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过体验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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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过体验年下-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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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十分钟,古志贤才下楼来,也转到暗巷中,问:“吃什么?”郭竞寒说:“随你喜欢。”古志贤说:“那就火锅吧。”郭竞寒就说:“我跟你走到那一端去,你站在那等我,我再去把车开到那头去。”古志贤说:“不用那么麻烦,还陪我去,你从这里去拿车不是方便吗?我自己走过去等你就行了。”郭竞寒却非要跟他一起走到另一头有亮光的地方,他也只能由着这人这么做。

  ☆、第 22 章

  之后这两人找了一个离公司比较远的地方的火锅店吃火锅,开了二十多分钟快半个小时才到,就两个人还要了一个包间。等吃完火锅回到家都已经快十点了,古志贤一进门,就扯起自己领口到鼻子底下嗅了嗅,闻到一股火锅味,就准备等下把他和郭竞寒的衣服都洗了,于是一边换鞋一边头也没回地对站在身后的郭竞寒说:“喂,脱衣服下来,我等下就洗掉。”一边说着,一边趁着低头的工夫,把一双拖鞋递到就站在他身后的郭竞寒的脚边,让他也好把鞋换了。
  古志贤换好了鞋,把鞋收进鞋柜里,顺便又把鞋柜里装除味剂那个小匣子拿出来,看看里面装的粉末挥发尽了没有,发现还有三分之一就又放了回去,心里提醒自己过四、五天就要再加粉末了。
  等他转过头准备收郭竞寒那双鞋,也一并放进那个鞋柜里时,就发现那人不仅把鞋都脱了,还把上衣下裤也全脱了,全身光光的就剩一条内裤。古志贤怔在那儿,在想:谁让他在门口就把衣服都换下来了?有病!哪里知道他还两手勾着他自己内裤的边沿,眼神直勾勾地看过来,问:“愣着干嘛?是这条也想要吗?”
  古志贤愤怒,把地上的衣服都收了,转过身不睬他,走向独立卫浴旁边放洗衣机的地方。古志贤觉得这人也真是,跟着公司里的人瞎起哄,言语调戏了自己一天不说,现在还“耍流氓”起来了。而问题是他对那具肉体并没有多少抵抗力,要是能有抵抗力,他说不定也不会这么生气,恰恰就是因为一看到就抗拒不了,所以才会气。说到底也可能并不是在气别人的行为,而只是在心底气自己受不了视觉上的诱惑。
  古志贤把那些带着火锅味的脏衣服都扔进洗衣机的那个大的滚筒之后,就准备进房间拿干净睡衣裤,然后也好洗澡,洗完澡再把自己今天穿的那一身和那人的衣服一道洗了。才转身准备出这一个区间,就见郭竞寒堵了进来,古志贤觉得眼前的东西看了太刺激,就低下头,说:“你快点去洗澡,在这里转什么?”郭竞寒说:“我好累,不想这么快洗。大热天哪个男人不是穿条短裤在家里跑,你躲我躲什么?”古志贤准备出去,不跟他离得这么近,一边走一边说:“我哪有躲你?”郭竞寒说:“好吧,你没躲。我要喝水,刚刚吃的东西味道太重了。”
