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处特工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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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处特工皇妃- 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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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敞的大殿上;詹子瑜以太傅摄政王之尊;安静的坐在殿下;一身玄黑色朝服赫然绣着六莽盘龙;巍峨高冠;唇边含着一丝淡静的笑;犹如冷月照水;波澜不惊。

    李策后宫后位悬空多年;本身也无姐妹兄弟;如今猝然驾崩;太后也已不在;一时间朝中大臣只能遵照李策的遗诏奉皇长子李修仪为帝;然而皇长子的母妃袁氏乃是宫廷末等浣衣女出身;不够资格垂帘听政;于是后宫中份位最高的茗太贵妃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皇帝的养母;随同辅政。

第337章

    皇帝才仅仅六岁;太后太妃垂帘听政;皇权自然旁落。然而袁氏少时籍没入宫;乃是宫人出身;并无家眷亲族;是以一时间卞唐皇朝大权;顿时掌控在了曾经被逐出卞唐的詹氏兄妹之手。

    朝野上的风云变动;便如同冰湖下流动的暗涌;看不见丝毫锋芒;但却激涌如潮;呼吸间便可杀人于无形。

    以孙棣为首的前朝宠臣无不遭到打压;一律被扣上洛王党羽的称号被投入尚理院查办;当日李策大去时身边随侍的宫人全部斩首;所有的夫人舞姬低等嫔妃一律赶出皇宫;被发往佛山安化寺出家。

    新皇的新政雷厉风行;如同秋风扫落叶一样横扫整个卞唐朝野;冰冷的长剑悬于整个大唐之上;任何不甘的声音都将受到无情的铲除。

    而在这样的高压政治之下;原本犹豫彷徨的老臣们也纷纷倒戈;每日早朝之后聚拢在摄政王詹子瑜的府门前;蝇营狗苟;如同一群食腐的柴狗。

    然而出乎楚乔意料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人却是那个曾经屡屡和李策的作对的柳阁老。

    九月初一;金吾宫城门前;柳阁老当着詹子瑜的车驾前怒斥詹氏兄妹是乱臣贼子祸乱朝纲;还说当日先皇于柔福殿被刺一事疑窦重重;乃是出自詹氏兄妹之手;詹子瑜詹子茗谋刺先帝;齐罪当诛。随后在一头撞死在詹子瑜护卫的刀尖上;死前大呼李策的王号;血溅三尺;当场而亡。

    詹子瑜当时就坐在马车里;从头到尾都没露面出一声;直到柳阁老的尸体被抬走;他才施施然下了车;并甩下三百两金珠的银票;给前来收尸的柳家子侄;要他们安葬老父。

    楚乔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吃饭;多吉将这件事情小心的告诉她;她的手微微一滞;勺里的莲子汤洒出半盏;静静的沉思许久。

    当天晚上;楚乔窗前的灯火久久没有熄灭;多吉坐在院子里的石板上;腰间挂着一只羊皮酒囊;整夜枯坐。

    柳阁老一事在大唐传开之后;引起了一波不小的乱潮;各地学子齐聚唐京;激愤的学子们书写了上万篇文章;通过有门路的人传进朝野;要求尚理院、三司府、和军部严惩杀人凶手;还大唐朝野一个清明。

    然而两天之后;詹子瑜就派出中央军对学子们展开严酷的镇压;一时间;尚理院天牢内人满为患;盛满了激愤的声音。尚理院的院判愁眉苦脸的去问詹子瑜;年轻的摄政王峨眉高冠;淡淡的撇下一句:“城郊黄泉坡不是还有地方吗?”

    满头白发的三朝院判顿时浑身一凉;城郊黄泉坡是乱葬岗;摄政王如此说;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当天下午;尚理院牢房不慎着火;烧了大半边的牢室;里面的犯人死伤大半;一具具年轻的尸体被胡乱抛诸黄泉坡;连副棺木都没有;就那么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成为豺狼虎豹果腹的宵夜。而尚理院不过是交出了两个喝酒渎职的牢头;就敷衍了事了。

