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的耳朵里听到一阵震鸣,同时头晕目眩起来,胃里恶心作呕,这一系列的感觉让她一瞬想到了杀人次声波,田甜惊恐起来,拼命的大喊:“白杨!白杨!”她觉的自己快要死了,可能下一秒身体就会像被踩破的血浆袋一样爆裂。
时代广场的中心此时却突然出现了一道淡紫色的光华,这道光华像是突然打开的聚光灯一样,以时代广场的中心为点,荡漾的水波纹一般向周围扩开,而在这一瞬间,田甜陡然觉得耳清目明起来,大脑一片清醒,刚才那种糟糕的感觉一瞬间一扫而光,她急忙集中注意力向那片紫光的中心点看去,她看到了白杨。
白杨静静的站在那里,昂首挺胸,张开着双臂,似乎在仰望苍空,但是她的眼睛是闭着的,淡紫色的光华就是从她身周发出来的,那片光华,在扩散开后,瞬间又似乎海中的漩涡一般飞快的旋转,收住,消失。
所有的人都惊讶的看着白杨,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但是没有任何人敢开口说话,在这一瞬,他们似乎都感受到了魔鬼的降临,而紫光在收住的一瞬,突然又再一次爆发,这次似乎带着风暴,携带着凌厉的震鸣声突然扩散开,并且和白光交接在了一起。
而白杨的身体此时也动了,她柔软的腰肢向后仰去,一脚踮起,只有一脚立地,但是也只有脚尖踩在地上,双臂依然张开,却因为身体的姿态而呈现出向下垂去的姿势,白杨就用这种不可思议的姿态站在那里,而她的眉心又显出那道红色的霹雳状的痕迹。
田甜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她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眼前的情况足以让任何一个人震惊。
紫光从淡紫色渐渐变成了浓郁的紫色,包裹了发出白色光芒的龙卷风,它们像两条苍龙在空中激烈的交战。
而田甜却在此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人,那人身量不高,穿着一身黑色的浆洗的笔挺的唐装,目光看着眼前的白杨,田甜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感,她急忙挤开人群向那个人身边走去,身边却突然传来丹尼斯的喊声:“他在那边!”
随即几名警察飞快的向那个人包围过去,田甜意识到这个人就是自己还没有见过的那位朱家太子,她也急忙加快了脚步向那边挤过去。
白色的光突然收敛了,像是苍龙变成了小蛇,在紫光中,越来越弱,最终被紫光完全包裹住,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光点,白杨睁开了眼睛,她的双手轻柔的,缓慢的扬了起来,紫光通过她的手变成了紫色的雾气,包裹着那点蓝光,田甜仔细看去看到那个光点其实是一个多棱体的晶体那块晶体被包裹在紫光里,向白杨这边飞了过来,而白杨并没有意识到那位朱家太子的到来。
人群中突然响起了枪声,子弹没有射向围观的人们,而是射向了白杨,田甜和白杨都吃了一惊,就看到白杨的哥哥陡然长身而起,像离弦之箭一样射向白杨,而手中在这一瞬多了一把光芒四射的利剑。
他的动作实在子弹射出的一瞬经行的,他的速度也快到几乎不必子弹慢,而此时,白杨刚刚意识到危险,就发现她的哥哥突然出现,向她袭击,而他手中的利剑径直向自己头顶切了下来,白杨急忙躲避,只觉得肋下剧痛,那颗子弹已经射进了她的身体,而她哥哥的那一剑,并不是为了杀她,在她中弹倒下的一瞬,立刻挥手反挑,那个蓝色的晶体突破了紫雾,飞了起来,他的身影像一只鹞子一样穿了出去,然后落了下来,落下时,天天看到那个蓝色的晶体悬空静静的浮在他双掌之间。
而这一切发生的是如此迅速,当白杨的哥哥把晶体抢到手时,白杨的身体刚刚倒在地上,田甜在吃惊中没有多想,急忙向白杨跑过去,人群乱了,丹尼斯也吃了一惊,看到白杨受伤,她急忙先跑去看白杨,白杨倒在了地上,神智却很清醒,她的身体也没有完全倒下去,摔倒后她一手撑地,让自己盘膝坐了起来,丹尼斯跑过来时,看到她脸色还好,松了口气问她:“伤到哪里了?”
