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花子一听,立即嘿嘿两声,大嘴一列道:“对付你们这些专门跟在标致大姑娘身后盯
梢、搭讪制造机会,意图不轨的小伙子们,用不着谈客气讲规矩……”
许格非一听,更是怒不可遏,不由气得举手一指云裳少女,嗔目厉声道:“闭嘴,是她
自己在山口引在下前去乌拉庙,然后又由乌拉庙引导在下前来此地的,不信你问……”
话未说完,老花子也嗔目厉喝道:“你也给我闭嘴。”
厉喝声中,接着举手一指云裳少女,继续怒声道:“喏,你小子睁开眼睛可要看清楚,
你看我们华儿的长相。模样,像是跑到山口勾引野小子的妞儿吗……”
话未说完,早已羞红满面的云裳少女,不由跺着小蛮靴,羞急地道:“师父,你老人
家……”
但是,许格非却看也不看云裳少女,立即冷冷地道:“不管她长的是什么模样,在下前
来此地,反正是地引来的……”
话未说完,老花子突然须发俱张,十分生气地嗔目厉声道:“住口,你真是一个混小子,
不懂礼貌,不知礼数,不知敬重尊长前辈,不知虚心接受教训,像你们这些初出茅庐的小伙
子,向来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给你们一些苦头吃吃,永远以为自己的武功天下第一。”
说此一顿,突然摆了一个出手架势,怒喝道:“呔,快摆出你小子的门户来,免得我老
人家揍了你小子之后,得罪了同道的老朋友……”
许格非立即冷冷地道:“在下没有什么门户,也不会拉什么架势。”
老花子听得一愣,惊异地噢了一声,迷惑地问:“那你小子的师父是谁?”
许格非淡然道:“在下没有师父。”
老花子听得一瞪眼,再度噢了一声,道:“这么说,你小子是无师自通了?”
许格非唔了一声道:“也可以这么说。”
老花子大眼珠子闪了两闪。咬牙切齿地似乎下了决心要和许格非放手一搏。
是以,毅然颔首,恨声说了个好字,继续道:“这样,我老人家倒要领教领教你这小子
的无师自通绝学了……”
话未说完。那位代老花子拿着打狗棒的云裳少女,已焦急地道:“师父,您老人家……”
话刚开口,那位老花子已怒叱道:“不要你管!”
虽是如此说,但那位云裳少女。依然焦急地呼了声师父。
但是,把话说完的老花子,却突然望着许格非,一愣道:“咦,你小子为什么不问我老
人家是淮?”
许格非立即冷冷地问:“我为什么要问你!”
老花子被问得再度一愣。只得怒声道:“看看我老人家是不是你师父认识的老朋友呀?”
许格非的后脑颈部,方才被老花子的掌风扫中,虽然不痛,但仍有些热辣辣的不好受。
由于想到了老花子方才的暗施偷袭,因而不自觉地冷冷一笑道:“莫说在下没有师父,
就是有师父,他老人家也不会结交像你这种专门暗施煞手的人……”
话声未落,老花子突然嗔目怒喝道:“好个混帐小子,实在狂妄至极,今天我老人家定
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你。”
说话之间,飞身向前,右掌迎空一挥,径向许格非的天灵劈去。
许格非冷哼一声,跨步闪身,他虽然心泛杀机,但没有证实对方老花子和云裳少女是尧
恨天的同路人前,他还不愿将对方置于死地。
是以,这时一见老花子一掌劈来,仅以左掌迅即捏拿,右掌戟指点向对方老花子的面门。
岂知,就在他出手的同时,老花子哼了一声,掌势倏变。
只见眼前一花,突然变得掌影乱飞,而他迅即捏出的一招擒拿,竟然捏了个空。
许格非心中一惊,飞身暴退,同时,运集功力,右掌准备振臂劈出。
但是,对方老花子的身形太快了,他飞身暴退的身形尚未立稳,那片翩飞掌影紧跟而至,
使他根本无立足发掌的机会。
许格非又惊又怒,大喝一声,仍运劲将右掌倏然劈出。
只听砰的一声大响,尘烟激旋,破风带啸,许格非气血一阵浮动,双肩连晃,蹬蹬蹬蹬
