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们掌门人被禁在什么地方!”
仍萎缩在地上的银鹤却冷冷一笑道:“一丰,你们等着瞧,你们的死期已经不远了……”
话未说完,一丰道人已呸了一声,嗔目怒声道:“要死你也死在道爷的前头……”
一静则沉声道:“你们少和他罗嗦,先把他给捆起来!”
话声甫落,立有数名道人,吆喝一声,飞身向前,解下腰间的金丝腰绳,迅快地将银鹤
捆起来。
许格非一俟道人们将银鹤捆好,他才将他的手松开。
一静道人立即恭声道:“少侠,现在虽然已惊动了其他峰上的歹徒,他们之中可能会有
人赶来支援,但贫道认为仍应迅即救出敝派的掌门人为急要……”
银鹤却冷冷一笑道:“你们掌门人根本不在峰上了!”
一丰道人立即怒叱道:“你胡说,半个时辰前你还陪着我们掌门人宣布严密警戒峰崖的
命令呢!”
银鹤立即沉声道:“当时确在峰上,但他宣布过命令后,又押送到其他峰上去了……”
一丰当然不信,因而再度怒斥道:“你胡说……”
但是,银鹤却冷冷一笑道:“你们的掌门人很有用处,你们知道吗?而用得着他的地方
还有很多处,他还必须赶到别的峰上去下达同样的命令给其他观里的天山派弟子,这一点道
理你们都没有想通,还谈什么光复基业,重建门户?”
如此一说,一静等人俱都懊恼地叹了口气,因为银鹤说的都是事实,歹徒们很可能将玄
辛道长又押到别的峰上,下达同样的命令去了。
但是,一丰道人却坚定地大声道:“不,贫道不信,掌门人一定还在峰上!”
说此一顿,立即里着围立四周的天山群道,怒声问:“你们可有人看到他们把掌门人请
走了?”
天山群道见问,俱都茫然地摇摇头,没有哪个人说着到了。
银鹤却阴刁地冷冷一笑道:“你应该问他们,可曾有人看到我把你们的掌门人给押了
来!”
如此一问,俱都无话好说了。
显然,九头枭在控制玄辛道长,以及来往各峰,暗中另开了秘密通道。
但是一丰道人却怒声道:“因为掌门人本来就在峰上,所以我们才看不到他老人家来,
因为他老人家根本就在峰上,我们之中当然没人看到他老人家走!”
单姑婆突然道:“这么说,你们观中一定有机关秘室了?”
一丰和另外几个道人则同时急声道:“有,就在大殿左侧的独院中!”
一静立即吩咐道:“一丰师弟,那就赶快带几个人去搜,不过可要小心!”
一丰道人一听,立即应了一声,向着方才发话的那几个道人一挥手,飞步奔进了观门内。
一静道人这才向着许格非谦恭地说:“许少侠,敝派掌门人可能仍在峰上,也可能真的
被他们又押往别的峰上要挟本派门人和弟子去了……”
许格非也不由凝重地说:“在下也认为贵派掌门人可能已不在峰上了……”
一静道人继续说:“果真被他们移向别处,也只有另想办法营救了,不过,少侠要救的
人,可以盘问银鹤了!”
银鹤早已注意到了站在群道前面的丁倩文等人,这时他当然知道许格非方才的话是在吓
他,根本没有武林各派的精英高手前来,加之这时再听了一静的话,立即轻蔑地哼了一声,
同时别过头去。
许格非一看,立即沉声道:“银鹤,你现在已经被擒成囚,只要竭诚与我们合作,我们
绝对不会杀你……”
银鹤一听,立即转首望着许格非,轻蔑地问:“你说的我们,可是也包括天山的道人在
内?”
如此一问,许格非竟被问住了!
因为,他如果说包括在内,一静等绝不会放过银鹤,如果说不包括在内,银鹤白知必死,
必然不肯实说。
银鹤一见许格非神色迟疑,立即冷冷笑了。
一静感于许格非等人的前来,才有这时反扑歹徒,重建门户的机会。这时一看许格非的
神色,知道他难以作答,因而毅然道:“许少侠,你可以答应他,只要他真诚合作,本派保
证,绝不杀他!”
