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较技一次,以为彼此两人间之砥砺?”
哈马公主立即道:“不,她好像是游侠各地由此经过!”
说话之间已到了殿前,两名女铁卫已分别掩哈马公主和许格非的坐绮拉过来,而许格非
的坐骑,正是那匹花马。
许格非上马前,特地将花马先抚慰一番,以示亲切。
百花仙子、尧庭苇的坐骑,则由其他几名铁甲武士将马匹拉过来。
大家依序上马,铁甲武士依然分成前后两队,高举着大纱灯,走向宫门。
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只见人头攒动,喧声如沸,人数不比午间少,俱都挤立在擂台的
前面和左右纷纷以炯炯如星的目光向这边张望。
群豪显然已发现了高举纱灯的铁甲武士,立即发出一阵震撼夜空的欢呼,同时纷纷叫呼
道:“来了,来了!”
许格非举目一看,发现那位一身银缎战袍的鲁图少酋主,早巳愤怒的傲然立在擂台上。
一见鲁图少酋主站在台上,许格非心中一动,立即以悄然的口吻道:“噢,请公主暂借
几粒铁弹子!”
哈马公主一听,立即探手鞍囊,同时道:“我没有铁弹子,都是泥弹!”
说话之间,已由鞍囊中取出数粒泥弹丸,顺手交给了许格非。
许格非接过弹丸看,故意含笑道:“泥弹较轻,易碎,我通常都喜欢用铁弹,银弹……”
哈马公主一听,不由兴奋地含笑问:“怎么?你也喜欢弹弓?”
许格非只得道:“在家春秋打猎时,常携弹弓入山,射兽用铁弹,射鸟用银弹……”
话未说完,哈马公主已不以为然地说;“我的看法和你不同,铁弹银弹都太强劲,一旦
中的,不管是鸟是兽,鲜少不骨折翼断,或当场丧命的……”
许格非一再提到银弹,旨在引诱哈马公主想起那位丽姬妲妮使用的也是银弹,没有想到
竟引起哈马公主的宏论。是以,故意一笑,插言道:“那是公主你的心肠仁慈……”
话刚开口,目光本能地扫向前面目光如星、人头攒动的群豪中,转眼已到了群豪的最外
边缘了。
但是,当他的目光一扫时,突然发现留守在托托山中、帮着小芸看家的古老头,居然也
挤在人群中。
尤其,古老头神情惶急,面色苍白,正在那里向着他焦急地比划手势,额角上已渗满了
汗水!
许格非一见古老头,着实吃了一惊,立即暗呼不好,急忙回头去看尧庭苇和百花仙子。
哈马公主听到许格非赞她仁慈,心里当然高兴,不由深情地看一眼许格非.但是,转首
一看,发现许格非正神色惊急的回头后看,因而也惊异地问:“林大侠,你……”
就在哈马公主发话间,百花仙子和尧庭苇也都发现了古老头。
百花仙子和尧庭苇几人当然也感到十分震惊,暗呼不妙。尤其被哈马公主看到许格非的
震惊回头而发出疑问。
许格非当然也感到事态严重,为了能够顺利地救出师祖长白上人,必须先稳住哈马公主,
再伺机和古老头连络,询问他发生了什么变故。
是以,一听哈马公主询问,只得先回头一笑,惊喜愉快地说:“方才我看到先父昔年行
侠江湖时的一位老仆,已有七八年不见了,他也赶来此地看打擂!”
哈马公主一听,并未起疑,也以惊喜地口吻道:“那真是一件大喜事,他在哪里?”
说罢,本能地向群豪中游目察看。
许格非和百花仙子等人当然也在游目察看,希望在古老头的眼神中,得到一点儿暗示。
但是,再看古老头方才站立的地方,竟然没有了古老头的踪影!
由于马队并未停止前进,许格非误以为超过了古老头立身的位置,是以急忙察看身后和
左右。
百花仙子和尧庭苇等人也感到奇怪,何以眨眼之间,就在哈马公主问话的刹那工夫古老
头竟然不见了呢?丁倩文觉得这时不宜与古老头照面问话,怕的是古老头不知许格非对哈马
公主的解释,而答话不符。是以,急忙以暗示的口吻,关切地问:“大哥,这么些年没见了,
你没有看错?”
