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铁门寨之间的纷争。
悟清仙长却望着大南庄庄主林天雄、点苍掌门斯云义,问:“你们两位只是证明乌老寨
主派人暗杀你们,但你们同样的提不出证据,所以你们证言同样的不能被采取,应予免议。”
悟清仙长说罢,立即转身望着铁门寨老寨主,沉声问:“乌寨主,你又要控告许格非,
又要控告单姑婆,你到底要控告他们哪一位……”
话未说完,乌大奈已刁钻地说:“他们两人都该控告,控告哪一个都一样。”
悟清仙长问:“你控告他们什么?”
乌大奈怒声道:“我控告他们主仆狼狈为奸,化装使诈,单姑婆和一个小丫头化装成一
老一少,在醉仙楼籍故生非,一口气杀了本寨三名武师……”
单姑婆还真没想到,对方竟能查出前天傍晚在酒楼上的一老一少,是她和冬梅化装的。
既然已被对方识破,索性出场给这老小子一点教训,是以,未待对方话说完,倏然起身
道:“不错,那一老一少是我老婆子和冬梅丫头伪装的,但我们到酒楼上饮酒,只是听听外
界的传言和消息,并没有成心招谁惹谁。”
乌大奈突然怒吼道:“可是你们却仗着没有人认得你们,就横行霸道恣意杀人。”
单姑婆立即道:“如果说没人认得我们,那是欺人,你的手下就认识我们,而且蓄意挑
衅,故设陷阱……”
如此一说,许格非和尧丁四女也恍然似有所悟,心说:“莫非酒楼上的老妇人和少女就
是铁门寨的人不成?”
心念间,悟清仙长已沉声问:“单姑婆,你认为他们故意设的什么陷阱?”
单姑婆沉声道:“他们一桌上共有三个壮汉,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少女,我老婆子和冬梅
上楼一坐下,他们那边就发生了争执,结果那个老妇人和少女,立即向我的桌子上逃过来,
三个大汉也跟着凶煞神似地追过来……”
铁面丐不以为然地问:“你这样设想,未免太武断。”
单姑婆立即沉声道:“我老婆子一点也不武断,全楼那么些武林英豪在饮酒,为什么单
单找我一个土老头子?再说,酒楼上还有四五张空桌子,她们母女或师徒,事先就应该自己
找一张桌子,为什么要和那三个铁门寨的武师坐在一起?”
乌大奈一听,突然怒声道:“据本寨大总管前去调查,当时酒楼上是满座,本寨的三个
武师已先占了一张桌子,是那位老妇人和少女到来,要求挤一挤。”
单姑婆婆冷冷一笑道:“那就怪了,一张桌子坐四个人,她们不找有两个人的桌子去坐,
偏要和你们三个武师挤在一起,而且楼上有了空桌子也舍不得离开,直到我老婆子上楼刚坐
下来,你们三个武师才打那位姑娘的歪主意……”
乌大奈一听,不由暴跳怒吼道:“单姑婆,你是有名的刁舌利嘴,黑的东西也能把它说
成白的……”
单姑婆立即冷冷哼一声道:“除非你是白痴,天下没有人会把黑的东西当成白的。”
如此一说,全场英豪俱都笑了。
悟清仙长趁机举起双手来,接着面向三面数万英豪,朗声道:“请诸位英雄大侠们看一
看,你们的前后左右,可有一位老妇人和一位姑娘?”
