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氏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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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氏长兄-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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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不光林沫,连黛玉李纨等看贾母的表情都变了。
  但林沫到底不愿对一个老人家如何,只淡淡道:“父母之命,我又不是宝兄弟,如何知道外姓姑娘如何?”
  凤姐不在,王夫人素来笨嘴咋舌的,这事也由不得姑娘们开口,李纨只得站出来打圆场:“老太太也是心疼林兄弟,怕林兄弟家里头没个尊长的,耽误了大事。既定了就好。”又问;“是哪家的姑娘?不知道我们认不认识。”
  “原是在山东的时候,我本家大伯做得媒。”言下之意,你们不认识。
  贾母等这才不言语,林沫又说了孝中不听戏,宝玉越发觉得他没兴致,还给林妹妹找了那么些个坏婆子,实在可恶。
  不过略吃了一顿饭,靖远侯府来了个新管事,说是北静王在侯府里头等大爷回去呢。贾母等吓得不行,倒是林沫笑道:“也不递个帖子来,活该他等。”不过到底不能叫他干等着,因而对黛玉道,“妹妹,咱们麻烦了老太君一遭,时候也不早了,快些回去吧。”
  贾母道:“何苦来着,叫你妹妹在我这儿住着,也省得她一番车马操劳。”
  林沫还未说话,黛玉便道:“外祖母爱惜我,本不当辞,只是明儿个还要上学,实不敢叨扰。”再三辞过,且随了林沫要走。
  宝玉忙道:“我送妹妹。”
  他心里想同黛玉亲近,又听说北静王在林沫府上,心里只觉得痒痒,自可卿丧事那日见了水溶,便惊为天人敬仰有加,如何肯不去看?
  林沫觉得自己越发地头痛了。
  什么叫蹬鼻子上脸?不对,什么叫给脸不要脸?只是贾母等都是笑盈盈地看着,他也只好道:“还是不用了,回头天黑,夜路不好走,宝兄弟回来多不方便。”竟是一点要留宝玉在府里过夜的意思都没有。
  这下可把贾母王夫人等气得倒仰,便是探春,也觉得林家哥哥实在是不知礼,就是薛蟠那样不长进的,可曾怠慢过宝玉,亏得林哥哥还是读书人。迎春素来木讷,并不知这其中汹涌,倒是惜春,低头冷笑了一声。宝钗初时是有些愤恨,然而到后头却有些幸灾乐祸了。
  黛玉瞧见宝玉那样子,想起林沫同他说的“便有那种男人,妹妹是心肝姐姐是脾肾的”,可不是宝玉这样的么?起先在薛姨妈那里看宝姐姐的金锁,说的是什么?还道他是真心为姐姐妹妹好,便是不顾男女规矩,也是年幼不知事呢。
  原先她年纪小,内闱中又只得见宝玉一个年级相仿的,自然是亲近,如今林沫珠玉在前,这宝玉可就真成了假玉了,实在不堪琢磨。
  先叫丫鬟婆子们伺候黛玉上了小轿子,十分确信她不会被外男瞧见,林沫这才去会客。
  不请自来不是水溶的习惯,他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林妹妹看闲书,我是这么想的,虽然看闲书虽然在古代是很不应该的事,但是,到底于情爱一事过于偏颇了。林妹妹在贾家,真心对她好的人不多,贾宝玉算是一个,她眼睛里头又只有宝玉一个男丁,再有贾母凤姐等平日里的挑唆,所以很是倾心,而这闲书,只是一个引子对不对?其实我们小时候不也偷偷看了很多小说么,真有多少人就去早恋了?如果有个人能好好地引导她,这看闲书也不是什么大碍,至少叫她明白嘴上说的动听的男人也有薄幸的,是不是?
  再有,本文的林哥哥是要成亲的,而本文的林哥哥,也不是别的文里头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好人,他可能是要主动出击的,甚至他们家的小受受,也会被他踩着往上走,不能接受的,可以无视了……
    
    第16章 一二三四五六七

  水溶并不是一个人来的,除却奴役仆从,他还带着那日宜德殿外的年轻人。
  林沫冷眼瞧着那人,一身黑色箭袖祥云暗纹袍,束着暗金绣银缀玉带,腰间除了一块玉佩外空空荡荡,并无一般世家公子哥儿的香囊荷包等物,遂心生好感,上前一步,恭敬行礼道:“微臣参见殿下。”
  那年轻人瞪圆了眼睛,瞥了水溶一眼,水溶叫冤:“我可没告诉他!”