许格非断定古老头必是觉得示警的目的已达,怕误了打擂进宫的正事,而自动地离开了。
这时见问,只得蹙眉迟疑地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过很有些像他,可是真的看起来,
又不知在那儿了!”
百花仙子深怕哈马公主继续追问这个老仆的年龄相貌,以及当年的事,只得赶紧说:
“你一定是看错了,如果是他,他一定会先招呼你!”
许格非虽然内心焦急,但为了事情的顺利进行,也只得颔首道:“是的,可能是我看错
了!”
由于群豪欢呼喝彩,欢迎哈马公主和许格非等人的到来,双方交谈都很吃力,马队前进
的速度也极缓慢。
到达擂台一侧,早有守卫在台后的铁甲武士将侧门大开。
进入后台围好的棚墙内,立即纷纷下马。
百花仙子马上向许格非提醒道:“德布鲁图少酋主为邻帮酋主的继承人,将来仍有见面
交往之日,交手时宜采缓和攻势,免伤双方和睦……”
话未说完,哈马公主已正色道:“如果你有意相让,对方会认为对他是一种侮厚,林大
侠最好是全力施为!”
许格非早已有了腹案,这时一听,立即赞同她应了两声是。
于是,大家登上后台,哈马公主首先一指出台侧门,道:“你现在可以出台了!”
许格非颔首会意,立即走了出去。
一出台门,即见台下万头攒动,数不尽的嘴巴同时张开了,立即响起一声震憾原野,直
上夜空的欢呼喝彩声。
傲然立在台南端的银袍小将、德布鲁图的少酋主,早巳等得不耐烦。
这时一见许格非走出台来,他先是神情一呆,闹不清这位蓝衫蓄着小胡子的人,是否就
是那位被公主请进宫去的林大侠。
但看了台下群豪的热烈情绪,以及震耳冲霄的喝彩声,他断定不会错了。
不过鲁图少酋仍有些不大相信,他不相信哈马公主不喜欢他,却喜欢一个蓄有小胡子而
又大了他八九岁的人。
是以,一俟许格非走至近前,立即含怒沉声问:“你就是那个不凭真本事,全靠三寸不
烂之舌而被选为驸马的人吗?”
许格非听得剑眉一蹙,略微一顿,才淡然道:“在下林贤玉,并非什么驸马,阁下可千
万别弄错了。”
鲁图少酋主听得目光一亮不由兴奋地问:“这话可是真的?”
许格非故意正色道:“如果不真,在下这时早去参加国王亲设的国宴了,哪里还有闲工
夫来此和阁下你比武?”
鲁图少酋主一听,不由兴奋地喝了声好,因而继续问:“这么说,我要打败了你,驸马
仍是我的了?”
许格非正色道:“当然,不但你阁下,任何人在一个月内都可以前来向在下挑战!”
话声甫落,台下群豪又是一阵高声喝好。
鲁图少酋主听得虎眉一蹙,突然问:“你是说,在下今天胜了你,其他人在一个月内,
仍可以向在下挑战夺回驸马?”
许格非觉得这位小酋主天真得厉害,因而一笑道:“那就要看少时你打败了在下之后,
你如何向天下群豪宣布了!”
鲁图少酋主一听,不由得意地笑了,同时,一竖拇指,赞声道:“你很有自知之明,知
道自己是个糟老头子,将来—定得不到公主的欢心,所以才一再地有意将驸马的宝座往外
推……”
许格非立即道:“阁下错了,我一再声明限期一月,是要大家口服心服,不愿让天下群
豪以为在下行险侥幸……”
话未说完,鲁图少酋主已有些生气地说:“听你的口气,好像天下英豪都不是你的对手
似地!”
许格非道:“至少阁下你可能要逊在下一筹!”
鲁图少酋主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大喝一声,猛地一个虎扑,双拳一挥,照准许格非的
面门和小腹捣去。
许格非是为了救人而打擂,不是为了驸马而登台,是以,心中早已有了一个进可以攻,
退可以守的万全计划。
这时一见智图少酋主双拳捣来,立即闪身跨步,同时挥掌相迎。
一招交手的结果是,鲁图少酋主的双拳全部捣空,许格非的双掌也没有击中。
立在台角默默观看的哈马公主,看得不由蹙了一下眉头.
