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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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天下-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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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面盘的壮汉立即怒声道:“你就乖乖地走路,永远不准行走江湖。”
许格非一听,立即淡然一笑,同时摇头道:“不行,你的条件太刻薄了,我还有父母血
仇未报,我不能绝迹江湖……”
湖字方自出口,紫面盘的威猛壮又已大声喝了个好,立即飞身前扑,同时怒声道:“我
就不信你能横行江湖。”
湖字出口,挥动的双拳已分上中两路攻向许格非的前胸和面前。
许格非自知势单力孤,不宜久战,更不宜藏拙多耗真力,免得对方施展轮番上阵而自己
后力不继。
是以,一俟对方的拳招用老,立即朗声道:“好威猛的劲道,”
好字出口,身形滑走,道字完了,紫面大汉已怪嗥一声,身形已向数丈外冲去。
因为,就在许格非说话间,紫面大汉的右拳已被握牢,许格非顺势一抖,左掌顺势一弹,
紫面大汉在嗥叫声中,身形已向数丈外飞去。
紫面大汉的身形尚在空中.业已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道鲜血,咚的一声跌在地上。
那位尤帮主一看,傻了。
两岸观看热闹的已达三百人,立时暴起一声如雷烈彩。
黑面盘铜铃眼的威猛大汉一见,大喝一声,飞身前扑,右掌一挥,猛向许格非的后背劈
去。
但是,一掌震飞了紫面盘壮汉的许格非,背后似乎多生了两只眼睛。
也就在对方的右掌劈向肋肩的同时,一个闪雷回身,左掌已如电光石火般,叭的一声拍
在黑脸壮汉的后背上。
又是一声惊叫惨嗥,咚的一声.黑脸壮汉就趴在许格非的脚尖前,哇的一声吐了口鲜血。
方才的烈彩仍在欢呼着,这时一见.却突然停止了。
因为,所有看热闹的人物,都愣了。
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小伙子,居然在两个照面之间,以极利落干脆而又重的手法,将两
个威猛高大,看来又不是泛泛之辈的壮汉给打趴下了,而且,个个口吐鲜血。
四个花子中的三个人,早已分别奔向黑脸和紫面盘的两个大汉身前,急忙将他两人扶坐
起来。
两个威猛壮汉,俱都面色如纸,微微喘息,看来伤得并不重,但却都不能再起来参加打
斗。    中年儒士神情凝重,面泛怒容,淡然一笑道:“小兄弟,杜孟三被你掌伤呕血,我
已完全相信,至于他是否被你害死,老朽现在不要求证,希望你拿出绝学来对付老朽。”
许格非淡然一笑道:“实话告诉你说,我没有什么绝学,只是靠眼明手快罢了。”
说此一顿,特的一整脸色,继续道:“不过,在下出手时,也是情非得已,假设阁下处
在我现在所处的情形下,也会谦让三招,游走七匝吧!”
中年儒士微一颔首,淡然道:“那是当然,小兄弟,亮剑吧!”
吧字出口,右手一抖,叭的一声,手中的折扇应声张开了。
岂知,许格非淡然一笑道:“非常抱歉,在下所佩的剑,只是装饰品,外面虽然有剑柄,
鞘内却没有剑身。”
中年儒士一听,不由愣了。
两岸三百多个武林看热闹的人,开始纷纷悄声议论。不知道这位中年儒士,如何应付这
个年仅十八九岁的少年。
因为,所有在场的武林人物中。似乎还没有人谈论中年儒土是谁,即算有认识的,也不
敢肯定,或不愿谈出。
只见神情一愣的中年儒士,修眉一蹙道:“小兄弟,不瞒你说,老朽自出师以来,动手
就用折扇,—方面是折扇从没离开过手,另一方面说,老朽没习过掌拳。”
许格非毫不介意地道:“没关系,你尽量施为。”
中年儒士特别加重浯气问:“你不后悔?”
