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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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春秋-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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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人厅的烈火剑大笑着行礼:“还真没料到王老哥也在南京,一向可好?”

“还好,但也不怎么如意。”奔雷剑欣然:“来了好几天,落脚在仪凤门内的福星老店。史弟在这一带有朋友,所以知道三位老哥的侠驾光临,如果不赶来拜会,象话吗?”

“哈哈哈……”大笑而入的无情剑大笑:“王老哥,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怎么说?闲老哥。”奔雷剑含笑问。

“兄弟这里也有朋友哪!”无情剑说:“你老哥碰上了紫霞神宫的魔女,更插手腾蛟庄的事,几乎灰头土脸,没错吧?”

“呵呵……这……”奔雷剑乾笑。

“王老哥,咱们另有要事,最好不要在咱们身上打主意,咱们也不想招若紫霞神宫的人。”最后人听的孤剑说:“凡事都有先后,正事没辨妥之前,咱们不想横生枝节,务请王老哥谅解。”

“紫神宫的人已经走了,是被千手飞魔杀得七零八落撤走的。”奔雷剑急急表明自己的立场:“在老魔女邀集妖魔鬼怪卷土重来之前,这里没有任何威胁,腾蛟庄的人兄弟还对付得了。哦!诸位连袂而来,不会是为了千手飞魔吧?那老魔的所行所事,似乎不至于招致使义道干预,那你们此来……”

“咱们应霸剑灵宫孙老哥的邀请而来的,早在一月前就约定好在南京见面。”无情剑表明来意:“孙老哥还邀了不少人,大概可望在最近几天赶到。”

“哦!天道门?”奔雷剑也表示自己的消息灵通。

“对,数椿血案的刺客行踪,皆隐约指向南京,所以孙老哥认为天道门的山门,很可能建在南京某处,因此邀请朋友前来聚会,务必刘除这为害天下的杀手集团。王老哥,孙老哥没邀你?”

“没有,兄弟是近一直在关中行脚。”奔雷剑说:“匆匆南下途经南京,造访好友锦毛虎徐兄。没想到恰好碰上了这档子事,只好留下来看风色。诸位,如果需要加一把剑,别忘了招呼一声,比距幅星老店没多远。”

“咱们当然欢迎参加。”烈火剑欣然说:孙老哥不久便可前来会晤,咱们砌壶好茶,好好聊聊。”

对面的天井侧角,一名中年旅客把厅内传出的语音,听了个字字入耳。厅中的四把剑,似乎也不介意有人偷听。

紫霞神宫的人失了踪,徐家的人已无顾忌。

老三徐义是有名的恶少,闯祸精,花花公子,名气愈来愈大,敢招惹他的人也愈来愈少。

近两年加上一个妹妹徐霞,渐渐成为女强人。兄妹俩经常惹事生非,祸也就愈闯愈大了。

老大徐忠老二徐勇,也不是个好东西,只不过年岁渐长,露面的时间渐减,不再招引注意而已。

少露面当然少生是非,但并不代表他俩已经改头换面变成好人,他们仍然是横行霸道的土豪。

在南京附近,这种土豪恶霸为数甚多,他们虽然比金陵双豪的地位相差很远,但谁又敢保证日后他们的恶势力,不能远超出金陵双豪之上取而代之?

锦毛虎名列南五虎之一,声望与地位仍然比金陵双豪低了一级,但他并不想进一步出人头地,他无意与金陵双豪争名位,因此相安无事,金陵双豪根本没把他看成威胁,也没把他列为竞争者。

