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你真的要这么对待一个再也吃不到柠檬糖的老人吗?”见到斯内普很想拔出魔杖对他来个静音咒的样子,赶忙道:“他把戈德里克山谷的波特家老宅修复好了,你可以去那看看。”
圣诞节假期,斯内普终于去了一趟戈德里克山谷,波特家祖宅的防护魔法似乎对他是开启的,他只是轻松地一转手柄,门就打开了。
祖宅很大,若论占地面积甚至更高于马尔福庄园。斯内普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上去,推开二楼的唯一一个房间。
是画像室,波特家所有的家主,包括伴侣都在这个大大的房间里悬挂着。几个画像听到响动后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黑袍男子,温和道:“年轻人,你有什么事吗?”
于是一大批画像醒了。
“什么,家里居然来人了?”
“是哈利那小子吗,那小子回来了?”
“这明显不是啊——这个人谁见过?”
斯内普被这群七嘴八舌的人吵晕了,直接吼了一嗓子:“詹姆斯·波特!”
画像室很快安静了,只留下房间里一个年轻的声音:“鼻涕精?!”
斯内普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莉莉·波特非常和颜悦色地招待了自己的老朋友,趁着家养小精灵去端茶递水的时间,莉莉问清了缘由。
“所以……你是从邓布利多校长那知道的?”詹姆斯被莉莉严禁开口,只能用愤怒的眼神盯着来人,“哈利是来过这,不过待了半个月就走了。”
“他半个月就把老宅修复了?”斯内普不禁惊讶,对哈利的魔力他心里多少知道一点,没想到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这是自己训练出来的孩子啊……斯内普低下头喝口茶,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向所有人交代清楚,比如——
“莉莉,如果他回来了通知我一声,”斯内普深吸一口气,决定用最委婉的方式告诉红发女子真相,“我还得跟他好好算一帐。”
“鼻涕精你说清楚什么账!”詹姆斯终于忍不住出声,“我们家哈利不欠你什么!”
斯内普觉得自己就不能和颜悦色地跟学生时代的死对头说话。
“他欠我一个婚礼,”直接挑明事实,“他和我的婚礼。”
詹姆斯瞬间瞪大了眼,看了眼自己的妻子,发现对方完全很淡定。
“你们在一起一年多这件事哈利跟我提起过,他当时给了他父亲一个昏睡咒,”莉莉使劲忍着笑,“他现在就是觉得自己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他不会变心,”见斯内普不发一言死死盯着自己,终于笑出了声:“相信我的判断,西弗勒斯,你可以试着找找他。他说他会离开英国,你可以试着去德国找找,或者更远。”
詹姆斯显然还没有消化这个事实:“鼻涕精你——你——你诱拐了我儿子?!”
“不是诱拐——是顺其自然,老波特,”斯内普懒懒地回击了没有智商可言的前任波特家主:“莉莉都能接受你怎么就这么顽固?还是你在画像里呆久了脑子里充满了尘土,或者哈利半个月前修复老宅的时候没把你的智商顺手修复了?”
詹姆斯:“……”
离开前莉莉道:“哈利给自己新买了只雪枭,现在就在家里由小精灵照顾,不过我想它更愿意被你照顾。”
海德薇的第一趟任务就是飞去德国找已经和维克托·克鲁姆订婚的赫敏·格兰杰,在万事通小姐结结巴巴地表达了自己对于校长亲自来信的惊讶后告诉他一个事实——哈利没有来过德国。
尤其在这种对哈利·波特极度崇拜的情况下,本尊来德国不被人知道是不可能的。
赫敏不愧是霍格沃茨最聪明的女巫之一,给了他一个指示——中国。
海德薇飞回来的时候羽毛落了不止一层灰,在校长室专用猫头鹰架子上美美的吃了一顿后咕哝地啄着斯内普的手指,斯内普喃喃道:“所以你也觉得我应该去中国?”
海德薇撇过头,小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继续啄他的手指。
邓布利多显然听到了这句话,作为一个在斯内普口中“成为画像以后就彻底成了老疯子”的老人,他温和地一如既往:“去中国看看吧,西弗勒斯,那应该是最没有‘哈利·波特’的地方。”
时间进入一九九八年,哈利·波特失踪半年后,霍格沃茨校长西弗勒斯·斯内普失踪,学校日常事务交由副校长米勒娃·麦格处理。
麦格坐在副校长办公室,一边碎碎念一边改着手中的羊皮纸:“这两个不省心的家伙……”
☆、七
【七】
哈利到中国纯属心血来潮,等到下了飞机发现是黑压压一片中国人,他觉得自己就应该骑飞天扫帚去德国而不是心血来潮选择办护照办签证坐十几个小时飞机。
幸好海关人员英语说的很漂亮,问他是选择买票回英国还是留在中国旅游,哈利想了想,选择留下来看看。机场的工作人员很好心的给了他好几张地图,一个是交通图,一个是旅游线路图,一个是酒店图。
他看了眼酒店分布图,想想自己没带多少英镑出来——就找了家国际青年旅舍。
感谢梅林,幸亏他在在麻瓜界生活过,不然要乱成什么样子。
他没有急着出去转,给自己要了个单人间后老板问他准备住多久,他想了想:“半年。”
于是老板很热情的用磕磕绊绊的美式卷舌音问他愿不愿意留在店里帮忙用来支付房费,他想了想答应了。
于是中国之旅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开始了。
刚开始确实让他感到清净,这里是中国的麻瓜界,每天来来往往的人都只是麻瓜,没有盲目的崇拜者。他只需要每天坐在柜台后负责与外国客人交流并且递给他们正确的房门钥匙就可以,由于不是旅游旺季,多数时间他只是坐在柜台后,看着老板养的那只猫咪慵懒地享受着秋天最后的阳光。
