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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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天下-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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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慧胆怯的看了一眼仰面睡在床上的许格非,继续不安地道:“小姐,万一许少侠醒来,
而您还没有回来……”
尧庭苇一听,也深觉有道理,因为许格非功力深厚,加之他心有悬念,很可能略微小睡
就会醒来。
是以,急忙道:“这样好了,万一在引还没回来之前许少侠醒了.你就说我去请尧姑娘
了。”
小慧却关切地问:“万一许少侠醒了问小婢什么呢?”
尧庭苇毫不迟疑地道:“你可以回答他不知道。”
小慧却面现难色地道:“这样答复,许少侠一定不会答应,也很可能惹他生气。”
尧庭苇略微沉吟道:“如果许少侠门起李女侠的事时,你可以实话实说,把我们日夜照
顾她老人家,直到数月之后才因思念爱儿,身体过份虚弱而逝世的事说给他听。”
小慧立即有些笑意地问:“李女侠在遗嘱上命令许少侠……”
尧庭苇立即肃容警告道:“这件事李女侠的遗嘱上写得明白,用不着你多嘴。”
小慧一听,赶紧恭谨地应了声是。
尧庭苇随即起身,又将许格非的小包和宝剑拿起放在床头的中柜上,才叮嘱了小慧几句,
掀帘走了出去。
想是尧庭苇心急赶回总分舵去,是以,门闩声响的同时,立即传来一阵极速离去的衣袂
破风声。
小慧没有去关门,因为,她知道,再有半个多时辰天就亮了,而且,她也急于要看一看
小姐深爱的这位许少侠。
是以,她一听到衣袂风响消失,立即兴奋地急步走向床前。
她也学着尧庭苇,轻巧地坐在床缘上,心跳脸红,内心惶恐地看向许格非。
因为,她非常清楚,她现在的举动,如果被小姐发现了,即使不杀她,也会将她剥一层
皮。
是以,她只希望匆匆看几眼。立即离开床前,坐到一边去。
由于,她内心的紧张,在她细看许格非前,有一种小偷心虚之感,不自觉地先要看一眼
门帘。
因为,她这种行为,实在怕有人一步闯进来看见。
但是,当她转首看向门帘时,门帘竟真的被人掀开了。
由于室内没有灯光,小慧看不清那人面目和衣着。
在她惶恐震惊的一刹那,她只恍惚的看到,那人身影宽大,有如幽灵魔鬼,面部似乎有
一盏耀眼慑人的灯,使她不得不张口惊呼。
但是,她的嘴刚刚张开,声音尚未出口的一刹那,那道宽大黑影已到了她的身前。
她只觉得两眼一黑,身形一旋,立即栽向床前,连一丝跌地的声音都没发出来。
因为,就在她身形一旋的同时,那个飘忽已到近前的宽大黑影,已一手将她提起,并轻
轻地将她放在地上。
只见宽大黑影放下小慧,迅即先出手点了一下昏睡正甜的许格非。
紧接着,伸臂将许格非,连人带被一并挟起,拿了床头中柜上的宝剑和小包,立即奔出
内室,出了上房门,一长身形,腾空而起,展开轻功,直向镇外驰去。
喜忧参半的尧庭苇,一直想着未来的美好远景,加速飞行,急急赶往山区。
因为,她已看得出,檀郎许格非已恢复了神智,由于他的继续伪装,显然对她尧庭苇已
打消了恨意、
现在,她一心赶回山区,第一件事扰是打开自己私藏的小匣.拿出李云姬给她留下的遗
嘱和信物,
然后,再去一趟九曲谷,救出被骗入谷中的丁倩文。
尧庭苇当然知道丁倩文非常喜爱许格非,她当然也知道丁倩文的存在,对她和许格非之
间,有着莫大的阻碍和干扰。
但是.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害丁倩文一命。
想想傍晚初更时分,当许格非跪在碑前痛哭时的一幕,假设不是丁倩文及时出现,即使
她尧庭苇出声阻止,许格非恐怕仍免不了被钢钩伤及。
这时想来,当时实在太危险了,说来,丁倩文对她应该是位拯救未婚夫婿的大恩人,她
应该对丁倩艾心存感激才对。
由于想到了丁倩文的被诱入九曲谷,因而也令她对那位美艳如仙的司徒华有了更深一层
的认识。
现在,她已经揣透了,司徒华将丁倩文诱进九曲谷的目的,当然是希望把丁倩文困死在
九曲谷里。
至于她的动机,很可能是为了许格非。
因为,她司徒华也有些喜欢上了许恪非,她绝对不会容许再有第二个女人去爱她喜爱的
人。
果真这样,将来她会不会也向她尧庭苇下毒手呢?
