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凤花端过一杯茶,“凌姑娘,就照大家的意思吧。”
凌月婷轻轻点头,端上茶尊敬道:“蓝前辈,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永记于心,现以一杯清茶,暂且作个回报。”
蓝夫人展开笑容接过茶,深意的道:“这杯凤凰舞云雾之茶代表回报的心意,同时也代表我辞行的意思。喝了这杯茶,就与各位辞别。”看看时候不早,也该是离去之时了。
“蓝夫人请稍等片刻。”芳千里见她要走,忙端起茶,道:“既然是分别永隔,芳某等人同敬蓝夫人,共同祝愿。”众人同端起茶相敬,只因这是最后一别。
“好,多谢各位重情义之友。”蓝夫人喝完茶,起身道:“就此告辞,各位请自珍重!”
“蓝前辈多保重!”其余人同声回道,不能再多挽留。
连云燕落泪了,忍不住自己情绪,“娘,真的走了?”
“傻丫头,有什么好哭的?好似再也见不到娘了。快别哭,让大伙笑话的。”蓝夫人也强忍着泪水,纵然离去,不想让他人看到自己的眼泪。
众人跟随送出了山庄。连云燕与龙风继跟很远,“娘。。。”
蓝夫人偷偷拭去泪水,将连云燕拥入怀中,轻抚道:“别哭了,真像是见不到娘似的。”这离别之痛,难免有泪水沾袖,丝丝心悲。
龙风能体会到相别的痛,声慰的道:“云燕,别哭了,龙大哥答应你尽快回碧水蓝天去,与亲人重逢。”心中酸酸的,当年与父母相别在此刻更能感受到。
蓝夫人终于走了,连云燕担心的是她孤独伤悲,如果自己的爹还在,那又该多好啊!只闻蓝夫人留下最后一句话:“龙风,替我好好照顾燕儿!”
“娘!。。。”连云燕许多伤心离别之言还没说完,望着那默默远去的孤影,直至消失在远处,直至天色暗然,再也忍不住大哭。
龙风悄悄送上肩头,直至夜幕降临。此情勾起了自己的回忆,那段爹娘与别的回忆:风轻轻地吹,蒙雨挥挥洒洒。。。
第二十五章 要花换月(上)
晨曦散下大地,唤醒叶子上滴滴晶莹剔透的露珠,如泪不惜坠落。
叶子随着微微颤动,无法挽留住温柔纯洁的露。
露悄悄地来到花朵的怀里,带渗芳香,从瓣流下。
花似乎哭了,流下这滴泪,而又朝着清风微笑。
清风解情的拂过,轻轻地吹落了露。
晨曦温和的辉映,使她们更加娇媚。
这滴晶泪飘惊了蝴蝶的翅膀,令她从美梦中舒醒,翩翩起舞。
最后,如泪的露无声无息的、毫不留恋的落入尘埃。。。
露,到底像谁的泪,谁又流下了点点滴滴的眼泪?
阳光透出云雾,凤花庄中又呈一幅如诗如画的美景,空气清新,花摆蝶舞,美不胜收。给人的感觉就如身临其境在风景画中。但令人庆幸的就是亲自感受的世界,真真切切的美景胜境。
集上的人们越来越多,从稀迹增到多遇,又到拥挤。为了生活,各有各行的生意,他们没有什么相争,也没有什么名利之贪,只求平淡无忧的快乐。
行走江湖的人,却为名利惹烦沾惧,寿长生短,作为刀剑下的亡魂。少年人,则为情愁而流泪。。。
董良与红玲情意绵绵,边谈边走,由于集上人多,偶尔会拉开两步距离。他故放慢脚步等她并肩而行,在不留神间,一只手从背后捂住红玲的口,拉入群中不知所向。
董良毫然不知,以为身边齐走的还是红玲,心头欲动尴涩的道:“红玲,我想。。。牵你的手走。。。”顺手牵起身边的那只手,则听陌生女子惊叫声。心底悚然一顿,红玲明明走在身边,怎么眨眼时间就无影无踪,且弄得自己难堪之错。见是素不相识的女子,立忙松开手,转身喊道:“红玲,红玲。。。”
人群中没有她的身影,更没有她的回声。此刻,心里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即往后方寻觅,不停叫喊:“红玲,红玲。。。”担心使自急焚,踏展“阴鬼飞腿”,穿寻人群、客楼之处。只见他的人影穿遍了整条集,行人只觉身边一阵轻风,并不以为是有人奔过。
“难道她先回去了?”善解一句,转身奔往凤花庄院。在院中四处找遍,失落的停下喘口气,有种不祥预感。
“董兄,为何急奔四处?累得如此发慌。”宋主华遇见即问,不知发生什么事了。
董良大喘不止,道:“看。。。见没见到红玲。。。姑娘啊?”
