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怎的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
岂知,丽姬妲妮竟淡然道:“只要你不怀疑我知道这个笨方法而不说出来,我的心里就
好过了。”
许格非一听,不由焦急地正色说:“怎么会呢?我不是也没想出来吗?”
说罢一整脸色继续兴奋地说:“来,让我们现在就开始做。”
说话之间,早已俯身弯腰,拉住丝索,急急地向上拉起来。
丽姬妲妮神情冷漠,但看来十分平静,她也自动地帮着许格非整理丝索。
两只大白猿似乎也不愿闲着,也吱的一声跳下来乱拉丝索,却被丽姬妲妮吆喝开了。
尧庭苇等人静静地看着,心里虽然着急,却也无法帮忙,但又不便交谈讲话,只是默默
地望着对崖发呆。
半个时辰过去了,由于许格非的功力高,丽姬妲妮的手法又巧,看来进行的十分顺利,
根据他们两人的抽搓揉接的情形看,再有半个时辰就可用弹弓将线头射过来了。
半个时辰后,丽姬妲妮用弓弹将理好的细丝射过对崖边。
这时,古老头和单姑婆两人,躬身站在崖边,小心翼翼将丝索拉过来。
对崖的许格非和丽姬妲妮两人却并肩挤在一块,也拿着丝索,小心地向这边送着。
邬丽珠和雪燕儿看了,不由同时哼了一声。
尧庭苇一听,立即警告道:“我们在没有闹清事实真像前,任何人不可说什么,看这情
形,很可能是白素贞一人的杰作!”
雪燕儿则哼了一声道:“方才许哥哥称呼她妲妮,如今她又磨在许哥哥的身边故意
挤……”
丁倩文立即公正地说:“那么长的丝线丝绳和丝索要拉过来,一个人总没有两个人好!”
尧庭苇则催促道:“我们也过去吧!”
说罢,当先向前走去,丁倩文三人也随后紧跟。
到达近前一看,单姑婆和古老头拉过来的丝线已是三四股揉成的了。
渐渐,已拉到了丝绳和丝索,对崖的许格非也大声道:“那边有一个大铁杵,丝索就系
在铁杵后柄的圆孔上。
说活之间,丝索的头终于拉过来了,单姑婆和古老头就在握住丝索头的同一刹那,不由
跳起来欢呼道:“我们终于成功了!”
欢呼完毕,急忙拉着丝索奔至铁杵处,立即紧紧地将丝索系在柄尾上。
丝索拉得笔直平挺后,尧庭苇等人才发现丝索隐隐泛光,知道不是一般普通蚕丝制成。
就在大家啧啧称奇之际,迫不及待的许格非已飞腾纵跃地飞纵过来。
许格非的双足一落在崖边上,立即兴奋激动地说:“总算过来了!”
说罢,立即兴奋地望着尧庭苇等人,依序欢声招呼道:“苇妹、文姐、珠妹、雪妹、古
老头、单姑婆……”
他虽然这样高兴地欢呼,尧庭苇四女都没有回答,仅古老头和单姑婆兴奋恭谨地呼了声
少主人。
因为,尧庭苇四女发现丽姬妲妮,也正由对崖飞腾纵跃地纵过来。
许格非一见四女的目光,也急忙回头察看!
也就在他回头察看的同时,纤影闪处,丽姬妲妮已飞身纵落下来。
许格非一见,急忙愉快地说:“妲妮,让我来为你们介绍!”
雪燕儿和邬丽珠一听那声亲昵称呼,美丽的小脸蛋立时沉下来!
许格非当然第一个先介绍尧庭苇,次一个介绍了丁倩文。
尧庭苇和丁倩文都很谦和含笑寒喧并还礼。
这看在邬丽珠和雪燕儿的眼里,对她们两人有很大的改变和启迪。
因为,在她们四人中,真正有资格发妒劲闹情绪的只有尧庭苇一个人,其次才是丁倩文。
正因为这样,当许格非介绍到邬丽珠时,邬丽珠马上含笑行礼,并问了声好!
许格非不是傻子,他早已看到雪燕儿的小嘴嘟的老高,因而在介绍的时候,特别笑着说:
“这位就是我师祖长白上人的孙女儿,也是我最刁钻淘气,爱讲话的小师妹……”
雪燕儿一听,心里当然高兴,但她佯装嗔声道:“我可是直到现在没有说一句话哟?”
