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改色地说出这样的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真正想看我脱裤子的人是你。
肖敬低声问:“那桂花夫人有没有说关于封龙琥珀的事情?”声音即使压低了也逃不过锋赤的耳朵,肖敬明明知道他听得见,也要装作以为他没听见的样子。
寒轻看了锋赤一眼,说:“去了再说。”
锋赤看着两个人拉着的手很久了,越看越不高兴,嘟囔道:“太阳这么大,不如先乘一会儿凉再走。”
寒轻就像是有雷达一样,立马就察觉出了“情敌”的存在,他跨前一步半挡着肖敬,说:“这位大侠,我们还有事,恕不奉陪。”
锋赤说:“我也想跟着你们去,可无奈真的是太热了。”
肖敬忍不住说:“你穿的衣服颜色太深了,换浅色的衣服可能没那么热,你看神医他一身白,太阳晒着也不会那么难受。”
锋赤:“一身白是给谁披麻戴孝?”
肖敬:“……”嘴好毒!这个人嘴好毒!
寒轻倒是很淡定:“为那些,找不到我治病,病死的人。”
锋赤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说:“我也不太喜欢神医身上的白色衣服,太干净了总是想把它弄得很脏。”
这个人好恐怖!潜台词就是“好像把那一身衣服染上血的颜色啊”这种病娇的话,好恐怖!
寒轻平静地说:“阁下喜欢,泥里打滚,在下不喜欢。”
给见招拆招的神医点赞!
锋赤的眼睛还是那种半睡半醒的样子,但是那耷拉的眼皮底下露出的眸子里发着嗜血的光芒,战斗好像一触即发。
肖敬又觉得自己像是电视剧里的女演员,要喊上“求求你们不要为我吵架了”这样的台词会比较应景。
神出鬼没的带路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亭子外面,像看不到亭子里的剑拔弩张,冷冰冰地说:“神医,夫人还等着。”
寒轻微微颔首,带着肖敬转身就走,肖敬回头看了一眼锋赤,他还站在那里,神情阴郁地注视着他们离开。
两个人走得有些远了,看不到那个亭子的时候寒轻才敢开口,他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了:“你真的是不要命了!”
肖敬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寒轻叹了一口气,说:“你不知道他是谁吗?”
肖敬摇摇头,他看的原着并不多,看到肉那一段的时候就被雷得外焦里嫩没看下去了,再后来就穿越了,剧情什么的他并不懂。
虽然现在的小黄文在他的直男光环的作用下变得像是X点男频小说一样,变得一点都不黄了,只要符合现代社会的价值观还是可以接受的。
以上不过是肖敬的一厢情愿。
寒轻面色苍白,说:“那个是魔教教主啼血锋赤!”
肖敬惊讶地说:“就是那个传说中‘一杯倒’的魔教教主?!”
寒轻:“……”
明明是那么可怕的事情,为什么到他嘴里就变得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呢?
寒轻还是面无表情但他已经很努力地在苦笑:“他虽、虽然是一杯……倒,但是他的武、武功,在江湖中可是万、万人敌。”
肖敬:“噫,好像很邪恶。”
寒轻:“……”
算了,原谅你是从艳楼里出来的了,想的有些黄,说的也有些黄。
肖敬说:“你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了吗?你还担心什么?怕我和他一言不合就打起来还落了下风?”