许格非淡然道:“绝对不会。”
中年儒士肃容道:“老朽下手很重。”
许格非哂然一笑道:“我下手也不会轻就是。”
是字出口,中年儒士已朗声喝了个好,手中折扇顺势一挥,顿时弹幻起了翩翩扇影,径
向许格非门咽喉切到。
两岸观看热闹的武林群豪,其中识得扇招的人,纷纷脱口喝了个好。
也就在彩声响起的同时,许格非已微一仰面,旋身滑走,左掌已翻臂向中年儒士的右腕
切去。
中年儒士神情凝重,看来极为谨慎,丝毫不敢大意。
许格非早巳看出对方非等闲之辈,更是处处小心,提高警惕。
他之所以不撤剑应敌的原因,是因为两岸上看热闹的人太多了,万一撤出了屠龙剑传扬
开去,将来便不好对付屠龙堡的几个总分舵主了。
这时一经交手,才知中年儒士是个极扎手的人物,虽然几次险些被他的折扇扫中,但他
也有几次险些得手。
数十招过去了,两个人的身法旋飞腾跃,愈旋愈疾,愈腾愈高.愈打愈激烈。
许格非—看这情形,心中渐渐开始焦急,愈加闹不清中年儒士是何来历。
现在他不能藏拙不用屠龙老魔新近留在秘籍上的翻云手了。
因为,这样缠斗下去,他们尚有四个花子头,也许他们四人的武功更远超过中年儒士一
筹。
果真那样,他今晚很可能溅血此地。
—想到这个问题,他立即在心里断然道:“不,我不能死,我还有父母血仇未报。我绝
不能死。”
心念至此,突然大喝一声,身法掌式倏变。
只见他掌影翻飞,身影连绵,双方身形一停,他的手已将中年儒士的扇柄连右手握住。
中年儒士大吃一惊,脱口惊呼,左掌照定许格非的前胸推出。
一旁观战押阵的老花子见状,也大惊失色。
暴喝一声,也挥掌向许格非背后劈来。
也就在中年儒士出掌,老花子飞扑的同时,许格非已怒喝一声:“去吧!”
吧字出口,已将折扇夺下,右腕一扭,折扇叭的一声敲在中年儒士的左肩上。
中年儒士闷哼一声,身形前冲,直向数步外踉跄栽去。
老花子的一掌已经劈空,因为许格非在一扇敲向中年儒士的同时,早巳换位移形。
是以,老花子趁势大喝一声,急忙伸手将中年儒士扶住。
但是,中年儒士虽然蹙眉咬牙站了起来,但他的一只左臂业已抬不起来了。
全场气氛非常低沉,没有任何人喝彩和欢呼,也没有任何人发出议论。
已经将紫面盘壮汉抬过来的两个中年花子,看了神色一惊,不由齐声惊异地问:“伍前
辈他……”
话刚开口,老花子已沮丧地道:“左肩骨完全碎了!”
许格非听得心中大吃一惊,他自己也不相信他方才那么轻轻一敲,居然把中年儒士的左
肩敲碎了。
就在他暗吃一惊,神情一呆的一刹那,那个保护着黑脸壮汉的中年花子,已大声怒喝道:
“我和你小子拼了!”
大喝声中,神情如狂,飞身向许格非扑去。
现在对方的七人中已去了三人,而许格非觉得最扎手的中年儒士也被他用折扇将左肩骨
敲碎。
是以,对当前飞身扑来的中年花子,已不甚介意。
但是,这个中年花子,却正是在酒楼上先行离去的那一个,想到这场恶斗,他可说是罪
魁祸首。
因而,一见对方飞扑中,手中打狗棒,使尽全身功力向他当头打来,顿时大怒,不由厉
喝道:“祸害由你起。只有你该死。”
厉喝声中,身形旋走,就用由中年儒士手中夺来的折扇当兵器,一式点石成金,径向中
年花子的太阳穴点头。
也就在他厉喝说话的同时,中年儒士已惶急惊呼道:“小兄弟使不得。”
但是,也就在许格非换位时,中年花子的打狗棒已变打为扫。
是以,在许格非听到中年儒士的惊呼时,他已无法点中对方的太阳穴,而对方中年花子
的打狗棒也变式招到。
紧急间,许格非无暇多想,折扇顺势—敲,—声脆响,中年花子的打狗棒应声而断。
中年花子这一惊非同小可,—声怪嗥,疾演懒驴打滚,顺势一倾上身,立向数丈外滚去。
那位中年儒士业已痛得而如金纸,冷汗直流,但他仍微微喘息着道:“小兄弟,老朽相
信你的话,你没有杀死杜孟三。”
许格非见中年儒士被他用折扇敲碎了左肩骨,依然称呼他小兄弟。并没有怨恨之意,心
中十分感动,所以也没有伤中年花子。
这时一听,立即沉声道:“你相信最好?不过在下可以告诉你们。我总有一天将这个卑
