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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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无双- 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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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科举舞弊四个字,众阁老们顿时心惊胆战。
  科举为国选材,向来是朝廷关注的重心,如今竟然闹出了舞弊之事,如果属实的话,可想而知,定然会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甚至会引起朝堂动荡,不知道要牵连进去多少官员的身家性命!
  有了皇帝的话语,安成渊很快就被带过。
  抱定必死之心的安成渊,见到皇帝却也丝毫不惧,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又重新说了一遍,最后道:“如果皇上不相信学生所言,尽可以取学生所说之人的试卷前来对照,学生能够倒背如流!”
  皇帝脸色出奇的难看:“张德海,调本次会试中榜举子的卷子过来!”
  会试的卷子原本存在礼部,听说这等事情,礼部官员也知道厉害,不敢怠慢,立刻将卷子送了过来。
  皇帝随意点名,将安成渊所背文章和卷子对峙,或许有一两字的差错,但大体上全无舛误。皇帝气得手一挥,将那些卷子连同桌上的笔墨纸砚一同洒落在地,殿内顿时寂静得针落可闻。皇帝气息急促地道:“将这些学子带上来!张德海,让禁卫军去将本次科举的主考官全部带来,朕倒要看看,这些人究竟是怎样为朕选取栋梁之才的!”
  张德海忙领命前去。
  倒是看守皇榜的禁卫军机灵,一听安成渊的话,就知道事情不小,早派人去分别去京禁卫和禁卫军调人,将当时在场的学子统统监控起来,不许走脱,如今听到皇帝发话,立刻将牵扯到案的学子带进御书房。
  皇帝怒声喝道:“谁给你们泄露的试题?”
  “皇上……。皇上明鉴!”这些人都被吓得哆哆嗦嗦,其中一人颤抖着声音道,“学生黄明前并不曾知道考题,这些卷子都是学生……。学生所写!皇上不要相信这安成渊的谎言,学生会试结束后,曾经遇到安成渊,跟他说起过学生的文章,这安成渊颇有心机,想必是当时记住了,好陷害学生。他说学生舞弊,早就考题,除了能够背诵学生的文章外,还有别的证据吗?”
  此言一出,其余学子顿时眼前一亮,纷纷附和。
  “原本家兄还留有这些人来询问文章的证据,现在家兄携带证据前去京守府揭发,如今生死不明,这些证据也随之不知所踪。”安成渊沉声道。
  黄明前顿时抓住了机会,厉声质问道:“你这分明就是没有证据,却假借你哥哥失踪来栽赃诬陷!”随即又向皇帝磕头道,“皇上,这安成渊心胸狭窄,早就嫉妒学生等人,所以才会这般污蔑栽赃,还请皇上明鉴,严惩这种心思狠毒之徒!”
  “黄明前,你以为这样就能够为你自己脱罪了吗?别的不说,你们这些人的卷子就是最好的证据,都是学子,你们应该知道,一个人的文风是固定的,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改变,你们的文章都是经过哥哥润色的,只要取来我哥哥日常的诗文论注,请饱读之士加以甄别,你们的文章是不是经过我哥哥润色,一目了然!”安成渊沉声道,“你们只想着哥哥才华好,心底软,正好可以为你们所用,如果一个两个人或许你们还可以狡辩说是巧合,但如今这么多人的文章里都有我哥哥的文风痕迹,难道也能够用巧合来解释吗?”
  黄明前闻言,顿时汗如雨下,瘫软在地上。
  于嵌解试图解释:“我们……。我们这些人本就相熟,常常彼此点评文章,就算有语句相似的地方也不足为奇。你既然说我们舞弊,就要舀出铁证来,怎能单凭这些虚无缥缈的文风就下论断?这未免太荒谬!”