鲁图少酋主双拳捣空,立即拳掌兼施,顿时攻势大见凌厉,暴喝连声,拳风呼呼。
许格非也不甘示弱,也将双掌挥舞得霍霍生风,全力抢攻。
台下群豪看得个个鸦雀无声,在台上十数盏斗大的纱灯照耀下,只觉得拳来掌往,人影
跳动,看来十分激烈精彩,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所以没有人发出喝彩声。
立在台角默默观战的哈马公主,似乎实在忍耐不住了,不由回头望着尧庭苇,迷惑不解
地问:“据你说,你大哥的武功高出你多多,何以他连鲁图少酋主都打不过?”
尧庭苇尚未开口,百花仙子已急忙道,“林大侠也许有林大侠的苦心,如果因为公主的
亲事而招致双方的不和或战争,那实在是为智者所不取的事。”
哈马公主一听,立即傲然沉声道:“他们只不过是—旗部落,徒众不足千五,何敢前来
侵犯我国……”
百花仙子立即道:“大举进攻故所不敢,但可在公主大婚之夜滋事,对方并非不敢为!”
哈马公主一听,深觉有理,假设鲁图少酋主在她与林贤玉大婚之夜,率众前来闹事,那
的确是一件大扫兴头之事。
为了担心新婚之夜发生事故,她也只得同意了许格非的对鲁图少酋主的应付。
是以,微向百花仙子会意地一颔首,立即转首向打斗中的许格非看去。
也就在她转首观看的同时,当的一声锣声响了!
但是,也就在锣声响起的同时,许格非的右掌,也凑巧反掌弹中了鲁图少酋主的后肩。
只见鲁图少酋主身形略微一晃,趁着锣响即和许格非双双纵开了。
群豪一见,这才发出一声轰雷般的烈彩。
当然,不少功力较高,目力较强的高手,自是看见了许格非反掌弹中鲁图少酋主后肩上
的那一下。
许格非首先含笑拱手道:“少酋主的拳掌高明,实不在在下之下,现在我们要在轻功上
见高低了!”
鲁图少酋主觉得许格非虽然在他的后肩上弹了一下,他认为那是许格非趁锣响之际的乘
隙一击,并非是真的掌上功夫高明,何况对方自己尚自称是双方平手呢?
心念及此,立即颔首赞好,道:“如果你能在轻功上再占先少许,在下马上下台离去!”
许格非觉得鲁图少酋主并不掩饰他已在拳掌稍逊一筹,说来是个心胸磊落的少年人。
这时一听,却正色含笑道:“在下各种武功都尚称满意,唯独功一项令自己泄气,不过,
在下久闻少酋主的马上功夫了得,希望在轻功上不要输你,俾能在马战上领教一下你阁下的
真本事。”
鲁图少酋主听说许格非的轻功较差,而又夸赞他的马战惊人,精神顿时一振,再度赞了
声好,径向耸立夜空的高台前走去。
许格非也一面佯装关切堆仰首上看,一面向前走去。
只见高台上端四周的各色小旗迎风飘动,高台的四角,各插两盏斗大纱灯,连上面的旗
杆都能清晰可辨。
这时台下近万英豪,喧声如沸,议论纷纷,有的人说许格非藏拙,有的人则说许格非富
于学问,武功则平平。
立在台角观看的哈马公主却不以为然,她仍觉得许格非应该尽量地速战速决,甚至三五
个回合就把鲁图少酋主打下台去。
那样一来,她哈马公主不但光彩,也可使许格非在成为驸马时,镇吓住全国的将校武士,
以及文武大臣们的私下议论。
当然,哈马公主的想法,乃是她的虚荣心作祟,与许格非的一心前去救人则截然不同。
许格非和鲁图少酋主,双双走至高台近前,俱都仰面上看,蓄势以待,等候发令人朗喝
开始。
这时全场英豪早巳安静下来,俱都屏息注目看着许格非两人,看看到底那一个人的轻功
快。
蓦闻发令人高声朗喝道:“开始——”
始字方自出口,许格非和鲁图少酋主已一长身形,同时凌空而起,齐向高台的顶端上如
飞升去。
说也奇怪,两人竟同时到达高台顶端,同时伸手拔旗,同时下跃,双脚同一刹那落在擂
台上。
这一次群豪大为振奋,立即发出一阵震撼原野,直上夜空的热烈喝彩声,而且久久不歇!
