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变得异常安静,仿佛只剩下我和红叶,遗世独立,全部的目光都聚集到我们身上。我伸出右手,目光深邃而柔和,如沐春风般的微笑,用着所有人都能听到却又温柔缠绵的声音说道:
“红叶!我们回家吧!”
33。…33
望河之上,烟花璀璨,缤纷耀眼,漫天飞絮,分外妖娆。旷世奇景早已落幕,宏大华丽场景逐渐逝去,主角早退不知去向,只有那灿烂烟火那飞舞的花絮仍在继续。人们仍沉浸在那惊闻之事中不能自拔,挤于望河议论纷纷,久久没有散去。
那繁华喧闹,流光异彩,金碧浮华,被挡于安宅之外。一片红色笼罩,欢愉喜庆,人虽不多,却倍感亲密,场面不大,却总觉甜蜜。
红叶已被安宁牵入喜房,我与风云霜、柳蓝飒、竹青彤、凌飞雁一干好友仍在院中把酒言欢。
“然!你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刚你那出戏不知震撼的多少人!现在还楞在那回不过神来!”柳蓝飒一阵赞叹惊嘘,原以为前几日那风云雪与落尘的婚礼已是无人能及,却没想到总是一副懒洋洋的安然竟能策划出如此杰作出来,前者虽更为奢华铺张,但是后者以其精妙的心思让前者黯然失色,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其他几人也满怀思绪,刚那场景真是让人此生难忘!
“这也不枉我们这几日与你瞎折腾!还以为你在胡闹,料没想到竟然有这般造势!”风云霜也感叹道。
“如诗如画,最难得是那宣誓!真是让所有人羡煞红叶得此珍惜之人!”竹青彤回忆感慨,这世间男子地位低微,此般誓言实在难得。
“你这丫头一天都在想什么?竟然这样骇世惊俗的点子也能想出来,这婚礼哪有这么办的!”凌飞雁依然不忘奚落,但语气却充满肯定。
面对损友难得的夸赞,我有些飘飘然起来,面泛红晕,不停傻笑。
风云霜看我傻笑模样,忍不住皱起眉头,万般嫌恶的说道:
“瞧你那样!跟个傻子一样!出门可别说认识我!”
我挠头傻笑,引来大家一阵摇头和鄙夷。
能成今日之盛况,如仅凭我个人之力是不可能完成的,我只是靠过去看肥皂剧的记忆去仿模那其中俗套场景,而其中细节和操作运行全是靠眼前这干好友完成的,否则一切只是泛泛之谈,根本达不到今天的效果。船是风云霜弄来的,人是柳蓝飒找来的,东西是竹青彤掏来的,而全场调度指挥则是凌飞雁,我只是在那空口说我想要的效果,其他全是靠这帮人费力设计。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为我倾力,毫无怨言。
没有人问我为什么,只是用行动以做支持,除了风云霜知道红叶真性,其他人并未知晓,却随我任意胡来,知道我这么做自有道理,知道我选的人定无错,虽然知道我做的事叛经逆世,却依然鼎立襄助,这般信任这般义气,得此佳友,此生无憾!
“道谢嫌疏,一切心意如同此酒,满心满意!”说完,我一口饮尽。
那四人尽知其意,微笑举杯,一切尽在不言中。
酒过七旬,面色红晕,恍惚轻飘,夜已深,那四人也起身欲归。
“春宵一刻值千金,暂且饶过你,明天定把你灌趴下!”柳蓝飒豪爽的拍打我肩,大声嚷嚷。
“我们也该走了,误了时辰,姐夫可要怪罪了!”竹青彤原本雪白的脸早已红透,半迷着眼说道。
“美人在抱倍享艳福!可你那小身板……唉!”风云霜从头到脚仔细打量我,摇头叹息道,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别人新婚我送床,你,唉,明天给你送补药吧!”凌飞雁安慰的拍拍我。
“听说那‘不归堂’的壮药不错,还有那……”柳蓝飒凑过阵来,看看我,摇头。
“我们几个生龙活虎,哪用得着这,真难办啊! 我今晚回去翻翻医书看看有什么好方子没!也不知道我家有这种书没……”竹青彤皱紧眉头,象遇到极大难题般。
四人在那认真的探讨,越说越起劲,又是叹息又是摇头,象在攻克一道旷世难题。
完全被漠视的我满脸黑线,嘴角不停抽搐,气得牙痒痒,这,这帮人……
我随手抓起桌上的花生,一把砸过去!咬牙切齿的吼道:
“滚!都给我滚!”
