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王权实位。
江山白骨堆成,那么那里也有他的骨与血,至那个风雨交加的夜,当鲜血染红冰儿的花园,他的双手沾满兄弟的血液,他变得狠绝残戾。
好几次,他几乎失去一切,做好最坏打算将冰儿送走,当他夺回一切,那是半年后,迎冰儿回宫,他对她说:
“以后王兄最大,再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父王爱他们,也许最爱他们,但他也爱别人,父王爱林妃,也爱二王子、三王子……
所以那些人在被爱的同时,也拥有了伤害他们的力量,人,不该是博爱的,父王的博爱已经证明那是错的,他不会重复那个错误。
“王兄亲政了?”冰儿在九岁的女孩中已算高的,坐在北慕樊身边,仍旧只到他的胸口,就像一个小孩子被大人牵着。
“对。”
“不是还有半年,大臣才会将政权还给王兄吗?”
“他们老了,所以要告老还乡提前还政。”凛冽的光芒。
“母后呢?”
“去清山寺静养。”
“会回来吗?”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会的。”气派辉煌的宫门前,御辇停下,他牵着她走下,踩着趴在地上奴才的背。
“恭迎陛下回宫,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迎公主殿下回宫,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朝拜,他带她回宫,也带她回家,只有他们的家,只属于他们的宫殿,其它人,都不配享有这一切,包括他‘善良贤德’的母后。
御花园,光秃秃的被人砍掉一大半,北慕樊指着那一片土地:“以后想种什么都可以,王兄给你多添了以前三倍的宫女侍卫,也有花匠。”
“谢谢王兄。”
一年后,大臣们开始向北慕樊提纳妃立后之事,他怔忡,而后冷言道:“日后再议。”
他还是会每日睡到冰儿房门外,那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他会在妹妹就寝后入内确定她睡着了没有,然后再回到门外,冰儿一样都会每晚发现,会离床去门外陪他。
王兄在害怕,不管是为他还是为她,总觉得俩人在一起,他才会有安全感。
陛下对公主的好,无人不知,众人不不觉奇怪,因为陛下对公主的好,是自公主出生就开始的,哪怕再宠,守在公主门外安睡,也无人难接受,只是会更小心翼翼的讨好公主,因为公主一句话,在她不知的时候,能救好多人的命。
又过一年,立妃,还是立妃,面对这个问题,北慕樊的态度更冰冷了,冰冷得大臣有些不敢再提起。
冰儿出宫了,说是去看母后,使臣上贡,歌姬表演,衣着火辣,喝了酒的北慕樊趴在桌上,隐隐的,似睡着了,梦中,梦到冰儿仰着笑脸向他走来,初时是手棒彩蝶对他说:“王兄,美不美……”
“没有冰儿美,冰儿长大后会更美更美。”他的冰儿,是最美丽的公主。
“长大?”梦中的冰儿侧着头,大大的眼睛变得迷离,似在想什么,突然咯咯的笑了,手向身俩侧展开,宽长的袖垂下地,铃铛般清脆的声音:“长大?是这样的吗?王兄?”娇美的身子旋转,倾刻间长大,变成身姿曼妙的少女,她的笑容越来越甜,变得妩媚、妖娆。
身上华丽的公主裙,变成歌姬跳舞时覆身的薄纱,难掩曼妙娇胴春光……
冰儿在对他笑,“王兄……”
天气突然变热了,北慕樊身体一阵抽搐,轻哼似呻吟,一身冷汗的惊醒,下身一片温热的湿粘……
粗喘、心慌、歌姬的表演仍在继续,她们手腕上绑的铃铛就像梦中冰儿的笑声,面色越来越难看,殿下的大臣头皮发凉,宴会也差不多了,他们开始想说词带使臣退场。
歌姬退场时,大内总管近北慕樊身,低语:“陛下,是否要留一人侍寝?”