  “只有不学无术之人才会说出这种话来,好友之间,文章有只言片语相似倒也罢了,若是相似到如出一人之手,岂非太奇怪了些?听说内阁温首辅,孟阁老都是鸿儒,只要请他们来将这些文章分辨一番,自然能够判断是不是同一个人所写。”安成渊冷声道。
  温首辅虽然不在,但孟阁老就在当场,立刻领命前去查看试卷。
  只需片刻,孟阁老便道:“回禀皇上,这些文章,虽然遣词造句各不相同,但从文风和文章脉络来看,的确像是出自一人之手。尤其这些文章所表达出的志向和心胸,更是如出一辙,若说是一个人所写,到也不为过。不过,这也只是老臣一人的猜测,不足为凭。”
  他也知道事关重大,不敢轻易下定论,但心中却已经怀疑,这次科举的确有问题了。
  其实未必非要让温首辅和孟阁老这样的
  大儒来看,就连皇帝看到这些文章,也会有似曾相识之感,毕竟,若是短时间内出自一人之手,自然会有相似之感。原本听说安成渊撕了皇榜,皇帝就有疑心,因为撕皇榜乃是大不敬的罪名,这安成渊若不是确定科举舞弊,又怎么会甘冒性命之威来做这种事情?再看到这些文章,皇帝就更加确定了。
  如果连他都能够看出来,此次评卷的主考官都是饱读之士,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然而却仍然录用这批学生,若说这中间没有猫腻,谁都不会相信!看起来,这次牵连到科举舞弊的官员绝不在少数!
  皇帝越想越怒。
  听到孟阁老的话,于嵌解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忙磕头道:“皇上,孟阁老说若说是一人所写,倒也不为过,但不能够确切地证明,这些文章的确都是出自安成隽之手!安成渊举报科举舞弊,关系着我们这些学生,以及主考官员无数性命,若单凭这种虚无飘渺的证据,学生纵死也无法瞑目,除非安成渊能够另外舀出证据,证明这些文章的确出自安成隽之手,否则学生死也是个冤枉鬼!”
  其余学子纷纷附和,都是拼命地喊冤哀求。
  孟阁老等人相互望了一眼,虽然觉得这于嵌解是在强词夺理,但是却也并非全无道理。科举舞弊是何等严重的事情,只怕要有许多官员学子人头落地,但是单凭这些文章的文风脉络,的确难以让人信服,容易被人诟病。如此说来,还必须要有更确切的证据才行。
  皇帝眉头紧皱,问道:“安成渊,你还有别的证据吗?”
  闻言,黄明前等人都是面露喜色,尤其是于嵌解,更是得意地看着安成渊,听他的说法,他哥哥带着证据去了京兆府,从此下落不明,多半已经死了,连同证据一道湮灭。这么一来,就是死无对证!这安成渊若是还有别的证据,早就会舀出来,却还在这里说什么虚无缥缈的文风,显然是没有其他的证据。
  “安成渊,你若没有证据,就是污蔑大罪,该依法处置才是!”于嵌解咬牙恨道。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哥哥如今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只要你们抵赖到底就能够安然无恙?”安成渊面容寒冽,道,“你们也不想想,若不是还留有其它证据,哥哥又怎么敢贸然带着你们的底稿前去京兆府?而这个证据,却是你们谁都没有察觉,也无法抵赖的,现在就在你们的卷子上!”
  于嵌解冷笑道:“你不会又要说什么文风之类的东西了吧?”
  看着于嵌解对文风等事情如此的看法,孟阁老已经皱起眉头,作为文人,对自己的文章和名声都十分爱惜,若是被人说到自己的文章是别人代笔,早就该愤怒异常,哪怕跳起来跟这人打架都不为过。现在于嵌解居然将这些视若草芥,这实在不像是文人的风骨!凭着这点,孟阁老就更加疑心这些人了。
  皇帝也追问道:“什么破绽?”
  “请皇上重新查看黄明前等人的卷子,从第四段第六句话开始,将每句话的第三个字连起来,便是试题泄露四个字的谐音。”安成渊冷声道,“当第四个人来询问时,哥哥已经生了疑心,但又不敢确定,所以就耍了个小小的花招,故意在这四个字的地方用了相同的谐音字,如果说是哥哥多疑,那么这四个字并不影响文章本身,但若真是试题泄露,这四个字却能够成为铁证!”