声音响彻云霄,可是完全不起任何作用,那四人,更为惋惜的摇摇头,凌飞雁更是风凉说道:
“省点力气吧!本来就弱现在耗完劲了,呆会可不趴下了!我看,我还是现在就给你准备吧!唉!”便挥一挥衣袖走人,边走边不停的摇头,象老师遇到了让人彻底绝望的学生。
众人窃笑,没等我发飙便似一股烟散去,那柳蓝飒在门口露出一个头,不怕死的朝屋子里嚷道:
“姐夫!身下留情啊!”
便摔门扬张而去,街道上传来一阵暴笑,让原本沉静的世界久久不能平静。
我无奈的摇头,这帮人,真是损死人不偿命!
屋里烛光摇曳,墙上双喜闪烁耀眼,红叶羞涩的坐于床边,见我入屋,身体一震,慌忙的低下头,紧扯衣角。见此,我更是紧张,双脚如灌铅般沉重,
“恩,那个”我吱吱呜呜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脸象火一样烫,屋子异常暧昧安静,心咚咚狂跳不止,下面该发生的事情谁都知道,可是怎么开始啊?我处女一只,性格被动,而这里男人被动,虽然红叶已无完身,但也为被动一方,而且那丑恶经历让其更为紧张不敢有所动作,这可咋办啊?总不可能直接就扑上去吧?好野兽!好难为情!我做不出来!
红叶见其半天未语,缓缓的抬起头来,细长妩媚的勾魂眼,欲滴红唇,淡淡红晕,一个十足的妖孽啊!惊艳之美让我屏息,顿时间不知是梦是醒,酒劲上来,更是飘渺虚无,加之十天十夜不停奔波操劳不得休息,两眼惘然,全身软绵无力,顺势往前一载。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红叶脸红心跳渐渐平复,全身放松,不再紧绷,脖间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无奈望天,这人!把人撩拨后便这般安然入睡!
红叶嘴角上扬,看怀中人静谧安详的睡脸如婴儿般无忧无虑,令人疼喜,不自觉的亲吻其额头,与其相拥入睡,塌实而温暖。
完全不知情的我紧紧躺在红叶怀中,紧紧抱着,脑袋不停的蹭啊蹭,瘪瘪嘴,好舒服的抱枕啊!
洞房花烛夜,我就这么华丽的,恩,睡过去了!
34。…34
我竟然睡着了!竟然在关键的时候睡着了!在我洞房花烛的时候睡着了!天啊!怎么不直接把我劈死了算了!天要亡我啊!多么美好的夜晚,就是要头悬刺骨也不能睡过去啊!一会我可怎么面对红叶啊?!
黑云笼罩,提不起劲来!我沮丧的踏出房门,灰头丧脸,看到红叶我更是尴尬羞愧的把头深埋胸前,不敢直视。在这么暧昧缠绵的时刻闷不做声的睡着了,简直是对对方魅力的侮辱,好歹也说几句话再睡啊,我都要恨死自己了!
我愧疚的不敢抬头,红叶却若无其事的为我准备早点,此时他们早已饭过,安心已上学去,好久没起这么晚了,这几天不眠不休的奔波操劳真是耗尽体力!
心思飘远,桌上摆什么就抓着吃什么,麻木无味,完全不知道自己嘴里嚼的是什么!
“这是什么啊?怎么这么苦啊?”苦涩难咽,嘴里一阵恶心,仔细一看,碗里盛着象墨水一样的东西,黑股隆冬还黏糊糊的,新式早餐?