“中间那个。”
反应慢了半拍,他以为陛下会如前的不理,这下,连连点头称是,让人给舞姬沐浴,包了一床薄毯送往北慕樊的后宫。
坐在床上,北慕樊面色已恢复平淡。
“陛下,人带到。”
“她留下,全退下。”
“是,陛下。”鱼贯而出。
包着薄毯的舞姬就那样站着,大大水汪汪的眼睛,妩媚动人。
“过来。”
“是,陛下。”薄毯掉了,散落在地上,白晰的娇胴诱人赤裸展现,赤裸的足贴着冰凉的地面,每前行一步,脚背上的筋略微滚动,饱满的胸脯,俩腿间黑色密林幽幽引人探索。
“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吗?”
“服侍陛下。”她在他脚边跪下。
“那还不开始。”
“是。”他的冷漠,不会让她退却,因为,她是第一个能服侍陛下的女人。伸手去解北慕樊的衣,手脱下他的长裤时,摸到了一片湿粘,微带腥味,讶意收于心底,窃喜不已,原来陛下早就想要她了,是在看表演的时候吗?
尽心的服侍,吻上他的身体,手触上他下体抚摸时,被踢开。
“啊——陛下……妾身该死……妾身该死……”
“来人,将她拉下去砍了——”
“陛下饶罪,陛下恕罪……”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死也不明白。被拖走,被斩首,她死不明目。
“将衣服全拿去烧掉。”冷沉的,北慕樊套起寝衣步向浴池。
“是,陛下。”
那衣服上有让他心慌的印记,他的欲望来自梦中的女孩,不是现实中的女人。
“派人将公主接回来。”
“是。”这下,松一口气了,公主离宫,陛下面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公主还是回宫的好,他们也不用提心吊胆,特别是陛下晚上睡不着,就会去批奏章,然后会更冷沉。
……
看着睡在自己床上的王兄,冰儿让身边的宫女小声点,她腰间许久不挂铃铛了,因为会发出声响,王兄睡眠不好,她不希望在不必要的时候吵到他。
是什么时候发现王兄睡她的床,会睡得比较沉的呢?好像就是一年多前,那次离宫回来看见王兄躺在她床上沉睡,至那之后,她便开始让出自己的床,会睡到另一间房去。
唇角勾挑起,眼未睁开:“冰儿在看什么?”
“王兄。”
“王兄很好看?”
“对,王兄是世间最俊美的男子。”
“哦。”伴着低低的笑声,握住妹妹的手,没有打算放开,就算以后。
他挣扎痛苦过。
“冰儿说的是实话,王兄不知道吗?今天宫里送来好多秀女画像,个个美若天仙。”
“只有北冰国的公主,唯一的公主才美若天仙。”
“王兄未来的王后、妃子也会是,会更胜冰儿。”
她是来游说的?!帮那些大臣来进言让他选妃立后!北慕樊坐了起来。
“王兄,去看看如何?冰儿帮王兄选。”
“你帮王兄选?”音调变沉。
“对,如今是冰儿帮王兄选妃,再过几年,便是王兄帮冰儿选附马。”
“你——”这下,北慕樊站下地。
“王兄,去看看吧?”王兄十九了,他们兄妹相扶,经历父王死去走过了四年,后宫是空寂的,王兄需要妻子。
“好,去看看。”北慕樊走在前面,到了御书房,没看画像,他便道:“丑女无盐。”然后燃起火折子,一把火烧了那些画像。
冰儿恬淡的眸子闪过心痛,很快恢复平静,不能这样的,王兄。
新培值的花种,花期到了,冰儿搬到近花房的宫院。
夜,闷热、燥热、北慕樊不能成眠,阴霾的面,一路寻了过去,她说:过几年要帮她选附马,她怎么能这样说,他不是一个人,她要永远陪着他。
门,轻轻的开了,又轻轻的合上。
他站在她床前,温柔的看着她。
“冰儿,我们要一起战斗,再可怕的事,你都要陪着我,怎么能嫁人?”他不许!