许格非立即风趣地说:“我要不如此介绍,你怎么会开口呢?”
如此一笑,原就在笑的人,便笑得厉害了。
许格非首先敛笑,含笑问:“噢,你们可曾遇见白素贞?”
尧庭苇立即道:“我们回去再谈好了!”
许格非一听,哦了一声,转首望着神色镇定,娇靥上很少挂笑的丽姬妲妮,愉快地说:
“打扰了你好几天,既不安又感激,这分盛情,只有等你将来前去中原时再报答你了!”
丽姬妲妮依然淡雅地一笑说:“玄令老怪已死,我这一辈子恐怕也不会再去中原了……”
话未说完,雪燕儿却惊异地问:“你一个人住在这儿……不寂寞……”
丽姬妲妮淡雅一笑道:“习惯了。”
雪燕儿又不自觉地问:“许哥哥马上走你也不难过?”
尧庭苇等人听得神色一惊,许格非却低斥道:“雪妹……”
但是,丽姬妲妮却凄然一笑道:“我们既不是分别的情侣,他也不是抛下娇妻远走的丈
夫,我们只是被困在一起的难友,脱险了总是要分开的,依依之情不能说没有,还谈不上难
过!”
雪燕儿被说得一愣,她知道她和邬丽珠两人的偏狭想法都错了!
许格非当先向崖边飞驰而去。
大家驰至崖边,不约而同地同时刹住身势,纷纷回头向中央凸起的小丘前看去。由于天
色昏暗,加之距离又远,除了许格非一人尚能隐约看到丽姬妲妮似乎默默地又偷送了一段距
离,这时正立在那儿发呆外,尧庭苇等人则无一人发现。
许格非仅看了一眼,立即转身,身形一闪,径向崖下,疾泻而下,看来自然,似乎毫无
牵挂。
其实,只有许格非自己心里明白,丽姬妲妮伺候了他这些天,难道他真的一点情义都没
有?
不,绝对不是,而是他早在和古老头单姑婆联络上,以及听到尧庭苇的回应啸声,他便
和丽姬妲妮谈好了!
首先,丽姬妲妮不能自毁誓言离开神尼的灵体墓地,她必须终其生住在这座四周环绕着
阔涧的孤峰上。其次,她要一个人占有许格非,她无法和尧庭苇那些美丽的少女天天生活在
一起。
正因为这样,许格非要求她,当尧庭苇等人到达时,她必须坦然处之,不能表现得过分
依依。
这些,丽姬妲妮都答应了,而且也真的做到了,并做得恰到好处。
当许格非乍然看到尧庭苇四女时,虽然才和她们分开了几天,但在感觉上,却像分开了
几个月,甚至几年。这并不是意指他们分别久暂,而是在情感上,似乎突然之间拉远了许多,
显得也陌生了。
现在经过了丽姬妲妮的痛心合作,看来似乎好多了,但那种气氛,却没改变多少。
是以,许格非回头看了一眼后,立即闪身而下,直向崖下泻去。
许格非到达崖下,一俟大家部由崖上下来,立即愉快地笑着说:“那天夜里我追到此地
时,曾经准备踅身转回去的……”
雪燕儿首先忍不住问:“你到底是追谁呀?”
许格非正色道:“就是那两个大白猿嘛!”
尧庭苇几人一听,不由惊异地哦了一声。
许格非立即道:“我们一面往回走我一面说!”
于是,大家沿着来时的岭脊飞驰,并听着许格非对那天离开腾木峰以后的叙述。
大家一面听一面飞驰,不觉已到了腾木峰下,而许格非也将他的全盘经过说完了。
于是,大家身形不停,腾身直升腾木峰上。
许格非的身法特别快,因为他也急切地想看到留在峰上的楚金菊。
他为什么一直没有问呢,这就是他的聪明处,因为平素四女尤对楚金菊有所猜疑,他不
便一见尧庭苇四女便问起楚金菊为什么没有跟来。
在他以为,尧庭苇四人必是把楚金菊留在峰上了,或是楚金菊有什么不适。
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白素贞前来讹诈,楚金菊随着前去而没有回来。
许格非飞驰中,举目一看中央的茅屋内漆黑,而门的外闩也栓着,心中一惊,顿时感到
有些不妙。但是,他依然忍耐到屋门前,大家刹住身势,才关切地问:“楚姐姐呢?”