  林沫笑道:“确实不关王爷的事,只是微臣想着,这世界上能让北静王爷恭敬又亲昵的人着实不多了。”
  那人这才笑起来:“他也就仗着辈分比我高一些罢了。”又道,“泰隐既然猜得到我的身份,那可猜得出我是哪一个?”
  林沫道:“这个,微臣便不知了。”太医院里有不少林家的学生,因而他对宫廷内事也略有耳闻,不过,他资历过浅,打听得太多也没好处,因而并不愿意多说些什么。
  那人笑道:“我在家里排行第三。”
  原来是三皇子。林沫低头浅笑。说起来,今上还真是有些可怜,上头太上皇身体还算康泰,尽力要给几个自己喜欢的儿子谋权势,下面几个皇子也都催命似的长大了,争着表现自己拉拢势力,这皇帝当得还真是不自在呀。难怪他这么多年都没多生几个儿子出来,实在是生不起。
  这个三皇子,比起他的兄弟们来有些不起眼。他不如大皇子左右逢源门客众多,没有二皇子才情出众,习武骑射比不上四皇子,甚至同五皇子一道当差时,人人交口称赞五皇子仁义宽厚,却抱怨他不讲情面冷血无情。然而对于一个皇子来说,他符合作为储君的一切条件——中宫嫡长,果决能断。
  就是不如兄弟们会造势罢了。
  水溶这么个一门心思重利之人,居然会同三皇子交好,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他冷眼瞅着水溶看三皇子的眼神,在心里冷笑了几分。
  三皇子又道:“我几年前去过太原,看到有人为林公立的祠堂,一块方碑,二十二民,林家为国为民至此,着实可叹可赞。”
  林沫忙起身道谢。
  “后头似乎是泰隐写的悼词?那年泰隐还小吧?”
  林沫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已经七岁了。”他年幼时并不比宝玉好多少,虽然天资聪颖,也读过些书,然而能写出什么好东西来?后来经此巨变,发奋图强,才算上进。
  水溶感兴趣道:“他写得如何?”
  “词藻空乏,典故不通。”三皇子闭上眼睛,“然而情真意切,发自肺腑。别人家悼念亡夫,多得是述其生平,表达哀恸,你能求天公作美,求当官做宰的开仓放粮,求商户莫要囤货居奇,着实不易。”
  林沫苦笑道:“只是当时人单力薄,这三求一样也没求到。”
  三皇子冷笑一声,那会儿是皇祖父当权,眼皮子底下只有京城的一亩三分地,朝中大员们议论纷纷的只有皇位同自家前途,谁去管那偏远之地的一场天灾?及至父皇登基,撤了山西巡抚,开了国库去赈灾,那地方也没能缓过来,更有欺上瞒下克扣赈灾银两的,皇帝大怒,派了大理寺卿去彻查,并叫三皇子同五皇子去见识一下。
  他就是那会儿见到了百姓为林家儿郎们立的祠堂,简单的三间土房子,连个破庙都比不上,土屋子前面树了快石碑,不是什么好石头,但是叫当地人擦得干干净净。上面二十二个名字,触目惊心。
  这二十二个人,为了不将病疫扩散开来,自愿不要入土为安。
  而林沫的悼文,更像是一把尖刀,把皇祖父晚年宠幸的那些大臣,施展的那些“仁政”刺了个遍。
  三皇子那时候还很年轻,刚刚十四岁的他驳斥了大理寺卿同五帝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想法,狠狠地发作了山西大小官员,凡涉及贪污赈灾银两者,都亲自上场骂了个遍,事后回京,他被皇祖父发作了一通,然而“至孝纯仁”的父皇却没有说什么。他是个聪慧的,立刻找到了方向。
  所以,听说了林沫中了状元,父皇重用,他并不觉得稀奇,反而结交之意更甚。水溶虽然也是个郡王,真论起辈分来还是他叔叔,但是向来对他有求必应,带他来看看林沫,简直是轻而易举。
  然而水溶也警告过他,林沫其人,心机颇深,喜怒无常,心狠手辣。但是三皇子并不在意,一个人大处好的,小处有些瑕疵有何不可?这世上哪里会真有那样子完美无瑕的人?早被小人踩着到泥泞里去了。
  他不在意,可把水溶气得鼻子差点弯了。