—旁观看的哈马公主,娇靥上却有显著的不快之容,两道柳眉也蹙成了个一字。
许格非却向着鲁图少酋主含笑拱手道:“轻功你我不分上下,只有在马战上一决胜负
了!”
鲁图少酋主见轻功未输,而马术马战又是他自幼擅长的功夫,立时精神大振,急忙抱拳
还礼,朗声道:“好,咱们马场上见!”
说罢转身,一个箭步纵至台口,继而一跃,纵落在早已等候在台下的白马上。
群豪一见,立即骚动起来,随着喧哗嘈杂的人声,纷纷向马场方向涌去。
许格非—见,也转身走向台后。
转身一看,发现立在台角观看的哈马公主巳先走进了后台内,但百花仙子和尧庭苇几人
却仍等候在角门处。
许格非看得出,百花仙子和尧庭苇几人的神情都有些凝重,显然是担心哈马公主不会答
应派遣铁骑军前去霍尼台协助救人。
但是,许格非却有把握,哈马公主即使以不便派遣铁骑军协助为借口,但也会应允他们
自己可以前去救人。
由于台上仍肃立着数名女铁卫,许格非不便公然询问有关哈马公主的事。
但是,机警的尧庭苇却以暗示的语意说:“大哥,你这样地守本藏拙,恐怕很难令人感
到满意!”说话间,许格非已走到后台角门处,同时也看到哈马公主刚由一个女铁卫手中将
她的红马拉过去。
是以,心中一动,故意望着尧庭苇焦急地说:“因为我看到一个老人在台下向着鲁图少
酋主施眼神,比手势,我看那人很可能就是德布鲁图老酋主……”
话未说完,刚刚接马在手的哈马公主,神色一惊,急忙回身急声问:“你认得鲁图老酋
主?”
许格非一听,知道哈马公主已经中计,立即急步走下梯阶,同时迟疑地说:“是不是鲁
图老酋主我不清楚,但是立在鲁图少酋主白马附近的人,都对那人很恭谨畏惧,一看就知很
有地位……”
话未说完,哈马公主已不以为然地道:“也许是鲁图少酋主带来的大臣……”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不,鲁图少酋主纵下台时,少酋主不但对那人恭谨,而那人也凝
重强笑地拍了拍鲁图少酋主的肩头……”
机智超人的百花仙子一听,知道许格非用的是计,因而自动地暗示道:“你看到的那人,
可是微黑面皮,圆胖面孔,一蜷微黄的络腮胡须,身材魁伟,高约七尺有余?”
许格非故装迟疑地说:“那人头上戴了一顶又尖又高的帽子,看来很高,我无法断定他
身高几尺,但是皮肤却有些黑,双目有神,蓄有络腮胡子……”
话未说完,哈马公主已肯定地说:“不会错了,那就是鲁图老酋主!”
百花仙子故意凝重地说:“谨请公主注意,看来那位老鲁图酋主对他的少酋主与您哈马
公主的婚事,似乎看得特别隆重!”
许格非急忙接口道:“是呀,我也是如此想,如果三两个照面就把鲁图少酋主打下台去,
老酋主万一恼羞成怒,很可能因此为双方树下嫌隙!”
哈马公主一听,神情更加凝重地说:“嫌隙早巳形成了,不自今日始……”
许格非故意惊异地噢了一声问:“不知为了何事?”
哈马公主毫无羞赧之色地说:“还不是为了他们来聘婚事,我父王不允,因而双方树
敌!”
百花仙子故意正色警告道:“果真这样,公主更应审慎行事。”
哈马公主立即愤声道:“所以我才设下这个招亲擂台嘛!”
说此一顿,特地又望着许格非,以有些埋怨的口吻,继续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