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少女。
只见那位少女,一身鹿皮劲衣,外罩鹿皮毛背心,左挎鹿皮镖囊,肩背一个鹿皮大袋子,
衣边上也缀满了皮条穗。
尤其那顶貂皮扁形顶帽,后面还拖了一条貂尾,看来更为令人扎眼,而又有一种新奇感。
那少女实在美,那种美有些近乎野性的美,不算太白晰的皮肤,两道较浓而人鬓的眉,
一双水汪汪大眼睛,睫毛又长又黑。
也就因对方少女的一双眼睛太美了,因而也衬得她那道小巧的琼鼻,一张菱形的嘴,格
外富有魅力。
邬丽珠和雪燕儿几人虽然打量那位飞驰前进的少女,但那位少女却目光直视,眼珠子也
不动一动。
只见那位身穿鹿皮衣的美丽土著少女,一越过许格非,立即加速飞上岭脊,准备恢复正
道前进。
就在她驰回正道的同时,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古老头。由于她驰到前面回头看,古老头自
然地也举目看她一眼。
岂知,那少女一看古老头,神色一惊,花容立变,入鬓的黛眉一蹙,竟急忙转身,加速
向岭上驰去。
许格非一看,心知有异,正待询问古老头可认得那个少女,蓦见古老头目光一亮,脱口
急声道:“就是她,就是她!” 说话之间,举手指着如飞驰向岭巅的少女,望着许格
非,急声道:“少主人,就是她……”
尧庭苇虽然心知有异,但乍然间却闹不清古老头说的“她”是谁,因而催促问;“她是
谁?”
古老头因为太感意外,心情特别激动,因而直呼出“就是她”来。这时经尧庭苇一问,
立即恍然想起道:“那个蒙面女子,那个金弓银弹女子……”
丁倩文也关切地急声问:“你没有看错?古老头!”
话未说完,单姑婆和邬丽珠已赶上来,齐声焦急地说:“不会错了,她身后的大皮袋里
一定背的是弹弓……”
古老头也回答说:“不会错,就是她,我当初忘了告诉少主人,她虽然紫衣蒙面,但她
的金弓却仍装在那个鹿皮大袋子里……”
话未说完,许格非早已尽展轻功,如飞驰向岭巅上追去。
尧庭苇和丁倩文一见,不由同时急呼道:“小心山路雪厚!”
急呼声中,大家早已忘了危险,纷纷展开轻功,急急跟在身后。
许格非这时是何等功力,眨眼之间,已看到在前面云雾中飞驰的背弓少女。
由于背弓少女将要抵达岭巅,许格非心中一急,不得不脱口急呼道:“姑娘请留步,在
下有话问你!”
你字出口,只见前面少女,突然一个回身,金光一闪,一道银虹,势挟轻啸,“咻”的
一声,直向许格非的面门射来。
许格非早在哈马公主的口中知道有一个少女的弓法比哈马公主还厉害,因而早已提高了
警觉。
这时一见金光一闪,银虹呼啸而至,哪敢怠慢,一面旋身闪躲,一面大声警告尧庭苇等
人道:“小心弹丸!”
尧庭苇等人当然也看到了,俱都纷纷闪躲。
也就在银弹呼啸飞过的同时,“哎呀”一声,后面突然传来了单姑婆的惊叫!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惊,断定单姑婆必是闪躲不及而中弹了,是以,急忙刹住身势回头察
看。
尧庭苇、丁倩文以取邬丽珠,当然也不能例外。
几人回头一看,发规背在单姑婆背后木架上的那卷白毡,在她急忙闪躲银弹时瘁落在地
上,正向岭脊下滚去。
只见人影一闪,楚金菊飞身跃了下去,立即将白毡截住。
古老头见单姑婆只是掉了白毡卷并没有负伤,立即焦急地催促道:“少主人不要管她,
我们快追,失掉那个女娃儿再想找她就难了!”
许格非深觉有理,立即和尧庭苇几人加速向岭巅上追去。
几人举目上看,哪里还有那个少女的影子?
许格非心里虽然懊恼,但也不便埋怨单姑婆,因为她这一路上背着那卷厚厚的大白毡,
也实在太辛苦她了。
古老头却忍不住懊恼地说:“当时只怨我的反应太迟钝了,其实,她如果不对着我吃惊
一呆,我也不会注意她那个大弓袋子!”