反而是远方的人,知道二流土霸的实力有多大,能派些甚么用场。

紫霞宫主找上了锦毛虎,腾蛟庄的人也找上门来。而在南京,锦毛虎可算是二流的人物。

雍家与徐家是数十年的老邻居,由于雍家从不过问外事,所以仅知道锦毛虎是个不算太狠毒的地方之霸,尚可容忍的地方豪强,并不作深入了解。

徐宅其实没有令人生疑的秘密场所,即使深入踩探也找不出可疑微候。

上次腾蛟庄高手齐至,长驱直入,雍不容却早片刻潜踪其间,徐霞用逆水行舟攒心针袭击的黑影,就是他扮的,这已经说明徐宅并不是甚么外人难窥堂奥的秘境。

徐家的船,经常在江东码头和龙江关码头出现,李家的亲朋好友与打手奴仆,在城内城外出现极为平常,难免经常惹起一些纠纷。

从船行往西走,绕过江滨的长街和江弯的龙江船场,便是船行的造船厂。

三个船厂的工头,刚踏入长街尾,街尾的几栋土瓦屋的屋角,抢出四名精庄的大汉。

三个工头都是孔武有力的中年人,一看便知道不对。

“干甚么的?”为首的工头石贵沉声问,拉开马步戒备,居然甚有气派。

“打了再说!”一名大汉怪叫,疾衡而上。

四比三,似乎双方都谈不上优势。但一接触之后,四大汉就显得凶猛如虎,四面一围,一声沉喝手脚齐出,两个工头便狂叫两声,被打倒在地口鼻流血

这一带本来就是相当偏僻,是非歹的街尾区,当街行凶打架平常得很,见怪不怪。

四名大汉狂笑声中,最后一个工头石贵挨了几记重拳,眼看要被打得半死,四周突然出现五名徐家的打手,老三徐义站在街心像个把关的天神。

“住手!谁不听制止,揍他!”徐义强出头的毛病发作了,摆出了强者的面孔。

一声狂叫,石贵仰面摔出丈外,被一名大汉在胸口捣了两拳。

“砰!”徐家的一名打手,从后面扑上,把大汉一脚踢翻在地,恰好翻倒在石贵身侧了。

这名大汉既然不停止,所以打手毫不迟疑地把大汉揍倒。

另三名大汉看到了徐义,吃了一惊。

“又是你!”其中一名大汉怒叫:“姓徐的,你定然是吃了豹心老虎胆,一而再与本庄的人作对头,所以存心要和本庄别苗头了。好,你等着就是。”

“原来是腾蛟庄的小混蛋。”徐义冒火大叫:“应该说是你们一而再向本地的人挑衅。混帐东西!你们还真以为南京无人啊?先把他们打个半死再说。”

主人暴怒下令,打手们自然唯命是从,立即抢出三名打手。公平地一经,各找对手。

打手比那些船厂工头高明多多,六个人展开了势均力敌的龙争虎斗。

码头方向人影急掠而来,腾蛟庄的后援赶到了。

十二名大汉,拥簇着五爪蛟吴豪夫妻,潮水伏的逢涌而来。

徐义居然不再示弱,与上次江东门码头打了就逃的光景截然相反,昂然迎上了。

“退!”他总算沉得住气,喝令三个打手退走。

“是你呀!”五爪蛟颇感意外:“徐义,你又逞英雄打起我的人来了?”

“吴二庄主,应该说,这次仍然是你的人示威行凶上门欺人的。”他毫不示弱:“看来,你腾蛟庄的爪子,毫不迟疑地伸到咱们南京来了,要在南京打天下建山门,所以一而再生事,一步步逼徐某向绝路上走了。

哼!金陵双豪目下自顾不暇,不可能再做你们的马前卒,他们吃里扒外遭了恶报,你们还有甚么老把戏好要的?哼!”

“好小子,看来,你们徐家一定找到更可恃的靠山了。”五爪蛟吴豪极感意外地说:“气壮了数倍,信心十足,那是些甚么地方的大菩萨呀?”

“是不是大菩萨,届时自知。”徐义避重就轻不准备过早暴露实力:“对付你们几位,在下确是信心十足,打发你们谅无困难。”

“真的呀?”五爪蛟怒火急升。

“半点不假。”徐义的语气十分肯定。

“凭你?”

“我怎么啦?不配向你五爪蛟叫阵?”

“你在向吴某挑战?”

“你认为在下不敢?”

“小辈你……”

“在下向你五爪蛟单挑。当然你可以逃避拒绝,因为在下的身份地位不如你,你为保声威地位,有权派一些三流爪牙应付。

五爪蛟怒火焚心,七窍生烟,即使是锦毛虎,也不敢说这种充满侮辱性的大话。

一声怒吼,五爪蛟凶猛地扑上了,毫无顾忌地来一记云龙现爪,走中宫狂野地抢攻,爪上的劲道已注入七成真力,要一下子抓破这狂妄小子的胸膛出口怨气。

徐义移动马步避招,立加反击,大喝一声,回敬一记推山填海,双掌全力拍出!