有了这一想法,她不禁心中提高了警惕,虽然她并不反对她司徒华挤进她和许格非的生
命里来,但是,她担心的是,一旦司徒华挤了进来.反而容不下她尧庭苇了。
不过,她根据方才司徒华离去时的表情和语气,似乎对许格非已失掉了兴趣。
因为,当她说出许格非的前额伤势较重时,司徒华曾极关切地询问,是否会留下伤疤。
显然在说,以她司徒华的天仙美貌,岂肯嫁给一个额头上有疤的丈夫。
尧庭苇心念及此。不禁感慨地摇摇头同时也感到庆幸。
正在一面飞驰一面想心事,前面突然响起一个熟悉女子声音,急声问:“回来的可是小
姐?”
尧庭苇悚然一惊.急忙一定心神,这才发现已到了东南山口,而山口中正有一道纤影飞
身纵出。
她已看清了由山口内纵出的纤影,正是她的心腹侍女之一,一身紫衣的小玲。
寻见小玲神情紧张,鬓角渗汗。尚未到达近前.已惶急地压低声音,急声道:“小姐不
好了,总分舵主回来了!”
尧庭苇听得浑身一战,娇靥立变,一面刹住身势,一面焦急地问:“他是什么时候回来
的?”
小玲惶急地道:“差不多一个多时辰了。”
尧庭苇震惊地哦了一声.问:“他可曾问到我?”
小玲惶急地道:“总分舵主回来一看舵上的情形,十分震怒,当即问起小姐您,小婢等
只好按着您的交代说不知道。”
尧庭苇立即关切地问:“后来呢?”
小玲回答道:“后来总分舵主就派逐龙堂的汪坛主,率领四名香主执事,即往后山杜老
英雄处找您……”
尧庭苇听得心中再度一惊,急声问:“他们真的去了?”
小玲急忙摇摇头道:“没有,他们刚刚出门,总分舵又把他们给喊回来了。”
尧庭苇继续问:“现在怎样了?”
小玲惶急地道:“总分舵主命令他们火速将谢堂主和鲁丽嘉娜几人的尸体人殓埋葬后,
自己立即登上小姐您的后楼。”
尧庭苇听得浑身一战,花容大变,脱口惶声道:“不好!”
好字出口,身形已动,飞身向山口内驰去。
尧庭苇根据尧恨天将符牌交给诛龙堂的堂主谢白德一事判断,尧恨天早巳对她起了疑虑
和戒心。
现在,他不让人去后山铁杖穷神处找她,而愤愤地登上她的卧楼,显然是别有居心,另
有图谋。
当然,她尧庭苇并不怕他尧恨天去拿她什么珠玉宝物,而她最担心的却是怕尧恨天将婆
母李云姬的遗嘱和遗物搜走。
因为,那份李女侠的亲笔遗嘱上,是要许格非对她尧庭苇视为他许家的恩人,并要他娶
她为妻,而永不得再纳偏室。
她深信,只要把遗嘱和信物交给檀郎看,便可满天阴霾霎时散,而她的心愿,也就在个
把时辰之后得以实现。
现在,尧恨天明明知道她不在楼上,而偏偏登楼去看,显然另有图谋,很可能就是为了
那份遗嘱。
假设,这份遗嘱和信物被尧恨天搜去了,不管她再向许格非说什么,许格非也不会相信
了。
当然,尧恨天搜去了遗嘱和信物,自然要进一步的向她胁迫和控制。
但是,她已下定决心,万一遗嘱被尧恨天搜了去,她就是拔剑一死,也绝不屈服。
心念间,不觉已深入山区,几处营地已有了动静,天已开始拂晓。
到达宅院前,发现院内宅外的男女警卫,个个神情惶惶,一看便知发生了大事情。
刚刚到达大门前,四个背刀壮汉便同时慌张地迎过来,齐声道:“小姐,不好了……”
尧庭苇急忙刹住身势,问:“有什么话快说!”