  正说着话呢,外头自己府上一个小厮低低地打窗台下躬身而过,那奴才一向是有眼力劲儿的,三皇子心里晓得,又不舍得离了林沫,正犹豫呢,水溶推了他一把:“你且走吧,别耽误了事儿。泰隐就在这里,还能跑了不成。”
  林沫也道:“殿下正事要紧,横竖我整日里在家也是闲着,殿下有了闲暇再聚不迟。”
  他这才匆匆地回去了。
  水溶道:“三殿下如今管着江南贪污案子的差事,颇是辛劳。”算是替三皇子说明一下。林沫点头,并不在意。江南贪污的案子他们林家颇有涉及,算是摘不干净了,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愿意亲自涉足进去。
  水溶被他瞧得发毛:“泰隐可是有话要说?”
  “弥子分桃色衰亡,龙阳绝丽献魏王,汉帝断袖糟王莽,新人凤冠与成双。”他对于诗词歌赋一事确实没什么研究,随口胡诌了一首打油诗,叫水溶吓得跳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哪里比得上王爷的意思。”林沫小声笑道。
  水溶神色冷峻:“林沫,你真当本王不敢杀你?”
  “第三回了。”林沫伸出手来,“王爷第三回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了。理由一趟比一趟上不了台面。看来我早晚能沾沾王爷的光,在史册上留个名字的。”
  水溶喝道:“林沫,你太嚣张!”
  林沫却笑嘻嘻地不说话。水溶虽说还有点权势在手上,到底已经失了祖上的兵权,况且树大招风,他同各家交好,虽然看着无害,然而皇帝不可能不忌讳他,如今林沫也是个一等侯爷,他北静郡王再怎么高高在上,也得掂量掂量分寸。
  何苦,这事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低下头,笑意越发地深沉,怪道人家说北静王已经二十有余却未立正妃呢,原来好的是这口。只是三皇子,虽说只有两个侧妃,但是同王妃关系不差,已经给皇帝生下了嫡孙的么!
  怪道北静王这么个趋炎附势的人会同三皇子这样如今不算显眼的打交道呢。怪道脾气这般地“温和能忍”呢。
  襄王有意,神女,好吧,神子无心,真是个好故事。
  林沫当然不是那些死读书不知情为何物的书生。他小时候见天地淘气闹腾,林清虽然管教,哪里敢真的动手打板子之类,也就由着他看了许多杂书,倒是林家大伯有些本事,揪着他的耳朵把他领去了未来岳丈那里,狠狠地挨了两顿板子,这才定下心来,专心学医念书,不敢再淘气。
  只是这情之一字,他也算是聪慧早知,幸而林家规矩大,没把他教成贾宝玉那样的糊涂纨绔,
  只是闲书读的多了,他也明白,这些子所谓的男女私情,难道不是不顾礼义廉耻,私相授受,把父母长辈抛到一边的自私事儿?更不用提吃干抹尽以后随手丢弃的混账事儿了。更有林沫一个小姑姑,最是蔑视礼教的,算是家族里的异类,嫁给了一个风流倜傥的“才子”,结果一过去发现人家已经有了三个姨娘——不是通房,是正经开了脸的姨娘,连庶子都已经有了两个,还对她说什么她们都是他心中所爱,万不敢因为她家世厚些就厚此薄彼,到最后,还是林家出面,用这个小姑姑最蔑视的礼教规矩训了小姑夫一通,帮小姑姑拿到了当家主母该有的权利。
  所谓物极必反,林沫闲书看得多,还有个无视规矩的小姑姑,居然变得冷情冷性起来,莫说同丫鬟们嬉闹,对亲戚家的女孩儿动心,他连带着对家里的堂姐妹都开始说私情误人。林清大觉祖宗保佑。
  所以,水溶对三皇子的这么些许意思,要不被他看破实在困难。只是在他看来,也确实可笑。
  儿女情长四字,他真以为三皇子会放在心上么?更不用说,水溶是这么个一堆小辫子露在外面的大破绽?他虽然跟三皇子不熟悉,然而那眼神不会差,这皇子是个兼济天下的人。
  水溶这样的,他都不太瞧得上,何况三皇子?