鄙无耻,暗下毒手的歹徒揭发出来,公诸于世。”
世字出口,右手一抖,立即将折扇掷给了扶着中年儒士的老花子。
接着一转身,径向那位远远站立的尤帮主走去。
龙拐帮的尤帮主一见,赶紧向着堤岸半腰的部众,一肃手,急喝道:“快些闪开,让这
位少侠过去。”
许格非冷冷一笑道:“我曾说过,围上容易,撤就难了。”
尤帮主听得一愣,内心不免有些紧张,但他乃一帮之主,而且当着各路英豪的面,也不
能示弱装孬。
是以,面色一沉,沉声问:“这位少侠,你侵犯了本帮的地盘,占去了本帮的机益,在
下并没有刁难你,照理说,你阁下应该感激本帮的四海义气。”
许格非这时已在尤帮主的面前一丈五尺处站住,立即沉声问:“怎么?你可是要在下奉
送给你一些银子?”
尤帮主环眼一瞪道:“在下可没那么说,如果你阁下诚心前来找碴,别看你连伤带打了
三四个,我尤大海可不在乎。”
许格非淡然道:“在下不是来找碴,而是顺便为贵地方除去一害。”
尤大海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问:“你小子说谁是一害?”
许格非哂然一笑道:“如果你不承认是一害,你们这么些人,每天睁开眼睛七件事,既
不工作,也不动手,都是由哪儿来的?”
尤大海听得一愣,接着怒喝道:“好个大胆的野小子,今天居然找碴找到我尤大海的头
上来了,你也不在地面上打听打听,我尤大海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许格非淡然一笑道:“就因为你这盏灯不省油,所以才要砸了它。”
话声甫落,两岸看热闹的群众中,不少人失声笑了。
尤大海哪里忍耐的住,龙拐帮创立伊始.正在扩大组织,争取地盘之际,如果今天栽了
跟头,明天怎么混下去?
心念至此,怒火倏起,恶念陡生,立即剔眉厉声道:“好个不识抬举的野小子,来人哪,
把这小子给我拿下……”
许格非立即道:“算了,他们出来也是送死,倒不如你一个人死了干脆。”
尤大海一听,简直气炸了肺,大吼一声:“你道老子真怕了你不成。”
大吼声中,飞身前扑,一抡手中的数十斤重的龙头拐,照准许格非的当头打到。
许格非哂然一笑,正待等对方招式用老再行出手,尤大海却突然身法一变,龙头拐立时
幻起千百拐影,团团将自己的身形护住,而且,并滚滚向他逼来。
许格非心中一惊,身形闪动滑走,但对方拐影所及之处,范围数尺,根本无法出手近身。
到了这时候,许格非才知道尤大海在历城方圆百里内,创立了龙拐帮,绝不是一个简单
组成的组织,而是靠着他的不俗拐法,硬闯出了这份基业和天下。
但是,既然已和对方交上了手,而且看出了对方完全使的是护身拐法,再想撤剑,便不
光彩了,何况方才和中年儒士交手时,自称身上的剑是装饰。
如果就这样缠斗下去,最后虽然仍是尤大海吃亏,但很可能引起龙拐帮的其他高手加入
群起攻击。
到了那时候,再想脱身,势必要杀伤更多的人。
如今,既然不能使用屠龙剑,又不能欺身接近,只有施展惊鸿指了。
心念已定,身法突然加快,觑了—个拐影空隙,运满功力的中食二指,迅即弹出。
也就在许格非弹指的同时,尤大海张口发出一声凄厉刺耳,令人惊心的尖锐惨叫。
千百拐影一敛,双手抱胸的尤大海,撒手丢拐,张口瞪眼,咚的一声,仰面倒在沙地上。
   龙拐帮的部众愣了。
在场看热闹的群众愣了,许格非也愣了。
因为,他听得出,这声凄厉刺耳直上夜空的惊心惨叫,和那夜铁杖穷神的叫声完全一样。
而最令许格非震惊的是,连尤大海的痛苦恐怖死相,也完全一般无二。
龙拐帮当前的另六七个提拐大汉,急忙一定心神,同时一个飞纵,立即将许格非横身挡
住。
其中两三人,惶惧而惊急的怒声问:“你是哪一门派的弟子,尊师何人……”
许格非先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淡然一笑道:“在下无门无派,也不知道师父是谁。”
六七个壮汉同时怒声道;“请把阁下的尊姓大名留下来!”