宋主华更不明白了,寻人需要这么狂奔?人不是一个时辰前还在吗?摇摇头道:“没有。发生什么事了,如此狂奔急寻?”
“丢了。。。我把她丢了。。。”董良急得说不清事因,使人听不明白。心急加上气喘,一时更是难以将话吐清楚。
宋主华似乎听出些头绪,“红玲姑娘丢了?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会轻易的丢了啊?”虽听明白了话,但有点不相信,等待说出原因。
董良终于喘过气来,道:“我与红玲在集上闲逛,谁知。。。回头就没了,寻遍了整条街也没发现她的踪影。”
宋主华听了此话,心底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感觉说不出口,总之是不祥之感。思虑半晌,也不知其人是何用意。在费思难解之时,一支箭从右边墙外飞射而进,直插向右肩处,在空气中留下“萧萧”风声。
二人几乎出于同时觉察到,“小心!”随着话音,宋主华探手锁住飞来之箭,道:“别追了。”心知放箭之人有备而来通信,定是追之不及,忙叫止董良别多费力气。
董良想追去,“我不相信他的轻功比过阴鬼飞腿!”
宋主华叫别追了也是有所见,这支箭上带有一封信,心想与红玲失踪有关,“董兄,先看看这封信再说。”
“信?是不是施索信?”董良惊问道。
宋主华解开信看道:“欲见红玲,必行言条:来龙中崖,只请梁姑娘一人足够,否则见尸。”短短几字,却令人担惊恐怕,不知此人是否言出必行。
“果然如此。”董良愤恨的道,“一定要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宋主华清楚了此人的用心,是想要花换月,一时间难以作出选择,愁忧涌上眉头。
董良看出他两下为难,硬口与心反抗,言道:“宋兄,此人居心叵测,千万不可冒这险。”
宋主华半晌没有吭声,如果自己选择错了,则会害了她。这世界上,谁会愿意让自己心爱之人受到伤害?人心难测,世事难料,令人万分为难。wωw奇Qìsuu書còm网
“让我去吧!”梁心林早在不远处,听到信函之言,不加思索的道,“我相信此人不会对我有所伤害的。”为了救红玲,只好一试。
宋主华惊诧一愣,没留意她早来到此,且听得信函,“心林,我也相信。”听到她的选择,顿时消去为难之情,多添一丝担忧,“心林,我还是放不下心。。。”
梁心林的容颜显得无奈,思不到其他妙法,唯有这一个选择,并对自己也是充满了极大信心。她的眼神里带着离别之意,似乎在说有一天要永各,令自己值得安慰的事至少不是现在永各,但愿事有转机。
“宋兄。。。”圣威自从私取“七星龙剑”为寻红颜之后,便日日心事重重,不知自己的私为会带来多大的浩劫,而听蓝夫人之言,则是成为千古罪人,失剑之事又从未与任何人讲过。佘孟风得到“七星龙剑”后会有何图,难不成又行蓝夫人所预言三十年前之争今朝却要重演?佘孟风习成“十巳刀法”,再借剑的威力,是不是无人能敌了?想不出什么办法能将剑取回来,所以忍不住口,便来找宋主华言明事实,让大伙事先商量对策。此时,见到他又心愧的说不出来。
