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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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天下-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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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图侥幸,希望能跟他们深入,伺机救出上人来,谁知,一到这儿就看到小芸被捆在廊下
厅柱上……”
百花仙子一听,立即沉声问:“可是小芸招呼你啦?”
古老头毫不迟疑地说:“没有,她一直说不认识我!”
尧庭苇正待再问什么,雪燕儿蓦然过来拉了她一下,并向屏风处呶了呶了嘴。
这个动作大家都看到了,是以纷纷转首看去。
不知何时,许格非已懊恼地坐在桌侧的一张紫檀雕花的大椅上,正在那里低头沉思,而
哈马公主则正向他身前走去。
只见哈马公主走至近前,一手扶着桌边,微俯着上身,目注着许格非,既亲切又关切地
问:“你一个人在这儿想什么?”
许格非一听,急忙抬头,缓缓站起身来,同时含笑歉声道:“非常抱歉,我感到很惭愧,
很对不起公主……”
哈马公主却微一摇头,依然轻柔地说:“我们先不谈这些,你是不是觉得劳心劳力,伪
装打擂,结果空忙一场,还是没救了上人?”
一句话说中了许格非的心事,使他不由不安地转首看一眼百花仙子。
邬丽珠等人觉得真相既然揭穿了,便不能再让哈马公主和许格非卿卿我我,是以,趁许
格非看向百花仙子之际,纷纷围了过去。
但是,哈马公主并没有因为诸女围过来而显得忸怩,依旧自然地望着许格非,轻柔含情
地说:“我认为你不但不应该懊恼,而且应该感谢那位仙子前辈……”
许格非赶紧否认道:“伪装打擂是大家一致同意的,我们大家谁也不埋怨谁!”
哈马公主淡雅地一笑道:“谁也不埋怨谁最好,假设你们不去打擂而贸然前来此地救人,
你的武功高绝,苇姑娘的武功也很惊人,除他们两人外,恐怕都要死在此地!”许格非
等人听得神色一惊,当然也有一两人心中有些不服气。哈马公主则镇定自然地继续说:“早
在你们前去打擂之前,瘦柳仙已向此地的车格报了警,说你们近日前来找他们打杀寻仇,车
格立即凋去了一千人,随时行动……”
邬丽珠立即不高兴地问:“车格是归你公主指挥的呀!没有你的命令,他怎么可以随便
行动?”
哈马公主一笑道:“地方治安,归他维护,他有这个责任,也有这个权……”
雪蒸儿不自觉地哼了一声道:“等他们通知车格来,我们也早将我爷爷救走了!”
哈马公主依然和颜含笑道:“车格看到瘦柳仙发出的高空花炮,不出片刻便可赶到,我
想瘦柳仙不会在片刻的工夫让你们救出上人来!”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动,脱口关切地问:“车格调动铁骑军,可是也要向你报告?”
哈马公主正色道:“那是当然!”
许格非立即道:“我明白了……”
哈马公主立即问:“你明白了什么?”
许格非道:“我断定车格将军的报告,是在我刚离开你的后宫就到达了!”
哈马公主立即忍笑颔首道:“不,早在你们打擂之前,他的报告就到了,但只说有人可
能滋事,并没有说明滋事的是谁!”
许格非听得剑眉一蹙,略微迟疑才问:“那你是什么时候才……才……”
哈马公主立即接口问:“什么时候才知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武林新秀许格非,是不是?”
许格非既不愿说什么,也不愿表示什么,只是愣愣的望着哈马公主,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哈马公主则继续说:“告诉你,早在你到达时,父王派去的那位大臣,已经将你许少侠
和苇姑娘的底细告诉我了!”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惊,同时一愣,不自觉地说:“那你还……?”
说至还字,突然惊觉,“那你还抱着我将脸贴在我前胸上”,这句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因而急忙住口不说了!
机警的哈马公主娇靥一红,却笑着问:“我为什么还发兵是不是?”
许格非一听,只得有力地一颔首道:“是呀!”
哈马公主立即道:“我是念你们的孝心可嘉,侠义可钦……”
许格非不由感动地说:“还是公主具有宽宏胸襟……”
哈马公主则继续说:“假设你们要变换另一种方式前来,不但没有这么周折,长白上人
可能也救下来了!”