白杨抬起眼睑,看了一眼丹尼斯,丹尼斯淡淡说:“小伤而已,无足挂齿。”丹尼斯却被她这一眼看的恍惚,只觉得她这轻轻一眼,仿若包含着无尽气势,睥睨天下,把丹尼斯也看的卑微如尘埃一般,丹尼斯愣了半秒,伸手抱住了白杨,说:“还好我们都赶过来了,不然今晚又是一场惨剧。”
白杨被她抱着,此时却不紧张羞涩了,人依然很淡定,还带着傲慢,脸上却浮现一丝促狭的笑意,在丹尼斯耳边低语:“动情时也有一番风韵呢。”
她这句话柔软沙哑,似乎带着无限魅惑之意,丹尼斯诧异的去看她,就见她眼波流转,媚意入骨,简直不可方物。丹尼斯更加诧异,呆在那里,田甜正好飞奔过来,看到白杨脸上笑意,本来就有些诧异,在看到丹尼斯呆呆的,不禁问:“怎么了?”
☆、第25章
丹尼斯猛然反应过来,说:“抓住那个人了嘛?”
“谁?”
“白杨的哥哥。”
田甜也反应过来,急忙回头看去,警方几个特战小组都已经在现场了,刚才纽约警方和FBI都已经集中力量去抓白杨的哥哥了,但是现在田甜和丹尼斯看到的只是一片混乱的人群,白杨的哥哥已经不知去向了。
丹尼斯看着乱哄哄的人群愣了一会,回头看到救护车来了,她急忙想要去扶白杨,转身看去时,白杨已经昏迷了,身体软软的伏在地上,丹尼斯急忙把她抱起来,和田甜一起把她送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上,医生很快给她检查伤口,止血,看到伤口不深,于是决定就在车上把子弹取出来,然而当他用镊子探入伤口时,却疑惑了一下,应为伤口里没有子弹。
医生带着疑惑把情况告诉了丹尼斯,丹尼斯又把情况告诉了田甜,田甜也自疑惑,说:“刚在广场上,我看你在那里发呆,当时她说什么了了?”
丹尼斯于是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田甜之前见过一次白杨喝醉酒的样子,所以对丹尼斯的话深信不疑。白杨被送到了医院里,田甜一直陪着她,在她醒过来以后,说:“白杨,在你昏迷之前你说了些什么话,你还记得吗?”
白杨闻言,说:“我说什么了嘛?我当时只是想把神器拿回来。”田甜不自然的笑了笑,说:“在你昏过去之前说了好几句话呢,丹尼斯还拥抱了你,你记得吗?”
“啊?”白杨闻言羞涩起来,目光躲闪,不敢看田甜,诺诺的说:“她拥抱我?我怎么不知道呢?”田甜仔细看着她的模样似乎是真的不知道,没有任何假装,于是说:“你真不记的你组织袭击之后发生的事了嘛?”
白杨仔细回想了一阵,忽然说:“我要把神器拿回来的,我拿回来了嘛?”田甜闻言,摇了摇头,说:“没有,它被你哥哥抢回去了。”白杨有些诧异,说:“我记得我几乎已经要把神器拿到手了,怎么可能又被他抢回去?”
“实际上,东西的确被他抢回去了,你还有伤,好好休息吧,想吃什么,你告诉我,我带给你。”
她说着给白杨轻轻掩好了被子,起身出来了,外面乌玛就站在门口,通过窗户观察着里面白杨的情况,丹尼斯也在旁边,田甜出来以后,问乌玛:“你看出她这是什么情况了吗?”
乌玛皱着眉,说:“我觉的她需要做一下精神方面的检查?”