许格非立即宽慰地说:“不必自责,只要她住在北天山,总有一天找到她广
尧庭苇揣测道:“看来瘦柳仙等人前来投奔她是没有错了,只不知道屠龙老魔和病头陀
有没有来?”
许格非发现光线愈来愈亮,云气愈来愈薄,心里更加充满了追上那个背弓少女的希望和
信心。
这时一听尧庭苇提到屠龙老魔,不由道:“就是他没有来,也会跟踪我们来!”
来字出口,目光突然一亮!
因为已经驰上了岭巅,同时看到了当空的蒙蒙太阳。
许格非等人游目一看,只见岭上很深远宽广,百十丈以外有树林,似是尚建有庙宇寺院
在内。
由于岭上光线大亮,虽有薄薄云气,视线已能远达百丈以外,但因岭上冰雪少,乱石多,
乍看之下,仍无法发现那个背弓的少女驰向何处!
许格非一面急急飞驰,一面凝目察看。
就在他第二次看到那片林中庙宇殿脊的同时,目光突然一亮,脱口急呼道:“在那里了,
她正奔向那座寺院前!”
急呼声中,尽展轻功,加速向前追去。
尧庭苇和丁倩文,以及刚刚追上来的邬丽珠、楚金菊和单姑婆等人一听,也各自尽展轻
功向前追去。
三人循着许格非追去的方向一看,果然,那个背弓少女,刚刚由乱石中驰出来,正向建
在林缘前的寺院急急驰去。
丁倩文一见,不由迷惑地说:“她会住在那座寺院内吗?”
尧庭苇则迟疑地说:“也许住寺院的后面,要不就是一座尼姑庵,这是她必须路过那
儿!”
话声甫落,已超前十数丈的许格非。已再度急切的高声朗呼道:“姑娘请留步,姑娘请
留步!”
丁倩文一听,立即提醒道:“许弟弟,快喊她的名字!”
说话之间,那个背弓的少女已停身在庙前一株大树上悬挂的巨钟旁,闻声正转首向这边
看来。
尧庭苇一见,赶紧催促道:“快喊她的名字!”
许格非觉得虽然古老头已经认出了对方就是前去东北总分舵找病头陀的紫衣蒙面女子。
但是,是否就是每年一次和哈马公主比弓法的那个女子,他却无把握,因而也迟迟没有呼出
口。
这时经尧庭苇再度一催,只得贸然高呼道:“丽姬妲妮姑娘,在下……”
也就在他高呼出口的同时,庙前的背弓少女,突然俯身拾了一块大石头,照准邬丽珠砸
去!
只听得一声惊呼,邬丽珠已受伤倒地。
背弓少女一石碑中邬丽珠,再度看了许格非一眼,显然有些得意,转身向的右侧巨林内
逃去。
许格非一见,又惊又怒,大喝一声,身形凌空而起,掠过如林怪石之上,直向背弓少女
扑去。
但是,紧跟身后的尧庭苇、丁倩文,以及邬丽珠三人,却同时脱曰急呼道:“停止,停
止,不要追了。”
喊叫之间,大家已匆匆通过了乱石区,在前引导的古老头,也正沿着下倾的巅脊,渐渐
进入了云气弥漫的云层内。
进入云层后,光线顿时暗下来,大家也同时放慢了脚步。
愈往下走光线愈暗,几乎形同黑夜走山路。
许格非却望着古老头,吩咐道:“我们最好能现在马上绕过去!”
