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进程,若是这样,日后再遇到强劲的对手,便可无所顾忌,强者争雄,为所欲为,说的就是那个理儿了。
三人各打心思,注意力全部凝注到了那片半干涸半水汪汪的湖面上去,唐莫思寻的是东园为何牵连上了莲花宝,还有上次楚行霄为什么会受伤?
楚行霄全力搜寻他想到的线索,莲花宝,据说是一座莲花台,形状莲花,白润如玉,珍贵无比,这莲花台上,大有秘密,故而人人渴望占有争夺想要使自己变强。
刚开始,那些人首先考虑的是为了帮派间的强大而搜寻传说中万不可能存在的物件,谁知,这找着找着,很多人就失去了初衷的热切,慢慢的私欲膨胀,终究,刀光剑影的江湖,血腥才是最好的圣水,所有的纠纷,都是依靠血的洗礼而平息。
难道,那个东西藏在湖底下?
三人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除了他们依旧平静的找寻他无关紧要的前因后果,楚行霄和凤久守各蠢蠢欲动,他们想要弄翻了这个湖,只为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唐莫似乎看出了两人的心思,他抓住了行霄的手,摇摇头,行霄蹙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人。
唐莫天生根子弱,习不得武,练不了武功,他白读诗书,满腹的才华,无大济苍生之志,只是想要平平静静的过个人的生活,尽管心里有诸多牵挂。
他弱势的外表,内力却强硬如鹅卵石,玲珑得让人看不出此人到底是怎样的人?他行事出于的目的是为何?
“行霄,莲花宝曾给江湖带来血腥,它是不祥之物,你能不能?”
他想说你能不能不要打它的主意,这边被无视忽略的凤王爷挑了挑眉毛,他道,“唐唐,你也太单纯了些,就算行霄不要,别人还是会为了此物而争抢一番,到时,不免血腥一场,你有那份好心思,人家没有那那份天下苍生大愿。”
凤久守说得轻闲,说得可真就算那么一回事,楚行霄只看着面前人的眉目,秀气的五官,除去外表,唐莫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书生的模样,他不自私,也不大义,他仅仅是他自己,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认为该做的事,安守属于自己的本分。
“我,不要就是了。”
明明那么普通的一个人,任是江湖中人人人皆畏惧的楚宫主,在他唐莫面前,竟然如透明人般,他的一言一行,都逃不过唐公子的眼睛。
凤久守皱了眉头,他们的那样子,孤立了他的存在,他蓦然间感觉自己是多余的,不仅是对于他们,甚至是对于世上的任何人,他都显得多余了。
可那怎么可以,他可是凤久守啊,什么光明黑暗的事没有经历过,所以,他们不要,他就去要了。
第10章 第零十章 宝物
唐莫阻止不了大肆妄为的凤久守。
人家是王爷,他招一招手,随手就可招来大把义工为他干活。
凤久守道,“你们把这湖给挖了,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洗净了拿过来本王爷瞧瞧。”
他一声令下,众人齐声领命而勤忙去了,独留他一个人悠闲躺坐在凉椅里边喝着碧螺春边赏着明媚的天空唇边含笑。
他是开心的,不用怀疑;他是忠诚的,绝无二心。
他跪在这里很久了,正午的阳光至头顶谢落,光芒万丈,烈火般燃烧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的同时也烘焙着他。
“黑鹰,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
他把玩拇指上的玉扳指,琉璃碎,翡翠绿,宝石中的极致珍品,他一手粉碎了手指上的珍宝;他依然低着头垂着眉目跪着接受那个人任何人的处罚,只因,他是黑鹰,是他的下属,确切说是他凤久守的杀人工具。
“王爷,宋启恭留着对您还有用,所以,属下……”
“你这是在替本王做抉择还是有意指引本王?”可无论是哪一种,都是罪,因为,“你的职责只有听从,唯命是从。”
“属下知错。”
他仍是低着头,面前的人近在咫尺,他下手的力度还是那么重,生性风流,名动四方,凤王爷好男色不假,凤王爷喜欢捏着别人的下巴流露着那种万人之上的风采,却是很少有人看得见,除了他黑鹰。
那样凌厉的眸光,真的不像人前的那个风流样子的凤久守,那样的神态,决断狠戾的样子,是未来的君王的样子麽?