许格非冷冷一笑,不禁有些悲愤地衫:声道:“西北临河城的许格非,你们要想报仇,
也只有找在下一个了。”
许格非三字一出口,当前横拐阻路的六七名壮汉顿时愣了。
两崖观看的武林群豪,出声惊啊之后,立即掀起一片嗡嗡议沦声。
许格非说罢,看也不看当前的六七名壮汉,迈步向前,就沿着干涸的小河沟,径向正南
走去。
这时,老花子常立德大声愤怒地道:“许格非,你脱不了干系,三师祖就是你杀的,本
帮绝不会放过你。”
许格非闻声止步,缓缓回过身来,镇定而自然地道:“我再说一遍,不是我杀的,那时
候我还没学会这一项绝技,凶手究竟是谁,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用不着我说出来。”
说罢转身,立即展开轻功,直向正南驰去,眨眼已消失在夜色里。
小河沟底和两岸的武林英豪们,俱都默默地望着许格非身影消失的方向,每个人的心里
都有一个念头,今后的武林中,又崛起了一位武功骇人的新秀。
由老花子搀扶着的中年儒士,目旋泪光,浑身微抖,一下子老了许多年纪,他望着许格
非消失的天际,感慨地摇摇头道:“所幸他不知道我的底细,如果他知道我就是屠龙老魔恨
之入骨的天南秀士,我恐怕也早就溅血此地了。”
两岸观看热闹的群豪纷纷走了。
龙拐帮的人也将他们帮主的尸体抬起离去。
小河沟里只剩了四个花子头和两个负伤的威猛大汉,以及黯然神伤的天南秀士七人。
武夷山的南麓,树木葱茏,特别茂盛,在和天际云关遥遥相对的一个山尖茂林中,逸出
飞檐—角,数座丽阁凌空,显示出那里有—座富丽堂皇的广大宅院。
这座广大宅院,建来有年,附近百里的人,以及武林中的侠士英豪,也可说无人不知,
无人不晓,那是一个退休宦海的大人物建成的。
自从这座富丽的广大宅院建成后,那条笔直的大道上,便终日车水马龙,访客络绎不绝。
庄前百丈外的山溪上,也特地建了一座青石大桥,衔接了山溪对面通往际云关的宽大官
道。
这座广大庄院,自从那位宦海大人物搬了来后,终日笙歌,席开不夜,也真热闹了一阵
子。
但是,好景不常,乐极生悲,数年前的一个晚上,这位大人物和他的十数美姬艳妾,一
夜之间,突然都不知道了去向。
紧接着,来访的客人也越来越少,最后终至绝迹,直到现在的门可罗雀。
虽说门可罗雀,并非没有人走动,宅内似乎仍住着一对老仆和他们的健壮儿子。
这一对老仆显然是夫妇,男的年约七旬,女的也在七十左右,他们的儿子大约四十余岁。
老头儿一身布衣,身躯有些佝偻,但他的身手似乎仍不输他的儿子,有时候山腰里窜出
来一只凶悍野猪,那只是举手投足的事,就可制住。
老婆婆更是了得,红仆仆的面庞,目光炯炯,手里终年拿着一根乌黑发亮的鸠头拐棍。
健壮的中年人,浓眉大眼,络腮的胡子,浑身的虬筋栗肉,走起路来,挺胸凸肚,从来
没见他携过兵刃。
但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他练有一身金钟罩的横练功夫。
健壮的中年人是老两口的儿子,也只是外问大家的揣测,如果不,又有谁愿意那么恭顺
地跟着一对老夫妇,有些理所当然的在一起过日子。
虽然大家都如此揣测,可是没有哪个人曾经亲耳听到他呼老头儿一声爹,呼老婆儿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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