身形一直向后退去。
但是,须发俱张,大眼环睁的老花子,却咬牙切齿,神色凄厉地挥掌,继续向许格非击
去。
一旁的云裳少女一见,花容急变,大惊失色,不由惊得脱口尖呼,急声道:“师父,师
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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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文《纵横天下系列之纵横天下》
第 五 章 剑丛哭碑
也就云裳少女急呼的同时,失去先机的许格非,已大喝一声,疾挥双掌相迎。
只听噼啪一阵脆响,双方一连对了六掌,不知老花子是听了少女的急呼有意让步,还是
许格非在手法上占了优势,竟将老花子的攻势挡住。
双方停手,各自暗运真气行功,四目不瞬地彼此互瞪。
老花子望着许格非,冷哼了一声,沉声道:“我道你学了些什么天下无敌的绝学,原来
都是些三脚毛,如果要想在武林中成名立万儿,创出一番事业来,还是得投门拜师,而且要
找一位名师,如仅凭你这两下子办大事,告诉你,成不了气候。”
许格非虽然已经知道了屠龙天王的武功算不了天下第一,但他却天生了一副宁折不屈的
倔强脾气。
这时听了老花子的话,充耳未闻,自然不会去思索其中的话意。
是以,双目怒毒地瞪视着老花子,一瞬不瞬,咬牙切齿,俊面铁青,他的右手,却轻按
哑簧,咔噔一声轻响,呛的一声龙吟,红光如电一闪,屠龙剑已撤出鞘外。
老花子看得一愣。
云裳少女却惊得脱口急呼:“许格非你……”
许格非一心想着杀了老花子,对云裳少女直呼他的名字,根本没听耳里。
但是,神情一愣的老花子,却有些焦急地向着云裳少女伸出了右手,同时沉声道:“华
儿,将我的打狗棒拿来。”
他虽然向着云裳少女伸出了右手,但他的两只冷电闪射的大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许
格非。
显然,根据老花子的神情,也看出许格非的武功出奇,原非他想像的那么单纯。
尤其,这时看了许格非俊面铁青,一脸的杀气,一声不吭的撤出了兵器,当然是已动了
杀机,因而不得不格外注意。
那个被称为华儿的云裳少女,十分惶急地将打狗棒交给了老花子,同时,不自觉地惶声
道:“师父,您老人家……”
话刚开口,老花子已傲然沉声道:“你放心,我老人家只是教训他,绝不杀他。”
许格非一听,不由冷笑了,但却没有说话。
一俟老花子将打狗棒接在手中,立即大喝一声,飞身前扑,手中屠龙剑振腕向老花子的
面门刺去。
老花子神情凝重,显然不敢大意,也沉喝一声,旋身跨步,挥棒疾迎。
由于许格非的屠龙剑,红芒暴涨,宛如火炬,飞舞起来,有如一团燃烧的火焰,非但红
芒刺目耀眼,而且也有一股逐渐加强的火炎热气。
老花子似乎早知屠龙剑的厉害,因而一经交手,即以险招取胜,而且,棍下如雨,暴喝
连声。
许格非当然是招招煞手。
急如风车般的一连对拆二十余招,门于久战不下,而使许格非大感焦急。
正因为他犯了练武人的禁忌,一个不慎,背部砰的一声中了一棍。
许格非紧急间,就在棍身触背的刹那间,顺势一个腾飞,接着一个云里翻身,直向七八
丈外翻去。
云裳少女一见,大惊失色,不由脱口戚呼道:“师父……”
显然,云裳少女以为许格非是被老花子一棒击飞了,是以,才口下得脱口戚呼,热泪也
夺眶而出。
但是,许格非却一个翻身,安然落在地上。
他拿桩站稳,只觉得背部热辣辣的痛。就像火烤的一样。
再看老花子,微张着大嘴。汗下如雨,正在那里喘气。
于是,他横剑怒目,冷冷一笑。极怨毒地道:“在下今夜虽然被你打了一棍.但我会永
远记在心里,总有一天我会加倍讨回。”
回字出口,倏然转身,直向数里外的那屋影灯火处飞身驰去。