寒轻皱皱眉说:“我也是在意你。”
……妈了个巴拉子,换了一个人我还是被撩。
肖敬拍拍他的肩,说:“你怕什么呢?‘我’又不是打不过他。”
寒轻犹豫了一会儿,说:“魔教的人,都是亡命之徒。历年,江湖中的这种人,少说有一百来,加入了魔教,只有人变鬼,鬼变魔。所以你不能,轻敌。”
肖敬估摸了一下,男主现在是对魔教没什么兴趣,看来也是没有把魔教放在眼里。
“魔教有什么特别的招牌武功一类的吗?”肖敬问道。
寒轻说:“魔教是,三教九流的人,武功也是,五花八门。”
也就是说这些武功并没有特别的标志,不过也没有什么影响,长荽一直都吹自己能耐很大,也不用像别的武侠小说一样还要看什么缺点、找什么漏洞的。
寒轻叹了口气:“我曾经研究过,魔教的人组成,他们心气很高,只能用武功,来让他们屈服。就像你遇到的,栀子花暮沧。”
芙蓉花暮沧打了个喷嚏。
“他的武功怎么样?”肖敬想到暮沧用的是扇子,那扇子看上去很轻盈但实际上是用金属制作的,拿在手里相当沉重。
寒轻说:“不弱。”
肖敬说:“那你觉得我和他打有几分胜算?”
寒轻摇摇头:“不知,和你安全有、有关的事,我都不愿去想。”
肖敬冷着脸:“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感动。还会头脑发热地以身相许。”
寒轻有些颓然:“油盐不进。”
两个人边说边聊就到了桂花夫人的寝房门口,门口的护卫看到是他们,对视一眼就让开了路。
第七十六章:销金窟里的蜘今天也是那么爱杀人
寒轻还没进去,站在门口,对肖敬说:“注意言辞。”
肖敬说:“桂花夫人很容易生气吗?”
寒轻说:“她有,生气的本钱。”
女人总是在生气,男人总是在想女人为什么在生气,女人总是在生气男人为什么不知道自己生气的原因。
肖敬理解地点点头,说:“那你给我吃的那个摧心丸多给她吃几颗。”
寒轻犹豫了一下,艰难地说:“是清心丸……”
“没关系没关系。”肖敬摇着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然后就坦坦荡荡地走了进去。
寒轻叹了口气,他最近觉得自己喜欢的人和过去有些不同,变得更加开朗了、以前他偷窥的时候,看到长荽总是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抚摸着一把七弦琴,怔怔地拨了几个音,却总是弹不出一首完整的曲子。他想也许长荽是在作曲,可是长荽的样子明显就像有什么心事。
他没有放弃去寻找和长荽有关的事,寒轻太在意,包下了长荽旁边的客房,隔着一堵墙听他强颜欢笑,听他虚情假意,心里涌现的只有心疼。
直到他看到,长荽往窗外丢出了一卷竹席,竹席里还落出了一团黑色的头发。
寒轻心底一慌,小心翼翼地监视着,又看到了有人来回收那个竹席。
他隐隐约约猜测到了长荽的身份,在知道了喜欢的人最可怕的一面后,寒轻感觉到的是兴奋。他没有想用这个要挟长荽,而是在知道了喜欢的人的秘密后,那种共享的愉悦感难以言表。
桂花夫人身上的病说也说不清,她自己说是自己思虑过度,积劳成疾。她认为女人总是在操劳,女人的大好年华没多少时间,不想承认自己老了也不行。
可是江湖上都传说,桂花夫人身上的病是她那短命的武功天才相公尺璧弄的,尺璧当年不但擅长拳脚功夫,还很擅长用毒。桂花夫人看上尺璧的武功,尺璧也看上了桂花夫人的聪慧,两个人一拍即合,桂花夫人开始慢慢敛财,目的也是为了寻找更多的资源给自己的丈夫钻研武功,钻研毒术。
江湖上传闻的三个毒物巨头可没有尺璧的名字,因为尺璧早在十年前就死掉了,桂花夫人说是尺璧自己尝了自己研究的毒物后中毒而死的。很多人都这么觉得,认为尺璧是不作不死。可偏偏桂花夫人的销金窟里流传出一个传闻,桂花夫人对丈夫尺璧的毒物研究进展非常不满意,他更多花费金钱在武功上,而不是毒物,桂花夫人觉得尺璧是在浪费自己的钱,于是就把尺璧研究的毒物放在了他的事物里毒死了他。