如此一问,雪燕儿的眼圈立时红了!
尧庭苇只得默然道:“楚姐姐跟着白素贞前去看你,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许格非一听,脑际轰的一声大响,身形不由晃了两晃,这消息宛如当头骤然打了个霹雳!
他的心中怒火倏的升起来,本待大吼怒声问:“你们为什么不早说?”
但是,心念电转,突然警觉到自己也没有问,只得竭力抑制自己,沉声问:“那白素贞
呢?”
尧庭苇道:“古老头逼她说出楚姐姐下落时,由于绳索突然折了也就跌至峰下去了!”
许格非听得再度大吃一惊,不由失声道:“那楚姐姐的下落不就是断了线了吗?”
丁倩文这时才插言道:“不过,现在已有了楚姐姐的下落了。”
许格非听得精神一振,脱口兴奋地问:“那她现在在哪里?”
问罢话后,发现尧庭苇四女竟没有一人回答。
单姑婆赶紧笑着说:“刚刚到家,说来话长,少主人,还是进房里坐下来慢慢谈吧!”
许格非在这一刹那,突然警觉到,他和尧庭苇四女之间,突然形成了一道鸿沟,而这道
鸿沟似乎愈来愈深,愈来愈阔了。
心念及此,立即放缓颜色,颔首道:“好,我们到屋里谈!”
古老头早已将屋门推开,许格非当先走进了茅屋内。
单姑婆也急忙打着火种,燃亮了油灯,其实,这时东天已有些拂晓迹象了!
大家依序坐在白毡上,由尧庭苇将许格非离开后的全盘经过说了一遍!
许格非听罢,不由关切地问:“这么说,楚姐姐是被那个叫沙克多的青年人劫走了?”
尧庭苇淡淡地说:“也许是楚姐姐自己离去,也许是别人将楚姐姐救走了……”
许格非立即肯定地说:“我认为一定是沙克多!”
说罢起身,继续说:“走?现在天色已经亮了,我们可以先去找火阳真人和玄婆婆……”
但是,尧庭苇四女并没有哪一个站起来。
古老头急忙道:“少主人,最近这些日子,四位姑娘都没有好好安歇,尤其,昨天绝早
去了双叉会,昨夜又在广崖上拼战了个把时辰,现在天刚亮,休息一两个时辰再去霹雳观也
不迟,再说大家的肚子也都有些饿了!”
许格非一听,立即颔首道:“好吧,大家先吃些东西休息休息,有关前去天山派救人的
事,也得好好商议商议!”
尧庭苇立即道:“玄婆婆和秦皇岛老岛主是老友世交,如果确是沙克多将楚姐姐救走了,
她会亲自将楚姐姐送回中原去…”
许格非当然关切楚金菊的安危,但他知道这件事必须尧庭苇四女来主动地去做。
这时一听,立即改变口吻说:“如果楚姐姐的确被沙克多救去了,那当然再好也没有了,
怕的是他根本不知道……”
古老头也急忙在旁圆场道:“所以说,我们必须打听到楚姐姐的确实消息,才能前去天
山派救人!”又凝重地说:“老奴认为,我们仍有到多岩峰再仔细寻找一遍的必要……”
单姑婆也赞同接口道:“是的,我认为沙克多就是将牛夫人移走了,也不会太远,很可
能仍在附近的山洞内,因为他不可能把牛夫人带到霹雳观去!”
许格非一听,立即赞声道:“对,单姑婆说的正合我的意思!”
于是,大家休息了个把时辰,饮餐了一顿,收拾好应该携带的东西,立即驰下峰来,径
由古老头在前引导,直向多岩峰驰去。
许格非由于骤然看不见了楚金菊,那份怅惘,想念和凄然,是非常激烈的!
尤其当他想到在长白山区牛家集中救他的一幕,便令他感到愧疚不安!不能这样丢下她
不管,决心将她找回来,哪怕是一具僵硬的尸体,也要见她最后的一面。
许格非一想到了尸体,当然也想到了死,因而他悚然一惊,不由在心里惶急地说:“她
不能死,她不能死呀!”