黑鹰直视着对方的目光,他叫他看着他,他当然不敢违抗命令,违者,斩,不是吗?
“哼。”又是冷冷的哼声,都是不以为然的反应。楚行霄转开自己的眼睛,他不看面前的王爷如何发挥老虎的威力。
唐莫仍然来一套装模作样的姿态,恭了身,行了礼,道是小民拜见王爷,见对方热情的招呼过来,唐莫随着王爷的盛情招呼入了座位,他方看清跪着的男人的面貌。
“是你。”
唐莫面上一片讶异,黑鹰抱了拳头,他离去。
唐莫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挺拔如白杨树,苍劲如陡峭山岩上的松树,这样的人居然居位于凤王爷的座下,甘愿为他下属,那样坚忍的在生死边沿上垂死挣扎的人,他努力的活着,居然是为了保护他,他是为了他的存在而存在,可他?
“怎么,唐唐,你认识我这个办事不效率的下属。”
唐莫再摸把鼻子,他道,“我去北镇时,遇见了一位受伤的人,他伤痕累累了,仍念念不忘自己的要保护的人。”
唐莫不拐弯抹角的说,他随口的说,凤久守喝了口酒,他转头顾里自己苦苦追缠不放的人,“行霄,今日,你怎么有空来看我了?”他打心里高兴得很啊。
唐莫左手的无名指勾了勾自己的鼻尖,他不解释楚行霄之所以愿意再来这个废园,并且是为了见凤王爷是唐莫拉他来的嘛。
唐莫之前说,“废园应该还有其他人在,那位驯养那条大蛇的人还未出现。”
楚宫主道,“那也与我无关。”
他转开身削着手中的木头,只要不多时,毫不起眼的木头便会成为漂亮的十二生肖中的某一动物。
唐莫放下书,他摸鼻子了拿起书又看不下,他道,“我想看看那个莲花宝是什么样子?”
楚行霄头抬也不抬,他继续手边的雕刻,唐莫起身泡茶,他喝了一口道,“行霄,我不想凤王爷因为他一时的兴趣而扰乱了整个江湖,我想你也不希望师傅留下的绝心宫在你手中再掀起什么大浪吧。”
“你这是在教我什么?”楚行霄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冷冷的视线,转过去,落在那不停骚扰自己专注的精神的人。
唐莫笑,温文的笑,他说,“我想你陪我去。”他怕自己小命不保,那个神秘人还未出现,他一不会武功,二没有大本事的人,如果自己一个人贸然前往,等下自私的王爷为了保命而丢自己不顾,那他岂不是自寻死路。
这样,楚行霄终是陪着唐莫公子再次造访废园,顺便看望看望该杀的凤王爷。他真的是一个眼神,足矣把那人千刀万剐不下百次。
凤久守拿来扇子打开一挡,他凤眼勾魂眼眉含笑得绝伦,他道,“行霄,你莫这样看着我,我怕我忍不住。”
唐莫侧头吐了刚喝进去的茶水,楚公子淡定的指出手,出手不是很准,就是一把匕首的尖端直取了九王爷的咽喉而已,只要对方再那么一动,血流不止,一命呜呼,不是不可能。
唐莫咳了咳,他道,“王爷,你还是别再命人挖湖了吧,湖里没有东西。”
“哦?,唐唐怎么知道,莫非,你拿走了宝贝。”
唐莫就这么被人抹了一把黑刷子,他冤死!