偏偏桂花夫人没有想到的是,身为天才的尺璧早就察觉了自己的妻子对自己的图谋不轨,早早就在桂花夫人的食物里下了慢性毒物,让她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桂花夫人叫悲欢离去销金窟就是为了让他解毒。
尺璧是个天才,他下的毒虽然不是致死的,但慢慢折磨人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即使是悲欢离也没有办法斩草除根,桂花夫人得有事没事就让悲欢离过来给她看看。
这些都是江湖上的说法,实际上是如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这当事人一个死了,一个活着,活着的人还不一定开口。
“桂花夫人手里,还有尺璧生前,制造的毒。”寒轻对他说,“如果,她不高兴了,可以随时,丢你一脸。”
肖敬平静地说:“你也可以用你配置的毒药随手丢她一脸替我报仇啊。”
寒轻摇摇头:“我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也不是那么睚眦必报的人如果非要我这么做的话我选择射你一脸。”
……我还小,我听不懂。
“可是好奇怪啊,江湖上用毒最强的是你,我还有死了的绝命毒医,那关楼和皿阁算什么?他们不都是研究暗器的吗?一个白鹭和一个黑鸦的门派,都排不上名号?”肖敬疑惑地问。
寒轻说:“按人算,我、你,和一个死人。按帮派算,不分伯仲。”
迟疑了一下,寒轻又说:“冥归也是,皿阁的人。”
咦?不是说他是魔教的人吗?
长荽无奈地说:“拜托你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吗?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员调动这个词吗?”
哦,冷漠。jpg。
寒轻突然笑了:“如果,你担心那些暗器,你可以拿个,铁桶把自己套上。”
肖敬:“……”
好笑么!你为什么要笑!你居然让我如此美丽动人的男主套个铁桶!你当他是钢铁侠吗?!
哦对不起,钢铁侠比较好看,男主再好看,套上铁桶这辈子大概就和S开头的B结尾的某个词脱不开干系了。
两个人又见到了桂花夫人,她这会儿斜靠在贵妃椅上,旁边还站着两个女人。
长荽看到那两个女人的时候忍不住喷了。
肖敬疑惑地端详起了这两个女人。
一个女人的头发是淡淡的茶色,好像不是本土人,有点像西域的女性,但是身子骨架却很小,可能还没有一米六高。她的头发看上去也很少一样,直直地薄薄地垂在了胸前。她的脸上还有从左眉划到右脸颧骨的一道长长的疤痕,如果不是这道疤痕,她肯定是一个美人。另外,最特别的是她在这种大热天还穿着一个看上去就很厚实的长袍,衣领处还有白色的厚厚绒毛,看上去就热的要死。她的袍子有些特殊,没有袖子,两襟是用编织绳交叉缠起来的。
还有一个女人穿着的是粉色的短衫,及膝的布鞋,黑色的头发盘成两个小包子,眼睛圆溜溜水灵灵的咕噜噜地转着。
桂花夫人看到他们,对他们点了点头,说:“贵客请坐,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今天的客人,这位是蜘的杀手夜莺,这位是皿阁的弟子雪柳。”
肖敬:“……”
蜘的杀手啊?!
遇到同行了啊!
难怪男主师太、不,失态了啊!
夜莺的薄薄的粉唇动了动,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肖敬一看到就感觉脊背发凉。
感觉夜莺好像在说:“被抓到了哦。”
长荽说:“被抓到你偷懒了哦,被我抓到你不杀人了哦,被我抓到了哦。”
咦!?是这么可怕的事情吗?不杀人被自己的同行发现了会怎样吗?
长荽扶额:“你不想知道的。”
好像很可怕的样子,会不会被她的胸部夹死什么的。
长荽:“……我怎么觉得你会很乐意被那种方法杀死?”
肖敬诚恳地说:“有点。”
长荽:“……”
不要高估一个宅男的想法。
肖敬又说:“你给我介绍一下夜莺呗。”
长荽不是很想谈这个话题:“没什么好介绍的。”
肖敬说:“你们蜘有多少个女杀手啊?”
