乖乖地跟爸爸走,爸爸今天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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