田甜急忙说:“她有精神疾病。”
乌玛说:“她很可能患有多重人格障碍。”
田甜看着乌玛,没有在说话,丹尼斯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个诊断结果,只是在哪里怅然若失,沉思着说:“为什么她身体里的子弹会不见了?难道她的能力足以将子弹排出,或者是完全分解吸收?太不可思议了。”
白杨伤的不厉害,在医院观察两天就可以回去了,深夜时分,丹尼斯也回家去了,田甜一个人陪着白杨,只是她内心深处觉的看着白杨的不只是自己,还有另外一双眼睛盯着白杨,这双眼睛通过无处不在的摄像头,牢牢把控着白杨的行踪。
田甜叹了口气,白杨再睡了一觉之后,醒过来了,两个人相对无聊,田甜说:“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白杨点头说:“好啊。”田甜陪着白杨,离开了医院,在夜风中行走在街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聊多了,田甜又觉得索然无味,于是不再说话了,两个人就那样静静的走在街上,白杨走着走着,却停住了脚步,目光看向远方。
白杨抬头看去,就看到不远处的自由女神像,女神像下有许多人聚在那里忙碌着,灯光打的灯火辉煌,天天能看得到反光板,摄影机,她说:“那边在拍戏。”
白杨目光里带着好奇,说:“电影到底是如何拍出来的?”田甜说:“你想过去看看啊?还是不要了吧,今天刚出事。”正说着,田甜却看到一个人走了过去,田甜看到走过来的人,脸色微微变了变,一言不发。
走过来的是个妖冶的女人,及腰的波浪卷长发,深邃的大眼睛,精心描画过的乌眉,朱红色的唇彩,在夜色里像是妖姬一样,摆动着纤细的蛇腰,款款行来,就是上次在北京来找田甜的女人,她说:“我在那边看着就像你,所以就过来了,果然是你。”
田甜疑惑的说:“你怎么会在这?”
“我来这边拍戏,你呢。”
“我是来办案的。”
白杨疑惑的说:“她是谁?”
女人笑了笑,目光凝望着田甜,说:“我是她姐姐,叫郑冶”
田甜急忙补充说:“她是我继父的女儿,我跟她没有血缘关系。”郑冶笑说:“你着急解释什么?她又是谁?”田甜急忙抢着说:“她是案子里一名重要证人。”
郑冶却突然走了过来,探头就在田甜的唇上吻了一下,白杨诧异了一下,田甜急忙把她推开,说:“你不怕被人偷拍到嘛?”郑冶说:“不爆点劲料怎么炒作呢?”白杨诧异的说:“你们到底什么关系?”田甜镇定了一下,说:“我跟她早就没什么关系了。”
郑冶闻言说:“你难道不想回去看看你妈妈嘛?”田甜摇了摇头,说:“没这个必要,我知道她过的挺好的,这就行了。”她说着,伸手抓起白杨的手,说:“我们回去。”
她牵着白杨的手,转身走了,郑冶立在夜风里,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身后有人匆忙跑过来,喊着:“郑小姐,下一场该您的戏了,需要补一下装吗?”
田甜拉着白杨快步往回走去,白杨按耐不住心中的诧异,说:“你与她真如夫妻一般相亲相爱过?”田甜埋头往前走着,说:“小时候不懂事瞎胡闹而已。”
白杨却有些愤然的说:“我的事情你全知道,可你从来没讲过你的事情。”田甜闻言,说:“好吧,回去跟你讲讲我的事,不过也没什么好讲的。”
两个人回到了医院里,田甜买了一些吃的喝的,两个人坐在病房里一边吃一边谈,田甜抱怨说:“这些东西太贵了,赚人民币花美元,简直要命。”白杨说:“你答应说你的事呢。”
田甜整理了一下思路,说:“从哪儿说起呢,要说大概要从文#革说起了,我外公外婆文#革的时候被打成了右#派,天天被批#斗,我妈妈也跟着他们吃了很多苦,后来改革开放,我外公外婆被平反了,但是落了一身病,我妈妈为了钱,加了个当时很有钱的商人,那时候叫投机倒把分子,结果就是我刚生出来没两年,他就被抓进去,罪名就是投机倒把,一家人的日子更没发过了,我连学都上不起了,我妈妈呢,就抱着发财梦,带着我一起偷#渡到了香港,偷#渡过去之后日子过得非常难,因为她连身份都没有,而且除了长得漂亮就没有别的特长了,于是她做了交#际#花。”