  古志贤只能先给他去倒水。倒好了水就发现他正坐在客厅里,就把水递了给他,然后就要回房拿干净衣服准备洗澡。忽然手由后面被那人拖住,古志贤人一下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坐着的郭竞寒,等他开口,想看看他又有些什么“吩咐”。郭竞寒打量了他几眼,说:“其实你也可以考虑每天穿少点在家里走动,看你在家都包得那么严实,其实像我这样穿条内裤随意一点就行了,我不介意。”古志贤甩开他的手,心里想着:你不介意我介意,但是嘴上说:“哦。”说完转身就走了,也不打算再睬他。
  郭竞寒知道他这方面皮薄,再继续撩下去怕适得其反,也就不再烦他了,而是自己也回房去洗澡了。之后,他倒也安分,一晚上两人都相安无事,只是他睡前还给古志贤发了条信息,写:睡个好觉。那时候古志贤正躺在床上划手机,准备划一会儿就要睡下了,收到了信息也没回,只是把手机放远,熄了床头灯准备要睡去了。
  难得在过了这样的一天后,他夜里竟一个梦也没梦到,倒是安心地一夜好眠。不然纷杂的念头在他睡着时又来他梦境里搅和一遍的话,那日子就真地不是很好过了,等于说是二十四小时都要受折磨。等他六点多一点醒来时,心中还是非常感激上天让自己睡了一个好觉,可是一想到等下要去上班,就又兴味索然了起来,根本不复有以前那种一早起来后就准备着要去公司做事情的那种动力了。不知道今天去又要听到公司同事编出来的什么段子了。古志贤想到了这里,就在盘算着到底要不要跟这个郭监制分开住,分开住还能多少避一下嫌,可是和他分开来住,他又没人照顾。古志贤想想又觉得,他有没有人照顾关自己什么事,本来就与他关系疏浅,没事时替他操心干什么;而且他那人那么坏,想想自己平时给他煮饭洗衣服也没有拿过他一分钱的做家事的工资,工作生活都基本在围着他打转,他竟然连帮着向同事解释清楚的这么小一个忙都不肯帮,还陪着别人一起来闹自己。他都一点情分也不讲了,那干嘛自己还要替他操这份心。
  古志贤早上一睁开眼就在想着这些,还盘算着什么时候要跟隔壁那人提出要搬出去住的事,但是也怕那人不肯,也是,那人看使唤自己也不要钱,还随叫随到,肯定不会放自己走的。那怎么办呢?
  古志贤就在盘算着要不要消极怠工,以引起老板的厌烦,可是又怕他一厌烦就把自己炒了,连公司里那个职务也不给自己。他就这么一边想着,一边爬起来,刷牙洗脸,再去厨房做早饭。做好早饭后就去敲郭竞寒的房门,叫他起来吃早饭、准备上班。然后,郭竞寒就去刷牙洗脸,而他就折返厨房拿碗筷,再将它们在厅里餐桌上摆放好。他做这一切就做得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几乎每天早上都来这么一遍,所以是做惯了;而且他也正在想着心事,所以有些迷离恍惚,因此整个人不论从正面看还是从侧面看都像一个机器人一样。
  郭竞寒出自己房门时就看到了这个人正在机械性动作着的侧面,不用看他的脸就知道他正在想着心事。郭竞寒走了过去,坐下,早餐是鲜虾云吞汤米,里面的米粉是细米粉,高汤和云吞都是古志贤上周六时自己熬的和包的,大骨高汤是慢火熬出来的,实料虾泥虾丁作馅的云吞鲜爽弹牙,这样地实在健康,才是家的味道。郭竞寒先喝了一口汤,再吃了一粒云吞,跟着挑起了一筷子米粉吃。他满意地吃着早餐,并且不忘偏头过去瞄两眼心不在焉的古秘书。
  而古志贤见他吃上了,就进厨房拿了一点辣椒酱出来,这个辣椒酱也是他自己磨了调出来的,比较温和,所选用的辣椒还是他弟一条条在俣城挑好后给他寄来琛城的。他把辣椒酱拿来后,就放在两人的碗前面的桌面上,搁在了中间处。古志贤本来还想帮他舀两小茶匙进他碗里的,因为也知道他吃这种汤米的口味习惯,一般就是在碗中三分之一汤被他喝掉时,他就要加两小茶匙这种辣椒酱进碗里去,因为一开始他喜欢先喝一些原味的汤,到了后面又想在原味上再添加这种辣椒酱的滋味,而往常往他碗里加辣椒酱的工作都是古志贤做的。