    九月二十七;大风;秋深。

    今日的早朝和平日略有不同;完全是由摄政王詹子瑜统理;垂帘之后也只有詹子茗一人。御医说皇帝受了风寒;今日不能上朝;太后也在照顾皇帝;是以今日的早朝完全由太妃主持。

    还没等群臣有什么反应;内侍就由殿后抬上一座金碧辉煌的宝座来;上刻九尾明黄蟒龙;乍一看去;与蟠龙王座几乎一模一样。

    传旨内侍上前对詹子瑜歌功颂德一番;然后拿出皇帝的圣旨;说此座乃是皇帝亲自命人所造;怜惜詹子瑜病体;以后上朝可坐于其上。并且将金吾宫内凌霄殿赠与摄政王;免其受日日奔波之苦。

    詹子瑜推脱一番;最后在众人的劝诫下无奈坐下;群臣拜服其下;仰头看去;只觉那摄政王位几乎和皇位比肩;金光璀璨刺目至极。

    当天晚上;楚乔放下传讯的书简之后;深深的吐了口气;对着铁由说道:“回宫去看好皇帝;就近了。”

    三日后的晚上;一声巨大的喧嚣突然自金吾宫内传来;所有醒着或是熟睡中的人都被惊动;高官和百姓们相继奔出房门;站在各家的院落里;仰头向着声音的发源处望去。只见金吾宫的方向一片灯火辉煌;红影弥漫;似乎是哪里着了大火;而且喊杀声不断;凄厉入耳;恍若鬼哭。

    一夕间;所有人都被惊得面如土色。胆小的男人搂着妻儿急忙跑进屋子里;将门窗死死的关紧;生怕遭受池鱼之殃。唯有一些朝野高官震惊的望着宫门;喃喃念道:“怕是又要变天了。”

    三更时分;宫门被攻开;陆允溪衣袍上全是鲜血;持剑冲出来;身后跟着三千彪悍狼兵;对着泰安门前的楚乔沉声说道:“姑娘;已经攻下凌霄殿。”

    漆黑的天幕下;楚乔一身玄色长袍;上绣金笔青鸾;面如白玉;秀丽凌睿;身后是黑压压的一万秀丽军战士;贺萧面色冷静;端坐在战马上;紧紧的护卫在她的身侧。白底红云旗招扬在众人的头上;夜黑风高;阴云密布;无星无月;血红的火把映照在楚乔的脸上;像是一柄冷厉的剑;看不到丝毫表情。

    “进宫。”

    淡淡的声音冷冽的响起;像是刀子滑过磨砂;尖锐的刺进了众人的耳膜。

    大风吹来;刮起楚乔翻飞的衣角;她扬起尖瘦的下巴;双眼微微眯起;双脚轻击马腹;驱马就进入了那座富丽堂皇的巍峨宫廷。

    凌霄殿最后一名侍卫倒下的时候;西殿的大火已被扑灭;杜平安带着一众士兵奔上前来;年轻的孩子眼中闪烁着坚韧的光芒;好似一夕间就已长大。

    上万名侍卫站在楚乔的身后;明晃晃的火把照亮了半面天空;映照着一地狼藉的尸首。

    楚乔策马一路登上白玉石阶;平日宫人都不敢抬头正视的摄政王宫门牌匾被人摔在地上;马蹄践踏上去;发出声声破碎的声响。

    一名善于察言观色的宫廷内侍急忙跑上前来;跪在地上高声说恭迎大将军下马。楚乔冷眼看了他一眼;随即竟真的踩着他的背脊下了马;一步步的走向那座威严的宫门。

    宫门霍然洞开;带着檀香味道的冷风迎面而来;呼的一声吹起楚乔的玄色披风;腰侧的佩剑如同森冷的冰;寒意刺入心底的极深处。空荡冷寂的大殿上;詹子瑜一人独坐;依稀间仿若仍旧是多年前的江水船头;青衣男子独坐于木质轮椅之上;面对着滔滔江水;笼着一汪清月;眼神清寒若山泉;声音醇厚的静问:“谁在那边?”

    风入雕窗;吹落一张明黄浅龙纹的宣纸;竟是皇帝草拟圣旨的御用之物。

    楚乔步入大殿;脚踩过那张圣旨;眼神淡漠的看着幽深层幔里的暗影;静静说道:“我来取你的命。”

    詹子瑜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说道:“想不到会是你。”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以一介落魄之身;五年之间爬上如此高位;已是不易。”

    楚乔平静的说道;表情平静;看不出半点波澜。

    詹子瑜笑道:“你这话可是在宽慰我?也不错;能被名满天下的秀丽将军称赞一句;也属不易。”

    楚乔淡淡道:“你还有何心愿未了?”