许格非非常感动,立即望着银鹤,沉声道:“银鹤,你已经听到了,在下也用不着再重
说……”
话未说完,银鹤已淡然道:“有什么事你问罢,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
诈格非不愿意开门见山就提出依里维雄父女的事,因为他在一丰道人的口里已经证实了,
依里维雄的确关禁在圆音观内。
是以,改口和声问:“在下等前来天山,只是想拜访贵龙头法鹤,向他打听两个人……”
银鹤一听,似感意外,也许觉得有机可乘,因而淡然道:“但不知你们要打听的两人是
谁?”
许格非立即道:“一个叫瘦柳仙,一个叫胖弥勒!”
银鹤听得秃眉一蹙,继而沉声问:“你们与这两人是何等关系!”
许格非一听,不由暗骂一声狡猾,因为银鹤显然是要依照瘦柳仙与他许格非的关系而见
机回答。
是以,也含糊地说:“我们只问你认识不认识这两个人,他们是否前来投奔了你们龙头
法鹤?”
银鹤却避重就轻地说:“如果那两人确是我们老大的朋友,他们现在当然在我们老大处,
如果是其他弟兄的朋友,他们当然在其他弟兄处!”
许格非不由生气地说:“废话,我只问你,你见过这两个人没有?”
银鹤立即摇头道:“我没见过两人……”
许格非立即问:“那么依里维雄和依莉莎嬉呢?”
银鹤听得面色一变,心知要糟,但他却镇定地淡然道:“依里维雄被老大下令改押别处
了!”
许格非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道:“你们老大不是正在坐关吗?”
银鹤也突然提高声道:“坐关也有时可以处理派中大事呀!”
许格非只得沉声问:“那么被移住何处去了?”
银鹤却一摇首道:“非常抱歉,除了我们老大外,没有人知道转往什么地方去了!”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动问:“那么你们老大现在何处?”
银鹤一听,反而望着许格非轻蔑地讥声道:“你问我,我去问谁呀!”
许格非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恨声道:“刁钻顽劣之徒,不给你一些颜色看,你是不会
说实话的……”
说话之间,正待举步向前,观门内突然响起一个清脆惶急的少女声音,哭声道:“许少
侠,许少侠!”
正待走向银鹤身前的许格非闻声一惊,急忙止步,举目一看,只见一个梳着两个小辫子
的皮衣少女,正神表惶急,满面泪水地向他飞身奔来。
飞步奔来的皮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依里维雄的唯一爱女依莉莎嬉!
许格非一见依莉莎嬉,心中当然一畅,立有一种总算救出了一人的感觉,因而不自觉地
欢声道:“莎嬉姑娘!”
话声未落,依莉莎嬉已到了近前,同时,如见亲人般,扑张着双臂就要投进许格非的怀
抱!
就在这时,人影一闪,单姑婆已急忙将依莉莎嬉扶住,同时关切地说:“姑娘小心,别
跌倒了!”
正待伸手相扶的许格非一见,只得把伸出的双手放下来。
当然,即使一旁观看的天山群道也看得出,单姑婆是特意出来将依莉莎嬉扶住。
但是,依莉莎嬉一见是单姑婆,却立即哇的一声扑进单姑婆的怀里放声哭了,同时哭声
道:“单姑婆,你们要快去救我爹!”
许格非一听,不由急声问:“你爸现在哪里?”
依莉莎嬉立即摇头哭声道:“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被一个身穿银缎水火道袍的道人
带走的。”
邬丽珠立即一指被捆在地上的银鹤道人,急声问:“莎嬉姑娘,可是他?”
依莉莎嬉循着指向回头一看,立即哭声道:“不错,就是他!”
许格非立即怒声问:“快说,你把天弓帮的老帮主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岂知,银鹤竟不屑地淡然道:“我怎么知道被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许格非不由生气地说:“人不是你带走的吗?”
银鹤沉声道:“是我由机关室里带出来的不错,可是他被带往什么地方,我就不清楚
了!”
许格非立即恨声问:“你真的不知?”