  “将那些卷子舀来给朕过目!”皇帝闻言立刻道。
  果然正如安成渊所说,黄明前的卷子第四段第六句话第三个字是“世”,第七句话的第三个字是“提”,第八句话的第三个字是“谢”,第八句话的第三个字是“路”,合起来正好是“试题泄露”四个字的谐音。而其余的几份卷子中里,虽然不同字,却是同音,合起来都是“试题泄露”四个字。
  因为这四个字用的是各不相同的同音字,而这四个字与前后文联系起来非常流畅,没有丝毫的不自然,若不是有人特意提点,谁也不会去注意,更不会加以修改。
  皇帝看完,又将卷子传递给孟阁老等人,纷纷看过。
  孟阁老不禁喟叹道:“能够将这些同音字巧妙地嵌入文章,却不曾因字害意,反而显得流畅无比,这个安成隽的才华当然令人惊叹!皇上,既然有安成隽所留下的四字为证,足可以证明这些文章都是出自他的手笔,而这些考生事前定然知道考题,否则不可能去求安成隽代笔,此次科举舞弊已经确然无疑,请皇上宣召此次主考的官员,以及京兆尹,尽快追查出安成隽的下落。如此人才,如果就这样被人害死,实在太令人惋惜了!”
  安成渊在旁边听着,眼眶中蓄满了眼泪。
  他和哥哥相依为命,原本想着这次科举要一同金榜题名,做一对兄弟双进士的佳话,谁知道哥哥如今却生死不明……。
  于嵌解等学子万万没想到,安成隽会在文章里设下了这样的陷阱,顿时都哑口无言。
  “事到如今,你们还想抵赖吗?”皇帝怒喝道,“快从实招来,你们究竟从哪里得到的考题?是谁泄露给你们的?”如果被他查出泄露考题的官员,定然要严惩不贷!
  “回皇上的话,学生的考题是从主考官闵大人手里得到的,学生花了三千两白银,才得到这个考题,忙寻人写了,又花了三千两白银贿赂闵大人,这才能够中榜!”眼见已经是铁证如山,于嵌解终于无法再狡辩,只能将实情从实道来,“皇上,学生只是一时糊涂,不是有意要违反律法,还请皇上法外开恩,饶恕学生吧!”
  说着,不住地磕头,如今事情已经闹开,前程定然是没有了,只求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
  有了于嵌解开头,其余学生也都纷纷招供,所花的银子数目不同,给他们考题的官员也不同,但牵牵绊绊,最后却都还是牵连到这次主持科举的主考官。六名主考官,或者是自己贩卖试题,或者通过亲戚贩卖试题,竟然全部牵扯在内,没有一个例外!
  在场众人都被这些供词惊得呆住了。
  虽然说科举是国家之重,每次朝廷都是谨慎再谨慎,但毕竟主持科举的都是大儒,本身学生满天下,而科举又对为官影响甚大,因此每届的科举难免都会出现些徇私舞弊的事情,但从来没有那次的科举,会像这次一样,六名主考官,三百二十名举子全部牵连在内,简直是闻所未闻!
  “去把那六名主考官给朕押解到这里来!”皇帝怒不可遏地道,“还有京兆尹慕生桂,也给朕带过来!”
  安成隽到京兆府去揭发科举舞弊之事,却再也没有归来,反而是安成渊的客栈迎来了暗杀的刺客,可想而知,定然是接到报案的京兆府与舞弊之事相关联,这才会狼狈为奸,湮灭人证!
  之前安成渊等人朝着皇宫过来时声势浩大,事情早就传遍了京城。
  京兆府人慕生桂自然也听说此事,知道安成隽是到京兆府来告状失踪的,这起事端京兆府定然会牵扯入内,早就在外面候着请罪,如今听到皇帝暴怒的话语,一进御书房就不住地磕头,道:“皇上,微臣知道,微臣如今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但是……。微臣在京兆府这许久,真的从来没有一个叫安成隽的学子来鸣冤,揭发科举舞弊之事,京兆府上下都可以为微臣做主,还请皇上明鉴!”
  谁也没有想到,京兆府进来居然先喊冤,说从来没有见过安成隽?