如此一说,全体动容,尤其百花仙子更加关切,因而抢先问:“不知公主指的是何方
式?”
哈马公主道:“由许少侠和几位姑娘,直接进宫求见!”
百花仙子一听,立即看了一眼许格非和尧庭苇,同时含笑道:“我们从来没有这个妄想,
再说,我们也根本没有想到这一招!”
哈马公主见尧庭苇、丁倩文等人俱都同意地点点头,因而正色道:“你们应该想到,像
许少侠这样名满天下的少年俊杰,没有人不竭诚欢迎,热烈招待的,当然也包括我在内!”
许格非赶紧欠身道:“公主夸奖,令我倍感荣幸!”
单姑婆也一笑道:“连我们两个做奴才的,也感到非常骄傲!”
古老头赶紧哈腰应了两声是!
哈马公主一见单姑婆发话,不由含笑问:“你就是足智多谋的单姑婆?”
单姑婆慌得赶紧正色道:“不不,这四个字我老婆子可不敢当!”
哈马公主突然敛笑认真地问:“假设昨晚我父王闻讯赶去,立即在中殿赐婚,亲赐驸马,
那该怎么办?”
单姑婆一听,知道哈马公主赞她足智多谋,怀疑这个妙计是她出的,由于一时为难,只
得看了一眼百花仙子,含笑期艾地说:“这……这个……”
百花仙子一看,只得坦白地说:“当时我们也曾想到了这一点……”
哈马公主立即沉声问:“到时脱下衣服,扯下胡子一走了之?”
百花仙子等人一听,没有一人生气,当然也不能怪哈马公主责备,在现时的情形下,任
何人都会有这个想法!
但是,百花仙子却正色道:“公主想左了!”
哈马公主一听,不由惊异地“噢”了一声,郑重地望着百花仙子等侯她继续说下去。
百花仙子继续正色道:“在我们决定这个计划之时,曾经言明在先,万一许少侠事迫无
奈,弄假成真,真的和公主成婚了,大家为了救出上人,也就只好认命了!”
哈马公主听了十分感动,不由意外地“哦”了一声道:“说句自私的话,早知这样,昨
夜我倒真该留许少侠宿在我的寝宫里……”
雪燕儿立即沉声问:“那你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呢?”
哈马公主毫不迟疑地说:“当然是为了你们几位姑娘呀!想想,假设昨晚许少侠宿在我
的寝宫里,你们几位的心肺岂不都要碎裂了?”
尧庭苇和丁倩文几人回想一下她们昨夜的心情,俱都没有说什么! 
哈马公主则继续凝重地说:“其次,最大的原因还在我自己……”
百花仙子却迷惑关切地问:“公主还有什么困难吗?”
哈马公主竟然一笑,瞟了许格非一眼道:“我比许少侠大了五六岁,这还不算是困难
吗?”
百花仙子和尧庭苇等人一听,俱都不便说什么,也没人敢说公主艳丽健美,就是大许少
侠五六岁也没关系。
哈马公主则继续笑着说:“再说,再过三四年,我已经是半老徐娘了,而许少侠才二十
三四岁,等到我还没有生王子,那些为他暖被的女官们先生下了孩子……”
话未说完,发现尧庭苇诸女的娇靥都红了,立即改口道:“噢,非常失礼,贵国天朝的
姑娘们,都是绝口不谈这些羞人事的,但我们塞外番邦,却觉得这是个严正问题!”
说此一顿,特地望着丁倩文含笑问:“这位丁姑娘,你认为我方才说的话,难道不是为
我自己的终身幸福着想的严正问题吗?”
丁倩文没想到哈马公主会向她发问这种问题,顿时羞得娇靥通红,直达耳后,赶紧含笑
摇头道:“我不太晓得!”
哈马公主一见,不自觉失声一笑道:“实在美,许少侠的确是有福气之人!”
尧庭苇趁机感激地说:“我们都感激公主您!”
