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躺在床上闭着眼,心里默念着容儿曾传授给她的练气口诀。容儿的一名病人因无银钱缴医药费便以此口诀相抵,容儿得了口诀觉得自己身体虚弱不适合练习,便传给了奶公,后来遇到随意又教给她。随意那些天被甘小玉点了穴道成天躺着发呆,突然想到容儿教自己的那些口诀,因为十分绕口自己总是在睡前默念拿来做催眠功用,她从没有在清醒状态下试着完整地念这些口诀,那日实在无聊便在心里默念,念了几遍感觉似乎有股热流在小腹内慢慢膨胀向四肢延伸,她心念一动那热流便消失不见了,随意又试了几次,发现的确有那股热流的存在,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功?随意激动得几乎掉下泪来,若内功有所成就便可以冲开甘小玉点的穴道跑路了!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知甘小玉给自己喂了什么毒药,呵呵,说不定自己吃了紫金果早已百毒不侵,随意乐观地想,但再一想到武侠小说中能够百毒不侵的同志都是吃了天下剧毒之物,比如段誉吃了蟒牯朱蛤,郭靖饮了大腹蛇的血,紫金果自然不是天下剧毒了,能有这功能吗?也没听容儿提起过,不过只要找到了容儿,毒药算什么!老天保佑让我留条小命找到容儿啊!的
随意的想法虽然不错但内功的练习哪是一朝一夕的事,习武之人都是成年累月地坚持,她这些日子虽然勤加练习可要冲开穴道又哪有这么容易!的
甘小玉回来的时候拎着大大小小的包袱,他叫小二送来饭菜解开随意的穴道两人用了饭。 “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有很长的路要走。”
“你不是说没计划吗,现在是准备去哪里?”随意问。
“不关你的事,问那么多干嘛!”甘小玉心情似乎不爽。
“既然不关我的事那我也可以不去。”
“想死就别去!”甘小玉扔下这么一句。
晚上甘小玉理所当然地占了床铺,随意悲惨地睡在地板上,好在已是夏天,要不然非受凉生病不可。男女授受不亲这一套甘小玉可不管,“你是我徒弟当然要在一旁侍候,要不然你就别睡。”甘小玉道。随意哪里睡得着,好不容易没被点穴当然想溜了,结果可想而知,最终又被甘小玉定住,只得认命地乖乖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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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小玉所言非虚,说有很长的路要赶的确是很长的路,天未亮随意就被他就拉了起来,苦力般地肩背手提着大小包袱,心情沮丧一步一步地挪着。行至午时终于拐进一村子。甘小玉在村口站了许久才举步向前。村子不大,前后几排的房屋,有些屋子已经破败不堪,两人进来鸡犬相闻,一派田园风光,没下田干农活的人们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甘小玉毫不理睬那些人的眼光,迳直前往,在一所房子前停下脚步。
“小五,你去敲门。”甘小玉退开一步吩咐道。
“师傅同志,你看我哪只手有空去敲门啊?”随意将拎着东西的两只手举了举。
“让你去你就去!”
“既然这样......”随意将包袱一股脑地扔在地上活动着早已酸软的双臂,然后上前去敲门。
“谁呀?”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过了一会木门开了,一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妇人走了出来。她看了看二人,问道:“两位可是找老婆子么?”
“不是我找你,是他!”随意指着甘小玉道。
那老人抬眼仔细地看着甘小玉,突然双目睁大,眼里竟射出一丝精光,把随意吓了一跳。
“是你!”老人伸出枯瘦的手指颤巍巍地指向甘小玉:“是你!你这个、这个孽子!你这个害人精!你还有脸回来,我、我......”她四下张望从门前的柴堆里抽出根婴儿手臂粗细的树枝,没头没脸地朝甘小玉抡去,口里恨恨地说道:“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甘小玉也不躲闪站在原地硬生生地受了那人几下。随意瞧着他挨打也觉得痛,在一旁不断地皱眉呲牙吸冷气,但心里还是很不厚道地快活着。随意对甘狐狸也有了全新的认识,还是有人能治住他啊!如此逆来顺受小媳妇模样!的
“啊!住手住手!”眼瞅着老人便要一棍子朝甘狐狸头上奔去,随意连忙插入两人中间推了老人一下,棍子打偏落在甘小玉肩头,他晃了一晃闷哼了一声。
“够了够了!您打了这么多下也该消气了,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随意劝慰老人。那老人却不接受她的好意,甩开她的手:“我就是要打死他!”