如此一问,全场英豪,纷纷左顾右盼,同时欢笑起来。
悟清仙长和铁面丐一看这情形,便断定那个老妇人和少女没来,因而望着乌大奈,道:
“乌寨主,那两位女施主并不在场……”
乌大奈忙道:“她们可能对参观大会没兴趣。”
单姑婆立即怒声道:“哪里是对参观大会没兴趣,分明是被你隐藏起来了,甚或已送回
了铁门寨。”
乌大奈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厉吼道:“单姑婆,你不要在那里强词夺理,你杀了我们
铁门寨三个武师是事实……”
实字方自出口,冬梅突然站起来,娇声怒叱道:“人是我杀的……”
乌大奈继续吼道:“是你杀的你偿命。”
冬梅却冷冷一笑道:“我虽为婢女,却也知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况你的三个武师,
公然在酒楼上轻薄一个少女,现在既然你要我偿命,我就偿给你,但得要你亲自动手来取。”
取字出口,闪身离位,向着许格非和尧丁四女一躬身,轻身向崖边如飞扑去。
许格非和尧丁四女,到了这般时候,也不便再出声阻止,只有看情形再派单姑婆或古老
头代替。
全场英豪一见冬梅身材娇小,容貌美丽,背插宝剑,一身紫衣,飞身如燕般直向崖边扑
去,立即发出一阵期待已久的如雷彩声。
但是,冬梅的身法不停,而且有直接飞越深壑纵落摘星台之势。
尧丁四女看得心中一惊,险些脱口惊呼。
古老头和单姑婆却惊得和全场英豪一样,彩声突然变成了惊啊,轰的一声俱都站了起来,
就是对面的法胜大师、静尘道长以及百花仙子、银衫剑客等人也不例外。
由于全场彩声戛然停止,顿时静得能听到冬梅急速向崖边飞驰的衣袂破风声音。
只见冬梅一到崖边,突然一声娇叱,身形腾空而起,倏的斜升七八丈,接着一个“云里
跟斗”,又前进了三四丈,紧接着,展臂挺胸,如燕俯飞,就在到达摘星台的边缘,猛的一
个俯冲疾降,堪堪落在一座崖边的大石上。
由于这动作实在勉强,而且也是真力用竭的现象,一直神色自若观看的许格非,也不由
大吃一惊,倏然由椅子上坐直起来。
但是,机警的冬梅就趁足尖一点大石的一刹那,猛的换了—口真气,接着腾空翻起,一
连两个翻身,竟然直落场内。
全场英豪一见,顿时暴起一声震撼山野的如雷掌声,而且掌声久久不歇。
许格非终于舒了口气,再度将背倚坐在椅背上。
尧丁四女虽然着实吓了一跳,但看了许格非的神情,知道他曾经指点过冬梅腾跃翻滚的
轻功,而这种武功,仅次于梯云纵。
当然,许格非虽然肯教,但冬梅也得有这份天赋,现在已经证实,冬梅的武功,实在已
接近雪妹妹,至于春绿三人,当然就难望其项背了。
全场英豪都在喝彩鼓掌,除了铁门寨以及准备和许格非为敌的人和门派坐在那儿发愣发
呆外,再就是褐石谷的魏小莹。
魏小莹心中当然忧伤和感慨,因为,以她现在的功力,不经飞索点足,绝难渡过这么宽
的深壑。
但是,看看许格非身边的一个丫头,却能飞腾翻滚,直飞摘星台上,而尧丁四女,那就
更不用提了。
魏小莹呆呆愣愣地想着,翻腾纵落在场中的冬梅,已翻腕锵的一声将背后的宝剑掣出来。
紧接着,面向悟清仙长,铁面丐叩剑躬身,朗声道:“临河许家庄,小婢冬梅参见两位
公平见证人,并请为小婢见证……”
悟清仙长立即阻止道;“姑娘且慢!”
冬梅闻声抬头,立即沉声问:“仙长有何指示?”
悟清仙长道:“你在酒楼一口气杀了三个人,未免太过残忍,再说,下手之前,也应先
行劝告。”
冬梅立即道:“为此事小婢曾在我家少主人面前长跪受罚,但当时他们三人是分三面夹
攻,几乎是同一个动作,小婢为求自保,不得不施展杀手。”
铁面丐却沉声问:“这么说,你能在一两个照面下,即将对方三人斩杀毙命了……”
冬梅道:“小婢只知当时情势紧急,旋身飞剑之下,对方三人都倒在脚下了……”
话未说完,铁面丐已沉声喝了个好,道广现在为了证实你当时实出无奈,并非凶残任性,
本公平见证人再请铁门寨乌寨主派三名武师出来和你交手,如果你不能在旋身移步之间杀了
三人,你便应当接受大会的制裁。”
冬梅一听,毫不迟疑地叩剑躬身道:“小婢愿意一试。”
全场英豪一听,立即掀起一阵议论骚动,纷纷判断冬梅是否真的有这份把握。
有的人甚至认为,冬梅反正免不了—死偿命,索性拚死力战,多杀一人多赚一人。
但是,各门各派的聪明人却看出铁面丐的用心来,果真前天傍晚在酒楼上的老妇少女是
铁门寨的人,乌大奈绝不敢派三个武师出面应战。
因为,那个老妇和少女,必然将当时的情形报告给乌大奈,并说明她们两人不敢及时下
手进攻冬梅的原因,怕的是死在冬梅的旋身飞剑之下。
只见铁面丐立即转身面向铁门寨的乌大奈,沉声问:“乌寨主可愿再派三位武功高强的
武师出来当场一试?”