其中一人抢先急声道:“总分舵主走了!”
尧庭苇听得一愣,不由惊异地问:“你们怎的知道?”
另一个壮汉回答道:“总分舵主走时曾对小的四人说,要小的们转告小姐,一切善后工
作均由小姐处理,他不再回来了。”
尧庭苇哦了一声问:“总分舵主走了有多少时候了?”
另一个壮汉道:“有一会儿了。”
尧庭苇这时当然闹不清狡黠的尧恨天施的是什么诡谋,但她仍关切地问:“总分舵主还
说了些什么?”
四个壮汉竟同时摇摇头道:“没有了。”
尧庭苇会意的唔了一声,继续急步向内宅奔去。
尧庭苇进入宅内,飞快地登上自己的中央三楼。
三楼仍亮着灯光,另两个贴身侍女正坐在外间角落里哭。
这时一见尧庭苇上来,同时起身哭声道:“小姐……”
话刚开口,游目看了一眼外间楼内的尧庭苇,立即挥了个宽慰手势,强自镇定关切地问:
“总分舵主来过了。”
两个侍女同时颔首,哭声道:“总分舵主把小姐的房子翻了个乱七八糟。”
尧庭苇听得面色一变,急步向内室奔去,同时急切地问:“可看到他拿走什么东西?”
两个侍女哭声道:“小婢等都不敢进去,总分舵主走时,好像手里空空的。”
说话之间,尧庭苇早已奔进了室内。
只见室内一片紊乱,衣服什么散乱了一地,尧恨天显然曾在极愤怒的情形下,翻箱倒柜,
寻找他要得到的东西。
尧庭苇仅游目看了一眼,立即奔至她的卧床前,伸手床下,神情紧张地一摸,略显苍白
的樱唇,立时绽出了一丝安心的微笑。
紧接着,随着她的玉手撤出,拿出一个四寸见方的精致小扁匣来。
尧庭苇拿出小扁匣,立即打开一看,神色一喜,急忙又将小匣盖好了。
尧庭苇一面急忙将小匣放进锦囊内,一面望着两个侍女急声吩咐道:“我现在马上出去
一下,有事可派人到别院找我。”说罢,急步向室外走去。
两个侍女一见,同时惊惶地道:“小姐,这里……”
话刚开口.已经走至外问的尧庭苇已吩咐道:“小玲马上回来了,你们三人整理好了。”
说话之间,已到了三楼的前廊下,足尖一点,飞身而起,右手一搭楼檐,一个云里翻身
凌空翮上了楼脊,略微辨认方位.直向东北一片丛林峻岭间驰去。
这时,朝霞微现,天光已经大亮,尧庭苇虽然担心山下别院中的许格非醒来,但她也更
担心丁倩文困在九曲谷中的安危生死。
是以,她尽展轻功,直向九曲谷驰去。
谷中浓荫蔽天,树林密集,谷中形势,左转右弯,仔细数来,不止九曲,而最厉害的就
是谷中终年不散的雾气。
所以,一旦误入谷中而不识出路的,必死谷中无疑。
尧庭苇看了这等形势,觉得师姊司徒华的心肠实在太狠毒了。
但她知道,她绝对不能进入谷中逐一搜寻,那样不但找不到丁倩文,而她自己也势必被
困死在谷的中央。
因为,她和司徒华以及师父铁杖穷神,也只能在崎险谷内的数十丈范围内活动。
是以,她只得沿着弯弯曲曲的断崖之巅绝壁之上,一面前进,一面向着谷内大喊。
尧庭苇气纳丹田,向着谷中的远处,朗声高呼道:“丁倩文姑娘!”
呼声一起,万峰回应,千谷齐鸣,余音历久不绝。
这声高呼呼过,久久没有传出丁倩文的回应。
尧庭苇只得继续前奔,继续高声呼唤。
但是,直到她奔驰过半,依然没有丁倩文的回答反应。
尧庭苇惊异地刹住身势,她闹不清为何没有丁倩文的回应。如果丁倩文真的仍在谷中,
不管她现在迷失在哪一个谷内,她都会听到呼声。
虽然,在谷中的听觉往往发生幻觉,而不辨呼唤人的方位,但是,尧庭苇可以利用日出
的东方作为指示。
尧庭苇仍担心许格非醒来后可能发生的事,她觉得既然谷中没有反应,决心先转回别院.