他来的目的也是想看究竟好不好,但是,“王爷,你这般大动静搞活动,你不怕招引更多的人,把事传扬出去。”
凤王爷笑得人畜无害,他要的就是那个效果了,天下大乱,他就有好戏看了,贼心贼事,待天下混乱了,他好闲看庭前花开花落。要知道,江湖和朝廷,历来不能平衡相守,一方想要得势,另一方必要失势,这是上天的安排,人力只是推波助澜,欲要看尘世如何波浪滔天,那就掀起一片狂潮。
“你要不说,我还真忘了这重要的事。”
凤王爷笑得纯良,唐莫也笑,人各有志嘛,他懂得的,凤王爷是怎样的人,他唐莫应该懂得的,不必多说。
楚行霄全然一副事不关己,他不关心他们的眉目含笑眉目传情,他扫视一眼湖面,突然的惊呼,他们都有所震惊,那套光芒,不是很强,光天化日之下,它的光色微弱。
楚行霄和凤久守同一时刻跃然而去,只有唐莫坐在原地,他没有御风飞行的本领,所以凌波微步不了,更甚连身后的危险靠近了也无觉。
第11章 第十一章 奈何
“木头。”
楚行霄回头留了心,他不看还好,这一看就被慌忙急着去抢夺宝物的凤王爷推了一把,他难以抵挡的朝远处飞去,就此远离了还在湖岸的人。
凤久守赶紧拿起那个爆发万丈光芒的宝贝,那还真就是一个天下无二的好宝贝。曾经多少人为了它自相残杀,如今他轻而易举拿到,这连做梦都难以想象的事。
凤久守拿着宝贝眼睛笑开了花,手上的这宝物,宛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白白净净的当真是如玉、如藕;不愧是莲花台莲花宝,传闻谣言有时候也是真,他乐得忘了周遭的人和事,有人不怕死的贼心一上,想扑过来拿走那爆发圣洁光芒的宝物,而他轻轻的挥一挥手,那人便飞去很远,头撞在了大理石的栏杆上,红花绚烂,他只狠睨一眼,不自量力,不屑一顾,他不再理会其他的人和事,包括他口口声声说对他很喜欢的楚行霄现在是什么状况。
唐莫双手企图扒开抓在脖子上的手,但是,那个蒙面人太用力,他面红耳赤,气息一缕一缕的呼出来吸不进去,要再这样下去,他非断气不可,同样再这样下去,楚行霄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因为他分心在自己的身上。
“叫他放下莲花台。”沙哑的声音,仿佛很多年很多年不曾说话,有点陌生,干涩枯槁。
他蓦然的命令,唐莫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想抓住蒙面人的一些特殊特征,不想人家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再用力,唐莫差点晕死过去,好在楚行霄扔了一把雕刻刀过去。
黑衣人缓了一点力,他分力应对交缠上来的冷峻公子。
“放开他。”
楚行霄只是冷冷的说,那不是命令,他没有那个发号司令的习惯爱好,可话里的寒冷,足矣冰冻任何人傲慢反应的冷度,蒙面人许是见过了太多冷劲的人,他不吃对方那一套,居然干脆非常的加紧手力,唐莫这下真的承受不住,他满脸赤血,最后的挣扎抵抗不住恶魔般的力道,他失去知觉,楚行霄右手一划,每一道,每一出,都是最冷劲的表达方式,每一道发自身体内的内功,似冰,似刀;那团白气,拖着一道道雪白寒冽的冷气,它在主人的掌控下,似剑似无敌的利刃,迎击着最让主人看不惯的对手。
从没有人敢无视他楚行霄的命令,打从他有足够的能力傲立于群雄之后。
“你还算有点能耐,绝心宫的人麽。”
蒙面人并不把他楚行霄当劲敌来看待,看他随手应付的手段便可知,他的武功绝不比楚行霄差,相反的他比楚行霄想象中的还要强劲百倍,若然,那次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楚行霄不能全心应付面前的高手,地上昏死的人,许是真的死了也不一定,而如果是真的他会怎样?
他根本不敢想如果的事,交杂混乱的心绪,他抵抗的能力逐渐下降,敌人步步为营,他渐渐失势。
凤久守远远看见了这里的形势,他犹豫着是要上来还是赶紧离开,他不是没有看出蒙面人的身手有多厉害,他正是看出了才犹豫。
都道患难见真情,这世人总结出来的道理总是一道又一道,它就像一条金锁,坚固的锁住或缠住人的心,当面临情感和利益方面的冲突,他们会感到痛苦或者是疯狂,可终究还是有人疯狂的为了利益不惜一切,当然也有人痛苦的为了情感奋不顾身。
凤久守想走,这是他犹豫良久得出的答案。
楚行霄不屑的看了那人的背影一眼,他咳了口血,想要靠近唐莫,但是蒙面人不想放过他,他只想确认他还有没有气息而已,没想到这一步之遥的距离,竟硬生生隔断了那一丁点希望,那种纠灼和不堪,你怎能懂,你怎么会懂!