“圣兄,有何事不妨直说。”宋主华知剑是他拿走的,但见如此愧色,心想定有要紧之事。那天故没有阻拦他取剑,是因为知解苦衷,凡事成人之美,同时也相信凭他的武功定能将剑还回。一连过了这么多天也未见说起此事,便不放在心上,如今方见他如此愧疚堪言,不用想也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圣威不知他知晓自己盗剑,本想找他单独一人来请罪,见一旁二人在此,到口的话又硬咽下去。
“没关系的,有话直说好了。”梁心林看出心事,即道。
圣威顿了片刻,方开口道:“可知七星龙剑是谁偷的吗?”深吸口气,直接道出。
宋主华与梁心林当然知道,不作声待他往下说。而董良则不知,一直以为剑都在宋主华那里,可听这一说,讶然万分,道:“宝剑被偷了?是谁偷的?圣兄快说,万一落到黑蛇刀客的手中那就不得了了,江湖中又要腥风血雨一片,不知多少人争之丧命黄泉。”
圣威面色显得很难看,“宋兄,对不起,是我不好。。。”欲将下跪请罪,宋主华忙止住他道:“万万不可,男儿的膝只跪苍天或父母长辈,决不能随意跪倒趴下。圣兄亦是有情有义之人,谈何怪之?为求红颜而为,很教人佩服称叹。”
圣威心里感激,不知下面的话会不会令人难以承受,良久才道:“可是七星龙剑落在佘孟风的手上了。。。”
闻者眉头锁紧,不想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果然未出蓝夫人的所虑,无人能知“十巳刀法”有多厉害,因为无人亲眼见过,若是与“七星龙剑”并合施用,恐怕是万众难敌。三十年前的佘孟风仅凭“黑蛇刀法”,便令五位绝顶高手难敌了,如今又配成“毒夫妻”的罕世奇毒,更让人无法提防,虽有“蓝连情侣”这解药,但得要花许时间解救。若在交战期间,哪有多余的闲时来解毒,重重险势,教人难安。
宋主华冷静的问:“人间世事总是矛盾无奈。圣兄,七星龙剑为何会落到佘孟风手里?”
圣威惭愧一叹,道:“本来是将剑交给孟之洋换得我日思梦想的梦中人消息,谁知他利用我。当去景德镇白忙一场,连赶往广通山庄寻回剑,可还是迟到一步。发现剑已调了包,连夜追寻佘孟风,最终还是未追上。没想到佘孟风在那假剑之上渗上毒药,昌世仁以为是我在广通山庄杀人,追我讨回公道,而使月婷身中归泉散巨毒。”稍顿又冷声的道:“这笔帐一定要找佘孟风算清楚!”
“这是肯定的事。”宋主华加重语气的道,“欲将平息纷争,从今即要开始。”
董良忽想到在集上寻找红玲之时,发现一帖武林公告,道:“集上武林通告所言,昌世仁在中秋定约天下群英,召告天下,唯我独尊。据说有七得龙剑在手,众人不敢不从。”当时寻觅红玲心切,未多注意此事,此时才想起。
圣威浅浅一笑,道:“假的,昌世仁手上的剑是假的,真的早被佘孟风调换了。”
梁心林稍指算道:“还有两个半月即是中秋,到时不论真与假,舍身破了他的野心计谋。”则又愁眉不展,“如果佘孟风得知我等阻他自己之意,肯定会。。。不知余前辈现在何处?”
