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战法后撤几步，侧眼看了看飞走的神枪手，似乎是放弃了对元素法师的压制？这么说，是要让这个一叶之秋来单独应对他和元素吗？
他有些乱了章法，趁着这次被击退，又是一个瞬间移动连连后退，暂避一叶之秋，重新调整自己的节奏。
机会？
当然！但是，是中国队的机会。
豪龙破军，伴随着一声诡异的开香槟似的的声音，冲向了德国战法。
德国战法根本没有想到那个前方距离甚远，站在原地释放的豪龙破军会有什么作用，就发觉背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冲击力，直把他掀飞起来，一股脑儿地送到了一叶之秋的矛上！
妈蛋，又是空气压缩机！坑爹吗这是！
德国战法反应也是不慢，空中一拧身，朝着一叶之秋拍出一记落花掌，击退！
一叶之秋侧步一让，天击！伏龙翔天！
面对面放出的伏龙翔天，而且还有那么点距离，简直让德国战法有些无语。这都躲不开，未免有些对不起自己的水准。而且，他已经看出来，这个替代上场的一叶之秋，绝不是泛泛之辈，或许他也会一叶之秋出名的打法，龙抬头。
德国战法一拧身，空中身子一矮竟是翻滚到了龙头背后。
只是！那个龙头在空中强硬地一甩，怎么回事？！不是龙抬头！
“龙回头……”电视机前的孙翔也愣住了。这是他在75级之后，拿着一叶之秋自己研究出来的打法。这其中耗费的心血，又岂是三两句话可以道尽的。
但是，叶修，一叶之秋的前任主人，放弃战斗法师这个职业两年多之后，居然在这样的赛场上，打出了龙回头。
他一直想要证明自己已经超越了前任斗神，一直想要把叶修比下去，告诉大家，叶修已经过时了，现在是更年轻的联盟，是更有希望的一群人。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真正的希望，存在于每一个拼尽全力的人的手中。所谓的过时，从来只是自己为甘愿认输找出的借口罢了。
叶修，毕竟还是叶修。孙翔苦笑着，叹了口气，却又隐约有些骄傲。
也只有这样的叶修，才值得他去超越啊。
这记伏龙翔天，德国战法吃了个全满。
还不够！
在德国战法受身而起的瞬间，一枪穿云冲出。德国战法防备着他的手段，侧身躲避，却见一枪穿云毫不犹豫地擦身而过，速射，乱射，直把对面的元素法师打的章法大乱。
错了！一枪穿云的目的根本不是自己！
只是，这时候反应过来，却有些迟了。那几乎只有一秒的质疑，天击！一叶之秋毫不犹豫地悍然出手，又一次把德国战法挑飞。
遮影步！蛟龙出海，断，接风卷流云，再断，怒龙穿心！
与此同时，侧身而立的一枪穿云，两把手枪硬是把子弹从元素法师那边分了过来，强横地配合着一叶之秋的动作，为他的浮空连击添砖加瓦。
圆舞棍，斗破山河！一叶之秋一矛扎进地面，引得一片地动山摇。
滑铲，踏射。双重控制，巴雷特狙击，爆头！一枪穿云顶着元素法师的攻击，强横地补上了最后一击。
德国战法，清零。
中国队，赢了。
德国队的弹药专家，两波百花式强大，加上之前的消耗。愣是在最后阶段，变成了活生生的木桩。
而可怜的元素法师，场控能力超强，却被不需吟唱的神枪手的子弹，打的束手束脚。最后报复性的地图性碾压攻击，也因为对方治疗的支援，变得那么无力。
匪夷所思的打法，蛮不讲理的战术。
那一刻，所有场上的观众和电视机前的人，都被这样的胜利惊得忘记了反应。没有尖叫，没有掌声，没有欢呼，没有议论。
所有人的视线都紧紧锁在那个维持着最后半跪姿态的神枪手，和在他面前，微仰起头的战斗法师。
一枪穿云，一叶之秋。
“呵，还真是乱七八糟的打法啊……”喻文州舒了口气，这才惊觉，居然背上出了一层薄汗，而后，喃喃道，“看来，这一场比赛，充满着新意啊……”
黄少天一直倚在他身边，闻言，回头问道：“啊？什么？”
“突破三步枪体术的神枪手，还有，安静的剑客。”喻文州抬眼看来，眉眼温柔。
黄少天微微一怔，转而轻笑。
如果可以，我愿意做你的盾，直到最后一刻。盾，是不需要任何言语的，不是吗？如果是为了守护你，我的习惯，哪怕是天性，并没有不可改变的东西。