哈马公主一听,立即又望着尧庭苇,笑声道:“苇姑娘上台打擂时,我的确有几分喜欢
你,觉得能有这么一位驸马帮着自己料理国事,也是前世修来的!”
如此一说,大家的心情虽然都不太好,但能得到如此开朗的公主谅解,也是一件喜事,
因而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哈马公主一俟大家敛笑,突然拉回正题道:“瘦柳仙等人二更已出发,早巳出了敝国境
地,要靠其他部落截住,希望很小,你们诸位准备什么时候启程追去?”
如此一问,每个人脸上的笑容立敛!
尧庭苇首先凝重地说:“等公主派去客栈拉马的人一到,我们马上就启程!”
哈马公主立即颔首道:“也好,不过,在我回宫前,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几位姑
娘答应否?”
尧庭苇急忙道:“公主有话尽请说!”
哈马公主的娇靥上,虽然仍有笑意,但眉间却透着幽怨地说:“我希望许少侠扯掉他的
小胡子,让我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话未说完,百花仙子已正色道:“当然可以,理应如此,单姑婆!” 
说着,面向单姑婆,肃手指了指许格非,同时示意尧庭苇等人一并退出厅去。
单姑婆一听,急忙在怀里取出一方银丝纱巾,就在许格非的俊面上一擦一拖,一张洁如
温玉的英挺俊美面庞,顿时现出来!
哈马公主看得柳眉紧蹙,神情黯然,一双美目中立时游动着泪光!
单姑婆一见,立即悄悄地走出厅外,顺手将两扇厅门掩上,客厅里只下了哈马公主和许
格非两人。
哈马公主噙泪注视着许格非,久久才幽怨地说:“知道吗?我永远是你的人了!”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惊,不由焦急地说:“不,公主,希望您以贵国基业为重!” 
哈马公主微一摇头道:“不,我们不会影响察干哈马国的基业,将来我们会生孩子,为
察干哈马国生个英姿俊美的王子的!”
许格非听得心头一震,他完全惊呆了!
哈马公主继续幽怨地说:“记住,等你的事情安定后,至少每年来看我一次,只你一个
人!”
许格非愣愣、木然地点点头!
哈马公主一见,立即热情地伸臂将许格非抱住,娇靥紧紧地贴在许格非的前胸上。
久久,哈马公主才仰起脸来,愉快地说:“我要走了!”
许格非低头一看,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哈马公主的眼中不但没有了泪光,而娇靥也变得
光彩焕发,神情愉快!
是以,也亲切地说:“我送你!”
哈马公主一面松开了许格非,一面愉快地说:“不必了!”
说罢,趋前将厅门拉开,含着微笑,轻快地走出厅外。
静立院中等候的百花仙子和尧庭苇等人,一看这情形,知道哈马公主要走了,纷纷真诚
谦声道:“恭送公主!”
哈马公主也愉快地挥手道声“珍重再见”,即和四名白衣少女、轻快地走向院门外。
尧庭苇等人一俟哈马公主走出门外,立即回过头来,这才发现许格非仍痴呆木然地立在
厅阶上。
她们哪里知道,这时的许格非,正在心里焦急地想着,他能每年一次前来和哈马公主共
同生个察干哈马国的王子吗?
天山,天上的山,与天同高的山。又说:“天山峰万座,峰峰:逾万尺”,可知天山之
高,天山之险。
尤其北天山,更是风云莫测,瞬息变幻,时而狂风呼啸,势挟冰雪,时而风清日丽,雪
光映射,刹那间又绮霞满天,蔚为奇观。
伫立绝巅,虽可目穷千里,但也只能看到绵密的浓云,无边的云海,和那些有如海上孤
岛般的绝峰之崩。
有时仰首上看,丽日当空,苍穹澄蓝,蓝得像一面透明的蓝镜。
但是,脚下的云海,却又浓重翻涌,上下飞腾,闪闪电光,传来隆隆雷鸣,云海下的半
山,正遇到雪雨或暴风!