“他不是你儿子吗?”随意道:“母子之间骨肉相连,能有什么深仇大恨,有事好好说。”
“老婆子没有这个儿子!这种为了自己害得亲生姐姐丧命的畜生!老婆子可没这等福分!”
“不是吧?”随意吃惊:“还有这种事?”她看向甘小玉。甘小玉低头不语。
“就算是这样,也是过去的事了。人死不能复生,您老还请节哀顺便!您闺女去了,还有儿子,您把他打死了,以后谁来给您养老啊?”随意劝道。
“养老?”老人冷笑:“我甘家后继无人,还指望这畜牲来替老婆子养老送终?让我甘家绝后,你这畜牲!”她越说越气,又举起棍子来。
随意连忙拦住她:“老人家,您别生气了,年纪大了生气对自己身体不好!您悠着点!”
老人突然放声大哭:“甘家绝了后,我有何面目去见甘家的列祖列宗啊!”她痛哭流涕。
随意皱眉退至甘小玉身旁:“师傅同志,我搞不定了,你自己劝劝你娘吧!”
甘小玉终于抬起头来:“娘!您一直在说是我的过错,是我害死了姐姐!我有什么错?那年我才十二岁,不愿嫁给那个快死的老太婆,我有什么错?你们只是想得些彩礼钱来给姐姐治病,为了姐姐你们就可以狠心把我卖了,难道我就不是你儿子吗?”
原来如此!随意点头,甘狐狸的父母做得也有点过分了!的
“你一个赔钱货,我们给你找了一个这样的好人家你还不乐意?”老人气得又拿起棍子:“就是你跑了,害得我们没钱给你姐姐医病,你这个扫把星、害人精......”
随意听她越骂越过分,忍不住喝道:“够了!他可是你生的,就算是扫把星赔钱货也是你生的,他有什么错你要负完全、至少也是百分之八九十的责任!手心手背都是肉,重男轻女、不是!重女轻男也要有个度!你为了你女儿就全然不顾你儿子的幸福也太过分了,儿子怎么啦,难道不是人?难道你不是男人生的?没有男人能有你吗?这么看轻你儿子!过分!难道你也是这么看生你的男人?那你自己不也是赔钱货扫把星生的?你又能好到哪里去!”随意义愤填膺,挥舞着拳头怒气腾腾,只是没胆量上去打人!的
“你是哪里来的黄毛丫头,我甘家的事哪轮到你插嘴!”老人被她教训得一愣,回过神来说道。
“你刚才还不认他是你儿子,那就不是你甘家的事,我说几句怎么了!”随意抢白道。
老人气得胸口不住起伏。
“够了,小五。”甘小玉喝道。他走到母亲身边:“我这次回来只是想看看,既然您老人家不肯原谅我,我也不勉强,毕竟姐姐还是因我而死。这些东西就算是孝敬您老人家的,我以后恐怕没机会再回来了。走了,小五。”他转身便走,随意只好跟上。身后老人将包袱一个个地扔了出来,骂道:“谁要你这个扫把星的东西!”