掌出居然风雷隐隐,颇见功力,出招也极为迅疾,避招反击一气呵成,面对威震江湖的高手名宿,不但不心存怯念,而且奋勇反击,至少在气势上已表现出年轻人无经的胆气和雄心。

五爪蛟反应超人,信手铁拳斜挥。双方都快,无可避免地接实。

“啪扑”两声暴响,罡风四散。

五爪蛟斜退了两步,马步猛沉。

徐义则多退了两步,明白地表示掌劲差了三四分。

“你如此而已,打!”徐义大叫,重新行进,豪勇绝伦,充分表现出年轻人敢斗敢拼的气魄,并不因劲道差了三四分而有所畏缩。

“去你的!”五爪蛟傲然地叱喝,双掌交挥,一口气连拆了徐义猛攻的七招十四掌,回敬了八爪之多。

三丈内劲气迸涌,人影急剧旋动,似乎每一招皆生死间不容发,掏出了平生所学愤怒地紧迫狂攻。

徐义在抢攻时勇悍无匹,但攻势一尽,每一招皆被五爪蛟有效地封住,后继乏力啦!

“打断他的狗腿,再拖他去找他老爹理论。”在旁观战的离魂仙姬又笑又叫,已看出徐义不但回手乏力,甚至躲闪的身法也不怎么灵活,乃夫五爪蛟胜算在握,难怪她兴高采烈地在旁出主意。

徐义的身法仍然灵活,但完全失去反击的机会,在五爪蛟狂风暴雨似的双爪逼攻下毒,只能仗灵活的身法避招,显得有点手忙脚乱。

眼看支持不了多久,人影出现在街尾。

“三哥,退!”徐霞的叫声及时传到。

徐义侧闪八尺,猛地急退三丈外,险之又险地从双爪下脱出圈子,脸色不正常。

打手拥簇着他急退,五爪蛟还真不敢扑上。

三个身材高瘦的中年人,在后面并肩排开。

徐霞则带了两名侍女,站在一旁接应徐义退回。

“茅山三圣!”五爪蛟脱口叫。这就是五爪蛟不敢追袭的原因所在,这三个道术惊世的穿道袍中年人,决不是五爪蛟这种勇夫所能对付得了的。

这就是徐家的所谓“靠山”,江湖朋友畏之如毒蛇猛兽的茅山三圣,三个妖术惊世性情凶残的法师,被人背地里称为妖道的可怕人物。

离魂仙姬也练了道术,也是出身玄门的高手,但比起茅山三圣,差了十万八千里。

三圣站在街心不言不动,面目阴沉神情冷厉,三双怪眼似乎有慑人心魄的凶光射出,大白天站在街心,依然令人觉得阴森森之气袭人。

“咱们走。”五爪蛟见机下令。

三圣没有任何举动,缓缓转身走了。

徐义徐霞跟在后面,身侧有龙江船场的三位工头同行。三位工头受了些外伤,并不算严重。

“昨天,你们船行有多少人失踪?”徐义一面走,同面向工头石贵问。

“失踪?”石贵摇摇头:“我们船场的人,没事不许外出……”

“我是指船行,而不是船场。”徐义纠正对方的误会:“船场的工人,派不上用场。你们船行如果有人失踪,一定与腾蛟庄的人有关。”

“没听说有人失踪。”石贵语气十分肯定:“东主确是派了不少人四出打听消息,寻找丢了招牌的线索,但天未黑必须返行,以免遭了意外。今早船行总管冷面太岁晏爷,曾经带人返回船场查看,没听说有人失踪呢!”

“也许晏总管不便提,避免人心浮劝。”

“不会的。”石贵坚决地说:“不管船行或船场,稍重大的事故发生,两面的人都会知道,才能提高警觉严防意外。上次张班头失踪,当天晚上船场的人就知道了,是少东主亲自前来宣布的。”

“哦!也许这次船行的人,知道事态严重,所以秘而不宣呢!”