    一丝落寞突然滑过詹子瑜的面孔;他微微蹙眉;随后似是很不甘心的说道:“没能坐上八骑车马;总是心有不甘。”

    楚乔闻言神智微微一愣;她不由得又想起了当年和詹子瑜开的那个玩笑。当时两人聊天;詹子瑜自言此生再不能骑马;楚乔为了开解他;就笑言可以养八匹绝世好马拉车;当时詹子瑜微微一笑;说她糊涂;只有皇帝才可以乘坐八骑车马;他若是坐了;岂不是要造反?

    时间如流水;转眼间;一切如水月镜花;再不复往昔。

    “楚将军;为何李家可以坐这江山;我就不可以?这天下当初不也是李家从前朝手上夺来的吗?为什么他们就是天下正统;我就是乱臣贼子?”

    詹子瑜眉目间隐现一二丝峥嵘之色;他微微仰头;看着高高的屋顶;不无枭雄之色的淡淡道:“况且;李家欠我的;我拿回来;又有什么错?”

    楚乔不为所动;语调平静的说道:“那是你们之间的恩怨;与我无关。”

    她缓缓上前;脚步如同漏液更鼓;带着回音一声声响彻大殿四壁。

    “你害死了我珍视的人;我就要杀你报仇。”

    锋利的宝剑一寸寸的拔出剑鞘;冷冽的光闪烁着月夜的寒芒;像是一汪璀璨的星火;冷冷的照射在脸上;画过一条白亮的光影。

    “你还有何话说?”

    “放了我妹妹;她只是一个女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楚乔看着他;久久不语;心底一丝酸涩缓缓升腾;外面的风从极远处吹来;吹动两人的衣摆;像是一汪玄色的徽墨。

第338章

    “对不起;我做不到。”

    她冷冷的吐出几个字;然后猛然挥出宝剑;依稀间;她再次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晚上;詹子瑜淡笑着对她说“你说的也不错;不过身在局中;往往看不透;遇到机会;就忍不住想要试上一试。”

    试上一试……

    一捧血突然喷射而出;溅在楚乔玄墨色的衣襟上;迅速的渗透进去;凝成一团暗影。

    楚乔弯腰捡起地上的人头;男人墨发梳的的一丝不苟;脸白如玉;眉目温和;仿若只是睡着了一样;只是断颈处鲜血淋漓;一片狰狞。

    “噗”的一声;楚乔将人头一把扔进一名侍卫的怀里;沉声说道:“将人头挂到宫门上去;给攻门的中央军看看。”

    说罢;就走出凌霄殿;翻身利落的上了马;对着左右说道:“去柔福殿。”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云层里钻出来;洒下一片惨淡的清辉;凌霄殿渐渐冷寂下来;身着铠甲的士兵匆忙离去;徒留下一地抵抗的尸首;天上的乌鸦哇哇叫着;黑色的翅膀好似死亡的灵幡。空荡荡的大殿上;无头的尸体仍旧在那张蟒龙金座上静静的坐着;看起来阴森恐怖。

    柔福殿的战役此时已经结束;铁由和孙棣联袂而来;两人身上都有血迹;可见战事如何激烈。

    楚乔跳下马来;对孙棣说道:“委屈你了。”

    孙棣洒然一笑;说道:“无妨;只是牢里的伙食太差;饿得我瘦了许多。”

    “姑娘;詹太妃已经被拿下了。”

    铁由沉声说道;楚乔略略扬眉:“皇帝可好?”

    铁由眉头微微一蹙:“无妨;只是略略受了些惊吓。”

    “那就好。”楚乔松了口气;问道:“那为何愁眉苦脸的?”

    “袁太后殁了;我们冲进去的时候她以为是詹太妃的人;还没等我们说话;她就一头撞死了。”

    楚乔闻言顿时紧紧的皱起眉来;没想到袁氏竟然怯懦至此;枉她殚精竭虑为他们母子布下这一条生路;她竟然这样一声不吭的死了。

    “姑娘;”孙棣走上前来;沉声说道:“詹氏兄妹刺杀先皇;结党营私;谋刺皇帝;欲图拥立荣王的罪状全都搜查在此;明日便可公布天下;昭告他们的罪行。”

    楚乔缓缓接过;不过寥寥几张纸;可是她却觉得重逾千斤。

    “让我出去!你们这群奴才!放我出去!”