  就像古志贤为这人做的很多事一样,说不上来为什么那些细碎的事都变成是他在做,也说不清楚从什么时候起那些细碎的事情就转变成了他的分内事,总之一切就这么潜移默化了下来,一切就这么自然而然了下来。日增月益,一点点、一件件的这种细节小事就渐变成了古志贤的分内事务,谁也说不清楚始于何时,也弄不清是怎么开始的。
  可这个早上,古志贤刚想伸手去往旁边那人碗里舀辣椒酱时,就急忙刹住,有意识地遏阻了自己的这个习惯性行为。他觉得自己就是伺候这人伺候习惯了,才会让这人过得这么舒服,继而不肯放他走。如果说从现在开始,慢慢一点点把那些伺候这个人的习惯性行为改掉,让这人慢慢“独立”起来,然后做很多事都用不上使唤他了,那说不定哪天这人就肯放他出去住了。
  古志贤一边盘算着,一边往自己碗里舀了一茶匙辣椒酱,决意不往旁边看,自己管自己喝起了这种添了点辣味的汤。而一旁的郭竞寒就呆怔在那里,本来一见古秘书伸手向两人中间那个装辣椒酱的小碗时,他就以为古秘书是要舀来给他的,哪里知道这个古秘书今早上吃错了药,竟然只管他自己舀自己喝,根本就一点要管同桌人的意思都没有。
  郭竞寒一脸执着,把自己面前的碗推到古秘书面前,意思是他要辣椒酱。古志贤比他之前的那种呆怔还要呆怔,哪里知道这人有那个工夫把碗推到自己身边,也没有工夫舀两勺辣椒酱。古志贤讶异于他这种绝对不成熟的行为,就一直怔怔望着他,而他也怔怔望着古志贤,两人竟然就这么对望了一分钟这么久,都不知道在僵持着些什么。却又其实都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僵持着,一个是要从伺候人的事务中抽离出来,想要不再那样地在这些小事上面被依赖,而另一个是想要维持原本的权力与义务,而不接受现在这种权力与义务的重新划分,他仍要享受古秘书无微不至的照顾,他要在古秘书的生活中做一个特权阶级,让古秘书只围着他转,并且把围着他转当成是一种他自己应尽的义务。
  而古秘书从来都习惯了给他舀辣椒酱的,现在竟然不给他舀了,所以他执着地把碗推了过去,执着地就是不肯亲自舀那个酱,一脸执着神情,就是非要古秘书来舀。
  古志贤妥协了,他也不得不败下阵来,因为这人脸上摆那么一种神情,一副死都不肯让步的神情,他就不得不妥协,怕再僵下去,一个小时、两个小时都还是会这么僵着,只要他不往那碗里舀那两勺子他“该”舀的酱。
  于是,他往这人碗里舀了两勺辣椒酱,再帮他拌勺,还“嘴贱”,加了一句:“快吃,别凉了。”一说完他就后悔了,在心中告诫自己以后任何关怀的话都不要对这人说。
  吃完早饭,才七点四十,古志贤收拾碗筷去厨房准备洗碗,而郭竞寒跟了进去,说:“我们今天早点去吧。”古志贤说:“你先去吧,今天我坐公车去好了。”郭竞寒站在他旁边,双手撑在水池旁边的台面上,见他戴上了橡胶手套,往洗碗擦上面挤了洗洁精,准备开始洗起来了。郭竞寒说:“你又要跟我错开啊?”古志贤也没说话,就点点头。
  郭竞寒说:“这样躲根本就避不到什么嫌。你想,如果你比我去得晚,他们就会说你昨天晚上太累,今天早上睡得太晚才晚去,如果你比我早去,他们又会说你太厉害,把我榨干了,自己还像没事人一样一早就上班去了。反正他们总有话说,你不如别避这种嫌了。”古志贤洗碗的动作停了下来,侧过头去看他,说:“我也知道。那你见我窘成这样,还不帮我去跟他们解释清楚。你只要随便讲两句,他们起码就不敢传得那么凶了。可是你一句都不说,还跟着他们一起瞎起哄。谁的流言你都肯帮忙压下去,以前也没怎么在公司里听到你和谁谁怎么了,怎么一轮到我,就变成了这样,都快被烦死了。”郭竞寒听他又提到以前的那些事,想必他在心里也有意无意地将他自己和别人做过一些比较。郭竞寒想想也无奈,就问他:“你怎么就不想想,我为什么只肯跟你传这些绯闻呢?”