这时,正有一行人众,在半山的一处险岭上,遇到了大雪大风,所幸他们已在’参天巨
木林隙间,搭建好了一座油布帐篷。
状篷不大,却装了八个人,这八个人正是许格非一行。由于天昏地暗,古木蔽空,帐篷
内已燃上了一盏防风灯。
只听雪燕儿不高兴地说:“这个天山是怎么搞的嘛!时风时雨,时雪时雹,我才不相信
有人会喜欢住在这种鬼地方呢!”
单姑婆故意一指古老头,反语讥道:“那人家还说,除了天山派和一些奇人异士外,还
有许多武功高强的和尚、老道、尼姑婆呢!”
古老头立即不服气地说:“这是真的嘛!难道我还说假话?”
单姑婆却不解地道:“可是我们直到现在也没碰到一个人影呀?!”
古老头只得无可奈何地说:“我不是说了吗?人都住在云头以上嘛!”
单姑婆立即哼了十声,轻蔑地说:“那都成了活神仙了!”
古老头听得一愣,不由气得瞪着单姑婆欲言又止,想是懒得和她一般见识,啧啧了两声
又不说了!
丁倩文突然关切地问:“古老头,你当年和令师前来天山,是为了游历,还是为了访
人?”
古老头毫不迟疑地说:“是为了访人!”
尧庭苇和丁倩文,两人的目光同时一亮,几乎是同时脱口问:“不知访哪一位高人?”
古老头道:“是一位清修多年的师门前辈!”
楚金菊突然问:“这么说,也是你师父的前辈了?”
古老头领首道:“不错,听说是先师的一位师门师伯,也可说是老奴的师祖!”
邬丽珠看似关心又不关心地问:“见到了没有?”
古老头再度颔首道:“见到了,并把他老人家钻研的一些武功秘籍交给了我师父!”
尧庭苇一听,不由先看了一眼仍在发愣沉思的许格非,才望着丁倩文,以商议的口吻问:
“不知那位老前辈是否仍住在原地方……”
话未说完,丁倩文已望着许格非,低声回答道:“这得看看他要不要去了!”楚金
菊立即道:“这已经不错了,大家还可以赶路,就像方才那样,只得蹲在帐篷里等,别想前
进一步!”
说话之间,单姑婆已将厚厚的白毡捆好,古老头将捆好的帐篷背在背上。
于是,依然由古老头在前引导,许格非等人依序跟在身后,路线宽广时,大家一块儿前
进,窄时便鱼贯而行。
出了巨木森林,即是一道险峻高纵岭脊,虽然险峻,却在怪岩和树木间,根据形势看,
显然也是布人常走的路。
由于大雪刚过,岭脊上积满了新雪,加之视线模糊,大家前进得并不太快。
就在这时,蓦然传来了一阵极速的衣袂破风声!
许格非等人神色一惊,因为这是他们自进入天山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施展轻功在天山中
飞驰!
大家凝神一听,发现风声来自身后的岭脊下。
许格非和尧庭苇一听衣袂破风的响声,便知来了高手,尤其在这等险峻的岭脊上,以如
此快的速度飞驰,显然不是泛泛之辈。
大家虽然凝神静听,身法却俱都没停,而且。根据武林规矩,也不容许回头察看来人是
谁。
当然,根据来人的飞驰快速,因而也断定来人很可能就是隐居在天山的奇人异士。
因为,路径不熟,而又不常走这道险脊的人,事实上也不敢如此大胆飞驰。
就在大家心念间,来人已到了身后。
那人似乎也深知江湖规矩,一到许格非等人身后七八丈,处,不但减低了飞行速度,同
时也离开了数丈距离。
江湖规矩不准停下来回头察看,但没有规定经过身侧时也不准瞟看一眼。
于是,走在后面的单姑婆、楚金菊以及雪燕儿和邬丽珠四人,一见那人驰到,首先斜瞟
着看了一眼。
一看之下,每个人的目光不但一亮,心头也同时一震。
因为那位在一侧飞驰的人,并不是她们所想的世外高人,而是一位最多二十岁的天山土
著少女。
只见那位少女,一身鹿皮劲衣,外罩鹿皮毛背心,左挎鹿皮镖囊,肩背一个鹿皮大袋子,
衣边上也缀满了皮条穗。
尤其那顶貂皮扁形顶帽,后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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