“交#际#花?”白杨对这个名词有些疑惑,田甜解释说:“就是妓#女,不过比普通妓#女层次高些,赚得也多些,她就在那时候认识了我继父,为了抓住我继父,她可以说是无所不用了,刚认识没几天就逼我管他叫爸爸,我继父那时候有老婆的,不过那时候香港还可以多妻,他除了正妻,还娶了小老婆,后来看我妈妈漂亮又很会哄人,就把我妈妈娶回去了,然后我就跟着我妈妈住在他家里,我继父很有钱,我虽然不知道他具体有多少钱,但是我知道他钱多到在香港也是数一数二的,可是那又怎么样,我在他们家的金山银山中度过了最局促的一段时间。”
白杨吃着炸鸡,看着田甜脸上怅然的神色,说:“怎么会这么说;他既然那样有钱,随便花点钱,你也不会过的太差吧。”
田甜摇了摇头,说:“我那个继父,对我没多好,不过也没什么不好,我吃的穿的用的,照规矩是按照他家少爷小姐的待遇来的,不过他还有个大老婆,家务事全是大老婆管,郑冶就是大老婆的孩子,而且又重男轻女,郑冶妈妈就生了她一个女儿,所以很担心被离婚,就拼命攥紧家里的钱,我继父还有别的女人,生了孩子被她逼不能进门,只有我因为没什么血缘关系,才被容下了,可是我在他家其实没有任何空间的,我那个大妈脸色一不好,我连饭都不敢吃,我妈妈呢只会教我要乖巧,要讨人喜欢,只想着拼命揽钱,我过得好不好比不过钱对她的重要性,后来我在香港上的学,中学是寄宿的,是一家私立学校,学费很贵,但我的学习成绩一塌糊涂,因为每天纠结在他们家那些破事里,完全没心情学习,我那个大妈就骂我野种就是野种,没出息,没将来,我心里很憋气,就经常跟郑冶过不去,暗地里搞恶作剧之类,郑冶那时候也是大小姐脾气,两个人经常背着打人打架,但是那时候我比她小,打不过她,又一天又为什么什么事打架忘了,我被她扇了耳光,我当时不知道想什么,脑子一热,就把她的衣服扯了,然后。。。。。。。。。。。。”
白杨瞪着纯真的大眼睛,说:”然后怎么了?”
田甜说:“然后就滚在一起了呗,后来我觉的我也太混账不像话了,我亲妈又不管我,倒是整天上赶着操心郑冶,我气不过,也不像那样过下去了,就跟我妈妈闹,说要回去找爷爷奶奶,就是我外公外婆,我妈妈没办法,就把我送回来了。”
白杨有些不解,说:“你外公外婆不是很困难嘛?你留在你妈妈身边应该也比跟着爷爷奶奶好些吧?”田甜想了想说:“可能别人都这么觉得吧,可是别人是没体会过那种感觉,看着身边金山银山,但是没有一毛钱是你可以支配的,穿着金缕玉衣,饿着肚子,还要小心翼翼的护着衣服,衣服比人要紧,人摔了磕了没人管,衣服破一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败家子,没用的野种,什么话都出来了,我妈妈还只会在旁边陪着笑听我那个大妈骂我,回来之后我日子才好过多了,爷爷奶奶很疼我,我妈妈也时不时寄点钱给我,我能安心学习了,可惜我打混的时间太长,学习拉下太多,再怎么努力也追不上,后来就考虑考体校,也算是顺利考上了,专业跆拳道,本来是想进国家队的,结果在报名参加一次比赛后,选拔赛上就被对手踢断了腿。”
“啊?”白杨有些震惊:“踢断了腿?”
田甜点了点头,说:“后来我腿是好了,可是我的职业运动员的生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不过在那之前我也拿了几个冠军,还好香港那边一直双语教学,我的英语一直很不错,毕业的时候,一口气考下了四级六级证,拿着之前得过的奖牌进了警队。”
白杨忍不住说:“那你妈妈呢?”
田甜淡淡的说:“她还在香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