云裳少女一见,再度脱口戚呼道:“师父。您不能放他走。”
戚呼声中,飞身过去将老花子的右臂抱住,显然是在催促,要老花子赶快将许格非截住。
但是老花子却黯然摇摇头,绝望地道:“让他去吧,他已经被复仇的怒火冲昏了头,他
现在心里想的,也只有快去报父仇一件事……”
云裳少女不由哭声埋怨道:“霞妹曾经警告过我们,他的倔强任性,已到了近乎不可理
喻的境地。”
云裳少女继续流着泪道:“现在他走了,可说事与愿违。”
老花子再度叹了口气道:“许格非的功力差不了为师多少,看样子屠龙天王很可能真的
将所学倾囊相授给他了。”
话未说完,云裳少女已冷冷地哼了一声沉声道:“我爹昔年在世的时候,就曾对我说过,
屠龙老贼,多疑狡黠,心狠手辣,对任何人都不会推心置腹说实话。”
老花子颔首赞同地道:“不错,当年武林中最了解屠龙老贼的,首推你父亲司徒大侠了,
可惜,他却首先遭了屠龙老贼的毒手。”
云裳少女司徒华一听,突然毅然恨声道:“所以说,我们对许格非能改变,就改变他向
善,否则,我司徒华绝不让他变成屠龙第二……”
老花子摇摇头,叹口气道:“很难改变,除非他报了父母之仇。”
云裳少女司徒华,道:“尧恨天多智善变,许格非想要手刃他,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老花子却断然道:“只要让许格非和他照了面,尧恨天便很难逃过许格非的屠龙剑。”
云裳少女司徒华,听得黛眉一蹙,不由迷惑地问:“师父,您真的以为屠龙老贼会将全
部武功悉数传授给许格非?”
老花子神情凝重地颔首道:“很可能,至少许格非的功力惊人,实不输为师多少……”
司徒华也有些吃惊地问:“师父是说,由屠龙剑上散发出来的炎热愈强烈,愈显出使用
人的功力深厚如何?”
老花子毫不迟疑地颔首道:“不错。”
说此一顿,特的又正色道:“还有,方才交手之时,为师一直以小连环掌法缠住他,使
他无法凝气提功……”
司徒华听得神色一惊道:“师父是说,许格非还一直想和您老人家对掌力?”
老花子立即正色道:“何止和我对掌力,他还企图用老贼仗以成名的金掌银钩将为师置
死呢!”
司徒华不由焦急地道:“这么说,我们没能打败他,便不能令他醒悟到屠龙老贼仍留有
几成绝学,准备将来他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便除掉他的事实了?”
老花子却摇头道:“不?他现在可能已有些领悟了,因为在掌剑上,他都没有占到便
宜。”
司徒华不禁焦急地道:“这么说,霞师妹也不是他的敌手了?”
老花子慨然道:“当然不是他的对手。”
司徒华愈加焦急地道:“那该怎么办呢?”
老花子吁了口气,宽慰地道:“不碍事,你师妹曾有恩于他,他可能不会对你师妹下毒
手。”
司徒华却焦急地道:“可是,如果他听到他母亲……”
一句话提醒了老花子,只见他脸色一变,脱口急声道:“对了,华儿,你快去一下,最
好能先许格非到达,见了你霞师妹告诉她,最好暂缓让他知道李女侠的事。”
司徒华急忙躬身应是,转身就待离去。
但是,老花子却突然又一招手道:“华儿慢着。”
司徒华闻声回身,以询问的目光望着老花子。
老花子郑重地叮嘱道:“你特别警告霞儿,也包括你自己在内,绝不要再有拿武功取胜
的念头,为师已掂出他的份量来,你们两人都不是他的敌手。”
司徒华却焦急地道:“可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屠龙老贼的阴险奸诈呀!”
老花子颔首道:“我想他应该知道了。”
司徒华却有些倔强地道:“不,华儿一定要告诉他,绝不能让他再步我爹的后尘。”
老花子宽慰地挥了个手势道:“华儿,你放心,他现在应该知道屠龙老贼并没有将绝学
倾囊相授,起码还留了几手。”
司徒华不由迷惑地问:“师父怎的知道?”