古老头立即颔首道,“老奴知道,老奴正是这个意思,方才在前面经过时,曾看到有一
条伸向西南的平坦山势,也许能绕过去。”
许格非知道古老头曾经来过天山,对以前走过的山道也许还记得,因而充满了绕过去的
信心和希望。
回头再看看邬丽珠,发现她已改由尧庭苇抱在怀里,她似乎较之方才好多了。
但是,就在他回头察看邬丽珠时,却发现楚金菊正以幽怨地目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
尧庭苇怀中的邬丽珠。
许格非虽然乍然间还揣不透楚金菊的意思,但根据离开瘦柳仙的山庄时的情形,他也揣
摸了个大概。
当时离开霍尼台时,尧庭苇、丁倩文以及邬丽珠和单姑婆,都以言语暗示楚金菊,此地
事情已经完毕,牛夫人该回牛家集了。
但是,楚金菊却以路途遥远数千里,不愿意一个人回去为理由,坚持跟着前来。
雪燕儿虽然觉得尧庭苇和丁倩文待她不错,而和邬丽珠也最谈得来,但她仍希望楚金菊
跟她在一起,不要转回牛家集。
当然,他许格非也没有坚持让楚金菊回去,而他也的确不放心楚金菊一个人回走数千里。
正因为这样,一路之上,许格非便绝少和楚金菊交谈,除非大家一起讨论事体。
尧庭苇、丁倩文俱是涵养有素之人,对于楚金菊的再度跟来天山,虽然更加提高了警惕,
但对待楚金菊,同以前一样的尊敬有礼。
许格非这时对她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断定是为了邬丽珠的事,而绝不是为了儿女私情,
究竟为’了什么,他只有以后再问了。
就在这时,前面的古老头已低声道:“少主人,前面就是了。”
许格非应了一声,举目一看,果见前面坡下有一段形如梯田的山坡,顺着岭势,弯向东
南。
打量间,前面的古老头巳沿着山坡继续匆匆向东南奔去,而前面的树林不多,看来也极
平坦。
雪燕儿突然道:“看样子那个野女人已经认出了古老头……”
话未说完,单姑婆己哼了一声,讥声道:“他背后一年到头背了二斗米,人家还会不认
得?”
丁倩文知道单婶婆在讥古老头的背有点驼,她怕两人因此又争论起来,赶紧拉回正题道:
“照说她认得古老头就该停下来打招呼呀?何以一见了反而加速跑呢?”
一句话提醒了许格非,不由神色一惊,脱口急声道:“莫非瘦柳仙果真投奔在她那儿不
成?”
尧庭苇却不为以然地说:“如果她和瘦柳仙是一伙的,方才正是除去我们的好机会,她
何以又突然离去呢?”
邬丽珠突然低声插言道:“会不会另有别人帮助我们?”
大家见邬丽珠已能说话,纷纷将目光看向尧庭苇的怀里,发现她脸上的气色较之方才好
多了。
但她的一句话,却也使许格非、丁倩文以及单姑婆几人觉得颇有可能。
前面的古老头突然道:“少主人和诸位姑娘注意,前面的山势愈来愈崎岖,藤萝落叶也
越来越厚,看来很少有人来过此地!”
许格非等人一听,纷纷打量眼前山势。
只见这说话之间的工夫,右侧斜岭已变成了高崖,而左侧斜坡也成了深涧。
继续前进十数丈,右侧高崖渐渐变成了上面突出的悬崖,而脚下的枯枝落叶更厚了,路
也更窄狭了!
就在这时,半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卜卜”破风声。
许格非等人同时一惊,纷纷抬头,只见一点白影,正由悬崖顶上坠下来。
大家不知是何物体,不敢用手去接,任其“叭”的一声跌在厚厚的落叶上,正巧落在许
格非的面前。
许格非俯首一看,竟是一方米黄色绣有花边的罗帕,包着一块卵石。
就近的丁倩文一看,知是女子用物,立即俯身捡起来,顺手丢掉石头。
许格非俯身一看,目光顿时一亮,立即抬头向崖巅上看去。
只见头上云气蒙蒙,突崖隐约可见,看不见有任何人影闪动。
尧庭苇则关切地问:“上面可是写了什么?”
丁倩文立即把罗帕两手展开在尧庭苇面前。
尧庭苇一看,凤目也不由一亮,因为米黄罗帕上除了绣有彩色丝边外,并在一角绣了一
支金弓和数粒银弹子。
罗帕的中央本来是空白,这时不知用什么写上了四个断断续续的草字“死路一条”。
许格非见崖上无人,就是有人如果隐在暗处也无法看到,是以顺手将罗帕取过来。
尧庭苇却望着低头看着罗帕的许格非道:“这可能是用一种植物的叶汁或根部的汁写成
的,滴到了绢布上因而变成了这种黑紫色。”
许格非没有任何表示,根据他俊面上的神色,显然十分气愤,对那位鹿皮劲衣少女的示
警,显然并不领情。
愣愣的古老头却恭声问:“少主人,我们……”
话刚开口,许格非已愤声道:“不要理她,我们继续前进。”
尧庭苇一听,立即沉声道:“慢着,对方既然好心警告,我们总要商量一下,再定取
舍。”
楚金菊则忧虑地说:“看样子前面可能是一条绝路!”