伏下身子,看着她美丽的脸庞,她细致如玉瓷的肌肤,长长黑密卷翘的睫长,额心橙金色似花瓣状的朱砂、精巧的下颚、绝美的五官,饱满而闪亮的朱唇……
热热的,软软的,他吻了她……
身体变得冰冷,他向后退,转身冲了出去……
床上的人在他的身影消失后揪坐起,僵硬的转过头,面色苍白之极:“王兄……”一道闪电,照亮她震惊的小脸。
窗外,阴影处,一双鹰眸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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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神秘少爷
“冰儿,这是你喜欢吃的,御厨专按你的口味做的,试试。”北慕樊夹着鹿肉放入冰儿碟内。
“谢谢王兄。”
“宫里新到了一批布,冰儿可有喜欢的颜色?”
“王兄,以后不用专门到这里陪冰儿用膳,王兄政事繁忙,多注意休息的好。”平静的小脸,精致绝美。
他是她的王兄,是哥哥啊,怎么能……怎么能……
咯噔一下,心向下沉:“王兄认为,冰儿比政事重要。”
“不,皇兄既为帝王,便是江山重要。”她平静的说着,娇稚的声音,淡淡的,仍旧悦耳动听。
头侧向一边,北慕樊在压抑,静默不语。
“对了王兄,冰儿明天要出宫。”
“为什么?”皱眉,躲他吗?
“冰儿好久没去看母后了。”一年多了,那次被接回来后,就再没去过了,这次,也许要留长一点的时间。
“我派人将母后接回来。”
水眸闪过讶异,真的愿将母后接回来吗?母后想留在有父王身影的地方,王宫是他们共同生活的地方,她最初不知,后来知了,去清山寺,是王兄将母后送去的。
“你就留在宫里,明天我派人将母后接回来。”他下决定。
“接母后回来是好事,冰儿还是要出宫一趟。”
“这又是为什么?”就是要逃开他?不可能的,太天真了。
“王兄以前都不会问冰儿出宫的原因的。”站起身,“冰儿吃好了,王兄慢用。”
她走了出去,他看着她一点点消失的身影,痛苦的捏碎手中的酒杯,夜间,他站在她床前,她闭着眼,他知道她没睡。
“冰儿,不要出宫,那样的事再不会发生,王兄会纳妃。”吱呀,带动门的声音。
北冰国的陛下纳妃了,平、淑、林、玉四位大臣的女儿,四位新妃,各居一宫,地位相等,王太后也回宫了,冰儿也没出宫,不是不想,而是,她被软禁了,在宫里,她如前自由,就是出不了宫门。
平静,王宫平静得诡异。
北慕樊夜间仍会睡到冰儿房门外,因为她早不住原来的宫院,也不会再将床让出。
恶梦困扰他,她帮不了他什么,再不会赤足下地走到门边陪他,握着他的手。
夜不能眠有屋外的他,一样有室内的她。
这夜,狂风暴雨交加,淑妃服侍北慕樊用膳,美味的汤他不喝,要喝酒,长时日的睡眠不隹,让他心神憔悴。
“陛下……喝酒伤身……”甜甜讨好的声音,在北慕樊背上抚动的手,更似挑逗引诱。
“喝醉了不好吗?”