由于想到了死,他又立即改变了他的想法,心想;他不能希望楚金菊死,她实在是一个
苦命的女人,她不但抛乡离井,嫁到了长白山区的牛家集,还当了寡妇!
一想到寡妇,许格非悚然想到了与他仍有关连,极切身的问题,那他就是只能和楚金菊
暗中交往,永远也别想生活在一起!
他曾经想到过,这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楚金菊已经很可怜了,他不能再加诸在她身上
任何痛苦,何况,暗中的来往,不但损伤名誉,贬低人品,也很可能造成他与尧庭苇四女的
不和成反目。
心念及此,悚然一惊,不自觉地转首看了一眼飞驰在左右的尧庭苇和丁倩文。
也就在这时,蓦闻在前引导的古老头。脱口急声道:“少主人,那边峰下似乎有人!”
尧庭苇等人似乎也正想着心事,这时一听,急定心神,举目一看,发现已到了多岩峰下,
距离楚金菊失踪的山洞,只要绕过山涧就到了!
许格非还没有来过多岩峰,只见高峰下一片矮树乱岩中,正有几个身穿酱紫的人在那里
活动,看洋子很像是道人。
也就在许格非心念方动的一刹那,已听左侧飞驰的邬丽珠,脱口道:“是霹雳观的道
人!”
许格非惊异地噢了一声问:“他们来此地作什么?”
古老头正待说什么,尧庭苇却已迟疑地说:“看样子很可能也是来寻找楚姐姐的下落!”
丁倩文则颔首道:“苇妹说得不错,因为玄婆婆曾向我们保证,她不但要代我们寻找,
而且找到后一定要代我们将楚姐姐护送回秦皇岛……”
话未说完,在前飞驰的古老头,目光一亮,突然举手一指峰下乱岩间,急声道:“少主
人快看,玄婆婆!”
许格非举目一看,果见那些道人间,有一位白发蓝衣老婆婆,正在那里指挥着那些道人,
但在她的老脸上,却布满了忧急之色!
说话之间,大家已越过了两处窄涧,直奔乱石丛生的多岩峰下。
蓦闻那些道人中有人大声道:“玄前辈,有人!”
神情忧急的玄婆婆闻声一惊,急忙转首向这边望来。
当玄婆婆看到了许格非和尧庭苇七人时,神色再度一惊,面色立变,但旋即强自镇定,
满面含笑地向这边迎来!
双方一到近前,尧庭苇和丁倩文两人,首先亲切地含笑行礼,招呼道:“老前辈您好!”
玄婆婆立即爽朗地一笑道:“不敢当,四位姑娘好!”
尧庭苇应了声托福后,立即肃手一指许格非,介绍道:“玄前辈这位就是许少侠许格
非……”
玄婆婆一听,立即恍然惊喜地说:“啊,果是人间麟凤,端的是当代奇才!”
许格非赶紧躬身行礼,并谦逊道:“老前辈过奖了,今后还望您多多指教!”
玄婆婆爽朗地哈哈一笑道:“许少侠你太客气了……”
尧庭苇立即开门见山地问:“老前辈带了这么些道长来这里……”
玄婆婆知道不能隐瞒,只得坦诚地说:“我老婆子既然对你们几位夸下了海口,怎能不
尽心尽力地来找楚姑娘呢?”
古老头早已细心观察了一下那些道人中并没有沙克多在内,心中一动,决定冒问一声,
恭声插言道:“玄前辈可知沙克多少侠曾到我们住的地方去过?”
玄婆婆听得面色一变,脱口惊啊道:“那?他现在人呢?”
古老头一听,知道沙克多的确不在附近,同时也确定他以前的判断没有错。
这时见问,因而回答道:“他仅拿了一张给楚姑娘的留笺就走了!”
玄婆婆不知道尧庭苇等人也没有见到沙克多,因而不自觉地焦急说:“可是,直到现在
他还没有回霹雳观呀?”
单姑婆也恍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因而道:“他现在正全心全意地照顾着楚姑娘,最近
两三天内他恐怕还分不开身……”
玄婆婆不由焦急生气地说:“这孩子真是的,他偷偷离开霹雳观,不但没向我禀告,就
是他师叔火阳真人那儿他也没有说一声!”
尧庭苇听了后,反倒放心了,因而问:“前辈可是以为沙克多少侠仍将楚姑娘隐藏在附
近?”
玄婆婆立即颔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