这只猫让他想起麦格教授,想起霍格沃茨,想起斯内普。
连梦里都充斥着地窖淡淡的药香。
他住在中国一个内陆城市,他用了一个月去适应比英国温暖而干燥的天气。每天早晨醒来推开窗子看到楼下几个老太太挎着菜篮子去买菜,或者几个老头晨练归来。听着耳边人们说着他听不懂的方言或者略微能听懂的几个普通话词语。
中国很大,他偶尔会在这个城市里转转,看看夕阳弥漫过城墙的每一块砖瓦,给角楼的屋檐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看着马路上各式各样的公交车,穿行过时不时拥堵的盘道。看着雪一寸寸的变厚直到消融,树枝不会像打人柳一样把积雪甩下去,只是伴随着晶莹的白构成色差最大的画面。
他又想起了霍格沃茨。
想起西弗勒斯·斯内普。
哈利听着中国传统的春节礼炮声,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第一次哭了出来。
开春的时候斯内普来到了中国,他之前给哈利身上下了探测魔法以检测是否有魔法波动。
然而没有壁炉与飞路粉的麻瓜界怎么找人完全是个问题,更何况他看不懂中国那些网状的铁路图。不过凭直觉,哈利应该和他不在一个城市里。
在一群麻瓜所处的世界里幻影移形……斯内普想想这个后果就一阵恶寒,不过这个时候条令法规都滚蛋吧,魔法部想处罚他还嫩了点。
于是在又一次检测到魔力波动后斯内普果断幻影移形到哈利所处的青年旅社楼下。
这什么破烂房子,斯内普盯着一个透着微弱灯光的窗子想,此刻是黑夜,那扇小窗在他眼里显得格外明亮。他抿了抿唇角,告诉自己一会要是真的见到了哈利绝对不能对他大吼。
这段时间的中国在一直下雨,地上泥泞得和伦敦有的一拼。每天淅淅沥沥的小雨倒是大大缓解了北方城市的干燥,哈利坐在床边把玩着魔杖,轻声咕哝:“呼神护卫。”
一只银色的蛇从魔杖尖端跳出来,吐出信子往他的手边挪着,哈利的手指刚沾上蛇的脑袋,那漂亮的形态便消散了。
这几日听老板说,是中国的清明节。
关于这个节日,哈利最先记住的则是那首所有孩童耳熟能详的诗,他的中文并不足以能够支持他完全看懂一首七言律诗,然而老板却很耐心的为他讲解了。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他第一体验到中文的博大精深,寥寥数语概括出那种悲伤拗动的情感,是再怎么翻译都感受不到的。似乎连莎士比亚那些古典性的悲剧都在这二十八个汉字显得极为渺小,望尘莫及。
哈利靠在床沿,魔杖尖端发着莹莹的光。他恍惚想起三年级的那个晚上,斯内普抓住他拿着活点地图夜游,那时候的斯内普举着魔杖,愤怒与嘲讽的表情下满满的担忧。
只有斯内普,才是所谓“饮酒消愁的杏花村”。
他突然觉得自己该回去了。
“哈利。”
一个温柔低沉的声音想起,哈利以为自己幻听了,慌乱的站起身。
“哈利,”斯内普又温柔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半夜坐在地上不害怕着凉吗?”
斯内普熟练地按下开关,房间刹那被照亮。哈利看见斯内普穿着麻瓜的衬衫与长裤,惊讶地不能言语。
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
斯内普笑着走上前,指腹抹过他的眼泪:“哭什么?”
哈利不说话,一下扑进他的怀里,如同在大战那天在医疗翼一样。斯内普感觉自己胸前湿了一片,只得叹口气道:“好了哈利,你这样会把自己闷死的。”
少年不说话,斯内普扶住他的肩,按着他坐在床边,低声问着:
“你有什么不敢跟我说的,嗯?”
“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哈利嘴唇嗫嚅了一下,斯内普没听清他说什么,只是自顾自道:“我去了戈德里克山谷,莉莉说她很期待看到咱们的婚礼。”
哈利一下震惊的抬起头,斯内普忍不住给那红红的眼眶印上一个吻:“你那个没什么智商可言的父亲就不在考虑范围内了。”
“那么亲爱的哈利·波特先生,作为霍格沃茨即将上任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你愿意与你面前这个霍格沃茨老蝙蝠校长结婚吗?”
少年漂亮的绿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半晌破涕为笑,绽开一个许久没出现的格兰芬多式笑容:“当然。”
这个婚礼自然让一群人掉了下巴,除却邓布利多、麦格以及老波特和莉莉以外,其他人都是目瞪口呆的注视着霍格沃茨礼堂的这场声势浩大的婚礼。
当然,该送的祝福自然还得送上。德拉科·马尔福看了眼自己身侧表情淡定的母亲,怯生生问道:“所以,我要管波特叫教母?”
“你要是不想管他叫表舅最好还是称呼教母比较好。”纳西莎笑着看向礼堂中央。
“他们两个——”罗恩吞了吞口水,问着身侧的赫敏,“差二十岁啊……”
“年龄不是问题,罗纳德·韦斯莱——”赫敏罕见地翻了个白眼,“巫师的寿命长得很,他们有足够的时间陪伴对方。”
现任霍格沃茨校长与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深情地交换了一个吻,斯内普在哈利耳边低声道:“我爱你,哈利。”
少年眨眨眼。
“我也爱你,西弗。”
夕阳正好。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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