  ☆、第 23 章

  郭竞寒就这么脱口而出了一句话,说得不明不暗,而事实上,他刚刚也并没有什么勇气说得完全通透,仿佛潜意识里有种东西径自冒出来阻挠他直接说得那么清楚。他不记得自己曾遇上过这种笨嘴拙腮、缺乏勇气的状况,明明他印象中的自己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的,说得不好听一点,以往通常他在发泄他自己欲望的时候,明明什么样子的“作践”人的调情话通通讲得出口,连一点点障碍都没有。可就是刚刚,轮到要他正儿八经说一句表抒一下真情实意的话时,竟就那么地难以启齿。只说出了一句那么隐晦的话,那话不够亮堂,哪里比得上“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吗”这样的话这么地直白,但是多少把话挑明了一些,将两人本来相当晦暗不明的关系多少给剥去了几层纸。可是他把话多少讲通透了一点之后,也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心神有多融畅,反而更加有点烦懑不快。因为一个,他先把话说出来了,再有一个,他敢打赌,古秘书真地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有点”喜欢他。古秘书这么敏感的一个人,可就是一点都没有感知到自己“有点”喜欢他,可惜了古秘书的那一份敏感心思,估计他全将他的敏感用去了躲避旁人的流言蜚语,而反倒是在个人情爱上面,后知后觉,迟钝难化得要死。
  郭竞寒心中既然有烦郁的感觉升起了,就索性不再看古秘书,因为这时的古秘书已不只是洗碗的动作全停了下来,就连整个人也都是僵在了那里,受他点化,惊吓不小,本来面向水池的古秘书,这会儿,头是呈四十五度角偏过来看着他的,怔在那里,那个脖子像是一道生了锈的门轴似的,卡在那里不会动了。
  郭竞寒见他那样,自己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出来,就转身出了厨房。而古志贤的那条颈项就还是保持着那个偏向,动也不动,只是眼神随着郭竞寒的背影飘乎出了厨房,直到见他头也不回地将他自己那道房门关上,才又转回了头,低下,看着水槽里那两只之前吃汤米的碗上浮着的白色洗洁精泡沫。
  再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晓得动了,第一件事就是又拧转头朝郭竞寒那道合上的房门看了一眼,心里想:你别告诉我你喜欢我啊?
  他反应过来了,想到郭竞寒之前的话里隐含的意思大概或许就是说他有点喜欢自己。可是他也没得帕金森氏症,而且做秘书的人算数是比不上那些做会计、金融的,可是胜在一个记性都很强,他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那人两周前的某个周末还趁着他去境那边找伟仔的时候带人来他床上胡搞呢,连“罪证”都留了,而且那人不是也亲口认了吗?
  这么一想起来,古志贤就非常不确定那人那话中到底是些什么意思,只觉得那人信不过,他也相信那人现在应该和起码一个“男朋友”还在保持着床伴关系。古志贤觉得自己与郭竞寒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并不是同一种精神世界的人,既然不是一个世界,那感情观乃至于三观都会非常不同,说不定自己认为的“喜欢”和那个人所认为的“喜欢”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意思。古志贤认为的“喜欢”,就是单纯互相吸引、有好感,能发展成专一的一对一的情侣关系的,那才叫喜欢。可他觉得郭竞寒这种人未必这么认为,说不定他觉得“喜欢”就是“我这几天看你顺眼,看上你了,你可以陪我几晚上”那种的。
  所以经由这么一想,古志贤又不能完全解读刚刚郭竞寒话中的意思。想来可笑,就算郭竞寒真接跟他说喜欢他,他也不一定能确定两人理解的“喜欢”是不是同一个层面上的喜欢,更何况郭竞寒他还没有说得很明白,只说了一句那么晦暗不明的话,就更叫古志贤觉得理解起来很困难。
  说完了,还转身就走了,还把他那道房门头也不回地合上了,简直就是什么态度!古志贤对着那扇房门说:切,难为你喜欢我,说得好像我还该觉得多荣幸似的。
  古志贤把碗洗好,侧放在晾碗架上后,就回房去换衣服。然后拎了公事包就去敲郭竞寒的门,问他要不要走了。郭竞寒一开下房门来,看着就像是一早已换好了外出的衣服在等他的样子,说自己能走了。
  开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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