果然,乌大奈立即起身愤声道:“这办法既愚笨又呆板。”
铁面丐淡然噢了一声问:“以你之见呢?”
乌大奈立即愤然道:“老朽派人出场,与她当场交手,胜者生存败者亡。”
悟清仙长立即关切地问:“你的意思是死伤由命?”
乌大奈毫不迟疑地颔首沉声道:“不错。”
悟清仙长继续问:“万一你派出来的人败了呢?”
乌大奈愤声道:“老朽当然会再派一人应战。”
铁面丐立即道:“一直到把她真气用竭,累死为止?”
乌大奈被问得一愣,只得断然道:“当然是以三场为限。”
铁面丐立即毅然道:“好,那就请你派人出场吧!”
如此一吩咐,摘星台上的救护僧人立即由长凳上站起来,有的准备急救包,有的展开担
架准备,气氛马上紧张起来。
这是全场英豪由昨天半夜里就开始苦等的场面,既紧张又刺激。一听铁面丐命令铁门寨
派人出场,俱都本能高声喝起彩来,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移向了铁门寨。
只见铁门寨的老寨主乌大奈,一会儿指指这个,这个愁眉苦脸,一会儿指指那个,那个
惶急不安,看来个个摇头不敢出场。
最后,只见乌大奈愤愤的指向了一身绿缎劲衣,身绣金花,腰束金黄英雄锦的大汉,那
个大汉却欣然站起身来。
全场英豪一看,立即报以英雄式的烈彩。
只见那个绿衣劲装大汉,浓眉、大眼、红面庞,颏下一圈寸把长的浓浓灰黄胡子,神色
镇定地向着乌大奈一颔首,傲然紧了紧腰间的英雄锦,接着把椅边的一柄九环厚背大砍刀提
出来。
全场英豪一见,彩声较之方才反而少了。
因为,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当那位绿衣大汉看了冬梅的惊人轻功和身法,居然还神色
自若,镇定傲然地提刀走下来,当然有十足将冬梅砍杀于当场的把握。
是以,一些怜香惜玉之人,对冬梅颇有好感的少年英豪们,立即为冬梅的安危担心起来。
由于有不少人为冬梅生死担心,当然也就忘了鼓掌喝彩。
诚然,像冬梅那样娇小美丽的少女,一双明媚大眼睛闪闪生辉,小模样看来是那么动人
惹怜,如果被那么一个凶煞神似的大汉,一九环刀下去砍成血肉模糊的两片,那该是多么令
人惋惜慨叹的事。
但是,就在绿衣大汉手提九环厚背大砍刀走向崖边的同时,乌大奈已向着摘星台上的铁
面丐两人,兴奋地说:“请准本寨总武师沙克诗出场请教。”
铁面丐立即问:“你是说,只是出场请教?”
乌大奈立即怒声道:“血债血还,当然是取她的心肝以慰本寨三位武师的亡魂……”
悟清仙长立即劝慰道:“乌寨主,贫道以为双方点到为止……”
话刚开口,乌大奈已怒吼道:“不可以。”
这一怒吼,铁面丐和悟清仙长立时闭口不再说什么了。
只见那沙克诗总武师,一到东崖边,立即飞身纵起,仅在飞索中央略微点足,身形再度
纵起,直落摘星台上,径向立场中的冬梅身前走去。
就在这时,三面数万英豪中,突然有人急声道:“小心他的回身九刀。”
三面英豪一听,不少人哈哈笑了。
由于有一人先献殷勤,接着响起了一片提醒关心之声:“梅姑娘,当心他的迎头三
劈……”
“小心他的滚云腾龙刀……”
“冬梅姑娘,注意他的救命三绝招……”
由于你叫一句,他喊一声,加之全场英豪的哈哈大笑,也听不清那些关心冬梅的人都说
了些什么。
许格非觉得有趣,也不自觉地摇头笑了。
尧丁四女这时才发现,冬梅玉立场中,眉罩煞气,除了她头上左右挽了两个丫环髻,实
在看不出她是个丫头。
铁门寨的乌大奈,一看全场英豪,都偏向着冬梅,顿时大怒,立即望着摘星台上的悟清
仙长、铁面丐怒声大吼。
由于全场太嘈杂了,没有人听到他在吼什么。
但是立在公平见证台上的悟清仙长,却语意深长地望着提刀走向场中的沙克诗,和声问:
“沙克武师出场是……”
话刚开口,沙克诗已愤声道:“她一连杀了我三个部属,你想我会放过地吗?”