走出比赛席，周泽楷一下扑过来，狠狠抱住了叶修。
满腔的兴奋，和随之而来的失落席卷全身，竟让平素淡定的枪王有着些许颤抖。他仿佛还在那个烟雾弥漫的战场，半跪着，抬头看着这个永远骄傲而又强势的斗神。
赢了！
叶修的一叶之秋，和周泽楷的一枪穿云。前后的荣耀第一人，终于第一次并肩站在了胜利的赛场上。
过了今天，这样的机会，可能再不会有了吧……
叶修脱力般任由他静静地拥着，他清楚地知道，周泽楷的遗憾与失落：“别担心，小周，我没事。我还在这里，作为叶修，而不是一叶之秋。”
周泽楷的声音带着些许黯哑，低低地唤道：“前辈。”
“嗯？我在。”叶修应道。
“我们赢了。”周泽楷轻声说道。
“嗯，我们赢了。”叶修有些好笑地点了点头。
“前辈……”周泽楷却又轻声唤了一句。
“怎么啦？他们都过来了，好啦，我们走吧。”叶修把人扒拉开，拽着他的手，伴随着身边冲过来的队友们，一起往外走去。
周泽楷望着他的背影，浅笑着，把原先就要说出口的三个字，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用力回握住了叶修的手。
前辈，等着我追上你吧。
嗯，在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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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1
半决赛，中国队和美国队胜，将进入最后的总决赛。而日本队则是与德国队，决定最后的季军归属。
抛开这一切，半决赛结束后的夜晚，注定是放松耍闹的时间。没有人会去苛求精神紧张了一整天的队员们，早早去担忧未来的比赛。
晚宴还在继续，叶修懒懒地靠在酒店餐厅的落地窗前，整个人沉浸在一种莫名的空虚之中。但并不是无所事事的那种寂寞，而是紧绷的弦暂时放松下来，有些回不过神的恍惚。
这半个多月以来，这儿的格局一变再变。
很多被淘汰了的队伍，早早就回国了。现在还留在这儿胡闹的，除了四强的国家队之外，也就只剩丹麦队了。瑞士队因为是东道主，自然是直接回家了。
看着那些闹作一团的年轻人，叶修忍不住笑了笑。
他发不出“岁月静好”这种文艺的感慨，只是，在取得胜利之后看到这样热闹欢聚的场面，他也是难得的感到一种莫名的放松，还有，抵挡不住的倦怠。
莫名的，叶修有那么一瞬间，突然想起了远在国内的双生弟弟。
如果不是因为十五岁那年，叶秋异想天开的梦想，叶修也不会偷了弟弟的行李义无反顾地出了家门。
如果不是为了把弟弟留在衣食无忧的家里，叶修更不会在十五岁遇到苏沐秋和苏沐橙，叶修也不会在未来的十多年里，把荣耀作为自己的事业，苦心钻研。
如果没有这些如果，那么今天，叶修就不会站在这里，不会站在这样的舞台上，与一群那么优秀的队员一起，为了世界冠军拼搏。
“为国争光……吗……”叶修仰起头，莫名想到了十五岁那年的叶秋，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小脸，满是骄傲与倔强地对自己说：哥哥，我有一个很棒的梦想……
“呵，尽是胡闹……”终究只是叹了口气，叶修无奈地轻笑，“但是啊，作为被誉为教科书的我来说，或许该感激你当初的胡闹吧……”
喻文州、周泽楷和王杰希被拉去进行二次访问了，剩下的成员们凑在吧台那边，跟日本队闹作一团。
叶修四下望了望，独自一人晃晃悠悠离开了餐厅，几乎没有人发现他何时离去。
不过，也只是几乎。
在酒店的花园转了转，叶修随便找了个路边的长椅坐了下来。本能地掏了掏口袋，拿出一根棒棒糖，微怔。
他还是有着不小的烟瘾，一个抽了那么多年的烟枪，怎么可能说戒烟就真的完全断了念想？只是，比起从前，如今的自己却是有意地强迫自己去寻找代替品。
槟榔，木糖醇，棒棒糖……