“补药!原来还以为那几个没正经的在开玩笑,结果你真这么没用!都什么时候了才爬得起来!”安宁一脸鄙夷。
“噗”刚喂到嘴里用来漱口的茶全喷了出来,安宁漠视,仿佛那惊世之语并非出自他口,自顾自的收拾碗筷。
“你,你,你你搞人身攻击”我颤抖的指着安宁,被刺激得开始胡言乱语,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一副小孩子闹脾气的表情。
安宁一个寒蝉,拼命的刮掉身上的鸡皮疙瘩,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
我吱吱呜呜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被半大的小孩在这种方面打击真是没法活了,而且昨晚的乌龙事件更让我无从争辩,不过,是谁告诉安宁这些的啊?找出来,抽打!
“你不是与云霜她们有约吗?现在可要迟了啊!”红叶温柔说道,把蹲在角落画圈圈的我拉回神来。
对啊!风云霜她们邀我今天在“聚贤楼”谈事了,我一时激动差点给忘了!可不能迟到,否则又是好一阵奚落!
我匆匆忙忙的准备往外跑,一脚跨出屋门,却又折了回来,在红叶额头上轻轻一吻,
“我会尽早回来的!”
回来时,星星早已镶满夜空,院中槐树下,安宁抚琴,红叶于旁为其摇扇指导,安心随曲而武,虽仍为孩童,但一招一势有模有样,加以时日,必成气候。
见我回来,都停下来,笑脸迎接,而安宁刚露舒颜又立刻沉了下来,瘪瘪嘴不满道:
“都什么时候了才知道回来!枉费哥哥给你准备一桌好菜!”
“别听宁儿胡说,来日方长,还是办大事要紧!”红叶急忙解释,女子在外奔波乃为正事,做为良夫应在后方支持,怎可拉其后腿,虽然心底确实有些失落。
我满脸愧疚的看着红叶,昨日刚成亲,今日却消失了一天,连顿饭都没法一起吃,实在是不该。
“什么好香啊!”安心那狗鼻子到处嗅嗅。
“你这小东西,鼻子还真灵!喏,‘聚贤楼’的蜜枣糕!”我把藏在身后用油纸包的蜜枣羔递给安心,一打开香飘四溺。
“这个给你们,虽不值钱,但乃我亲自设计,在这世间绝对独一无二!”
我又从兜里取出一包东西,打开,两支簪子,一支黄金打造,夺目妖娆,一支翠玉制成,俏皮清新,分别送给红叶和安宁。红叶把所有的首饰都变卖赎身,而安宁也一直没给他置办过什么,簪子是这里男人必备的首饰,什么也没有也太显寒酸,好在这里的男人不象我国古代的女人带一堆东西,否则我这半调子的设计师非秃顶不可。
红叶一脸惊喜感动,紧紧握住簪子,眼眶泛起雾气。而安宁则立刻把簪子扎在头上,急忙要找镜子。
“你们都先过来,小新(我一只把安心当蜡笔小新唤),你也别吃了,我有事情跟大家商量!”
微风徐来,四人围成一圈坐于树下。
“今天是我们第一次家庭会议!首先,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新成员红叶!”我站起来鼓掌,满嘴塞着蜜枣羔的安心听言也卖命鼓掌,还那和配合的欢呼,而安宁翻了个白眼,朝着红叶诚心鼓掌。
红叶想不到我会有这么一出,楞了一下,回过神来,也装模做样的象领导巡视一样点头示意。
“停!”我象指挥家一样打了个结束的手势,全场又静了下来,看我又有什么名堂。
“大会第二项”我从兜里拿出一袋银子,放于桌上,那三人面面相窥,不明所以。
“公布咱家经济情况,不用怀疑,我们现在就只剩下这32两四钱银子,遭遇前所未有的经济危机!”由于我老觉得自己有五百万又有纸庄的提成一辈子不用愁,所以用钱也没个数,虽然红叶是自己赎了自己,置办婚礼又得到了风云霜她们的义务帮忙,省去不少开支,可是仍花掉了我好大一比,而且前面的买房、买家具和带红叶出场也花了七七八八,今天一结算,就只剩下这可怜的一点了。
大家满面愁容,而红叶更是内疚不已,知道会如此多半出于自己。
“要不我回头跟花爹爹说一声,我回‘绛云阁’弹琴卖唱,虽然现在不如从前,但是添些家补还是可以的!”