  看着水溶气得拂袖而去。他摇摇头,叹气。
    
    
    第17章 满城风雨啦啦啦

  这水溶回了家,深恼林沫看穿自己心事,又忧心他要以此为要挟,同时心里暗暗气恼,想不到林沫这个看着正经的书呆子,居然是深谙此道的,虽说三皇子从没想过这些子事,对下头人蓄养娈宠更是嗤之以鼻,但架不住他对林沫推崇有加,心向往久矣啊。
  越想越不自在,恨不得立刻撕了自己贤王的温文表面去揍他一顿出气。只想着这么个满身刺头的小子,怎么就没人去狠狠地踹他两脚呢?
  所以,当他听到有关荣国府跟林沫的笑话传出来的时候,心情颇好。
  这事真的只能算个笑话。
  那日自林沫走后,贾母气得太阳穴都疼了,眼睛前一阵金光,唬得王夫人等连忙让喊太医,好容易安顿下来了,叫姑娘们同宝玉自回园子里歇息,她同王夫人有话要说。邢夫人本来就绝了讨老太太欢心的心思,乐得回自己院子里逗弄大姐儿去了。
  贾母叹道:“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这么不给长辈,不给荣国府面子的!”
  王夫人劝道:“老太太何必为了他气坏身子?想林小子这么不识时务,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去,总有人收拾他的,三丫头不跟他也好,省的连累咱们家。”
  更有周瑞家的在一边加油添醋:“可不是么,这林哥儿不知好歹,连三姑娘这样的品貌也看不上,我看谁家敢把女儿嫁给他,夺荣国府的面子呢!”
  贾母眼神里头透出一股子狠厉来:“噤声!谁说我们要把三丫头给他了?哪个说的!”她的声音老迈却流露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来,“谁要是敢让我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仔细你们的皮!”
  王夫人同周瑞家的咋舌,讷讷不敢言。及至回了自己的屋子,王夫人才冷笑道:“成天的说是高看我们二房一等,叫大老爷大太太指着说偏心,你瞧瞧,这哪里有偏心的样子呢,横竖府里头她最大,我们好心劝她,她不乐意就是一通骂。我是笨嘴拙舌的了,说两句心里话都不行了。”
  周瑞家的赶忙劝道:“太太,老太太怕是担心三姑娘的名声吧。”
  探春的名声王夫人倒也不算太在意,不过向来慈祥宽厚,当然不会直说,只道:“老太太房里才几个小丫头,都是她自己挑的,我们娘俩就说说话,谁会传出去,真要有人说了,那些丫头,可是老太太自己挑出来,说是多机灵多贴心,就是我们也不敢轻易得罪的好丫头呢。况且,探丫头是娘娘的胞妹,谁敢坏她的名声。”
  周瑞家的深以为然:“太太,老太太也这么大了,还能有几年呢,您就再忍一忍,且顺着她吧。”
  “不忍还能怎么样呢。”王夫人也叹道,“你以为我想管林小子的闲事呢?我不就是怕你林妹妹受嫂子的委屈,她老子娘留给她的东西都叫哥嫂贪了去么。当年她娘出嫁的时候,那十里红妆你是见过的,林小子初入朝堂,没得个依仗,还不得到处砸银子,你林妹妹又是个不懂事的,不知道还剩下几分家私呢。”
  周瑞家的陪着主子长吁短叹了一回,又伺候她用了饭,这才回自己的屋子去,正巧今儿个她女儿女婿来了,忙叫厨房弄两个好菜来,一家人吃着乐和乐和,
  她女儿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妈脸色不大对,谁惹了妈妈不成?”
  这人吧,受了气总喜欢跟人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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