痛苦吗？非常痛苦。叶修从来不会自欺欺人地假装忽略这些感觉，更不会为了耍帅告诉别人这很容易。他只是，习惯了把所有的痛苦咽下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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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2
“前辈，想抽烟了？”低沉磁性的声线，不急不缓的语速，打破了叶修沉思的寂静氛围。
叶修抬起头来，背着光的周泽楷站在自己面前，微微弯下腰来，周身的轮廓被不远处的路灯染出一圈淡淡的暖黄色。
“来。”凑得极近，可以清楚地看到周泽楷眼中的光亮，和唇畔温柔的笑。周泽楷把一杯热牛奶送到了叶修的手中，挨着他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微微一笑，叶修不着痕迹地把棒棒糖塞回了口袋，接过温热的牛奶，不答反问道：“你怎么也出来了？采访怎么样，这么快就结束了？”
周泽楷微微一笑，对于他的采访，一般都挺快的。沉默寡言的枪王大大，只需要得到一些问题的简要看法，就可以自由了。话唠的采访工作，从来不会有记者把大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笑话，新闻和报道也是有时间、篇幅的限制的，没有太多的闲暇可以挥霍。
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周泽楷双手插进口袋，眉眼温柔：“前辈，一个人溜了，犯规。”
饶是现在不需要再隐瞒身份，叶修也谈不上对曝光度有什么好感。
这次出来之后，大大小小的采访，更是大多交给了队长喻文州和其他队员，他只要负责稍微露露脸，说说场面话，或是针对自己的一些安排解释几句。
不过，随队的记者也是乐意如此。他们可都清楚地记得，第十赛季复出以来，貌似坦然接受采访的叶修，是怎样翻来覆去把采访他的记者噎得半死。他们宁愿去把13位正式成员挨个儿做个专题，也不想多来采访叶修一回。
“哈哈，这次是不是把你们折腾惨了？热闹吧？”叶修可是清楚的知道，这次的半决赛，中国队的表现是多么的匪夷所思、惊心动魄。
赛后采访中，随队记者都被惊得不知道从何问起了。否则，又怎么会需要进行二次访问呢。
周泽楷耸了耸肩，长枪短炮的镜头，他早已习以为常。这样的事情在他看来，完全是小场面，他倒不是很介意多一次还是少一次。
“前辈，累了？”只是，周泽楷此刻在意的，暂且跟比赛、胜利、荣誉无关。从记者手中解放出来，第一眼想看到的，只不过是眼前这个笑得一脸欠揍的人罢了。
想见他，想看到他，想待在他身边。
叶修摇摇头，使劲儿伸展着双腿，拉了拉筋骨，而后说道：“这有什么累的？当初刚成立战队那会儿，那才是真累，天天就知道到处找比赛打，赚钱发展战队。哪像你们现在，真是赶上了好时代！”
周泽楷也是笑，晚风将他的刘海吹得遮住眼睛，有点痒痒的。身边的叶修有一搭没一搭的感慨着过去的岁月，活像个七老八十的老爷爷一般唠叨。
路灯将两个并肩坐着的身影拉的略长，周泽楷看得出神，鬼使神差地微微转过脸，往叶修那边靠了靠。地上的两个黑影，就那么模模糊糊的，仿佛亲吻在了一起。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竟有那么一瞬间，周泽楷以为这样的时光，已过去了数十年。
“我说，小周，”叶修顿了顿，突然扭过脸来，嘿嘿笑道，“我其实很早就想问了，你是一直就这么安静的？在你以前，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认识这么闷的人……”说到底，叶修就不是个沉默的人，人以群分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是叶修第一次主动问起周泽楷这么私人的问题。
只是这随随便便的一句问话，竟让周泽楷心跳莫名的漏了一拍。并不喜欢被人探究的周泽楷，第一次觉得能被人这样询问，是一件特别美好的事，美好到，恨不得把全部的自己都刻成DVD送到那人手里，让他看个彻底。