随意心里很失望,也有些伤感。在现代社会虽然高呼男女平等但其实是不平等的,而这里依然也是!并不是男人生孩子大家就可以坐下来讨论男女平等的问题了,也许永远不可能!先天的生理条件再加上社会因素,男女真的无法平等吗?她低着头慢慢走着,地上的殷红点点吸引了她的注意。
“甘师傅,你怎么了?”随意急忙地跑上前去,甘小玉慢慢地朝前走着,嘴角的鲜血一滴滴地滴落在地面上,煞是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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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传奇(女尊)》木天涯 ˇ第五十六章 神医ˇ ——
第五十六章 神医《随意传奇(女尊)》木天涯 ˇ第五十六章 神医ˇ —— “甘师傅,你没事吧?”随意眼见甘小玉面白如纸,担心地问。
甘小玉抬袖擦去嘴角的血迹:“死不了。”
随意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紧跟在甘小玉身旁,真担心他突然倒下该怎么办,到哪里去找人帮忙?虽然他真昏了自己可以跑路,可这种时候这样做也太不厚道了。好在甘小玉不愧为妖狐,命硬得很,两人到住宿的镇上时天色已经暗了。
随意见到一旁有个医馆尚未歇业,说道:“甘师傅,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甘小玉抬起眼瞅了瞅那家医馆,不屑地道:“这里的都是庸医,还不如我自己开张方子抓药。”
“甘师傅,你擅长的应是毒理吧?”随意道:“也好。反正是你自己开的方子,吃出问题来你也怪不得别人。” 的
“吃出问题来不是更好?若是我一命呜呼你不是就可以回去见你家美人了?”甘小玉冷笑:“知道你早就巴不得我死,别忘了你吃了我的药,我若是死了你也活不成!”
“原来甘师傅是我肚里的蛔虫啊!”随意恍然大悟。
“你说什么?”甘小玉怒道。
随意叹气:“甘师傅,你若不是我肚里的蛔虫又怎么知道我希望你死?说老实话,我的确不喜欢你。可即使我再不喜欢你我也不会希望你有生命危险。”
“你不希望?我搅黄了你的洞房花烛你也不想我死?你那夫郎指不定现在哭成什么模样!”甘小玉嘴角是刻薄冰冷的笑。
随意沉默。“这件事上,我恨你。”她说。“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生命只有一次,活着才有希望!你想做什么、想改变什么都要活着才行。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痛快,让你说几句也没什么。你这条命你自己都不珍惜,难道你还希望别人会替你珍惜,别人会珍惜你爱护你?”
甘小玉哼了一声,一甩衣袖走了进去。医馆的老郎中替甘小玉把了脉又看了看舌苔然后说道:“五志伤身,喜伤心、怒伤肝、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你这病是忧虑过度伤及肺腑......”还没说完就被甘小玉一声“庸医”打断,弄得老郎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甘小玉也不客气,拿过摆在老郎中那边的笔墨写下一张方子,说道:“按这个给我抓三天的药。”老郎中冷笑着将方子拿起来,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眼睛越睁越大,她忙将方子放下,双手抱拳:“神医啊,神医!恕老朽有眼不识泰山,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少废话,快抓药。”
看着那老郎中恭敬地拿着那张方子去药柜抓药,随意心下奇怪:“甘师傅,你是神医?那你怎么还要请小药王容儿去给你看病啊?”
甘小玉看了她一眼:“小药王是神医,我不是。”
随意想了想:“那张方子是容儿开给你的?可时间过了这么久病情也会有些变化,你现在用这张方子还行不行啊?”
“你没见那老太婆说我是神医吗?”甘小玉的眼神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不好意思,神医,真是抱歉,您这方子中的三七店内份量不足,只够一副剂量,不过您别担心,我家伙计明日就会从邻镇的回春堂将药带回来,您先将这副药拿回去,剩下的药明日来取,可好?”
回春堂!随意一颗心忍不住狂跳起来,有了回春堂就可以找到容儿了,找到容儿也就是能找到香雪了!的
甘小玉用眼神示意随意接过药,说道:“我那张方子的确妙,先生你抄下来想来应是有不少用处吧!”