董良道:“余前辈一直穷追佘孟风,我想只要佘孟风在他就在。”
宋主华点点头,“大家分头行事,目前是先救回红玲姑娘。如今已感觉到水深火热,一定要处处小心,免得惹到不必要的麻烦。心林,一定要小心,不知这神秘之人是谁,是何用意。待红玲姑娘安全,即可想方退身。”
“我这就去,请放心,阿华。”梁心林转身即去,时间不容多留。
从她俏容可见一丝迷惑之色,不知这一去是否能全身而退。在心中至始就有一句话未说出口,到此还是说不出,她不想说,也不愿意说。彼此间虽有“永不分离”的承诺,但是天意要人分各那也是难免的。她也很欣慕“永不分离”之侣,而自己心中早已料到会与宋主华各分东西,希望“永不分离”的诺言能如愿不变,则恐世事变幻,只得随波浮沉了。
宋主华望向离去的身影,心底不禁生出不舍之意,但救人要紧,只得忍心以月换花,在身影将走出视线的一刹那,忽觉得如此陌生、如此迷糊,感觉心距愈离愈远。
梁心林没有回头看一眼,直前往“龙中崖”角。
董良最是放心不下红玲的安危,按捺不住自己即跟随其后。
第二十五章 要花换月(中)
“神龙崖”的“龙中崖”一角处,如平地达数丈之阔,一边是深崖,一边是通行小径,另两面是高矗的峭壁。虽说此处平坦宽阔,其上难免耸有凸石,放眼看去,疏离奇立,似乱似齐,其中长草生苔。
深崖处的白气轻袅,下面更是深无见底,令人顿生惧之。此处似离云近,但不觉得阳光之烈,反而觉得崖上之风略带寒意。
在深崖与壁交接的左旁,一立粗耸之石处,捆绑着红玲,一旁不远正站着一位面对深崖的黑布蒙面之人。他动也不动,似与耸石比定力。他是在等待着,唯有身下之风拂摆衣角,除外皆是一片静景。
红玲挣扎不开身周之绳,索性连声也不吭。
蒙面人微觉奇怪,阴沉的眼神中泛出异色,轻淡的道:“真的无话要讲?”
红玲只是轻哼一声,无心理睬,听其话音有三分耳熟,又不能确定。
蒙面人见她不言不语,又道:“不高兴了?”片刻后,蓦然自嘲笑道:“我为什么这么蠢?还要不择手段的强求?”话意未尽,望向远处。
红玲终于开口,则冷冰冰的道:“算你还有侠道,知自犯人强求,那就把我放开。”
蒙面人突地打住笑,道:“你有所不知,天底下很多事情是不可弥补。若不强求,那就是对自己造成最大的遗憾。”话有番道理,不过非正当思想。
“所以你为了满足自己所欲,而不择手段的自私自利,你想过他人的感受吗?”红玲知此人不会轻易放开自己,更不知此人何图,便冷言道:“像你这样的人不该活在世上,早可了自无牵义了!”
“好一句了自无牵义。”那人狂声大笑,“真没想到你会如此嘲煞我。算了,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只需做我想做的事,随便任何人说法。”
红玲见此人狂妄之极,难得再开解,“你不会得到快乐,而且你会后悔的!”
“不,你错了。”那人否认且气重的道,“我不会后悔的,永远不会!”
红玲又问:“那你抓我来,到底想干什么?”见他顿住不言不动,立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蒙住自己的脸?是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怕天下人知晓耻笑?”
那人走到她的身旁,伸出手指挑着她的下巴,道:“见不得人的事?如果我是那种人,还能将你留到现在?”他放下手,走到另一边,又道:“做大事之人都不拘小节,名重于情长,要天下人皆知我名,倒也非是件难事。”说完狂声长笑,似乎一切皆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要风便能得风,要雨便可得雨。
红玲心底生恨,恨面前之人,可自己不会武功,手无毫力抗之,仅用仇恨的目光盯着他。
那人眼中透丝阴冷之芒,道:“不管你有多恨我,也是无济于事,更不可破坏我愿,因为我所想之人即快来到了。人生就得敢作敢为,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任天意作弄,因为我不信‘天意’这两个字。”
“是谁?你说的是谁?”红玲听所言,他是在利用自己,原来目标是另有人,心中焦急而又担心,“你又想伤害谁?”
那人不想再缠活,转身面向崖,不作声的等待着。
梁心林通过小径来到此处,行过簇簇耸石,轻步而至。
看到而来的身影,红玲急叫道:“梁姑娘,别来,千万别上这人的当,他。。。”话没诉完已被那人点了哑穴,只见口形在动则发不出声音。
蓦然,梁心林已至面前,未听清红玲所言,冷道:“没想到是遮面藏尾之人,可笑可笑。”
“你终于来了!”那人声深和气的道,从他双目中可看出爱慕之意及得意之色,令人费思难解,更是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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