深深吸了口气，周泽楷缓缓摇了摇头，沉思了片刻，说：“幼稚园之前，不是。”
这也是周泽楷第一次说起自己的私事。
身为风头正劲的荣耀第一人，有关他的采访多得不胜枚举。但是所有涉及私生活的问题，周泽楷从来都是用微笑大法和选择性忽略来逃脱的。
叶修惊讶地笑道：“卧槽，居然追溯得那么久远？总感觉，应该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吧。”
周泽楷有些好笑地看着他闪亮亮的双眼，平静地说道：“的确，有点事……但也，不算大事……”
叶修侧着脸，一眨不眨地看着一脸沉思的周泽楷，心里有种隐约的期待，和淡淡的欣喜。
不得不承认，他想知道有关周泽楷的事，而且，是越来越想知道。
与周泽楷相处的越久，就越是觉得自己不够了解他，也越是想要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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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3
周泽楷略略思索了片刻，半晌，幽幽地叹了口气，看着异国他乡的月光，一脸凝重地说道：“是前辈的话，知道也没关系。”
叶修被他这郑重其事的态度吓了一跳，不由得整个人也严肃了几分。莫非，真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往事？那，这么问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只是，刚想阻止，那边的周泽楷却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开始一板一眼地追忆起了当年。
“小时候，家境不好，我也顽皮，老师嫌我吵，很多小朋友，也不喜欢我。”周泽楷用着相当平淡的语气，说着并不算美好的事。
“放学排队，应该要互相牵手，但那时，没有小朋友，愿意跟我牵手。”周泽楷笑了笑，像是在说一件别人的事。
“课间的时候，小朋友们，也不爱带我玩。后来，甚至，不让我去厕所……”说到这里，周泽楷幽幽地叹了口气。
半晌，周泽楷才又温柔地笑了笑，抬眼看来。只是，那眼神明显就是在说“现在明白为什么我变得这么孤僻了吧”。
叶修被这匪夷所思的往事，惊得连牛奶都忘了喝，只是傻傻地回望着周泽楷那张妖孽的脸蛋。
不是说，这个世界看脸的吗？当初这个妖孽，怎么会被欺负成那样的？
骗人的吧？这绝对是骗人的吧？
但是，眼前坐着的这个，是周泽楷啊，是被称为联盟的良心的好孩子，是一直乖乖跟在自己背后的小周啊……
但是这，这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八点档狗血言情剧吧？苏沐橙和楚云秀平时喜欢看的那种。
穷小子因为家境不好，喜欢捣蛋怒刷存在感，被不懂事的熊孩子嘲笑。但自尊心又强，宁可独自一人，倔强地站在边缘看着欢笑的人群什么的。
而且，按照剧情，这时候应该会出现一个救世主般的青梅竹马，朝着傲娇的小小周泽楷伸出手来，然后全面占领他友情的空缺……
这才是励志片的正常走向吧？如果是女孩子，说不定还能发展成那种梦中情人什么的，再来一段深藏数十年的爱恋……
显然，叶修大大被苏沐橙大大耳濡目染的，毒害已经太深了。
“噗——”看着叶修一本正经地开始消化这件事的样子，周泽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从前没有人告诉他，这个以战术和心脏闻名荣耀联盟的叶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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