悟清仙长一听,顿时无话好说了。
由于沙克诗到了场中央,距离冬梅立身这已不足三丈,全场突然静下来,有的只是悄悄
交换意见评论输赢声。
只见沙克诗傲然刹住脚步,横目瞪视着冬梅,恨声道:“你的轻功飞身如燕,听说你的
剑也奇快如风,不过,我仍要提醒你,和我对阵,嘿哼,你最好尽量施为……”
话未说完,早巳等得不耐烦的冬梅已沉声道:“我也不会客气就是。”
沙克诗一听,恨恨地毅然颔首,切齿喝了声好,立即提刀游走起来。
冬梅一见,也倏地将剑斜斜高举起来。
但是,沙克诗提刀走至她的身后,她依面向东南,斜举宝剑,动也不动。
这时,和少林寺法胜大师坐在同一排的人,则是当今各派的掌门或上两代的顶尖高手,
一见冬梅的门户架式,立时悄声议论起来。
那些热情的英豪们,更是焦急地连声大喝道:“小心,他在你身后,当心,他已转到你
右方去了……”
沙克诗身为铁门寨的总武师,身手当然不凡,他虽然不懂冬梅摆出的是何门户,但他看
得,冬梅不动则已,动则迅如风雷。
由于有了这一想法,沙克诗也不敢骤然出手,尤其不敢在正面递招。
这时一听三面英豪中不少人指出他游走的位置,顿时大怒,也就在他绕至冬梅侧后的同
时,突然一声厉喝:“贱婢纳命来。”
厉喝声中,九环刀叮当倏举,照准冬梅的侧肩砍去。
冬梅闻声身动,长剑打闪,倏然旋飞,沙克诗下砍的一刀,恰巧在她闪身之际劈空。
但是,她的长剑却一闪已扫向了沙克诗肋肩。
沙克诗本来要演“迎头三劈”,如今一见冬梅长剑扫到,只得身形一旋,疾演“回身三
斩”,九环刀一甩,斩向冬梅的纤腰。
冬梅再度娇叱,长剑打闪,幻成一道匹练,一闪已到了沙克诗的颈间。
沙克诗大吃一惊,仰面提刀,疾演“横断巫山”,径切冬梅的玉腕。
这时,全场一片死寂,俱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场中,除了沙克诗的暴喝和冬梅的娇叱,
全场听不见任何声音。
很多人看了冬梅的架势,认为不出十招即可分出胜负,或有一方倒在血泊中。
但是,转眼之间已过了十招,依然是一个怒喝举刀猛剁,一个娇叱挥剑连斩。
也就是在第十五招上,沙克诗觑准了冬梅的一个破绽,暴喝一声,进步欺身,九环刀倏
然抡起,照准冬梅的天灵就剁。
但是,就在他暴喝欺进的同时,冬梅却一声娇叱,身形倏变,长剑一闪已到了他的小腹
前。
沙克诗大吃一惊,魂飞天外,猛地撒手丢刀,接着吸腹蹬腿准备飞退。
但是,已经迟了。只见寒光一暗,血光崩现,他沙克诗立被冬梅拦腰斩为两断,那声暴
喝也变成了凄厉惨嗥。
数万英豪一见,不少人脱口惊啊,竟没有一个人高声喝彩。
因为,他们看到娇小美丽的冬梅,柳眉飞剔,凤目圆睁,铁青着娇靥,紧咬着樱唇,一
双眸子,寒光熠熠,令他们看了不但心惊,也有些胆寒战栗。
公评见证台的少林僧人,立即有四人急步奔向场中,其中两人一个拿着油布,一个提着
油布袋。
由于四个僧人的活动,也吓呆了铁门寨和崆峒邛崃等派,突然愤怒地吆喝起来。
悟清仙长和铁面丐一见那些门派和世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