“陛下……”
“人说酒醉乱性,朕醉了,说不定就要了你。”捏着她的手腕,手指收紧,那样冰冷。
“臣妾是陛下的,陛下随时都可以……要臣妾……”千娇百媚,淑妃偎向北慕樊,还未沾上他的身便被大力推开,跌坐下地。
站起身仰头大笑:“你给,朕却不要你……”讽刺的,语调变重:“滚——”她怎么比得上‘她’?时间到了,他要去看她,她好久没理他了,越来越不关心他了,他是她的王兄,他们是相一为命的俩个人。
微醉的步,留下淑妃青白相交的美丽脸庞,如今的北慕樊,不用给任何人交待,他是个好皇帝,国富民强,他是个成功的君主,他大权在握,无所忌惮。
仍旧是那熟悉的房门,他很久没跨越迈进去了,缩着身子睡在门边,恶梦连连好累好累,他的冰儿为什么不叫他?为什么不叫醒他?越来越痛苦的呻吟,狂风中、暴雨中、似孩子在哭泣,那样无助……
室内床上的人儿终于下地,打开门,美丽的眼睛滴落大颗大颗的泪。
“王兄……冰儿在这里……王兄……”
她握着他的手,他却搂紧她,布满血丝的黑眸,在这雨夜既无助,又吓人。
疯狂的吻,吓呆了她,小小的身子被他压倒在地上,带着酒气的舌在她唇内翻搅……
“不——”
……
够了……
一切都该结束了。
闪亮的发钗抵着她的颈项,她在他身下爬出,一直退,一直退,她是狂风暴雨中的一方碧池,她让人打开宫门,站在护城河桥上,她看到了美丽的闪光,人死之前,都会看到这样的光芒吗?
北慕樊惊恐,大叫,北冰儿全都听不见,她说:
“王兄,人,不可以如此任性……”
不能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
她说:“你是个好哥哥。”她爱他,从来不会怪他,只会心疼他,但只是哥哥。
她还说:她要离开,会在某个地方看着他所做的一切。
突然,一切变得静止,真正的静止,包括那长长的雨线,包括摇摆的树枝,她看到的那道美丽光芒无限扩大,亮得刺眼,就像明月笼罩她,她混沌的身处其中被包围,不,那光芒比六月当空亮白耀眼的日光还要亮。
北冰儿闭上眼,耳边有了风流。
“恩恩……就是她了……”
这是她耳边响起的声音。
那个声音问她:“想死吗?”不能解理,“为什么?你死掉好可惜!”啧啧的摇头。
“这里好落后,你不该在这里生活,好浪费你那颗神奇聪明的脑袋。”
冰儿感觉脑袋瓜被人用手指点了点,她想看看是谁,可眼睛还是睁不开。
“去另一个地方,你这颗脑袋瓜在那里才有用。”
她不懂他在说什么。
“去未来,再回到过去,你要吗?”啪的一声,自说自话,没给冰儿回答的机会,直径的下决定。
北冰儿失去意识。
静止的空气恢复动态,雨线继续向下滴落,北慕樊的啸吼声:“不——”他的冰儿不见了,消失了,谁敢带走他的冰儿——
森林公园,青绿色的草地。
“亚瑟王,您要找的,真的是这个小女孩吗?”一个像英国管家般的男人直立着,对主人的态度恭敬之极。
“对呀,是就她,不然我怎么将她弄到二十一世纪。”一个小光球上下弹跳着,肉眼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她好小。”
“长大了就不浪费了吗?在那样一个没有科技的地方。”光球微微的抖动了一下。
“她真的有一颗最接近我们的脑袋吗?”
“J,你话真多,而且你现在的样子好好笑。”他嘲笑着他的忠实护卫。
“亚瑟王,她为什么现在还不醒?”
“她就要死了,怎么醒。”如果他有眼睛,一定在翻白眼,光球浮在空中不动,似在想什么。
“因为中的毒,黑色的七星草?”
“对!”
“谁救她?”
“用你的数据电脑查查不就好了。”光球又抖动了,似在耸肩。
“查到了,那个目标正好向这里而来,她身边还有其他人。”
“我们先消失。”偷偷的看,他在心里加一句。
“亚瑟王一直在看她额心的朱砂。”
“很美丽不是吗?”
“是的。”
……
“就是那个方向,异生物,仪器上显示的就是这样,快……”司徒璇兴奋,好久没碰到让她们感觉好玩的东西了。
美国波士顿,哈佛大学的四才女,江冰冰、司徒清、司徒璇、叶文静。
“快点,感应快消失了。”四个女孩车子开得飞快,虽然这个地方并不许开车,但她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