银鹤毫不迟疑地摇头道:“真的不知。”
许格非正色道:“银鹤,你曾答应竭诚与我们合作,既然你不肯实话实说,那你就别怪
我对你不客气了……”
话未说完,银鹤已强硬地说:“你们就是杀了我,我还是不知道!”
一静道人立即沉声道:“许少侠,这厮顽强狡诈,不给他一点颜色看,他是不会说实话
的!”
岂知,银鹤再度冷冷一笑说:“如果你们强逼我胡说八道,那我也只好胡说八道给你们
听了!”
许格非一听,顿时无计可施了,因而沉声道:“至少你把天弓帮的老帮主交给谁带走了,
总该知道吧?”
银鹤只得道:“带走依里维雄的人,是我们老大的二弟子古大彩!”
话声甫落,一静和一如两人已同时怒喝道:“胡说,我们从来没听说你们老大有徒弟,
更没听说有个叫什么古大彩的人……”
银鹤冷冷一笑,讥声道:“你们不知道的事情还多得很呢!”
话声甫落,圆音观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人声,看情形,似向着观门口奔来。
许格非等人一惊,俱感迷惑,纷纷探首向观门内望去。
只见一丰道人等人,正用门板抬着一人,神情慌张地径由观内奔出来。
许格非等人一见,俱都直觉地想到,一定是他们天山派的长老或什么人。
但是,到达近前一看,竟是一位身着烟缎袍的白发白须老人。
依莉莎嬉早巳哭喊了一声爹,飞身扑了过去。
这时,许格非等人才知道,门板上抬着的竟是天弓帮的老帮主依里维雄。
许格非一个飞纵了过去,门板业已放在地上,依莉莎嬉正抚在依里维雄的身体上放声痛
哭,不停地喊着爹。
许格非低头一看,发现依里维雄面色苍白,目光滞呆,微张着嘴巴似在呼吸!
一看这情形,许格非不由望着毫不心动,依然神然自得的银鹤,怒声问:“你不是说依
里维雄已被你们老大的二弟子带走了吗?”
银鹤却正色强辩道:“是带走啦,可是,他什么时候又送回来的,我怎么知道?”
一丰道人立即沉声道:“许少侠你不要听他胡说。依里维雄—直禁闭在那间小房子里,
他已经六七天不准厨房给依里维雄送饭食了……”
银鹤却冷冷一笑道:“他自己绝食不吃.那怨得谁来!”
许格非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气得嗔目剔眉,切齿恨声道:“一剑斩了你太便宜你了!”
了字出口,飞起一脚,嘭的一声,银鹤的身躯随着他自己的一声沉哼,翻翻滚滚地直向
数丈以外飞去。
天山群道一见,误以为可以杀银鹤了,纷纷呐喊一声,提剑就追了过去。
许格非一见,脱口一声大喝道:“不要杀他!”
天山群道闻声一惊,纷纷刹住身势,俱都惊异地向许格非望来。
许格非却看也不看天山派的道人,依然怒目瞪着咚的一声跌在地上的银鹤。
只见银鹤满面通红,血管高胀,额角上已有了汗珠,正在那里咬紧牙关苦撑。
这时,天山群道才知道许格非已用脚飞踢的同一刹那,已点出了分筋错骨之法。
实在说,如果大家一涌而上,乱剑齐下,虽然出了—口怨气,实在是便宜了那厮。
也就在大家心念一转问。银鹤已汗下如雨,始发出了呻吟声!
就在这时,莉莎嬉突然疯狂地尖叫了一声爹!
许格非心中一惊,急忙转身一看,依里维雄已经闭上了眼睛,断了呼吸。
尧庭苇和了倩文却望着许格非,黯然低声说:“依里帮主方才要依莉莎嬉回去孝顺母亲,
解散天弓帮,感激我们救了他们父女……”
说此一顿,突然迟疑地不说了。
许格非知道二女还没说完,因而噢了一声,催促问:“老帮主还说了些什么?”
尧庭苇见丁倩文没开口的意思,只得说:“老帮主要她不要作害人误己的打算,说她不
适合中原生活!”
许格非当然知道依里维雄说这话的意思,因而没有接腔。
但是,尧庭苇却继续说:“依莉莎嬉已经颔首答应了!”