两人谈谈说说,话题一直在船行的事故上兜圈于。

冲突发生时,街上有不少人避得远远地旁观看热闹。

在一处屋角,两个扮成小混混的小伙子,躲在屋角偷窥,留意门场的动静。

不远处,隐伏着也扮了男装的李玉真小姑娘。

目送徐家的人去还,扮小混混的小姑娘眼中疑云大起,黛眉深锁,若有所思。

“看出甚么可疑做候了?”李玉真走近问:“喂!天地不收,你在转甚么念头?”

“那个人,斗五爪蛟龙那个年轻人。”自称天地不收,女扮男装的小姑娘说:“是有可疑。”

“他是大腾关之霸,锦毛虎徐定远的第三个儿子。”李玉真不悄地撤撇嘴:“一个大名鼎鼎的恶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与这恶少曾经有过冲突。喂!有何可疑的?你说说看。”

“你是说,这人虚有其表……”

“欺善怕恶,横行乡里,武功聊算二流,地方神僧鬼厌的土霸豪少。”

“真的呀?”

“绝对正确。”

李玉真语气十分肯定。

“你能对付得了五爪蛟吗?”

“在兵刃上,他也占不了便宜。”

“他手上的爪功,所及处铁折石碎。”天地不收却不同意“腾蛟庄的声威,大半建立在五爪蛟身上,大庄主闹海蛟的真才实学,恐怕还比他稍逊一两分。我曾经目击这条蛟五爪惊走了大名鼎鼎的神力太保孟雄,而神力太保是江湖八大力士之一,武功与声望,决不下于令尊四海邪神。”

“你的意思是……”

“这位土霸豪少,第一招反击,便接了五爪蛟潜劲千钧的一爪猛袭。”

“我看了,那是斜方向的引力巧接……”

“真的呀?”

“我亲眼看到的。不会有假。”

“我的目力比你强三倍。”

“去你的!”

“信不信由你。恐怕五爪蛟也没留意,也以为是巧接,巧接也震退了四步,所以五爪蛟相当满意。敌警告你,日后你如果与这个土霸豪少拚搏,假使不留意而以为他不堪一击,你会后悔八辈子。”

“鬼话!”李玉真拒绝相信。

“哼!我已经警告过你了。我要进城,你呢?”

“一起走。奇怪,你到底要找天地不容有何意图?”

“我要惩罚他。”天地不收似笑非笑,脸上一红。

天下四天暗杀集团之一,天道门的山门还在南京的消息,以奇快的速度向江湖轰传。

提起天道门,恐怕只有一些无名小混混不介意。而一些有名有姓的高手名宿,不论黑白邪魔外道,都对该门怀有戒心和浓浓的敌意。

只要付得起该门所订的价码,该门就肯替事主除去仇家消灭劲敌,但不懂门路行规,根本不可能与该门接头。

二三十年来,黑白道群雄曾经次聚会,分头大索天下,要搜出天道门的山门与师问罪,但毫无的所获,仅先后在血案的现场,搏杀了三五个人,没留下任何活口,始终没获得有关天道门的正确线索。

而参予搜索的高手名宿,所付出的代价却是空前惨烈。

天道门,几乎已成为江湖朋友与武林英雄的公敌。

身份地位愈高的人,价码也高,这可不是普通人所能出得起的。

比方说,紫霞神宫本身实力雄厚,紫霞宫主名头响亮,神宫的财力更是无裕,要想刺杀紫霞宫主,所冒的风险极大,所需的人手和计划的执行,必须动员充足的人手,其价码当然极高,能同担得起的事主能有几个?

因引那些根基深厚的高手名宿,对搜寻天道门的举动并不热心,因为天道门威胁不了他们。

天道门的山门在南京的消息传出,不啻在古井中投入一块巨石。

早些日子,一些有心人已发现天道门杀手,曾经在南京屡现魔踪,因此将注意力放在南京。

风声传出,有心人皆陆续向南京集中。至于风声是如何传出的?众说纷纭,传闻非虚,但谁也没把握有确证,也懒得去追究详情。

现在,终于获得惊人的确证。

不少心怀激念仇恨的人,不断前往天垣堂火场废墟侦察,在附近的民宅找线索,希望能查出杀手们撤往何处的踪迹。

死里逃生的几个劫后除生者,有两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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