单姑婆却不以为然地说:“说不定前面有强敌等着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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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文《纵横天下系列之傲视群雄》
第二十五章 凤舞龙翔
尧庭苇“嗯”了一声道:“要是那个意思,就表示我们由这条路前进,正是步向死亡的
一条路!”
古老头则揣测道:“以老奴看,前面可能是条断路,无法过去!”
单姑婆立即道:“可是转头往回走也是危险……”
雪燕儿立即不解地问:“怎么呢?”
楚金菊抢先道:“俺的傻妹妹,转过头往回走,岂不正好碰上追来的番僧吗?”
雪燕儿却不以为然地说;“他们的老窝都快烧光了,他们哪还有心情前来追我们?”
就在这时,倒在尧庭苇怀中的邬丽珠,突然咬了咬银牙,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许格非等人神色一惊,不由同时关切地问:“现在觉得怎样?”
邬丽珠强自摇头宽声道:“不碍事,方才猛然痛了一下!”
尧庭苇一听,立即道:“许哥哥,我看我们就在附近找一块地方,先搭起帐篷来为妹妹
察看一下伤势!”
古老头立即举手一指前面道:“老奴觉得突崖下面那边最合适,就是对头找了来,他们
也无法围攻我们。”
许格非举目一看,发现前面突崖下,宽敞而且落叶又厚,前面的进路却又宽不及五尺,
即使对头追了来,要想进攻,最多也只能容纳两人。
心念未完,尧庭苇已断然道:“你们放心好了,对方不会追到这儿来。古老头,我们就
选在那儿搭帐篷好了!”
古老头一听,恭声应是,飞身向前纵去。
单姑婆一见,立即跟在古老头身后,因为她背白毡,必须先铺在下面。
丁倩文、楚金菊以及雪燕儿三人,也急忙跟过去帮忙搭霉帐篷。
尧庭苇见其他人都走了,只有许格非站在近前,立即望着邬丽珠,低声问;“珠妹,伤
在什么地方?”
许格非一听,也立即上前一步,目光关切地注视着邬丽珠缓缓睁开美目,一看檀郎站在
面前,芳心一阵羞急,却也升起一丝蜜意。
尧庭苇见邬丽珠的娇靥突然红了,知道丽姬妲妮那一石差点击中那“羞人的地方”,因
而正色道:“珠妹,我们都是江湖儿女,千万不要为世俗所误,生命要紧,不管伤在什么地
方,总得疗治!”
邬丽珠一听,立即羞红满面地点了点头,同时抚摸着小腹,低声道,“现在整个小腹都
有些胀痛,当时似乎扫中‘丹田’的下部!”
尧庭苇一听,知道邬丽珠当时正蹬足飞退,上身后仰,而腹部丹田以下的部位也正是最
突出的部位。
想想,那地方正是最柔嫩脆弱的部位,哪经得起石块击一下?所幸仅是微微扫中,否则,
势必当场气绝身死。
就在这时,雪燕儿已飞身纵过来,低声道:“帐篷搭好了!”
许格非和尧庭苇闻声一看,只见丁倩文和单姑婆几人,虽然扔在那里加强帐篷六角下的
木桩,但帐篷已经搭好了。
于是,托抱着邬丽珠,迳向帐篷前走去。
到达帐篷前,里面已燃起了防风灯,单姑婆正在里面将白毡酌四边立起来挡风。
尧庭苇进入帐内,立即将邬丽珠放在白毡上。
许格非仅在帐外看了一眼,并没有进去,因为她知道,尧庭苇和丁倩文、单姑婆几人,
必然察看邬丽珠的伤势,他就是进去了也会被“请”出来。
楚金菊和雪燕儿在帐外担任警戒,古老头已提着个油布袋去找泉水以便准备晚炊。
许格非觉得如果今晚绕不过去,明天还要和番僧们碰上,如果下至半山重新觅路,其他
地方也未必能顺利过去。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