了字方自出口,数丈外的银鹤突然厉嗥了一声,狂叫道:“给我一刀……给我……一
刀……”
一丰道人几人却飞纵了过去,齐声关切地急声问:“我们掌门人呢,快说,我们掌门人
现在什么地方?”
混身剧烈颤抖的银鹤,由于手脚均被捆了,所以无法翻滚蹦跳,这时见问,依然胀紫了
瘦脸,暴睁着眼睛,厉叫道:“不……知……道……”
天山群道—见俱都挥剑怒喝道:“杀了他!杀了他!”
银鹤却—声不吭,猛的用头撞地,显然痛苦得使他无法再忍受下去。
—丰等人一见,立即飞身纵过上几人,急急将银鹤扶坐起来,同时怒声问:“快说,我
们掌门人现在什么地方!”
银鹤被扶坐起来,想必是更加痛苦,因而神情凌厉地瞪着—丰道人等人,怨毒地切齿恨
声问:“你们真的想知道你们的掌门人现在怎么样了?”
一丰道人等听得目光一亮,忙不迭地说:“当然想知道!”
银鹤咬了咬牙,怨毒地应了声好,强自—个字一个字地说:“他的尸体就在机关室后的
石板水槽下……”
话未说完,天山群道顿时大怒,一声怒喝,神情如狂,各举宝剑,同时斩下。
由于大家听说掌门人已被害死,个个都失去了理智,一阵乱剁乱砍,顿时把个银鹤刹那
间剁成了一滩血水肉酱。
抚在依里维雄尸体上痛哭的依莉莎嬉看了这情形也恨不得过去剁银鹤两刀。
可惜,她的手里根本没有寸铁兵器,就是她的银弹金弓,也不知道银鹤给她藏在何处了。
—旁的—静、一如两人,不愧是大师兄,二师兄,这时见大家已把银鹤剁成了血水,似
乎仍无罢休之意,不由愤愤地大声道:“好了,好了,你们已经趁了他的心意了,要到什么
时候才觉悟到?”如此一说,群道纷纷住手,尚有人惊异地望着一静和一如瞧!
一如道人则沉声道:“你们真的上了当还不知道,你们想—想,他们杀了咱们掌门人,
他们还拿什么来要挟我们为他们拼命,他们还拿什么来控制我们?”
如此一说,天山群道俱都恍然大悟。
一丰道人道:“贫道是在十天前,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看到银鹤押着老帮主进入那间
小屋的,所以,方才在机关室没有发现我们掌门,但放出依莉莎嬉姑娘后,就直接奔回了那
间小屋!”
许格非继续问:“当时的情形怎样?”
一丰道人道:“当时老帮主就奄奄一息了,我们知道他已七八天滴水未进了,就先给他
喝了些泉水,立即用门板抬过来了!”
如此一说,依莉莎嬉立即哭声道:“我要留下来杀老法鹤,我还要救丽娃美露!”
一提丽娃美露,许格非等人都黯然对了个眼神,真不知道该不该将丽娃美露已死的消息
告诉给地。
但是,嘴巴快的一凡却抢先道:“和你同来的那位美露姑娘也早已被他们的歹徒给杀
了!”
依莉莎嬉听得大吃一惊,不由瞪大了眼睛,震惊地哭声问:“真的,这是什么时候发生
的事?”
许格非只得道:“就是方才半个时辰之前。”
说罢,由单姑婆把方才两个歹徒夹攻丽娃美露的事说了一遍,只是把天山群道围在四周
看热闹的事删掉了。
依莉莎嬉听罢,再度失声痛哭了,同时,哭声道:“都是我害了她,都是我害了她,她
是为我而死的呀!”
丁倩文和邬丽珠伺时劝慰道:“莎嬉姑娘,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你应该尽快将老帮主和
美露姑娘的灵体送回天弓帮去,至于为老帮主两人报仇的事,包在我们的身上!”
雪燕儿也接口宽慰地说:“我们已杀了千鹤、太鹤和银鹤,我们相信,老法鹤也休想能
活,因为我们不等他坐关期满就把他由坐关中拖出来!”
说此一顿,特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