老花子正色道:“当然是他吃了为师的亏。”
说此一顿,特地又郑重其事的继续道:“令尊司徒大侠因为所向无敌,所以才中了屠龙
老贼的奸计如今他小子一入江湖就碰上了我这个软钉子,他当然会醒悟到他的武功尚不能达
到纵横天下睥睨群雄的地步。”
司徒华一听,立即赞同会意地点了点头。
老花子一挥手,立即催促道:“快去吧,免得去迟了误事。”
司徒华恭声应了个是,转身起步,展开轻功,直向许格非驰去的方向,如飞驰去。
飞驰中,她特别注意谷中那片灯火辉煌。崇楼高阁的广大建筑。
她发现那里一如平常安静,看不出任何打斗吆喝和骚动。
但是,那里平静无哗并不代表着许格非还没有到达尧恨天的西北分舵总坛。
也许,许格非早已进入了那片富丽豪华的广大宅院。
因为,以许格非的高绝武功,如果他不想让那里的男女警卫发现,那本是轻而易举的事。
所以,在她未见到尧庭苇,或确知许格非尚未到达总坛前,无法使她的焦急心情静下来。
是以,她如腾空俯飞的银凤,御风而行,直向谷中那片广院的高大后门前驰去。
看看将至谷下,高大院墙上的女警卫已开始纷纷向她注意。
司徒华一见,急忙在锦囊中取出一粒信号花炮,飞驰中,两指一捻,顺势抖出数点绮丽
火花。
高大院墙和门楼上的女警卫一见,立即有数人娇声道:“快开门,后山的司徒姑娘来
了。”
接着一阵铁链和门闩声响,坚实的后院门,随之缓缓地打开了。
就在后院门开的同时,司徒华也到了近前。
司徒华身形不停,闪身进入门内,发现为她开门的是两个十七八岁,一身黯绿劲衣,背
插长剑的少女。
另有两名背插长剑的女警卫,则含笑恭谨地立在门楼内,四名女警卫一见司徒华,齐声
问候道:“司徒姑娘您好。”
司徒华急切地随意颔首应个了好,同时关切地问:“你家姑娘呢?”
四外女警卫一看司徒华的神色,心知有异,也不由同时惊异地道:“在她楼上呀!”
司徒华关切地问:“你们附近可曾发现异状?”
四个女警卫神色一惊,同时摇头道:“没有哇!”
其中一个年岁较长地问:“怎么,司徒姑娘,可是发生了事情?”
司徒华噢了一声,含糊地道:“没什么,从现在起,你们大家多注意一下宅内门前和院
外。”
开门的两个女警卫一听,吓得赶紧把开着的后院门关上了。
司徒华则继续道:“好,你们大家多辛苦。我去看看你们姑娘,有异状马上打起云牌。”
牌字出口,转身向前走去。
司徒华是这里的常客,加之心中有事,急急绕过回廊,经过中阁,在第二进庭院中,登
上中央的一座富丽高楼。
每处梯口都有女警卫,而每一处的女警卫都会向司徒华恭谨而亲切地打招呼。
登上三楼,灯光辉煌,楼厅内布置得极为豪华,两名俏丽侍女,正立在一角悄悄谈话。
侍女们一见司徒华上来.立即双双行礼招呼道:“司徒姑娘您好。”
话声甫落,绣帘深垂的内室,已突然传来一声娇滴清脆的声音,兴奋地道:“是师姊来
了吗?”
声至人亦到,只见绣帘启处.红影—闪,—位明媚艳丽,一身红衣的绝色少女,闪动着
一双明亮大眼睛,含着愉快的娇笑,已飞身奔了出来。
司徒华一见,立即吁了口气,道:“见到你我才能放下心来。”
红衣艳丽少女一听,神情一愣,顿时刹住身势,不由惊异又迷惑地问:“师姊,发生了
什么事吗?”
说话的红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在沉羽潭前杀了贼子尧兆世,救起了许格非的尧庭苇。
司徒华见问,一面懒懒地坐在紫檀桌侧的大椅上,一面忧虑地道:“他来了。”
尧庭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