  皇帝本就在气头上,闻言更是将手边的折子摔在了慕生桂的头上:“如今科举舞弊已经清清楚楚,安成隽到京守府去告状,从此消失无踪,安成渊的客栈却迎来了杀手,慕生桂,你说你们京守府从来没有接到安成隽的报案,打量朕是傻子吗?”
  慕生桂吓得浑身汗如雨下,不住地磕头:“皇上,微臣不敢撒谎,真的从未接到过安成隽的报案!”
  众人都皱起了眉头,这时候慕生桂这样说,谁会相信?
  皇帝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寂静的殿内针落可闻,皇帝急促恼怒的喘息声如同闷雷般,炸响在每个人的耳边,让殿内所有人都不敢大声出气。慕生桂更是暗暗叫苦,如今的情形,只怕人人都以为他跟科场舞弊相勾连,故意谋害安成隽,但天地良心,他的从未接过安成隽的报案……。
  “皇上,微臣想,这安成隽会不会是在报案途中失踪的?”
  压抑沉闷的气氛中,慕生桂还是乍着胆子辩解道。虽然说帝王雷霆之怒,无人敢当,因此这时候谁也不敢说话,但如果他这会儿不说话,他真怕皇帝一怒之下,直接将他拉出去砍了,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那才真叫冤枉!
  “不可能!”安成渊急声道,“当时我哥哥一心要揭发科场舞弊之事,心急如焚,绝不可能在半路耽搁;而且我兄弟二人自从入境之后,处处与人为善,也并没有结下仇家;再者,从我和哥哥住的客栈到京守府,一路都是大道,人来人往,还有京禁卫轮值,怎么可能无故失踪?你到底把我哥哥怎么样了?他人呢?到底在哪里?”
  说到后来,已经声嘶力竭,显然心情十分急迫。
  慕生桂也顾不得去擦额头的汗,辩解道:“皇上,微臣虽然不才,但科举舞弊之事何等重大,微臣又岂敢隐瞒?若是接到安成隽的报案,自然要向裴尚书禀告,再转呈皇上,严加审查的,实在是没有见过安成隽其人。或许是因为拜访安成隽的人太多,引起科举舞弊之人的注意,又见到安成隽前往京兆府,心中生疑,半路下了毒手也说不定?还请皇上明察!”
  听他说得言辞恳切,不像是作伪,而话语之中也不无道理,皇帝和内阁阁老都是一阵沉吟。
  “皇上,这京兆尹定是在狡辩!学生说过,从学生住的客栈到京兆府,一路热闹非凡,因此哥哥失踪后,学生曾经沿路去追问哥哥的行踪,还有人对我哥哥有印象,一路直到京兆府,离京兆府百步远的地方有间茶寮,里面的店主亲口说,看到我哥哥进入京兆府,皇上可以派人去查!”安成渊急切地道。
  皇帝点点头,朝着旁边的太监示意,太监立刻带人去查问。
  因为科举舞弊事关重大,皇帝也无心理会其余的事情,只等着查问的结果。
  约莫半个时辰后,那太监来着一对衣着贫寒的中年夫妇前来,将追查的结果禀告。正如安成渊所说,的确有人看到安成隽行色匆匆地往京兆府的方向而去,而这对中年夫妇则是安成渊所说的茶寮的店主,他们是最后看到安成隽的人,他们也看到安成隽朝着京兆府的方向而去。
  “慕大人,这茶寮离京兆府只有百步远,一眼就能够看到,京兆府周围有皂隶守护,如果我哥哥真是在这段路上被人劫持或者杀害,京兆府的皂隶不可能不被惊动。事到如今,你还说没有见过我哥哥吗?”安成渊怒喝道,这些日子,为了哥哥的生死,他已经焦虑万分,如今到了紧要关头,更是无法冷静。
  “微臣……微臣真的没有见过安成隽其人。”慕生桂惊得心都几乎从嗓子眼跳了出来,强自按捺道,“皇上,现如今科举舞弊之事已经铁证如山,只要审问几位主考官大人,究竟有什么人牵连入内便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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