“咳!”木头!只这一声,用尽他之所能,不竭余力,可是还是不能走到他的身边,确认他的好坏。
楚行霄从来没有那么痛苦过,假如有得选择,他当真希望,这样的抉择,不要让他来选一并感受,他不想自己活得那么累。
“木头?”这一声声坚持不懈的呼唤,意识渐渐模糊之前,他伸手,试图抓住对方的手,只要触碰到对方,感受到对方的温度,生死都无所谓了。
“还是那样倔强得有些孩子气?”当低低的声音响起,他悄无声息从天而降的人,那是谪神的风华,绝代的容颜,风度翩然。
他们两抹风华绝代的身影,两人相视一眼,迅速的手法,招式变幻莫测,金发耀眼的人出手很快,快到蒙面人认不清来人到底是谁人自己已魂归黄泉。
追逐强大的代价就是在追求的路上遇上无数强劲的对手,一旦失手,便是殒命的代价。
“唐莫还有气息。”一边走去的墨发旖旎的男子,他翻起颓唐在地上的人,昏死的脸色,即使神识不觉了,眉目依然锁着,似是放不下心中的牵挂。
他轻轻的抹了抹昏死人的眉宇,那边的人却是走向另一边,地上还死躺另一个人,他楚行霄也会被人打伤成这般,实属罕见。
“楚行霄的武功还不及当年的你。”漠然的扶正那受了重伤后昏厥的人,他为他疗伤。
墨发公子顿了一息,他垂眉道,“当年的我,你依稀记得?”
金发的人手势微顿,他回,“我多少是记得一些。”说完,眉目敛下,专心为受伤的人运功疗伤。
墨发的人,在一息沉默后,俊容上焕发云淡风轻,笑意浅浅伏在唇边,他拾起唐莫的竹箫,之后来到这一边等着运功疗伤的人办完事。
“等他们醒来,唐莫会给行霄一个值得相信的交代,我们走吧。”
金发依然耀眼,情意犹然缱缱,相行而来,相携离去,从来不留任何痕迹。
待一场黑夜过后,早晨的阳光洒满这片沃土东园,一切不复初见。
东园,那个东园,当日,光芒爆发闪耀一息后,所有在场的人,有些人逃了有些人死了有些人昏死。
当次日的黎明冲破黑夜,这废园里焕然一新,凤久守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景象,但事实就是眼前的最美风景,人依旧是自己,物却已非。
废园成了新的花园,全新得像是天上遗落到人间的乐园,这里景色幽绝,假山湖波碧绿点缀,一眼过处,风景这边独好,这里给人唯一的缺憾是没有人。
凤久守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失落少许,茫然太多,昏迷前,有人来过,他们来得无声无息,他茫然的环顾周身焕然一新的景象,昏迷前,有人在耳边说:
太狠的执著,最终害苦的是自己而非其他人,他好像说,太绝情的方式,到头来追求的所有终是一无所有,适度的作出让步,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吧。
那是谁的声音,凤久守努力的回想,他努力的寻找线索,可是,毫无头绪,思绪纷乱,在利己利人的选择面前,他终究选择自私唯我。
他冷笑着,没有察觉身后的人的靠近。
黑鹰没有完成任务,他考虑了很久,他甘愿拿自己人头来换宋启恭的项上人头,宋启恭为人清正廉洁,而且,他对凤久守的未来大有用处,黑鹰思前想后,他坚持了长远的计划。
“王爷,黑鹰未能完成任务。”
他单膝下跪,他回身来看着适合时宜或是不合时宜到来的侍卫,他一直守着他,三年了,不长不短的三年,时光可以掩埋任何过往,也可以解剖任何往尘烟云。
“你起来吧。”
第一次觉得自己无力,他自命不凡,半路不幸命途多舛,那些过往,光华的丑陋的几多种,他厌愤,他愤怒,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