老郎中老脸一红:“老朽见方子用药精妙,想从中取经,故此忍不住抄录下来。当然老朽也不会白得先生这张方子,您的药钱就不用给了。”
“那还真是便宜你了。”甘小玉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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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蹲在小炉边煎药,感叹自己煎药越来越娴熟,自从来了这个世界为人煎药的次数是与日俱增,可以去当个专职的药童了。她煎好药滤去药渣将一碗药汤端了过去。
随意敲了敲门:“甘师傅?”门是开着的,她推门进去,看见眼前的甘小玉不由得大吃一惊,手一松碗便落了下来。
甘小玉身形一动已将碗接住,好在汤药并未洒出。他轻轻地朝乌黑的药汤吹着气:“你都看见了?”
“哈哈,甘师傅你说看见什么?”
“别装迷糊,没看见你会把碗都吓掉?”甘小玉幽幽地问:“有这么可怕吗?”
“这个,猛一看见,是有点可怕。”随意支支吾吾。刚才她推门进来甘小玉衣衫正拉至肩膀,胸前一个碗口大的疤痕赫然可见,疤痕处比周围肌肤要凹进去一些,疤痕向四周蔓延,活似一只丑陋的大螃蟹深深印刻在甘小玉胸前。是什么样的伤能留下这样恐怖的伤疤?的
甘小玉手指摸向伤处:“其实背后也有同样的疤,想看吗?”随意连连摇头。甘小玉轻笑,将药喝了下去。
“这伤已经十年了。”甘小玉陷入回忆中:“当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能活下来!掉进万丈深渊,被崖底的石块贯穿胸口,开始只是铜钱大小的伤口,后来一直溃烂,竟有这么大了......”
随意只觉得一阵恶心,浑身汗毛直竖。
“还以为死定了,可老天不收我,我又活了下来。”甘小玉笑着,笑得有些疯狂、有些苍凉。“老天不收我,奈何奈何!”他笑声未绝,一口鲜血喷出。
“甘师傅。”随意叫道。
甘小玉取出手绢擦了擦嘴角,看着上面的红色发愣。“那日小药王对我说我这喀血之症是治不好了,因为伤及血脉。需得安心静养,不能动气发怒,也不能大喜大悲,可若这样还是我千面妖狐甘小玉么?”
“甘师傅,你就先别顾着有个性了,先把伤养好才是。”
甘小玉微笑着:“我既然活了下来,当然不能辜负上天的美意,总得要好好地回报一下。”看着他诡异的笑容,随意不禁打了个寒颤。甘狐狸,你还没闹够吗?还想怎样?的
第二日随意去医馆为甘小玉取药。她问郎中:“到邻镇的回春堂需多长时间?”
老郎中认出她是跟着神医的,十分客气:“脚程快,一日便可到,若走得稍慢些,就要多费些时日了。”
“我想托你家伙计帮我送信去回春堂,可好?”随意道:“信若送到自然会有重谢。”
“谢就不必了,我这里常常十天半个月就会去回春堂取药。”
随意摇头:“事情紧急,需要现在就去。事关我家神医,他和小药王素有渊源,本是想去京城与小药王会面,切磋医术。但现在身体不适,不宜车马劳顿,故想请小药王来这里一趟。”
“你们能请小药王来这里?”老郎中大喜过望。“没问题、没问题。”
原来容儿的名头这么好用,大概类似现代的院士级别吧,啧啧,容儿还真是有出息。随意当下向老郎中借了纸笔,先给容儿写了封信,告诉他甘小玉现今的情况,提及自己被甘小玉喂了毒药的事情,拜托容儿想办法解毒,又叮嘱他别把自己中毒的事情告诉他的香雪哥哥。写好给容儿的信,随意又提笔给秦香雪写了一封,这一次沉吟良久,不知该如何落笔,最后只是简单的写道:“香雪,我是被甘小玉抓走了,你别担心,我很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