“我会做吃的!要不我做些小点心拿到街上去卖?”
“我给哥哥当助手,我长得可爱,大家看到我肯定会多买的!”安心眨巴眨巴眼睛,很认真的说道,大家却被那天真幼稚的话给逗笑了,场面顿时活跃起来,驱走了刚才的阴霾。
“你”我指着红叶的鼻尖说道,“如果是想在大家面前表演,我不反对!”
“而你”我又转向安心,“如果是想做些小买卖,我也不反对!但是如果你们俩是因为担心家用,而勉强自己去做这些事,那就大可不必了!”
“而你安心,想都别想,专心读好你的书!”我弹了弹安心的额头,随之说道:
“我跟大家说我们的经济情况是觉得大家既然是一家人,那么就应该了解家里的所有事,这样有什么困难才能齐心协力去克服,而不是让大家增添烦恼!明白吗?”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我们也是想尽一点力!”红叶也知男子出门赚钱确实不妥,可不如此,那又该如何?
我无奈的笑笑,怎么都把我这顶梁柱给忽视了啊?看来我平日不物正业的形象太刻骨铭心了!
“现在是这样的……”
风家的产业以清城为核心,向四面散播,而其中以京城为重,因为其特殊而敏感的地理位置让其成为风家最为关注的市场。风家全倾天下,也因此处于风口浪尖,投靠的人多,暗中动手脚的人更多,天子脚下,事事更为谨慎,否则一不小心被抓把柄,便会被小人推波助澜引来无数麻烦,因此京城中的产业必须由可信之人掌管。
原本京城管事年事已高,寻房时,夜黑一个不小心摔了一交闹个不轻,不能再继续胜任,只有提前告老还乡,而那原来预定的接班人先仍在海外谈一大买卖,几个月内回不来,此担便落到风云霜肩上。而风云霜又得兼顾清城之安危,这一来就必须经常在两城之间奔波,这路途遥远,来回就要耽搁十几日,这京城必须有一个人压住阵不可,可以无才,但必须可信,所以便想起我。
而我此时一来面临经济危机,而这报酬可不低;二来这当个跟班可以学些东西,今后可以自己独创事业,成家了总要做点事,也不能一天老闲着;三来这京城没去过,正好当旅游了。
因此我得一结论,去!不过这是件大事,得与大家商量商量,看大家是否能接受,再做最后决定。
“你要去很久吗?可我不想和你分开……”安心很沮丧的说道,声音越来越小,小脸垮了下来,红叶、安宁也是低头丧着脸,满面愁容,阴沉灰暗。
“错!是我们要去很长时间!”
我话一落,那三人的脸色马上亮了起来,满脸期盼。
“我们都没去过京城,这正好当观光旅游!大家当去长见识,总在一个地方呆,人都傻了!而且也正好当我和红叶的蜜月之行,你们觉得怎样?”
“也!太好了!听说京城有好多吃的!我要去!我要去!”安心第一个欢声鼓掌,开心得上窜下跳。安宁也喜于颜表,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而红叶一脸惊喜,不敢相信,
“真的可以吗?我也可以去吗?”红叶仍不不敢相信,女子出门办事总觉男子累赘,让其在家默守,独来一身,也好猎艳寻芳,全然忘记自己夫君在家期盼。
我微笑肯定,又是引来一片欢呼。我慷慨激扬的做最后结词:
“这是一个胜利的大会、民主的大会、奋进的大会,从今以后我们共同朝着目标又好又快的向前迈进!我宣布第一次家庭会议到此圆满结束!鼓掌!现在各回各屋,各找各床,回去睡觉,明天早起一起准备旅游行囊!散会!”
35。…35
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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