长荽说:“我不是说过了吗?四个。”
肖敬说:“你上次明明说是三个。”
长荽想了想,没想起来:“我有说过吗?”
肖敬说:“不管这个了,你给我讲一下夜莺吧,比如她的武功怎么样?”
长荽说:“她的武功挺好的。”
肖敬急了:“好敷衍!能当杀手武功不好怎么杀人呢?”
长荽说:“既然你知道了问题的答案你又何必来问我?”
肖敬委屈地说:“我只是想知道她的武功和你的武功谁的更厉害一些。”
长荽要摇头说:“我不能告诉你她的武功和我的武功相比谁的更厉害,因为我们有我们的规矩,杀手之间禁止内斗,不过她的武功我见过,确实很出彩。”
肖敬想了想,说:“那她在这里你有什么头绪吗?”
长荽说:“你问我,还不如等她自己说,或者让桂花夫人说。”
那个皿阁的弟子雪柳一点都不忌讳有外人在,直接对桂花夫人说:“夫人,我们皿阁派去艳阳楼里潜伏的那几个弟子中了**晕倒在房里,您有什么头绪吗?”
桂花夫人看了他们一眼,转头看着雪柳说:“我能有什么头绪?”
雪柳说:“我们的同伴为他人所害,正是在这销金窟的艳阳楼里,销金窟是您的地盘,当然我是要找您来帮忙找到真凶。”
真凶寒轻:“……”
真凶肖敬:“……”
桂花夫人低着头想了想,说:“艳阳楼的事情我向来只关心它上交了多少钱,对里面出了什么事我是不管的。”
所谓商人什么的,都是向钱看的,只要有钱,其他什么都无所谓。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啊。
她这一番话的意思很明显了,只要艳阳楼还能给她交钱,那她就不会关心里面出了什么事。
雪柳有些生气,皿阁的每个人对她来说都是兄弟姐妹,桂花夫人这个样子简直是不把人命当一回事,一点江湖道义都不讲,真是利益熏心!她咬牙道:“夫人,要知道我的几个姐妹可是艳阳楼举足轻重的花娟,如果她们被人所害,那么艳阳楼的收益就会大打折扣,你收到的钱就没之前多了啊。”
桂花夫人一听钱会变少,马上就有些心烦意乱了起来,说:“等会我会叫人去调查一下。”
真凶们对视了一眼,决定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桂花夫人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那就是蜘,于是她转头跟夜莺说话:“那请问蜘来到销金窟有何贵干?”
夜莺仰起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让她脸上的疤痕更加狰狞,爽快地说:“我来杀人啊。”
全场寂静了一阵,每个人都提心吊胆起来。
桂花夫人心底一沉:“你要来杀谁?”
夜莺淡淡地说:“江湖不是有传闻吗?‘见到蜘的人都死了’,所以谁看到我,谁就得死。”
第七十七章:痴汉反被迷妹误
肖敬差点吐出一口血,不,一口血不够,他得吐两口。
这什么逻辑啊!既然江湖都传闻“见到蜘的人都死了”,可是人家又不是主动来见你的,是你跑过来见别人啊,你跑过来让别人强行见你,然后你又要杀人……你这特么不是强买强卖吗?我要去315告你啊!
桂花夫人皱了皱眉头,一脸冷漠地懵逼了。雪柳则是僵硬了一下,抽动嘴角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说:“这位女侠,我好像不太懂你的意思。”
夜莺转眼懒懒地看了过去,说:“啊,这里还有一个人。”
肖敬和寒轻合力拉住暴走的雪柳,她嘴里还大喊着:“你居然装作没有看到我!你个丑女……”
夜莺根本就没有在意她的喊叫,转头笑容满面地看着桂花夫人说:“有人花钱找我们买你的命呢。”
桂花夫人这才反应过来,不过她在江湖一直低调,树敌不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