    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突然传来;富丽堂皇的柔福殿如今已然一片衰败;大火焚烧;处处都是瓦砾尘埃;詹子茗一身大红鸾袍;正在奋力的与两名宫廷键妇厮打;极力想要跑出寝殿;双目通红;脸上哪里还有一丝雍容华贵的美艳。

    看到楚乔和孙棣等人;她突然愣下来了;双眼直勾勾的瞅着她;突然好似认出她来一样;狂声大笑;癫狂笑道:“原来是你!”

    楚乔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一晃多年;不想今日竟在此地重逢。当年那个目光切切的尾随着兄长的女子已然死去;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不过是一个疯子罢了。

    “我三哥呢?”

    她突然厉声问道。

    楚乔面色不变的缓缓道:“死了。”

    詹子茗突然愣住了;仿佛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一日一样;过了许久;她突然涩涩的笑起来;声音凄厉;好似苍穹之上的夜鹰;目光寸寸成灰;充满死气的看着楚乔;沉声道:“你杀了他?”

    “是。”

    “好;好;他看上的人;果然很好;难怪阖宫上下三千脂粉;他只对你一人真心。”

    楚乔冷眼看着这个美丽且疯狂的女子;目光沧桑且怜悯;似乎透过她这张美丽的皮囊看到了心底深处。

    “你打算如何处置荣儿?”

    “他不仅是你的孩子;也是李策的孩子;我会善待他。”

    詹子茗颓然点头苦笑道:“好;我满手血腥;连他也害了;若不是为了三哥;早已不想活了;你动手吧。”

    那一瞬间;楚乔突然透过她凄婉的微笑看到了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幼年对哥哥的仰慕;让她义无反顾的听从詹子瑜的一切安排;然而进宫之后;她却不由自主的渐渐爱上了李策;这份爱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直到按照计划刺杀他之后;才让她了然了自己的内心。当日仪心殿外;她的悲伤不似作伪;只可惜;她一生所爱的两个男人;一个从未爱过她;一个不能去爱她;她终究成了命运的一个笑话。

    “赐詹太妃毒酒白绫。”

    楚乔凌然转过身;向着殿外大步而去。外面的风呼的一声吹来;黑夜像是浓浓的潮水将她整个蔓延;金吾正门火光通明;喊杀声却渐渐消减;一道尖锐的鸣金声刮过清冷的夜空;慢慢征尘的味道;万千杀戮的味道;无数灵魂死亡的味道;瞬时间覆雨翻云而来;从四面八方将她席卷包围。

    她手握银剑;一身墨袍染血;身后是万顷刺目的火光;黑甲战士们站在她的左右;她的目光那样冷;牢牢的注视着天地的尽头。那边;是极遥远的北方;翻滚着寒冷的清寂;她的目光一瞬不瞬;似乎在看着什么人;却终究淹没于一片归墟之中;了无痕迹。

    “詹太妃殁——”

    太监吊着长长的嗓子喊出一串婉转的祭调。

    太阳在这一瞬间刺破了乌黑的云层;天色将明;这漫漫长夜;终将过去;可是心里的黑;又将需要什么来驱散?

    命运似一场荒芜的大火;将她烧得支离破碎;那些美好的愿望、对未来的期待;终究要随着这场大火轰然而去。就此;她将要剥离所有的软弱、悲戚、仁慈、善良;还有那份对于美好事物的向往;真真正正的坚强起来;守护自己所珍视的一切。

    任何人胆敢侵犯一寸;都必将为之付出惨痛的代价。

    “姑姑!”

    一个稚弱的声音突然传来;孩子小小的身影顿时扑入楚乔怀中;皇帝哭花了脸;小小的脸蛋红彤彤的;一边哭一边说道:“母后死了!姑姑;仪儿的母后死了!”

    孩子还那么小;眉眼俊秀;却满满都是李策的影子。

    她蹲下身子;将孩子紧紧的抱在怀里;周身上下都是冷的;唯独心口一处有一团温热的暖。

    这是李策的孩子;这是李策的江山;这里是李策的家。他守护了她这么多年;如今;换她来守护他。

    “仪儿不怕;你还有姑姑。”

    “小姐;”

    梅香幽幽的站在一侧;手里抱着一个孩子;楚乔站起身来;缓缓的走过去;只见正是詹子茗的儿子李青荣。

    这个出生起就被册封为荣王的孩子此刻正在安然好睡;丝毫不知因为他的出生;这天地已经翻起了何等的血雨腥风。他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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