再继续派人前来呼叫。
她愣愣地望着雾气蒸腾的谷中,听着谷中传来的隆隆水声,地怀疑丁倩文已经被司徒华
救走了。
现在,她已亲自来找过,便不宜再去问司徒华是否已将丁倩文救出来。
于是,再度忧虑地看了九曲谷一眼,毅然转身,疾展轻功,直向东南山口驰去。
尧庭苇一面飞驰,一面想着丁倩文的生死和见到许格非以后应持的态度。
她决定在许格非醒来的一刹那,她再进入内室。
因为,她要试探一下许格非对她是否仍有恨意,甚或故装迷糊。
她认为,她一进室门,许格非便立即认出她就是尧庭苇时,她当然马上承认。
假设,许格非以她为林幼梅,她也就以林幼梅和他谈论。
随着红日的逐渐升高,她已驰出了东南山口,大镇也逐渐向她接近。
尧庭苇为了慎重计,依然越野进入镇后,悄悄地进入了别院中。
一进别院,顿时警觉到气氛有异。
因为,后厨房里静悄无声,张嫂和李嫂并没有在里面准备饭食。
心中一惊,她突然有了不祥的朕兆,许格非可能已经醒来了。
心念间,业已奔至上房门前,她不由迫不及待的声音急呼:“小慧,小慧……”
急呼声中,飞身奔进业已大开的房门内。
也就在她急呼进入房门的同时,卧室内已响起两个中年妇人的焦急呼声:“小姐回来了,
小姐回来了!”
接着是两个蓝布裤褂的中年妇人,急步由室内奔出来。
两个中年妇人,一胖一瘦,俱都满头大汗,神情惶急,一见尧庭苇,立即惶声道:“小
姐不好了,小慧睡在地上,那位许小侠也不见了。”
尧庭苇心头猛地一震,脱口惊啊,一句话没说,飞身扑进了室门内。
一进室门,即见小慧蜷卧在地上,而床上的许格非果然不见了。
再看放在床头中柜上的小包袱和宝剑,自然也被许格非带走了。
打量间,业已奔至小慧身前,急忙伸臂抱起,低头一看,脱口轻啊,顿时愣了。
两个中年妇人一看,心知有异,不由惶急地问:“小姐,小慧怎么了?”
尧庭苇见问不答,突然切齿恨声道:“好狠毒的心肠。”
身材较瘦的李嫂,急声问:“小姐,您是说小慧没救了?”
尧庭苇见问,不自觉地掉下泪来,同时,戚声道:“小慧完了……”
两个中年妇人听得面色大变,脱口惊啊同时惶声道:“小姐,您要救她一救呀!”
尧庭苇神情木然地摇摇头道:“太晚了,已经太迟了。”
张嫂流泪哭声道:“小姐,您总不能见死不救呀?”
尧庭苇突然哭声道:“小慧打从十二三岁就伺候我,我们虽然明为主婢,但情感上实同
姊妹,如果能救,我能见死不救吗?”
张嫂李嫂同时流泪哭声道:“小姐,我们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慧死而不救哇!”
尧庭苇黯然一叹,流泪道:“只要我一运功推拿,小慧立即七孔流血而死……”
张嫂李嫂一听,不由同时恨声道:“这位许少侠的心肠也太狠毒了,小慧和他有什么冤,
有什么仇!”
尧庭苇一听,竟突然失声哭了,同时哭声道:“不是他,不是会是许少侠!”
张嫂李嫂听得一愣,不由惊异地问:“小姐是说……”
尧庭苇不答反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小慧倒在地上的?”
身材较瘦的李嫂道:“早晨我进来送洗面水,先喊了一声小慧,因为没人答应我才走进
来。”
尧庭苇听得心中一动,立即插言问:“你是说,上房的外间大门已开着?”
李嫂立即正色道:“四敞大开地开着。”
尧庭苇一听,觉得自己的判断愈来愈有可能了,因而关切地问:“天刚拂晓的时候,你
们可曾听到有司徒姑娘叫小慧开门的声音?”
张嫂李嫂听得神色一惊,脱口急声问:“小姐是说,小慧……小慧是司徒姑娘杀的?”
尧庭苇不由黯然叹了口气道:“我只是这样揣测,因为点死小慧的点穴指法,正是我师
父铁杖穷神的独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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